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 第208章

第208章 第208章

可遇不可求的機會。

番外:初遇

“安安,明早出發去逐風派,到時候可千萬別遲到哦,我在堂院等你。”

阮家,經過多次考核后,最終確定了進入逐風派的名單。

阮顏就是那五個名額中的最後一個。

由於她身份特殊,在家族中無人庇護,所以在名單出來后,平日裏就經常照顧她的阮雲蘿表姐特意關照了一下她。

事實上,阮雲蘿的顧慮不無道理。

阮家這一代小輩少說也有幾十人,為了爭奪那五個直通大道的名額,這半年來明爭暗鬥不知道互相捅了多少刀,沒人想到最後竟然被阮顏一個父母雙亡的孤女給搶去了最後一個名額。

這個名單一出來,不知道多少人盯上了她!

入選了又怎樣?

只要這個候選人在出發前突然暴斃,緊要關頭誰會有精力去關注她一個孤女為何而死?

到時候還不是要將名額順延下去,交給考核的第六名。

至於考核的第六名是誰?

阮雲蘿剛走,第六名就堵在了阮顏回院子的路上。

第六名是一個身材嬌小,容貌可愛的青裙女子,年紀和阮顏差不多大小,容貌上也有幾分相似。

她叫阮岑煙,是阮顏姑姑的女兒,自小天賦高,在家中格外受寵。

如果不是阮顏橫插一腳,這次的五個名額中,必然有她一個。

阮顏知道她不甘心,所以並不打算和她硬碰硬。

阮岑煙和她這個無父無母的孤女不一樣,真鬧出什麼事,對方有父母親人庇護,她可完全是一個人扛!

於是一見到阮岑煙的身影,阮顏立馬換上擔憂害怕的表情。

兩人於庭院的鵝卵石小道上相遇。

阮岑煙特意堵在這裏,當然是為了找茬的,然而一見到阮顏垂頭喪氣的表情,頓時膈應的不行。

她眉頭一皺,不爽道:“明明已經贏了我,怎麼這麼表情?怎麼,瞧不起我啊?”

阮顏訕笑道:“表妹,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什麼情況。”

邊說還邊煞有其事地露出警惕的神情,小聲道:“我入選了這個名單可不是什麼好事,能不能安全活到明天還不好說呢!”

這話有些誇張,但又不是無的放矢。

阮岑煙表情微妙,認真打量了一眼她的臉后,眼神之中的憐憫之色一閃而過,隨後她只能不甘心地嘆了口氣,讓開了堵住的路,並抬着下巴,彆扭道:“你還算有些自知之明,我這個人最重承諾,願賭服輸,不會拿你怎麼樣的。但是那幾個養子可就不一定了,你還是回去好好想想怎麼保住小命吧!”

阮岑煙性子高傲,不願服輸,向來喜歡爭第一。

但是又因為她沒怎麼出過遠門,所以性子較為單純,有些憐愛弱小。平日裏除了譏諷過阮顏幾回,倒也沒有別的衝突。

所以阮顏的示弱一舉,確實是正中阮岑煙的弱點。

“表妹提醒的對,我會小心的,謝謝表妹關心。”

對付這種傲嬌的人,就是要順毛擼。

果然對方瞬間表情就舒坦了。

阮顏順勢,主動問道:“那表妹你……明天要和我們一起嗎?”

雖然內定的名額只有五位,阮岑煙不在其中,但這不代表她就完全失去機會了。

因為如果天賦夠的話,她完全可以靠實力參加逐風派的招新大典,同樣也能加入逐風派。

“那當然!”阮岑煙表情自信道,談到這個,她就來勁了,當即雙手環胸,抬着下巴囂張道:“我可是測過靈根的,單系土靈根,長老們都說我是繼藍月姑姑之後最後前途的,就算沒有進入內定名單,我也肯定能憑實力靠自己進入門派的!”

阮顏真誠點頭道:“那明日我在門口等候表妹一起。”

阮岑煙矜驕地點了點頭,隨後眼神一飛,好奇地問道:“最後一期考核你是怎麼贏了柳二哥的?第一天測靈根的時候,你的測靈石不是沒有反應嗎?我以為你並沒有靈根呢!真是想不到啊……”

阮顏垂下眼皮,糊弄道:“可能是我的靈根比較差,測靈石檢測不到吧。”

阮岑煙只是好奇,見她這樣,心道她一個孤女能知道什麼,便索然無味地離開了。

順利過了阮岑煙這一關,阮顏並未就此放鬆。

方才阮岑煙曾提到靈根,讓阮顏產生了一些疑慮。

她說的沒錯,單系水靈根,別說在阮家了,就是放眼整個青州,那都是天賦出眾的存在。

可是這樣的家族希望,族長和長老們竟然任由她落選了?

