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靈根測試（3）
當隊列為首的五人皆站立在那座啟靈台之上時，不論是主廣場的眾人或是列隊中的少年再或是那五十五人的執法隊皆看向台上的五人，目光中有羨慕，有讚歎，有好奇......萬千道複雜的目光緊緊跟隨着台上少年的動作。
再觀那台上的五位少年面色有興奮，有淡然，有欣喜等等。當然也有擔憂，顧慮等情緒，不過被這盛大的場面沖淡了不少。每個人都是自己所在宗門或家族之中最頂尖的天才，他們也有信心向世人展示他們的驕傲與自豪。
啟靈台上從左向右排列一次是邋遢道人，蒼髮老人，中年修士，赤膊大漢，美艷婦人。與之相對的則是趙淵，馮家俊，江少晏，龍景澄，常玥五人。排序都是隨即打亂的，不過恰好有三人皆是天資卓絕之輩且身後的勢力在整個修真界也是赫赫有名的，所以後三人身上幾乎匯聚了在場所有人的視線。
啟靈台上主持靈根測試的五老笑着對身邊的少年點頭，隨後伸手示意他們可以開始了。趙淵和馮家俊看着一同測試的另外三個少年，兩人愁眉苦臉對視一眼，不過當即就收拾好了情緒。雖然另外三人確實是此次天資出眾令人讚歎的存在，不過他們也不差！
五位少年人在那五老的注視下紛紛將手掌伸向了啟靈柱之上，因為身高差距的原因，五位少年手掌所觸之地有高有低。不過觀禮之人並未出現其他情緒，皆目不轉睛地盯着那玉石柱。
當那五人手掌徹底與啟靈柱貼合之時，啟靈柱下方的基座如同被巨錘砸中一般，響起轟隆隆的聲響。
此時那五位少年齊齊閉眼，周身之處散發出玄奧莫名的氣息。五位少年人身體同時離地一尺，如同陷入某種玄妙之中，衣衫髮絲無風自動，頗為怪異。
就在此時五道顏色不盡相同的光柱從那石柱上亮了起來，光柱顏色有深有淺，即使顏色有類同者但是色差也依然看的清楚。
五道光柱同時向上攀升，一時之間難分勝負。但是僅僅過了兩個呼吸時間其中兩道光柱上升的勁頭彷彿被什麼壓住了一般，上升速度越發變得緩慢，直至徹底停下。
名喚趙淵和馮家俊的少年相繼落在基座上，隨後緩緩睜眼。身着灰布衣衫的趙淵率先抬頭看向玉石柱標有紅色光芒位置，臉上突然變得慘白無比，隨後將手收回退後幾步再次看向那標記位置，臉上突然又變得通紅無比。土黃色的光芒堪堪過了那紅芒標記處，“阿爹，我通過了！”少年轉身朝着人群某處大聲喊道，言語間包含着激動心酸，其中的苦楚只有少年自己清楚。
人群中一個面目赤紅的大漢突然伸高手臂朝着那少年搖晃，“看到了，看到了。不愧是我家小崽子，還真給阿爹長臉！”
漢子周圍的其他人皆朝着那漢子抱拳送上祝福，漢子也笑呵呵地回應着，本來就赤紅的面容彷彿變得有了光澤一般，耀人眼目。
趙淵忽然想起了什麼，連忙轉身朝着邋遢道人作揖道：“前輩，我現在可以站在這裏了吧？”少年伸手指了指啟靈台的左側，手指身形皆在微微顫抖，臉上是壓抑不住激動與興奮。
邋遢道人眯起眼睛看了看少年，大聲開口：“趙淵，土屬性靈根，資質甲下！”隨後老道抬起右手朝着少年扔出一塊玉牌，上面有‘趙淵’的名字，玉牌背後則是書着北辰仙宗四個大字。
“好了，現在可以了。”邋遢老道揮了揮手，不再理會這個少年。
幾乎同時，有驚呼聲傳來，聲音中充滿了難以置信，“怎麼可能？明明在族裏測試的是甲等資質？”少年手足無措彷彿丟了魂一般喃喃自語，然後獃獃地看着那代表自己靈根的綠色光柱，僅僅只是差了一線，“前輩，這啟靈柱是不是有問題？能不能再讓我測試一次。”
