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曾經的俞子凜
許盛安用力在他碾了碾，俞子凜吃痛，雙手放在許盛安腳踝處，想移開讓他疼痛的來源。
當然還是很無力，現在的俞子凜，可能秦晴來了也打得過。
看着被他踩在腳下淚眼婆娑的俞子凜，許盛安突然感覺到了一絲變態，遂放過了俞子凜。
姜曉傑還坐在那裏出神。
不會是嚇傻了吧？隨便吧……看來這倆目前都沒啥戰鬥力了，也沒什麼威脅了。
許盛安覺得沒趣就要走，被攔住了。
是俞子凜。
許盛安低頭看着抱住他小腿，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的俞子凜，“你……你不許走！你敢打我，我跟……跟你沒完！許盛安，我跟你沒……沒完！”
許盛安滿頭黑線看着眼淚鼻涕糊了一臉的俞子凜。
許盛安彎下腰試圖把俞子凜弄開，但是俞子凜的手臂就跟黏在許盛安身上了一樣，紋絲不動。
許盛安只能用手先按住他的頭不讓他繼續順着他的腿往上爬，忍着噁心，“我不走，你先放開。”
俞子凜看着許盛安強壓怒火的臉，得意地不行，一邊流眼淚一邊嘿嘿地笑，“你是不……是不是很生氣，很想揍我？你別想，我……我不放開你。”他還把臉湊上去，把臉上的髒東西抹到許盛安的褲子上！
許盛安看着快吐了，他想直接把俞子凜這個腦殘從地球扔出太陽系。
許盛安抓着俞子凜的頭髮，把他埋在自己褲子裏的臉拽了出來，俞子凜疼的齜牙咧嘴的，表情卻還是喜滋滋的，他覺得自己終於反將了許盛安一軍，扳回一局。
許盛安捏住他被扇腫的那邊臉，順時針扭了九十度，俞子凜疼得吱哇亂叫。
“你放不放開？”
俞子凜對上許盛安幽黑如潭水的眼睛，咽了咽口水，梗着脖子道，“我不放不放就不放。”
好像給自己壯了膽子，俞子凜吸了吸鼻子繼續說，“你也就能這樣了，老子不怕疼！哼……疼死，也得噁心死你這個陰險小人！”
許盛安拿出水果刀，把刀面貼在俞子凜的臉上，“放不放手？”
“不放……我……啊！”俞子凜痛苦地大叫起來，許盛安在他手臂上劃了一道大口子，鮮血流出來，疼的他抱着手滿地打滾，“許盛安！許盛安你這個混……混蛋！你tm來真的！”
許盛安翻了個白眼，來真的就捅你脖子裏了。
旁邊的姜曉傑依舊在發獃。
不會是真傻了吧？
許盛安試探着出聲，“姜曉傑？”
這一聲好像把姜曉傑神遊九天之外的魂給叫了回來，姜曉傑的眼睛一下子就不渙散了，有些緊張地看向許盛安。
許盛安站起來踢了踢俞子凜，“你在4班以後可就只能跟這個沒腦子的相依為命了，不想讓他現在死了就趕緊去看醫生吧。”
俞子凜一點重點也沒抓到，“你說……誰，誰沒腦子？嘶……啊，許盛……安…你不許走！你回來！你把話講……講清楚！”
“說別人對得起你？”許盛安又雙叒叕翻了個白眼，天天翻白眼感覺眼白都變多了。
走遠了就聽不見俞子凜的魔音灌耳了。
許盛安還是打算先換個褲子，實在是太噁心了。
結果才剛走出校門就看見遠處烏泱泱的一堆人，以俞子凜表哥為首，許盛安直接轉頭回去了。
原路返回，看見難兄難弟，姜曉傑和俞子凜，互相攙扶着去找校醫。
如果沒有外面那群人，許盛安覺得可以就此情此景笑一會，可惜外面有那群人。
許盛安快步來到俞子凜旁邊，在俞子凜震驚不解的目光中把俞子凜的手搭在了自己身上，另一隻手摟住了俞子凜的腰，他比俞子凜矮了半頭，所以這個姿勢也沒有很費勁。
“你！你幹什麼？”
俞子凜聲線都被許盛安這突然的一出嚇顫抖了。
