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幼鳳重生
寒召和濁風好不容易才把少女送到法陣前,可少女依舊冷冷地望着傳送門,手中抱着玩具熊,面無表情地在馬匹上。
濁風緊皺眉頭疑惑而又關切地望着眼前的少女,終於在好奇心以及出於對這個女孩安全考慮的情況下,他閉合的嘴唇開始咧開一道細微的夾縫:
“你打算怎麼做啊!”濁風低着頭像是一個犯錯的孩子,問完這個看似無足輕重的問題之後,臉上居然開始泛起紅暈,他甚至感覺自己面紅耳熾,背後猶如火煉一般!被熱氣壓抑地穿喘不上氣來
少女依舊是那股冰冷的語氣,彷彿這一切都與她無關,可隨後的一句話讓濁風,甚至寒召都有些錯愕,“你們自己原路返回就可以,我自己一個人可以解決問題。”這個少女的臉彷彿是被冰凍一般!可以隱約透過月色看出她若影若現的姿色!
寒召雖然緊皺眉頭,但還是不動神色,對於這個少女給他的震撼,他也只是用彎起的秀眉予以最小的回應。
寒召站在原地,望了望濁風,又望了望這個少女,終於在遲疑中吐出一句:“有什麼需要我們的幫助?”
迎來的確仍然是一句冰冷無情的:“不用,你們實在想要留在這裏就在門前等我,無論裏面發生什麼都不要靠近傳送門,而且等的時間可能會很長,你們不耐煩的可以趁早先走!”還沒等到回應,少女就自顧自地開始念動着咒語,此刻間她化身為一團黑霧直接進入了傳送門之中!
寒召和濁風硬是楞在原地,十幾秒后才反應過來,寒召下意識阻止的手才抬到腰間這個少女就化成一團迷霧進入了傳送門中。
由於傳送門中所滲透出的能量對於普通人來說是危險而又致命的,稍有不慎就會被腐化,速度甚至無法逆轉!所以現在寒召和濁風只能在原地等待着這位生死未卜的少女!
少女穿入了黑色傳送門中!就在她的前腳剛踏入,就好像踏空了一般,整個身體都掉落到另一個空間之中!她的眼前現實被一隻只黑色的手所包圍着!一隻只黑色的手不斷地從她的頭頂掠過,有的甚至落在她的身體上,但每當手臂落在她的身上,就好像是觸碰了什麼禁忌一般開始自我燃燒,化為灰燼!
這個女孩即將支撐不住被黑暗吞噬時,腦海中一個美麗的倩影浮現在她的眼前:飄逸的長發,白嫩可破的臉頰,甜美動人的笑容......
一股力量瞬間湧上心頭!正當她想要放手之際,她的眼前突然出現一條閃爍紅色光芒的繩子,她不由分說直接抓緊繩子,突然一股力量卻把她向著更加幽暗的地方所牽引!無數只黑色的手向她湧來,就好似一道道飛瀑的浪花,她仍然緊握着手中的繩子!
終於,手上的繩子停止了加速,紅色的繩子也逐漸笑死,她落在一片花海當中!白柔柔不敢相信!自己親眼所見的景象,她目瞪口呆地盯着眼前:自己正在一顆長滿火紅枝葉的梧桐樹下!梧桐樹下的土地被火紅的葉子所覆蓋,那些葉子和楓樹的葉子很像!梧桐樹的周圍都由片片紅葉所環繞,彷彿正抵抗着周圍合自己格格不入的黑色世界!
她向著梧桐樹靠近着,梧桐樹似乎也有所察覺,它周圍的樹葉全都匯聚到白柔柔之前,似乎像琵琶女一般神秘羞澀!也似乎像是在抗拒着白柔柔!
眼前的景象一下子把記白柔柔的記憶拉回到幾年前的那段短對話。
那時候姐姐白鳳華還沒有離開自己......
“姐姐,你要走了嗎?”年幼的白柔柔牙牙低語地看着眼前的女人,眼前的是一位正值青春的少女,看似只有十七八歲,但是此刻她的內心早已無比堅定地想要離開自己的妹妹!
縱使她的心中有千萬種不舍她也只能默默地望着眼神中滿是挽留和不舍的白柔柔!
她也只能輕聲細語道:“柔柔,姐姐要去一個地方保護那裏內部的安全,可能很長時間才可以回來,甚至...”
