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嫌花兒不夠紅啊?
原來……如此……
是我自作多情了,人家是衝冠一怒為紅顏,和我半毛錢關係都沒有。
嘆了一口氣,我慢吞吞地從上鋪順着梯子下來,又崴腳了。
更沮喪了。
我懷疑最近流年不順,運氣差極了,所以晚上沒敢再去食堂,窩在寢室里點了一份外賣。
火鍋雞,賊辣,巨好吃。
事實證明,我的選擇沒錯,晚飯後,從食堂回來的幾位室友又開始安利我吃瓜:
晚飯時,校霸沈天坐在食堂入口處的第一張桌子前,不吃飯,專門等人。
大家都說,估計是在等那個讓他當眾丟人的女生。
嚇得我連吃兩口火鍋雞,灼辣感在口腔蔓延。
我猛地起身,走到寢室門口掛着的全身鏡前,照了照自己的美腿:
“好辣啊。”
第二天,體育課。
本以為又是一節悠閑的自由活動環節,然而……
體育老師慢悠悠地走過來,告訴我們,這節體測。
女生八百米,男生一千米,一瞬間,哀嚎遍野。
我站在隊伍末,有些心慌慌。
我媽平時總罵我懶,說我跑個五十米恨不得都四肢着地趴着走。
八百米……怕是要我半條命。
然而,躲是躲不過,我只能默默地站去了最後一隊。
終於,要到我們這組了。
我深吸一口氣,只等着老師一聲令下,便死命地飛奔出去。
然而……
我發現我媽說的沒錯,當我氣喘吁吁,疲憊不堪時,錯愕地發現,我可能跑了還沒三百米。
看來,的確是平時鍛煉太少。
又咬牙跑了一大段,我實在忍不住,停下來走了幾步,肺部幾欲炸裂。
驀地,斜地里忽然冒出一道戲謔聲,“林虞,跑個倒數第一,可有點丟我的人啊。”
我循着聲音望去,不經然撞入一雙眼。
瞳孔黑而深邃,眼底氳着幾分笑意。
我瞬間腿軟。
真是冤家路窄,蹲在跑道邊的男生,正是沈天。
深吸一口氣,我生怕再和他惹上什麼關係,咬緊牙關,一溜煙地從他面前跑過。
甚至都沒想到,他怎麼會知道我的名字。
不過,路過他身邊時,我聽見他低笑着道:“笨死了,別用嘴巴吸氣,鼻吸口呼。”
然而,我繞過一個彎道,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這句‘鼻吸口呼’是什麼意思。
我聽話照做,然後發現……
似乎是有那麼一點效果。
不知道是沈天的圍觀讓我太緊張,還是他那套呼吸法奏了效,總之,我最後的成績是倒數第二。
講真,能在最後路段反超一位,我已經很滿足了。
剛巧,最後一組跑完,下課鈴響,體育老師記下所有人的成績,便夾着本子離開了。
然而——
尚還來不及鬆一口氣,我便聽見了身旁女同學壓低的驚呼聲。
抬頭,沈天已經走了過來,身後還跟着幾個男生。
他隔了幾步遠停下,神色淡淡,看不出喜怒。
“林虞,上次那一巴掌,怎麼辦?”
聽他翻舊賬,我心頭一緊,然後試探性地問道:“道歉?”
他不作聲。
“賠錢?”
他挑挑眉,吐出倆字:“不缺。”
我愣了兩秒,才勉強反應過了,他指的是不缺錢。
又沉默了一下,我試探性的問道:“那……讓你打回來?”
聽到這兒,沈天勾勾唇角,笑了。
“好啊。”
他應得輕快,半點紳士風度都沒有。
說著,他真的朝我抬起了手。
我腦中一片空白,下意識地想躲,卻見他只是扔了一瓶水過來。
“喝點。”
沈天一副惜字如金的樣子。
然而……
我毫無防備,手忙腳亂地去接,反倒被水瓶砸中了鼻子。
鼻血蜿蜒而下。
對面,沈天愣住了,這人怔了估計幾秒,才緩緩吐出兩字:
“我靠。”
回過神,他快步過來,想伸手來碰,又頓在了半空,然後轉頭朝着身旁幾名男生吼道:“紙!”
在他身後,幾個大男人慌裏慌張地掏了一通,才翻出一張皺巴巴的衛生紙,遞到了沈天手裏。
他拿着紙,直接按在了我鼻子上。
周圍圍觀的目光太多,我有點緊張,下意識地低下頭來。
然而下一刻,卻被他捏着下頜,強迫性地將頭抬了起來。
沈天又飛快地將紙巾拽下兩個角,塞進了我鼻孔里:
“流鼻血還低頭,你還嫌花兒不夠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