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無感認知

崎嶇的小路通往大山深處，在山腳下稀疏的住着幾戶人家。這戶馮姓人家是大戶，家門多人也多，幹活時在當地是乾的最快的，因為好面子。

年復一年，春秋交替。所有的一切沒有改變。

94年在家北邊上私塾，就是一戶人家戶主認識字，附近人家孩子在這裏學認字，學數數。馮兵怎麼也數不對一隻手有幾個手指頭，戒尺打了手心恐懼后也不知道為何自己數的錯的。回到家坐在石坎上看着隔壁家大爺趕着牛回家，兩條腿交替着歡快的踢着！牛從砍下走過來，馮冰的腳擦着牛背進到牛屋。“大爺你放牛回來了，在哪放的啊......吃的這麼飽，肚子都撐的圓鼓鼓的！”馮冰喊了一聲說到。

“在北山嘛，那邊沒人去，草好的很！”大爺一邊說著一邊關上了門。每天就是下地里幹活，吃飯睡覺。看到爺爺和奶奶吵起來了，跟沒發生一樣。看到爸爸和媽媽吵起來了跟沒發生一樣。很想往遠處走看看其它地方是啥樣，縣城是一個很神奇的名字。

初二家裏來客人了，很熱鬧，這家喝酒那家吃飯，大人們打牌，小孩們跳繩捉迷藏。這只是短暫的開心，因為農活已經積壓了很久了。

小姑回家，最盼望的就是給我爸爸說讓馮兵去我們那玩兩天在回來，現在不忙了就讓他去吧。這和中彩票的心情是一樣的。熱鬧過後，下地除草，背回家喂牛，餵豬。這樣的事要重複2周。早上7點起來要放牛，因為八九點的太陽很熱，有蚊子叮咬牛會亂跑。早上的露水冰涼，膝蓋以下都是濕透的。家裏很窮只有一雙鞋，早上起床鞋是濕的也沒得選，小心翼翼的將腳伸進去，計上鞋帶，趕着牛上山，被露水又洗刷。褲子也不例外，捂幹了再淋濕，淋濕了再捂干。

那時最痛苦的事是放牛，在旁邊看着牛吃草，看兩三個小時，然後趕着牛回家。吃過早飯下地幹活，每天都這樣重複着。

上小學比私塾遠了不少，早上帶一個餅，早上吃點中午吃點，晚上回家在家裏吃晚飯。下午在教室門口看太陽影子慢慢的遠去，等到完全消失后，再過一會兒就放學了。一直看着太陽影子時真的很慢，視線離開一會兒再看過去終於離開了好大一截，這樣重複的期盼這太陽影子趕緊離開。課本里那些字，那些內容到底是什麼意思，沒人去問個明白。

回到家書包還沒放下就聽見爸爸喊：“兵啊把盆里的水倒滿了牛喝......”，“哦，倒滿了”我一邊說一邊盯着電視機。“把盆子拿到邊上去，一會牛給踩破了。”爸爸又喊一句。“等會，馬上就去拿”眼睛還是沒離開電視機，爸爸的聲音越來越大，電視劇也越來越精彩，打鬥的場面從來沒看過，輕功飛檐走壁，掌風勁卷殘雲。多看一眼就感覺無比的歡快。但是終究抗不過爸爸的厲聲。飛快地跑過去拿走盆子，立即再盯上電視，已經不是剛才的場面了，屏幕上的演員表一行一行往上消失，我的心情一點一點地往下掉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