說道後者,她的臉上一陣青黑,她仍然被自己強烈的情緒所打斷,為了使分別時自己不會因為離別的悲傷而產生動搖,從而失去對自己使命絕對認同和服從,她將滾燙的眼淚留在乾澀的土地上,留下了一道道坑坑窪窪的烙印!只剩下漸行漸遠的妹妹和身後無助孤獨的叫喊!她仍是飽含熱淚行走,在行走了一段路后終於再也安奈不住內心波動,跪坐在一顆大樹下獨自啜泣!嘴裏滿是歉意,心裏滿是傷痕和不舍,可是她仍然來到了傳送門前,義無反顧地踏足於傳送門內部!她和許多靈魂獻祭者一樣把自己的生命和傳送門融為一體,將自己如同幼苗一邊駐紮在傳送門內部的空間內!
每當想起姐姐溫柔的面孔,白柔柔就會不禁想起姐姐對自己的輕語:
“柔柔,靈魂獻祭者可不是你玩的遊戲!而且成為靈魂獻祭者后註定孤獨一生!姐姐可不想看着你一個人孤孤單單地生活哦!”
可白柔柔卻只想和姐姐一起生活啊!姐姐可是白柔柔唯一的親人!柔柔不想失去姐姐,柔柔喜歡姐姐想念你輕柔的香腮在我鼻尖環繞;想念你溫癢的氣息在我耳畔輕語!可最後姐姐也還是沒有回來,有時候被人教訓了,也還是會想起姐姐的話:
“柔柔,靈魂獻祭者可不是你玩的遊戲!而且成為靈魂獻祭者后註定孤獨一生!姐姐可不想看着你一個人孤孤單單地生活哦!”哎,直到現在,白柔柔才見到了冰山一角!姐姐就在那些楓葉的背後!她不明白姐姐為什麼仍然不和自己見面!
白柔柔幾乎快要哭出來,她幾乎帶着哭腔,喃喃說道:“姐姐!姐姐!我是柔柔啊!你看看我啊!不要守護這個傳送門了!我們回家吧!家裏沒有姐姐我真的好害怕!我一個真的好怕黑啊!姐姐!”在說完的瞬間,白柔柔幾乎是同步癱倒在地面上,她明顯可以感受到層層楓葉後人的氣息!而且,明顯就是自己的姐姐!
可自己這邊依舊沒有任何回應!
正當白柔柔幾乎奔潰的時候,擋在白柔柔面前的楓葉突然朝着兩邊散開,白柔柔瞬間進入內部!也看到了一個熟悉的面孔!
白柔柔的瞳孔突然瞪大了一份,她怔在原地,就連嘴巴也微張着,此刻的空氣似乎被什麼東西所凝結着,白柔柔的腳似乎被什麼東西所深深茜住,她感到腳邊的癱軟感乏力感,她此刻無法用具體詞語形容自己的感受!是震驚?欣喜?還是忐忑?恐怕只有她自己了解!
面前的也是個姿色非凡的少女,她身穿一席赤紅的擺裙,但是她那傲人性感的身材卻被輕薄涼爽的青衫所勾勒,曼妙靈巧的曲線,柔和輕便的舉止,無不透露着她的典雅嫵媚!“姐姐!我們離開這裏吧!我想要和姐姐在一起,不管是充滿魔物的森林,還是人心不古的村莊!但只要有姐姐,我就什麼都不怕!”白柔柔眼中含情脈脈地望着面前早已蓋上面紗的人——也是自己的姐姐!她眼中閃爍的淚水訴說著這些年她被滿屋孤獨的環繞,以及綿延不絕的思念!她已經對村子裏醜惡現實所厭惡!很多事情她也都清楚:為了賺取更多錢財而往向探木者行動所必須的鐵礦石里摻假的王莊!利用村民對探木者保護幫助心存感激想要買物資,卻高抬價格的醜陋商人!她已經不想再繼續守護者村莊的同時面對着這些不古人心!
這麼多年她早已疲倦了!她只想做回一個妹妹——一個匯聚姐姐寵愛的妹妹!僅此而已!
可姐姐的決定再次讓白柔柔質疑:她不敢相信,自己的姐姐會如此無情!
此刻,白鳳華仍舊坐在原地,一定不動!她已經離開了五年!這五年歲月的洗禮並未在她的肌膚上產生任何的影響!相反,白風華的臉上多了幾分少女獨有的澄澈純凈!
