第32章:弗萊明(上)
霍金看着那盞聖物道:“長老會那邊可真看得起大伙兒,拿出這寶貝,莫不是真的認為我們以一敵五也能勝了不成。”
子言老頭示意散財童子將渾元盞交到霍金手上,而後不說道:“非也,長老會不惜代價讓各位暴露於世間,一是想趁此機會彰顯我教威風,向世界宣告,我暗影教從未隱退。”
霍金這才恍然大悟:“也是,我教近幾年來就像老鼠一樣東躲XZ,上不了檯面,是時候給世界一個驚喜了······那老大,這二又是什麼。”
潤淮安不緊不慢地分析道:“主教與長老會想要建國,就須得聯邦國際承認,我等此次前來,就是為了這龍核,不管最後結果如何,彰顯我教威風是其一,其二便是僥倖得到龍核,也會獻與晶核聯邦,作為建國的政治籌碼。”
霍金與迦南聞言,顯得有些驚訝,說道:“難道不應該是咱們拿到龍核后,以此傲視各國嗎?這稀罕玩意兒給了他們,豈不是憑白助人威風。”
子言老頭笑道:“呵呵呵,不光是龍核,其三便是倘若我們失敗了,沒能拿到龍核,這渾元盞也要獻給晶核聯邦。”
聽到這,霍金更是不解,說道:“這龍核給了也就算了,沒準他們沒人蔘悟出來,那也是破珠子一顆,這助力他們參透玄機的聖物也給了去,那我們豈不是始終被他們壓上一頭,倘若這樣,建國又有何用。”
潤淮安用他那充滿磁性的聲音解釋道:“想要恢復神權信仰,就得先摘除邪教的帽子,現如今,只有這兩樣東西能夠吸引住晶核聯邦,自然只有它們能夠作為政治籌碼,主教與長老會在意的可不是這一時的得失,而是整個天下人心。”
子言老頭呵呵笑道:“不愧是我教第一悟道天才,沒錯!龍核本就是傳說中的神造之物,被譽為神明力量的化身,即便是他們所得,加之我教聖物的引導,一切神跡的顯示只會讓眾人重新建立其對神明的信仰,這才是根基所在。”
迦南聽罷,若有所思,霍金卻聳了聳肩,說道:“大概明白了,當年晶核現世,人類科技得到快速發展的同時,原本人們對未知的恐懼變得不再臣服,對神明的信仰也隨之崩塌,這才有了美好盛世之下的混亂,與末日前的狂歡,想要重新拉回正軌,就得依靠信仰的力量······這還真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的辦法,不過我還是保留意見,畢竟,當年咱們就是輸在了仁慈與天真。”
子言老頭說道:“總之,這次任務非常重要,渾元盞只是預備方案,一切都以拿到龍核為優先。”
幾人決議之後,將雙手交叉置於胸前,禱告道:“神明大人護佑······”
另一邊,阿布與阿希婭,還有凱恩也已到達夔洲,於森林深處會見了駕馭巨龍的白袍少女,三人隨即行着單膝跪地的禮儀,恭敬道:“少主大人。”
那白袍少女話也不多,只是冷冷說道:“一切按計劃行事。”
“是。”
余歌這頭,弗萊明將軍也放下了此前的威嚴,頗有溫情的訴說著他與所愛之人的故事。
索菲婭本是一個貴族公主,而弗萊明也只是一個被父親賣到伯爵庄園裏的小奴隸,到莊園第一天便撞見了正欲翻牆偷玩的小索菲婭。
那是一個金髮碧眼的可愛女孩兒,直到千年後的今天,弗萊明仍舊清晰地記得那個朝自己示意小聲些,別說話的表情,可憨厚的小弗萊明並未按她的意思去做,
或許擔心因為自己的包庇招致父親被罰,總之,小索菲婭被僕人重新帶回了莊園。
自此,兩人之間的梁子算是結下了,調皮的小索菲婭時不時設計一些無關痛癢的小陷阱,藉此“懲罰”小僕人弗萊明,可弗萊明始終不去正眼瞧這位小主子。
直到有一天,索菲婭故意放跑了父親最喜歡的寵物狗,並栽贓於弗萊明,本以為小狗會認得回家的路,哪知到了晚上也遲遲不見其蹤影。
伯爵知道后,一怒之下,將弗萊明套上了狗繩拴在狗舍里,並餓上了兩天,下了雨便只能蜷縮在小小的狗舍里。
閣樓上的索菲婭感到過意不去,便撐着傘拿了些麵包遞給了快餓暈的弗萊明。
看着弗萊明就着雨水瘋狂的啃食麵包的模樣,高高在上的索菲婭動了惻隱之心,趕忙向其父親求情。
“一個奴隸而已。”
父親卻用這一句話將她打發,見父親不肯原諒,她便跑到院子裏淋雨威脅,這才讓弗萊明撿回一條命。
自此以後,調皮的索菲婭開始有所收斂,每當無聊的時候就會找到或喂馬,或修剪花草的弗萊明聽他講述母親還在的時候,自己在鄉間平凡而自由的生活。
與小公主相識的這幾天是弗萊明進入莊園這兩年最快樂的日子,可好景不長,奧托王朝對外戰爭連連失利,伯爵為完成徵兵任務,將還未成年的弗萊明送上了戰場。
臨行前,索菲婭將刻有自己名字的手鏈悄悄送給了他:“這是護身符,希望你能平安回來。”
本來,像弗萊明這樣的奴隸童子軍本就是執行敢死任務的死士,一旦投入戰場,絕不可能有身還的可能,可因為這手鏈,弗萊明從殘酷的戰場,充滿血腥的死人堆里爬了出來。
後來,隨軍的年輕王子見他可憐,便將其解除了奴隸身份,以正常軍人的身份從軍,享受軍祿。
以新的身份而活的弗萊明,以作戰勇猛而聞名,然而這樣一個高大的勇士卻因一次戰爭中丟失了懷中的手鏈而哭泣,旁人都在慶幸活着贏了這場戰爭,只有他在混着血的泥土中,哭着翻找着丟失的手鏈,直到找到后,先擦着的也是手鏈上的血跡,而非自己的眼淚。
旁人不理解,都在嘲笑着高大個的柔情,只有他知道,她已成為了唯一念想。
隊長見那手鏈非尋常物,想着這東西的主人一定是個非富即貴的上層女孩,出於好心,便提醒道:“小子,別怪哥哥我不提醒你,這關係,咱們可高攀不起,小心戰場上好不容易活了下來,卻栽在女人手上。”
弗萊明沒有回應,只是抱着手鏈,傻傻的笑着。
而這場戰爭一打就是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