蒼髮老人摸了摸少年的頭頂，對他搖了搖頭，臉上流露出可惜的神色。“小娃子，老夫送你一句話，‘記住，靈根只能決定你所行之道的上限，但是並不能決定你未來之路的下限。天行健，君子當自強不息，‘勤’之一字還望你細細體會！’”
少年臉上儘是不甘，不過也無可奈何。朝着老人行禮之後，緩緩走入人群中，眼淚像是斷了線一般，順着臉頰滑落，少年輕聲抽噎，並沒有嚎啕大哭。
“俊兒，沒事，記住前輩的話語，你的成就未必比站在那裏的人差！”一位長相普通的婦人蹲下身子，抱住那個朝着她走來的少年安慰道。
“阿娘，是俊兒沒用。”少年將頭埋在婦人肩上痛哭，再無顧忌。
“俊兒，既然我們靈根天賦比不上他人，那我們只能付出十倍百倍的努力進行追趕，阿娘相信你做的到！”婦人輕輕拍着少年的後背。
“我一定做得到！”少年在婦人耳邊低語，隨後重重點頭。
旁邊眾人發出了唏噓之聲，不過並未有嘲諷之語。
台上剩下的三人此時也已分出勝負，最右側啟靈台上的少女最先睜眼，看着那已經快要接近石柱頂部的紅色光柱自信向著旁邊看去，不過當即又收回了視線。
“常玥，火屬性靈根，資質甲上。”美艷婦人笑着開口，隨後將刻有‘常玥’二字的靈牌遞給少女，示意她站在啟靈台左側。
少女先是朝着婦人行了一禮，隨後有些羨慕地看向旁邊兩座啟靈台，之後才緩緩走下去。
此時人群中顯得格外安靜，所有人皆等着那兩位天資絕頂的少年分出勝負，不過也有人竊竊低語，“不愧是飄雪山莊的少莊主！”
“那龍家不愧是一等一的豪閥大族！我想未來這龍主之位非這少年莫屬了！”
“道友還請慎言，想必龍家那位小姑娘資質也是相當不錯地。”
先前開口議論的人立馬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隨後向著左右瞧了瞧，發現眾人皆認真看向啟靈台上，這才將手落在胸口處拍了拍。
一身皆白的少年率先睜眼，眼神中無悲無喜，抬頭淡淡地看了一眼已經抵達玉石柱頂部的藍色光柱，隨後朝着身前的中年修士行了一禮，靜等那人發放玉牌。
“江少晏，水屬性靈根，資質甲極！”中年修士好像早有預料一般並未去看那啟靈柱，對於少年的資質也並未有太多的關注。將早已刻好的玉牌隨意扔給那白色衣衫，白色玉冠的少年。“你爹怎麼樣？還好吧？”
少年淡然道：“父親一切安好，不過時常和侄兒念起大伯，大伯若是有時間去看看父親。對了，這是父親托我給大伯帶來的‘雪月茶’。”少年伸手抹向腰間，手裏頓時多了一個白色的茶罐，不知道是用什麼材質製成，竟然散發出濃烈的寒意。
中年道人眼前一亮隨即又暗淡下來，“也不知道何時才能見到白弟？罷了，晏兒你且先站在那邊，我們稍後再敘。”中年男子伸手將少年雙手捧着的茶罐拿在手中，隨後將那茶罐收入儲物袋。
“龍景澄，金屬性靈根，資質甲極！”赤膊大漢嗡嗡出聲，生怕別人不知道他所在的啟靈台上出了一個甲極資質的少年郎。
錦服少年敷衍地向那大漢行了一禮，隨後朝着台下許小樹看去，面上帶着譏諷之色，好像在說：“我看你拿什麼比！”
許小樹依然一副老生在在的模樣，不過身後的少年像是炸了毛一般，當即就要開口問候對方祖宗了，不過被許小樹搶先堵住了嘴巴。
魏觀應被憋的滿臉通紅，喉嚨里發出“吭哧吭哧”的聲音，顯然被那錦服少年氣的不輕。
許小樹朝他搖了搖頭，輕聲道：“看大哥如何炮製他！”
魏觀應點了點頭，伸手將許小樹的手拉開，“大哥，給他個驚喜，讓他知道什麼是真正的天才！”