白柔柔的眼神中滿是憐愛!她輕俯身體,再一次地注視着這張熟悉卻又陌生的面孔!這張面頰相較於上次離開前,是那麼憔悴不堪!白鳳華懷着必死之心前往這道傳送門只為尋求穩定傳送門控制開啟傳送回門!那時候的傳送門還是不太穩定!經常會發生一些事故,作為靈魂獻祭者,保護傳送門的安全是首位。這是她最常說的話,當然也還有很多原因是妹妹的調侃!其實如果不是白柔柔平時的調侃她還不會下定決心只身前往五年前的傳送門!
白柔柔等待着應答,終於!這個身影終於隨着白柔柔額尖汗漬的滑落所出現!
此刻面前的女人仍是那麼華美!宛如從畫卷上走出的絕世佳人!就連白柔柔相比也稍遜一籌!
終於在白柔柔期許的目光中,她修長嬌嫩的手指緩緩伸向耳後,如同揭示展覽品背後的藏品一般,揭開那副籠罩雲霧的面紗,清秀動人的臉浮現在眼前,她又緩緩張開繡口,好似責備卻又充斥關切道:
“柔兒,我不是讓你別來了嗎?你怎麼...這麼不聽話啊!”說罷白鳳華右手緩緩向白柔柔的腦袋伸去——白柔柔緊張地閉上眼睛,她既渴望又害怕地等待着頭頂的疼痛,可落在她頭上的僅僅只是一雙溫暖纖細的手指罷了!
傳到耳畔的依舊是柔情似水的聲音:“真是不聽話啊!”說罷,那雙手又游弋到白柔柔的面頰上,輕捏着以示懲罰!
“姐姐,你還回來嗎?”白柔柔懇切地詢問着,她的眼神中滿是挽留和期許,但她也知道,姐姐身上任務的繁重,而且白鳳華所做的決定是絕對不可能改變的!這可是白柔柔的姐姐——白鳳華啊!看着這張臉的時候她比這五年間任何時候都平靜安心!她掙扎的內心很多次都想把眼前這個女人留在身邊,可每每只能將這個溫柔的姐姐充斥在自己記憶之中和填滿期許的內心!白鳳華輕聲嘆了口氣,抿着櫻紅的嘴,仍舊不漏形色道:“我說過,我會一直待在這裏不會回來的!你快給我回去!”白鳳華后一句不再像前一句那麼冰冷孑孓,後面一句明顯可以聽出她語調的變化!高調而又急切!令白柔柔沒想到的事情發生了!白鳳華咽了口口水,加快語速道:“這一次來正好我們可以用來告辭!這一千八百二十五天我每天都在思念你,我愛你兩千次!”
每個靈魂獻祭者都逃不過獻祭靈魂修復法陣的命運,白鳳華等到着這一刻很久!事實上,她從離開白肉柔柔開始就已經做好準備——做好自己用生命和其他靈魂獻祭者一樣獻祭出自己的生命!她之所以不想讓自己的妹妹成為獻祭者,只是因為一份處於姐姐的私心,也可以說是一份處於對妹妹的關愛!
她轉過身,輕撫着那顆火紅且熾熱的樹木,她已經做好覺悟獻出自己的全部,用以使得自己的妹妹存活!
“梧桐花開,梧桐花謝!熊熊烈火!鑄我心田!”此刻白鳳華背後的梧桐樹開始晃動!地上殷紅火烈的枝葉開始向著四周擴張!
白鳳華的身體逐漸被烈火所包圍,她逐漸被包裹在焰心之中,整個焰心就好像是一顆赤紅火焰燃燒所形成的鳳凰蛋,隨着火焰的燃燒,以及可以模糊地看出核心之中蜷縮抱緊的鳳雛!
但隨着時間的流逝,周圍火焰的溫度逐漸升溫,以至於剛開始被白風華推出鳳凰蛋圈中的白柔柔也感受到難耐的高溫!
但隨着一陣劇烈而已強大的衝擊波,白柔柔被衝擊波震飛出去,向著來時的方向前行着,而她最後所看到的是一隻浴火重生的金鳳向著更遙遠的黑暗探求,以及:
“柔兒,我們在森林盡頭再見!”恍惚之間,白柔柔的身體周圍被橢圓形透明的熾紅所覆蓋著,那顏色就好像鳳凰的火焰——涅槃鳳雛帶領着火種飛向了森林的更深處,只是為了在黑暗中播撒一點光線!
隨着鳳凰直往黑暗,柔柔被紅艷覆蓋著飛出傳送門,平穩地落在地面上,一切似乎都已結束,只是——傳送門的光亮早已消散!望着破敗腐壞的傳送門,探木者的出路在哪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