這是為何?

阮顏一邊思索一邊回到了自己的小院。

因為父母在她剛出生沒多久就因故去世了,所以這麼多年她都是一個人生活。院子雖然偏遠,但是在她的努力下,並不會缺衣少食,也算安逸。

“阮岑安,你在想什麼呢?”小院的草叢裏竄出來一隻黑黝黝的小貓,小貓爪子鋒利,順着她的褲腿,幾步一竄就竄上了她的肩膀,隨後舔了舔爪子,側過頭看着她。

這隻貓是野貓,無法化形,卻可以口吐人言,甚至有着人的思維方式。

五年前阮顏外出時,偶然從路邊撿到了它。

因為見它傷痕纍纍,就好心幫忙包紮了一下。

結果沒想到這隻貓愣是碰瓷,賴上了她,從此以後時常光顧她的小院。

要不是看在這隻貓見多識廣,能和她說些外面腥風血雨的修行故事,阮顏怎麼可能做這冤大頭!

聽完阮顏的懷疑后,黑貓不屑地笑了一聲,鄙視她:“這有什麼難懂的!人人都去搶的,一定是好東西,你那個表妹這麼快就釋然了,而且她的父母親都沒有什麼大反應,說明這個內定的機會也不是那麼珍貴唄。”

阮顏琢磨起來:“可她又的確打算隨我們一起出發去逐風派,說明問題並不是出在逐風派上。”

黑貓喵了一聲,眼神中閃過一抹精光,隨後誘惑道:“你如果願意將藏起來的那袋魚乾給我吃,我就告訴你可能的原因。”

真是個饞貓!

阮顏好笑地一把將它從肩膀上抱下來,隨後單手揣着它放在院子的石桌上,走進屋,將之前管家送給她的魚乾拿了出來。

“現在可以說了吧?”

黑貓慢條斯理地咬了一條,這才說道:“要麼,她在騙你,表面上和你們一起去逐風派,實際上只是藉著你們掩人耳目,準備去更厲害的宗門。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鑄劍派和逐風派就在一條路線上,而且鑄劍派比逐風派更加有底蘊,宗門也更有實力,或許這就是她的目標。”

阮顏很快否決了:“但是鑄劍派多是器修和劍修,阮岑煙肯定不願意去。”

由於青州是在逐風派的管轄區域,所以阮家的人去逐風派是最有利、最便捷、也最方便的一個去處,但這並不影響逐風派實力其實很差。

相比之下,鑄劍派要更厲害一點。

但阮岑煙一個單系水靈根,去鑄劍派完全就是浪費啊!她怎麼可能這麼想不開,去一個根本不受重用的門派。

“那就只剩下一個可能了,逐風派內部有所變化,這個內定名額並不如之前那般全是好事,與其通過這種方式進入逐風派,在實力允許的情況下,不如自己嘗試一把,衝擊更高的位置。”

黑貓說完之後,便又埋頭吃魚乾了。

阮顏若有所思,覺得第二種可能性更大。

他們阮家那位嫁進逐風派的姑姑,已經好久沒有傳訊回來了,聽說前段時間,那位姑姑的父母狀態很是不好,這一切是不是代表着,阮家和逐風派的聯繫,隱隱有了裂縫?

如今姑姑在逐風派的處境尚且未知,若是出了問題,走內定名額去逐風派的弟子,到時候會發生什麼還真不好說呢!

“要我說啊,這逐風派真沒什麼好去的,你要不也另尋出路吧!”黑貓吃着吃着,想着自己受人恩惠這麼久,還是忍不住出言提醒。

它眨巴着黃澄澄的圓眼,真誠道:“你前段時間不是還讓我去打聽中州大陸的一些門派信息嘛,咋樣了,有想要去的宗門嗎?”

阮顏托着腮,順着黑貓的背擼了擼,下意識問道:“你有什麼建議嗎?”

黑貓見她這麼問,又端起來了,一屁股坐在桌上,語氣神秘莫測道:“你的天賦高,我覺得你可以往更厲害的宗門去試試。”

阮顏立馬笑了起來:“你也這麼覺得對吧!我聽說逐風派就算是最厲害的長老出來,都打不過人家崑崙的一個普通弟子,去逐風派實在沒意思!”

“等等、、”黑貓覺出味兒來了,它打斷阮顏的話,不可思議道:“不會吧,你不會是想去崑崙吧???”

