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血庫
而且更要命的是,在打完架之後,自己本來沉寂的吸血衝動一下就涌了回來。
“嘀,嘀,嘀。”
正當思考着遏制吸血衝動的辦法,突然車外傳來刺耳的喇叭聲。程以楓抬眼望去,發現一輛摩托飛快地從警車后斜插而過,在他們前方不遠處停了下來。
車上的駕駛員戴着頭盔,看不出相貌,但望着卻有些熟悉。
而由於面前有車攔着,警車只能被迫在路中間停了下來。
“有病吧,截警車?”駕駛位的警員氣勢洶洶地下了車,向著路中間的摩托車沖了過去。
摩托車駕駛員則十分淡定,馬上在胸前出示了證件,又對着警察說了幾句。而警察的臉色馬上變得嚴肅起來,帶着駕駛員就向警車這邊走來。
那人摘下頭盔,拉開車門,程以楓就被放下了車。
“抱歉。”李阡陌略微鞠躬,對着他說道。
程以楓沒料到李阡陌會出現在這裏,有些驚訝,一時間倒不知道該說什麼。
少女道歉過後,就走到另一輛警車旁邊,對着裏面叫道:“王許,還不下來嗎?”
她的聲音除了一貫的冷漠,這次還夾雜着淡淡的憤怒。
“別別別,阡陌姐你可別生氣。”車內傳來醉鬼的聲音。他連忙開門下了車,低着頭,臉上帶着些不安。
“我只是拿錢辦事,拿錢辦事。”他一掃之前的醉意,彷彿那只是裝的罷了。
“我不想跟你廢話,回去告訴郭正羽,別讓我抓到他什麼把柄。”她冷冷地掃了一眼王許,又補了一句,“還有你,喜歡打架就去警局打吧。”
王許一臉苦瓜色,他可還要上課呢,新學期剛開就請假……不過他可不敢違抗李阡陌,這幾天也只能乖乖地在警局度過。
李阡陌又和警察說了幾句,他們就回了警車,帶上王許慢慢地開遠了,只把程以楓和李阡陌留在了原地。
“你不用在乎郭正羽那個瘋子,這事我會跟他說明的。”她捋了捋被晚風吹亂的髮絲,倚靠在摩托車的一側,再將放在後座的頭盔戴上。
她還是一貫的匆忙模樣,看了眼表,跨上了車,似乎有急事要處理。
“你怎麼會在這裏。”程以楓忍不住問道。
“我在校門口看見你和郭正羽了,猜到他不會有什麼好心思,”她聳聳肩,略顯無奈,“那傢伙可纏我好久了,和我有關係的人幾乎都被他騷擾過一遍。”
還好不通過安全局知道的,程以楓心想。他最怕自己因為之前的變故進入安全局的監視範圍,這樣自己的秘密遲早會被發現。
“謝了。”程以楓說道。
李阡陌點點頭。伴隨着摩托車的轟鳴,她立刻就不見了蹤影,只剩下了程以楓一人在馬路中央。
程以楓看向遠去的背影,痛苦地低咳了幾聲。在夜幕中,他的嘴中隱隱露出了尖牙。
他已經兩天沒飲血了,本就有點衝動,而今天晚上的戰鬥更是讓吸血的渴望升騰。
“早知道問李阡陌借點血了,說不定她不會告發我呢。”
腦中不切實際的想法掠過。
“呼。”深吸一口氣,壓下了自身的衝動。本來他是準備在去完警察局後行動的,現在倒是有了更充足的時間。
隨手在路邊叫了輛車,就向著最近的醫院駛去。
到了醫院附近,程以楓先是在一旁的商場買了一身衣服,又在就近的旅館開了間房。
通過對醫院地形圖的分析和實地調查,他確定了血庫的位置並設計好了路線,擬定在凌晨一點開始出發。
入夜,中心醫院一片寂靜。正門邊上的保安打着瞌睡,偶爾被進出的路人吵醒。
住院部的燈光零零散散地亮着,並沒能驅散黑夜帶來的濃重陰影。
雖然醫院大門是可以隨便進的,但程以楓還是決定另闢蹊徑,從一側的矮牆翻了過去。
他全身穿着剛買的黑色衣服,頭戴一頂黑色帽子,像團黑影一般落入院內的樹叢。
而他之所以這麼小心翼翼,是因為偷血袋真不是一個容易活。
由於鐫刻學的流行和魔物學的興起,很多人就想通過人類血液進行各種鐫刻實驗,例如將人類血液改造為更加富有能量的魔物混合血液。
雖然這些實驗都被聯邦政府以人類學和倫理學的名義提前禁止了,但仍有不少非法分子企圖繼續進行試驗。這就直接導致了本就不好獲得的血袋更難獲得了。
目前血袋處於嚴厲管制的狀況,恐怕只在醫院這種大型醫療場所才有存放。
而據了解,血袋的存放十分嚴密,清點工作也進行的十分頻繁。他不但需要偷到血袋,更需要保證之後不會被查出來。
如果不是實在沒辦法了,程以楓也不會做這麼冒險的選擇。他已經嘗試過了各種動物的血液,但都收效甚微,恐怕只有人類或者更高級的魔物才能填滿自己的吸血慾望。
本來他還打算偷偷吸取一些活人的血液,不過自從知道可能致死的後果就放棄了。
“大不了被抓去做實驗。”程以楓心想。如果真被發現,他就準備交代掉所有實情,起碼這樣也能免受吸血衝動的困擾。
壓低帽檐,程以楓悄聲穿梭在樹叢之間,隱藏着自己的身形。幸運的是,直到接近血庫所在的那棟樓,也沒有一個人出現。
冷風吹拂,樹葉發出悉悉索索的聲音。整個醫院沉浸在夜色之中,有種詭異的感覺。
不遠處的樓門半開着,裏面緊急通道的標誌閃着昏暗的光,透過門縫依稀可見。
側門沒鎖,這可是個好消息,要不他也只能去住院部那邊碰碰運氣,應該能找到一些病人用於輸血的血袋。
不過一兩袋血根本維持不了多久,至少需要十幾袋血才能讓自己短期內不用發愁。
程以楓躡手躡腳地靠近門口,順着門縫向內看去。正是這一看發現了異樣。
大門從外面看着並沒有什麼問題,但內側的門閂竟被人切成了兩段。
“真厲害。”程以楓表情有些凝重。
切面十分光滑平整,就好像門閂本身就是兩截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