話出之後，許小樹有些後悔，心裏也有些突突，好像只有顧師兄當面誇讚過他的天賦，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傳說中千年一出的絕世天才？
隨着時間流逝，台上五老不停出聲，台下眾人也不時爆發出雷鳴般的響聲。
“記明，火屬性靈根，資質甲上。”
“玄觴，水屬性靈根，資質甲極。”
“林殊，木屬性靈根，資質甲上。”
“龍嘉月，水火雙屬性靈根，資質甲極！”赤膊大漢仰着下巴賣力吆喝着。先前當那大漢看着自己身前啟靈柱有一紅一藍兩道光柱纏繞向上攀升之時，大漢先是一愣，繼而神情無比緊張地盯着面前一幕。
同樣瞧得啟靈柱上異樣的眾人皆緊緊盯着那根玉石柱，同時廣場上也變得喧鬧無比，“不愧是龍家啊！出兩個甲極，其中有一個還是雙屬性靈根，而且還是水火靈根！”
“當真有些可怕！”
“這未來的龍主之位怕不是這小姑娘的吧？”
“應該是了，不過不論是這兩位中的哪一位，都能繼續帶領龍家創造輝煌！”
“這樣的天賦資質當真是讓人羨慕。”
“是啊，也只有龍家那等世家才能同時培養出如此天賦超絕的子弟。”
“也是，若是普通一點的宗門即使有幸得到一位甲極資質的弟子，那也得有相應的天才地寶為之積累底蘊，不然不就白白浪費了那孩子的天賦么？”
“你們還記得許姓少年嗎？之前聲勢弄的那麼大，也不知道這少年如何收場？”
“想必能被齊牧尊者收為弟子，想必天賦資質必然是不錯的。”
“那顧念如何？還不是高不成低不就？”
“不過，說實話，現在倒是有些擔心那許姓少年了，畢竟那可是兩位甲極資質的絕世天才！”
“我看就是雷聲大雨點小，造出那麼大的聲勢，如何收場？”
“只要那孩子是甲極資質一切就此作罷，若那孩子不是甲極資質那可有樂子看嘍。”
站在人群中的顧念像個老父親一般盯着自家的崽子，突然聽到有人議論他，他顧大人還以為有人要誇讚他，特意集中精神豎起耳朵等着那人下文。
結果聽到那句“高不成低不就”的評語時，青衫男子面色潮紅，額頭之上青筋暴起，差一點就要暴走了。顧念強忍着怒氣，低聲自語，“您禮貌嗎？啊？”
“我是吃你家糧？還是喝你家水？”脖子同樣被憋的通紅的青衫男子竭力剋制着自己的身形，心裏安慰道：“不要和這些不入流的人計較，顧大人何等天賦，豈是爾等能隨意評判的，真是讓人笑掉大牙。”
“唉？這不是和那許姓少年一起來的那人嗎？身着青衫，好像是那人了！”
“顧念嗎？”
聽到身邊之人喊自己的名字，顧念心中頓時一驚接着低頭連忙伸手朝着臉頰一抹，面容竟然無端發生變化，瞬息之間一張嶄新的面孔出現在眾人眼前。
“顧念啊？我師弟，我叫謝韞，師父座下排行老五。”顧念抬起頭示人，心中充滿了羞愧之感。
“原來是謝道友啊，失敬失敬。”顧念身邊的眾人連忙抱拳行禮。
‘謝韞’面上強行擠出一個笑容抱拳回禮。
“謝道友，可知你那顧師弟在那？當真像人們說的那樣嗎？”
“我也不知，師弟散漫慣了，境界上可能有些不盡人意。不過在我看來，我那師弟是我們幾人中天賦最高之人，想來會厚積薄發。”‘謝韞’客氣解釋一遍，想為自己拉回些顏面。
“屁？我看齊牧尊者坐下數那顧念天賦最差！”‘謝韞’身邊立時有人反駁道。
‘謝韞’已抬起手掌接着尷尬一笑將手掌撫向自己的額頭，差一點一巴掌呼在出聲之人的臉上。
“道友，還請放尊重些！我顧師弟資質如何還輪不到你來評價！”‘謝韞’冷聲道。
就在這時，突然有人出聲提醒劍拔弩張的兩人。“看，好像輪到那許姓少年了！”
【作者題外話】：大章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