許盛安淡定道，“助人為樂，幫助同學。”
俞子凜臉都憋成豬肝色了，“我不用你！你走開！放開我！”
許盛安不管俞子凜無力的掙扎，拖着他就快步往前走，俞子凜跟不上他還差點摔了，姜曉傑跟在後面。
許盛安打的120很快到了，開進了學校，許盛安架着俞子凜進了救護車，姜曉傑也一起上了車。
救護車開出去的時候，許盛安從車窗里看到了俞子凜表哥一伙人，他們沒關注救護車。
俞子凜一路罵罵咧咧，到了醫院許盛安就下車了，俞子凜掙扎着要從床上起來不讓他走，被姜曉傑和醫務人員給攔住了。
許盛安先去就近的小商店裏買了個褲子換上，又打電話給小群里的人，他們也在俞子凜剛剛送去的醫院裏。
秦晴雖然沒什麼大礙，但是董陽狀態很糟，有生命危險。
許盛安去病房和小群里的人匯合。
董陽的狀態很不好，被送去搶救了，小群里的人都守在走廊里。
秦晴卻不在，許盛安問了小群里的人也都不知道秦晴去了哪裏。
許盛安出去找了找，在一個無人的角落看到了坐在椅子上哭的秦晴。
秦晴也看到了許盛安，有些慌張地擦掉了眼淚，勉強地笑了笑，“你來了？”
“嗯。”許盛安坐到秦晴旁邊的位置。
“哎，你怎麼換了條褲子？”秦晴努力用平時的語氣來說話。
許盛安靜靜地看着她，“剛剛俞子凜被揍的鼻涕眼淚都出來了，還都擦到了我褲子上。”
秦晴被逗樂了，笑着問許盛安，“哈哈哈哈真的假的呀？”
許盛安也對她笑了笑，“真的，特別好笑。”
“哈哈哈是嗎？”秦晴笑着笑着，眼淚卻又從眼睛裏流了出來，“是嗎……”
秦晴不想哭，可她聽到‘俞子凜’這三個字時，她抑制不住自己的哭聲，也抑制不住眼淚流出。
“俞子凜不值得，你不要為他難過。”許盛安輕輕用手拍着秦晴的背安撫道。
“你看出來啦？”秦晴努力笑着，假裝滿不在意的樣子，可是笑得比哭還難看。“哈哈沒有啦，我才……我才沒有很喜歡他呢…就只有一點點…一點點喜歡……”
許盛安不知道怎麼安慰秦晴，“你難受的話，可以跟我說。”
秦晴很難受很難受，原以為美好善良的陽光原來是如此的不堪糟糕，她覺得頭暈暈的，心臟鈍鈍的痛。
“我從小學就喜歡俞子凜……”秦晴慢慢說著，“沒想到居然那麼早吧？”
許盛安默默地傾聽着。
“他真的跟別人都不一樣，我小學時候很胖，班裏好多人都不喜歡我，欺負我……可是，他卻對我很好，他不會叫我的綽號，不會嫌棄我，分到一組也不會像其他人一樣，把活都丟給我干……”
“他還把別的男生從我這裏偷偷拿走的東西要回來，還給我。還告訴那些男生，不能這麼做…他說，他奶奶教育他，要路見不平一聲吼，所以他要保護我。”
“那時候我父母忙，不管我，我有一次丟了錢，餓了一天。他知道后，帶我去他家一起吃他爺爺做的餃子……我就那麼喜歡上他了，我一直喜歡他。”
秦晴一邊說一邊擦眼淚。
“後來，他父母把他從爺爺奶奶那裏接走了，他轉學走了。我還以為我們永遠都見不了面了呢，但是初中，我們居然是一個學！雖然一直沒有同班。”
秦晴眼睛裏變得亮亮的，“我終於瘦下來了，我本來以為能以一個更好的樣子去見他了。可是他不記得我了……他越來越好，因為長得好看，很多女生喜歡他，我肯定也沒有什麼希望了，我沒敢去找他，但我很開心。因為有很多人喜歡他。”
“他回爺爺奶奶家的次數越來越少了，中考成績出來后，我媽帶我去他爺爺家串門，聽他爺爺說他來了文廣高中，我就也報考了文廣高中，我還想見他。”
秦晴的眼睛慢慢暗下來，“雖然，他早就不是曾經的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