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大婚
離開時軒轅澈將太子令，放在九幽手心裏。
軒轅澈：“這次的事，是我思慮不周，這令牌你拿着。
以後我不再無論任何人召見，即便是天帝也不要去。
有這個令牌在，沒人可以為難你。
另外我會家派些人來小院守着，這段時間你委屈一下，盡量不要出這院子。
一切等我回來。”
那時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人，聽着他的話，九幽心中說不感動是假的。
這世間又有幾人能抵擋這樣的關懷，而她終究不過是個普通人罷了。
九幽終是在軒轅澈轉身離開的那一刻，拉住了他的袖口。
軒轅澈只以為九幽是嚇到了安撫道。
軒轅澈：“別怕，有我在就一定會護你周全，等我回來。”
九幽終是沒忍住開口：“若是我與復仇之間只能選一個，你怎麼選？”
那時軒轅澈落在九幽頭上的手頓了一下，許久才說。
軒轅澈：“我一定會護你周全的。”
九幽就明白了他的選擇，放開了手。
那時九幽看着眼前的軒轅澈，眼神里有他讀不懂的悲傷。
“這世上的事很難兩全，既然做了選擇，以後無論發生什麼事就都不要後悔。
我不希望你後悔……”
那時九幽的話，軒轅澈不明白，只以為她是受了驚嚇在鬧脾氣，等到他明白時，卻已為時太晚。
其實也許不是他不明白，而是他當時不想明白，因為那時的他已經被複仇蒙蔽了雙眼。
他終究為了復仇，失去了一切……
後來九幽從碧璽哪裏知道，雖然天後沒有拿軒轅澈擅離軍營的事做文章，軒轅澈依舊自己去領了責罰。
這也是軒轅澈帶兵以來，唯一一次觸犯軍規。
軒轅澈走了之後，小院外就來了很多人守着。
那些人身穿鎧甲，站在那裏無聲無息，臉上沒有一絲的神情。
九幽覺得這完全是多此一舉，天後要想動她，那天就動了，又怎麼會讓她活着回來。
可是九幽知道她說了也沒用，索性就隨他們去了。
這些人來了之後，小院就更安靜了。
九幽在院子裏，別說人說話的聲音，就是鳥叫聲都很少聽到了。
可能是那些人身上的寒氣太重，連鳥兒都很少再飛來這裏。
再離婚期越來越近的時候，軒轅澈回來了。
九幽讓他撤了門口那些人，軒轅澈也沒有反對。
門口的人走了，九幽也鬆了口氣，不然整日被人這樣圍着，多少會有些不自在。
軒轅澈回來之後似是變得很忙，卻也常會來這裏坐坐。
經過上次的是，九幽和他之間的氣氛，不再像從前那般劍拔弩張。
有時兩個人也能在院子裏說些話喝上盞茶。
只是誰都沒有提過，他大婚的事。
平靜的彷彿他們都已經忘了那件事。
可它又真實的存在着，步步臨近。
因為太子大婚在即，整個天宮都是張燈結綵的。
大紅的綢緞幾乎掛滿了整個天宮，卻唯獨九幽這裏沒有。
對於這些九幽是不在意的，整個天宮都有了，她這裏有或是沒有又有什麼區別。
這日九幽照例在院子裏午睡。
桔梗那丫頭早就不知道跑到那裏跟人吵架去了。
那人突然出現在牆頭，一身紅衣俊朗的容顏在陽光下很是耀眼。
九幽看着眼前的人只覺眼熟，卻終歸想不起他是誰。
又覺得自己一直在西海，這天宮中不可能有她熟悉的人便放棄了。
那人丟給九幽一個果子，自來熟的說：“丫頭想不想出去這轉轉。”
這人長的不錯，也因着這人身上那份熟悉感。
而九幽又在這小院裏實在悶的太久，所以這人一說九幽同意了。
最主的是九幽覺得自己反正都要死了，自然也沒什麼可怕的。
既然來這天宮一趟不去轉轉豈不是虧了。
後來九幽知道眼前這人叫釋天，是鳳凰的后羿。
同時這天宮中唯一可以與太子比肩的人，天族的第一戰神。
那日釋天幾乎帶九幽在整個九重天都飛了一圈。
九幽見到了以前從未見過的壯麗景象。
許是悶的久了，九幽很是興奮。
自那日之後九幽彷彿被打破了封印，日日不再院中，而釋天幾乎每日都來。
他帶九幽去過天河邊餵過天馬，也一起看過天宮中的朝霞落日。
到過天之涯，偷過御膳房裏的點心。
也從天上俯視過西海，在天宮中看過西海。
那一望無際的蔚藍在波光里，當真是極美。
釋天帶着九幽，做了九幽曾經以為軒轅澈會帶她做的所有的事。
雖然站在身邊的人不同，可九幽覺得能在臨死之前，交到這麼個朋友也是不錯的。
九幽覺得她連天宮都游遍了，作為一條魚死的也不冤了。
後來九幽她們遊玩兒的事，幾乎傳遍了整個天宮。
也許是九幽在這天宮中太過出名，也許是戰神釋天的光芒在這天宮中太過耀眼。
總之九幽又一次成為了別人談論的中心。
那日九幽就親耳聽到，又有宮女罵她攀龍附鳳。
說她勾引太子殿下不成，就轉過頭來勾引戰神，當真是無恥之極。
九幽想想覺得攀龍附鳳這個詞用在此時的自己身上倒還真是貼切。
那日釋天帶着九幽翱翔在九重天上。
釋天：“丫頭我好歹也是這天族的第一戰神，容顏雖說比不上太子卻也不差。
既然太子不要你，不如你嫁給我吧！
再說嫁給我你也不吃虧不是。”
那時聽到釋天的話，九幽笑了。
九幽：“若我還能有上百餘年的壽命，沒準兒我就同意了。
至少你這人還不錯，和你在一起也自由。
但現在是不行了，你出現的太晚，要是你當初在西海遇到我。
沒準兒我就不上這天宮了，畢竟我這人看臉，而你長的不錯。”
釋天：“我說你不嫁，就不嫁，別說的這麼嚇人。感覺說的得太子不娶你，就要死了一樣。”
九幽心裏說可不是要死了。
釋天沒有聽到九幽的回答問道：“你說什麼？”
九幽：“我說這裏真美！”
那時軒轅澈站在九重天外。
看着十里雲霞中的兩人，眉心收緊身上的寒意越來越重。
察覺到軒轅澈的不對，碧璽說：“殿下，要我去阻止嗎？”
聽到碧璽的話，許久軒轅澈才說：“不用，她開心就好。”
只留下這一句，就消失在九重天外。
這些日子九幽玩兒的忘了時間。
但該來的總歸會來，這一日九重天上熱鬧非凡。
連桔梗都少有的露了面。
拿着喜餅進來，還很大方的分給了九幽一塊。
九幽邊吃邊問：“哪兒來的？”
清起時九幽就聽到了外面鑼鼓喧天，可她卻忘記今天的日子。
應該說這天宮中從未有人告訴過她今天是什麼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