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古劍出鞘
正午，聚義堂內熱鬧非凡，大家正聚在一起共進午餐。
一排排長桌上，擺着有帶着血絲的大塊牛肉、烤得油亮亮的整隻燒雞、炸得金黃酥脆的鹹魚、燉得熱氣騰騰的豬蹄……
每個人的面前，自然也少不了一碗香氣撲鼻的美酒。
左雲啃着雞腿，滿嘴流油，豪放不羈地對身旁龍塵道：“三弟，既然你和龍魂劍有緣，那你現在露兩手給大夥看看，也讓大夥開開眼界！”
“對對對……我們想看看這上古之劍到底能有多大威力，”台下席間，一個肥頭大耳的土匪，嘴裏含着一大口米飯，噴着吐沫星子跟着起鬨道。
“好好好……”
所有土匪都放下手裏的碗筷，興緻勃勃地望着龍塵，拍手叫好。
突然，坐在眾土匪中的龍凡站了起來。
他謙卑地向大家建議道：“大家不要急，傳說中龍魂劍出鞘威力可撼動乾坤，我家塵兒剛剛接觸，還無法把握分寸，如果現在拔劍出鞘，只怕會傷到大家！”龍凡謙卑中帶着某種隱然而不露的驕傲感。
龍凡話音剛落，頓時席間人言嘖嘖。
“我看這祖孫二人是心虛了吧！”
“那劍應該沒有他們說的那麼玄乎！”
“上午我們看到的光柱怎麼解釋？”
“誰知道那是什麼邪術？”
“也許劍沒有問題，只是人有問題……”
“龍塵應該沒有操控龍魂劍的能力！”
土匪們的閑言碎語，像一把把尖銳的匕首直戳龍塵的心臟。龍塵再也扛不住了，白皙的臉上，愁眉緊鎖，彷彿烏雲密佈，一對眼睛如冰球，射出冷冷的寒光。只聽“叭嗒”一聲，龍塵把手中的碗筷砸在面前的桌子上。
左雲見狀，連忙正襟危坐，然後提起嗓門乾咳了幾聲：“咳咳咳……”
頓時，眾土匪聞聲色變，漸漸地停止了議論。
接着，左雲望着龍凡諂笑道：“如果在這裏不行，那就讓三弟上外面的大院裏展示，我們躲在屋裏觀看即可。”
龍凡見這群土匪執意要看，只好妥協答應：“那好吧……”
龍凡說完，轉臉向台上的龍塵微微頷首。
龍塵沉着臉，不甘地拿起桌上的龍魂劍，起身離開座位，向聚義堂門外走去。
眾人見龍塵走了出去，連忙一窩蜂地向對着大院的那排窗口涌去。他們望着窗外龍塵漸漸遠去的背影，期待着龍魂劍出鞘的那一刻。
不一會兒，龍塵就走到大院的中央，停了下來。他轉身面向聚義堂，叉開雙腿，抬頭挺胸，長舒了口氣。
突然，他左手手背的血管像一條條拱起身體的蚯蚓，鼓脹了起來。隨之，右手以浮光掠影之速握住了劍柄。接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抽出了劍身。
只聽“嗖……”的一聲，一道寒光從龍塵眼前劃過，瞬間龍魂劍的劍身暴露在空氣之中。
龍魂劍出鞘的那一剎那間，龍塵正在腦補着接下來可能發生的景象，嚇得身體一動不動地定在了原地，只有黑溜溜的眼球在修長的眼眶裏左右活動。
他瞅了瞅四周，天上依舊艷陽高照，風輕雲淡；大院裏的樹木，還是保持着筆直的站姿，就連樹梢也沒有晃動一下；大院對面的房屋，一磚一瓦也沒有掉落；一切全都安然無恙。
這時，一隻母鴨子安逸地領着一群小鴨子，排成一字型隊伍，一搖一晃地從龍塵身旁路過。龍塵站在原地，頓時不知所措。
此時，聚義堂內，除了龍凡和靈兒一臉尷尬外，眾人都在捧腹大笑。
“哈哈哈……什麼上古之物，什麼乾坤撼動，都是吹牛皮！”
“我就說龍凡的話不靠譜，這下他外孫丑大了吧！”
“那小子成天板着個臉，一副不可一世的樣子，像是高人一等似的！”
“大家都是凡夫俗子，何必在我們面前裝清高！”
……
左雲穿過眾人，端着酒碗來到龍凡的身旁，他屈尊降貴，諂笑道：“前輩，我這些弟兄坐井觀天，孤陋寡聞，你不要把他們的話放在心上，我相信你一定是疏漏掉了什麼細節，才導致龍魂劍無法發揮出該有的威力。”
龍凡尷尬地點了點頭，然後魂不守舍地向自己的座位走去。
左雲望着龍凡的背影，無奈地搖了搖頭，然後轉臉沖窗邊的弟兄們威聲道：“好了……好了……都回座位好好吃飯！”
眾人漸漸地停止了議論，然後各自返回了自己的座位。
“來來來……喝喝喝……”
剛剛發生的一切，對於這群土匪來說就是過眼雲煙，根本影響不到他們用餐的積極性。他們推杯換盞，觥籌交錯，又開始沉浸在酒肉帶來的快樂之中……
眾人酒足飯飽后都開始泛起了瞌睡，有的伸着懶腰，有的打着哈欠，然後陸陸續續地走出了聚義堂，最後只剩下龍塵一人呆坐在原位。
此時，龍塵的腦海里一直在回放自己出醜的一幕，內心久久不能釋懷。
龍凡不知何時走了過來，無精打采地站在龍塵身後。
他向龍塵解釋道：“塵兒，你天賦異稟，你自己也看到了，你不要懷疑自己的能力；我們祖先龍魂將軍之所以能召喚出龍魂劍的神力，是因為他擁有白龍最強大的基因；你肯定會好奇，為什麼我們都是龍魂將軍的後代，卻只有你能喚醒龍魂劍，其實是因為我們龍族在幾萬年血脈延續過程中，不斷地與外族通婚，導致白龍的基因越來越弱，幾乎喪失了所有白龍的天性，唯獨只有你和龍魂將軍繼承了白龍最強大的基因。”
龍塵冷冷地問道：“那我剛剛為什麼召喚不出龍魂劍的神力？”
龍凡皺着眉頭，哀聲道：“我也不知道問題出在哪裏，你給我一點時間，我想明日回鎖龍谷一趟，谷中藏書閣里應該有記載這方面的史書。”
“那我還按之前的計劃行事，明日下山去轉一轉。”龍塵說完，起身拂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