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又見鬼上身

第九章 又見鬼上身

聽到這裏,我腦子裏突然靈光一閃,驚駭地看向周勃,現周勃也在望着我,滿臉震驚。老頭兒看看我倆,問道:“怎麼了?”我忙掩飾道:“沒事兒,我被你說的話忽悠住了!”

老頭兒信以為真,轉身再次取出了那個青銅環,再從桌子地下拿出一個罐子來,打開塞子,一股刺鼻的酸臭味撲面而來。只見老頭兒用雞爪子似的長指甲捏着青銅環,輕輕地放進了罐子裏,裏面開始冒起了密密麻麻的小氣泡,過了約莫5分鐘,氣泡漸漸減少。老頭兒用筷子伸進去把青銅環夾了出來。

一枚精美的黃綠色圓環呈現在了我們面前,帶着水漬的環體迎着燈光映射出滋潤的光芒。我一瞪眼,斬釘截鐵地說道:“我靠,這還真是變戲法兒那!你別說,我也看着這東西眼熟,我對中山國那堆東西研究過一段時間,這東西確確實實是中山國的文物,這玩意兒也不叫鼎,叫鳥柱盆,四面有環,盆中間有一個青銅小鳥,當時我還仔細看過那個盆子,的確四面的環身上刻滿了跟這個一模一樣的花紋!”

周勃怪叫道:“四叔,我說剛才那個破樣子怎麼能算是寶貝呢,感情你做了偽裝啊!”

老頭兒得意地笑道:“人在江湖,不得不防啊!”

我問道:“四叔,下一步你打算怎麼做?”

老頭兒盯着那環上的銘文,皺眉道:“現在還不好說,我還要到東林山的中山王陵里再好好看看,也許能現點兒有用的線索。據我的分析,如果這個圓環如果是從其它古墓里流落出來的,應該也不會與中山王陵離得太遠!”

我與周勃對望一眼,一起說:“四叔,不如帶上我們一起去,既然是想現線索,人多總比人少要好一點!”

老頭兒自然是滿口應承。時候也不早了,我跟周勃又有心事在懷,約好了過幾日一探東林山,隨後告辭而去。出門後周勃非要到我家裏睡,我知道他有話要對我說,再加上我自己也是心潮澎湃,於是倆人打個出租直奔我家而去!

到了家裏,房門一關,周勃就忍不住一把揪住我衣服,嚷道:“老杜,我有預感,這事兒**不離十跟你說到的那個西林山的風水寶地脫不了關係!”

這小子跟我想到了一起,我拍拍他手,輕描淡寫地道:“淡定,這八字兒沒一撇兒的事兒呢,還是先等一等,先不要跟你四叔提起,況且他也不知道我那本書的事兒。咱們留一手在手裏,主動權就握在咱們手裏面。”周勃連聲說是。

這一下我們倆也精神了了,就順着這個話題又議論到那次在西林山見到的那個古怪的古廟上面,對那個古廟裏冒出來的黑雲頗感神秘,滿腦子儘是疑問,最後聊到深夜,昏昏沉沉地睡著了。

翌日周勃還要上班,等我清晨醒來的時候他已經走了。我也懶得到外面吃飯,清水煮了點挂面,就着辣椒醬隨便吃了一口。百無聊賴又翻開那本古書仔細研究,越看越確定西林山必有墓穴,而且墓主身份多半不是一般人。想到這裏,我拿出手機,想撥一下張紅霞的手機號,看看能不能得到一點有用的信息,畢竟她的家就在那裏,如果村子裏有什麼不尋常的建築或者蛛絲馬跡,她應該能知道一點。誰知剛撥通電話,周勃的電話卻打了過來。我心想跟張紅霞一時半會兒也說不清,周勃那小子一般只要上班時間給我打電話肯定都是有麻煩了,於是就掛了張紅霞的電話。我剛按下接聽鍵,電話那頭傳來了周勃的叫嚷聲:“老杜,活見鬼了,你來不來?”

我一下子火了,心說你小子怎麼說話這麼不着調啊,大天白日的你活見什麼鬼了,這不耽誤我正經事兒嗎?於是對着話筒罵起了狠話兒:“老周,你別看老子我朋友來了有好酒,別忘了豺狼來了還有獵槍呢,你小子耽誤我正經事兒,等回來我揍得你媽都不認識你!”

周勃在那頭急道:“我操,我是真Tmd活見鬼了,我這會兒在郭蘇村呢,真遇到鬼上身了,大白天的正在村子裏瘋呢,這不都圍了一大群人了,都折騰了快小半天了,還沒完呢!你來不來吧,要是來我就叫五燈接你去,要是不來,就當我沒說,不過事兒完了你可別後悔!”我一聽他說的有鼻子有眼的,那還能說不去呢?這種事兒晚上咱遇上了是害怕,可這大天白日的,人又多,誰怕誰還真不一定呢!約好了讓五燈來接我,我急忙穿上衣服就出門。剛下樓梯,又想起來我開過光好幾個月了卻還沒有開過苞的道袍和桃木劍,心想這下我這些寶貝可算有了用武之地了,鬧不好捅兩下就能把鬼給收拾掉,於是又興沖沖地返了回去,把裝着道袍和桃木劍的包袱拎起來就走。

在樓下心急火燎地等了約莫二十分鐘,五燈開着救護車過來了。我上車就問怎麼回事兒,原來五燈和周勃今天往郭蘇村送個病人,恰好趕上村子裏死了個老太婆,今天過頭七。老婆子活了有7o歲了,膝下有三女一子,卻都不孝順,平時跟著兒子生活,受盡了兒媳的謾罵和虐待,前幾天一口痰氣沒上來,憋死了。當然這是前話不提。

本來一村子的人剛祭拜完回來,有說有笑的準備入席開飯,誰知道鄰家齊嬸子忽然平地跌了個跤,別人急忙攙扶,誰知她再起來時竟然頭刺蝟一樣根根豎直,臉色晦暗,兩眼直,口裏嘟嘟囔囔一個勁兒地念叨:“哎呀,我剛死了,你們就高興成這樣兒,你們還有人欠我錢沒還呢,這黃泉路上到處都是要錢的地方,我個老婆子沒錢連地府都去不了,你們趕緊再給我燒點兒錢花!”

