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苦練無極刀心決
宗昊把書捧在手裏，“無極刀心決”五字躍然紙上，熠熠發光。
下面註釋：“天道近無極，無極乃混沌，無分無化，渾然一體；本體自足，無欲無求，順其自然，鬼神難測，刀鋒斬妖降魔。”
宗昊好奇地翻到底，心決共六頁。每頁都有插圖，旁邊註釋着文字。
“小姑，這是部練刀的奇書，可我們沒有刀呀。”宗昊嘆了口氣，繼續說：“我們一天練兩招，三天就可以完成。”
“那我們就用鐮刀練，”小姑想了想說，“從村民們留下的鐮刀里選兩把順手的。”
“嗯，鐮刀也是刀，總比木頭製作的刀好，我們這就去選！”說完，他拉着小姑去石壁邊選鐮刀。
各自選好稱心如意的鐮刀，小姑倆掀開第一頁開始練習刀法。
第一頁的插圖是人安然站立，兩手把大刀舉在頭頂。
文字的註釋是，“凝神聚氣：一呼一吸緩和平靜，舉刀的兩臂與空氣里的氣息交流，用意念感受動靜之間的變化，讓刀紋絲不動，堅持到丹田灼熱為止。”
小姑倆模仿插圖站立，調整呼吸，盡量放鬆。連續調整了半個時辰，很難做到呼吸平靜。此時，兩人已是滿頭大汗。
“托舉鐮刀，前幾分鐘容易，越往後越難，比拎着鐮刀累多了。”小姑喘着氣，接著說：
“人一累，心就亂了，呼吸不能緩和。看來只有先練力氣，直到舉刀不累為止”
“是的，”宗昊回應，“小姑，我們就一直舉着鐮刀，堅持的越長越好，先不管呼吸平不平靜。”
練到黃昏，宗昊終於做到了穩穩舉刀一個時辰，手臂也不酸。
“小姑，好奇妙，”宗昊興奮地說，“我感覺有股真氣緩緩地進入體內，沉積在肚子裏，暖暖的，好舒服。”
”你找到訣竅了，”小姑吃力地說，“我還是有點累，手臂都麻了，刀在頭頂上有點晃動，急死我了。”
“小姑別急，”宗昊安慰，“這是必經階段，我找到訣竅前也是那樣，差點放棄了。最後一刻挺過去，會是另一番天地。”
“好，”小姑說，“從現在起，我們都不要說話了，說話太耗費體力。”
天黑了，月亮悄悄爬上了樹梢，小野豬在月光下屏住呼吸，一動不動，眼睛注視着姑倆，四周寂靜如水，時空彷彿凝滯了。
宗昊已深度進入禪定的狀態，潛意識裏天人合一、物我無分、一片混沌。
小姑穩穩地舉着刀，英姿颯爽，開始入定。皎潔的月光灑在刀鋒上，寒光閃閃，直逼萬物。
一陣夜風吹進洞內，小姑打了一個寒顫，瞬間清醒。
“宗昊，你冷嗎？”她急切地問，“停下來活動活動吧，夜裏太涼，別凍壞了身體。”
宗昊沒有回答，只是靜靜地站着，兩手舉着刀紋絲不動。小姑一連喊了兩聲，還是沒有回答。
她連忙放下鐮刀，走到宗昊面前，用手碰了一下他的肚子。瞬間，一股灼熱的氣流傳來，她毫無準備地倒退了兩步。
宗昊醒了，看見小姑吃驚地望着自己，連忙說：“小姑你怎麼了，什麼時辰了。”
“應該是三更了，還是你練的好，”小姑羨慕地說，“你的丹田灼熱，把我振退了兩步。”
“你呢，小姑，”宗昊連忙問，“丹田有發熱的感覺么？”
“剛有一點熱，就被冷風吹醒了，”小姑回答，“不過，我現在能穩穩舉起刀，紋絲不動。”
“你也快入門了，”宗昊說，“我們快點休息吧，明天還要接着練。”
“嗯。”小姑想了想，接著說：“明天我接着練第一頁，把丹田練到灼熱為止。你直接練第二頁。”剛說完，就聽見宗昊酣睡的呼嚕聲。
一覺醒來，已是中午，小野豬在哼哼叫，似乎很焦急，催姑倆快點起床。看見姑倆都起床了，小野豬歡快地跑出了石洞。
小姑把鐮刀舉過頭頂，繼續練第一頁的招式“凝神聚氣”。宗昊翻到第二頁，插圖是刀由上而下，劃出一道帶光的弧形。
文字的註釋是，“乾坤交融：把天之陽帶入地之陰，天地交融的一霎那，陰陽交合，鬼神哭泣，刀鋒隱藏在陰陽之間順勢而為，手腕藉助丹田之氣。”
練了一個下午，宗昊始終做不到位，要麼刀劃下得太急太快，要麼刀劃下得有點猶豫。總之，天地之間的陰陽之氣很難在刀間交融，丹田之氣也很難匯入手腕。
“我感到腹部發燙，你快來幫我看看是不是真氣在聚集。”小姑在一旁說。宗昊停下來過去一摸，頓時被振的兩臂發麻。
“是真氣，小姑你成功了，”宗昊興奮地說，“你可以練第二頁了。”
“第二頁的招式叫乾坤交融，”宗昊讓小姑過來看插圖，說，“要把刀從頭頂上完美地劃下，成弧形，丹田之熱氣同時匯入手腕。”
“你做到了嗎？”小姑急切地問。“還沒有，我把握不好刀劃下來的力度和速度，”宗昊回答，“只有方寸之間把握好分寸，身心合一，心物合一，刀才能隨心所欲。”
“那我們一起練吧，時間不多了，天已經黑透了，我們夜裏還要休息。”小姑說。
“好，必須在一個時辰之內練到位，”宗昊說，“小姑，你比我靈巧，說不定你先練成第二頁的乾坤交融。”
“嗯，別說話了，讓我平心靜氣地體驗一會。”說完，小姑按照插圖裏的招式開始比劃。
過了半個時辰，小姑說：“我好像有感覺了，我的丹田之氣在往手腕里走，手腕被真氣注入后，遊刃有餘。刀都變得有靈性了，我的靈魂在刀刃上游。”
“我也有這種感覺了，好神奇！刀劃出的弧線上有我的思緒在流動，刀刃隨心而舞，在天地間隨五行遊走，”宗昊眉飛色舞，繼續說，“心與天地萬物融為一體了，我心即宇宙，宇宙即我心，這就是乾坤交融。”
一覺醒來洞外下着傾盆大雨，小野豬乖乖地躲在洞內等主人起床。想到已到還書的最後一天，小姑倆很焦急，洗把臉就急忙翻到第三頁的“秋水倒流”招式，按照圖文的註釋開始練。
“這一招的關鍵在於上一招的停頓瞬間，偏左方向回抽刀刃，”宗昊解釋道，“既要在上一招的結束處產生足夠的力道，力道又不能太滿，不然的話，回抽刀刃的速度達不到。”
“嗯，我也看了，回抽刀刃要達到空氣被點燃的狀態才算練成。”小姑說完，就急着比劃。總是達不到招式的要求，宗昊心急如火，接連被自己帶倒了幾次，爬起來后絲毫不敢停頓。
不知不覺到了中午，姑倆揮汗如雨，始終找不到訣竅。“小姑，我們把后三招的圖文牢記在心裏，三天內肯定練不完了。”
聽了宗昊的話，皓月贊同：“那我們就快點記住那些招式，以後再練。下午你把神書還給白鬍子老爺爺，我們絕不能食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