村子裏的人見過這樣的事兒多了,知道這是老婆子附身到了齊嬸子身上了,見怪不怪,除了閨女媳婦兒們嚇得尖叫着躲在人後頭,其餘的大老爺們倒沒退縮,都擠在前邊看熱鬧。可是誰家除了鬼上身,那都是丟人的事兒,老婆子家的小子閨女那還能幹啊?急忙又是磕頭又是作揖地苦勸老婆子趕緊走吧,二閨女聽老婆子嫌紙錢燒得不夠,急忙又回屋拎出來一堆紙錢,當場就要燒給老婆子,別人急忙攔了下來,說這東西要在墳前面燒才有用,要不老婆子收不着。然後又有人問:“唉,剛才不是上完墳了嗎,你家怎麼還有這麼多紙錢啊?”二閨女一聽,臉上一陣慌,沒吭聲。老婆子的兒子也疑惑地問:“二姐,你不是說都燒了嗎?怎麼還有這麼多?我怎麼沒看見啊?”二閨女支支吾吾地說不出所以然來,只是跪在齊嬸子面前一個勁兒地磕頭。邊上有好事的人突然說:“這不明白嗎,老二她公公明天過周年呢,她肯定是想省下來燒給她公公唄,連買都省了,哈哈哈!”這話一出口引起眾人一陣鬨笑!

老婆子的兒子惡狠狠地瞪了他二姐一眼,搶過紙錢就往墳上跑,圍觀的人們一下子分成了兩撥,有跟着去墳上的,更多的還是繼續留在原地看鬼上身。過了一會兒齊嬸子的老公和兒子、兒媳即匆匆趕來了,這下子說什麼也不依老婆子了,揪住老婆子罵道:“你自己兒子閨女不孝順,你有冤屈找他們撒去呀,你上他們身啊,憑啥上我老婆的身,你要不趕緊給我滾出來,我大巴掌揍死你!”,說罷高高掄起巴掌就要扇!別人急忙給架住了,勸道:“老齊,你氣糊塗啦,那可是你老婆啊,打壞了身子,老婆子糟踐完了說走就走,你老婆還得自己養傷呢!”老齊急了,喊道:“那怎麼辦,我還得好好供着這死老婆子啊?”

說到這兒,我正聽着有滋味呢,老五卻不做聲兒了。我忙說:“說呀,怎麼不說了?”

老五說:“後來我就來接你了,再後面的事兒我也不知道了!”

我忙說:“我操,那你開車快點呀,這麼平坦的路,你怎麼就跑9o邁啊,這不是老牛拉快車——糟蹋東西嗎?”

老五掃了一眼我的包袱,問:“這是什麼東西?”

我神秘地對着他搖搖頭:“你就等着看好戲吧!”

好不容易到了郭蘇村的小路上,我遠遠地看見村子後面麥場裏站着好多人。等車到了村子裏,我拎起包袱就跑。

周勃正焦急沒奈地等着我呢,看見我過來就把我一把揪進了人堆里。歷史會記住這神聖的一刻——兩個無產階級革命英雄經過了長途跋涉,終於在郭蘇村麥場裏勝利會師了!我緊緊地握住周勃方面軍的手,滿懷深情地問:“老周,怎麼個情況,反動派投降了嗎?”

周勃朝麥場裏一歪嘴,握着我的手又用力緊了緊,再搖一搖,道:“同志,革命不是請客吃飯,沒有人民的武力反抗,反動派是不會主動繳槍投降的,Look,這還在裏面鬧騰得歡實呢!”

麥場裏遠遠近近地圍了百十號人,中間一個男的牽着一條半人高的大狼狗,狼狗在主人的指揮下對着面前一個衣裳凌亂的中年婦女一個勁兒地狂吠亂叫,那婦女嚇得邊躲邊求饒:“快把狗牽開,嚇死人了,快牽開!”那聲音蒼老乾癟,果然不是婦女自己的聲音。

有人在一邊笑着說:“你害怕還不趕緊走,快走吧,你走了狗就不咬你了!”

婦女反駁道:“我就不走,他們還欠着我錢呢,我走了誰給我錢花,我不走!”

牽狗的男子罵道:“你個死老婆子,你兒子不是去給你燒紙錢了嗎?你要是再不走,我真放狗咬你!”

我湊上去,給一個圍觀的大鬍子村民敬了支煙,笑道:“大爺,怎麼個意思,這年頭帶狗幹革命呀?”

大鬍子美美地抽了口煙,指着那隻大狼狗說:“這你就不懂了,狼狗這東西眼睛通着神,凡人看不見的神神鬼鬼,這東西一眼就能看見。剛才一把它牽過來,那狗哪兒都不去,上來就朝着齊家媳婦兒一個經兒地叫,惡道呢,要不是人拉着,那架勢非把齊家媳婦兒撕了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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盜墓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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