阮顏認真地點了點頭:“既然要往高處爬,那自然要去一個最厲害的地方!你也說過,我的靈根非常特殊,與其去普通的宗門浪費,不如去試一試崑崙呢?”

黑貓震驚得連魚乾都掉地上了,它苦惱地喵了一聲,繞着桌子轉了好幾圈,才無奈道:“我說去更厲害的宗門,沒讓你直接選第一仙門啊!這、、這難度也太大了吧!”

然而阮顏早就有了這個打算,今天會說出來也是順勢而已。

因為一開始就沒打算去逐風派,所以她起先並不打算參加族內的考核,但前段時間偶然得知,有長老打她的主意,想要拿她去聯姻,維護阮家的地位。

為了有反抗的能力,也為了拖延一些時間,所以阮顏才選擇去爭取那五個名額,努力離開阮家。

黑貓知道無法勸她,只能順着她的選擇想了想,隨後煞有其事地點頭道:“行吧,那我先幫你打聽一下崑崙,我記得沒錯的話,崑崙最近也在招收新弟子,只不過他們報名的地點可能有點遠。”

七日後,阮顏和阮家的一群兄弟姐妹離開家,趕路前往出雲鎮。

出雲鎮是逐風派附近最近的一個村落,阮家一行人暫時在此落腳。

可惜的是,最近的一個崑崙收徒地點在紅月城,距離出雲鎮有一些距離,她必須要另想辦法。

其實她本想離開阮家之後就直奔紅月城的,可惜的是護送的隊伍中,有個對她很有惡意的隨行長老。

若她中途離開,只怕對方會立刻將消息回稟給族長,然後將她扣押下來,帶回阮家。

“你先和他們呆在一起,不要落單,我出去給你探聽一下消息。”

黑貓從包里探出一條縫,留下這條訊息后就一溜煙從客棧溜了出去。

阮顏看着窗外的人來人往,難免有些擔憂。

當天晚上黑貓溜回客棧,把打聽到的消息告訴了她。

崑崙最近的報名地點的確就在紅月城,正式結束時間在三天後,而她從出雲鎮出發趕到紅月城,最起碼就要三天。這還不包括偷溜期間遇到的種種問題,所以想要踩準時間趕過去報名,存在很大的不確定性。

但有一個好消息是,黑貓在出雲鎮看到了三個崑崙弟子,最近正好在這裏售賣丹藥。如果能說服他們,讓他們帶她去紅月城,並求得他們的庇佑,保准能及時趕過去報名。

但是,她和人家素不相識,人家憑什麼要幫她呢?

“你就不擔心嗎?萬一崑崙不收你,你又放棄了逐風派的這個機會,日後兩頭都沒抓住,別到時候後悔!”

黑貓語重心長。

它雖然是個不服管教的野貓,但和阮顏之間也有這麼多年的餵食之恩,所以才會願意一路護送她來到出雲鎮,還主動幫她打聽消息。

“不擔心,就算鎮上那幾個崑崙弟子幫不上忙,我也會想辦法再找機會的。實在不行,就花錢雇傭鎮上的修士載我去紅月城,總能趕得上的。”

唯一的問題是,什麼時候才是偷溜的最好時機。

第二天,眾人收拾行李,準備出發去逐風派,臨行前,領隊的長老格外嚴肅地叮囑了他們一番,其中意思無非就是做人低調,聽師長的話,定期和家人通訊,努力修行不要惹事云云。

在他們五人一同前往逐風派特殊入口的同時,隨行的其他人包括長老則全都趕到正門,走正規入門的流程。

逐風派的山頭格外氣派,比他們青州最厲害的白家要闊綽百倍,同行而來的阮家弟子都目露嚮往。

然而阮顏卻盯着山門口的那個石獅子發了好一會兒的呆。

黑貓曾和她說過它流浪途中的見聞。

它說,它去過祁連山。

它說,祁連山山腳下的一個地標都有特殊陣法,可以讓不識字的人瞬間懂得方向。

它還說,登上祁連山的一路上都開滿了各式各樣的靈花靈草,讓路過的人忘記疲勞心神安定。

在黑貓的講述中,阮顏看到了一個奇妙的修真宗門。然而,祁連山在中州大陸的各個宗門內,僅僅只是排行第三。

而與之相比,逐風派就更普通了。

阮顏看着上方高而曲折的台階,看着其他四個夥伴充滿期待地往上爬,內心響起了一個聲音。

無論如何,她也要去中州大陸、甚至是五大陸排行第一的崑崙去看看。

“安安?”

阮雲籮發現她沒有跟上去,回過頭來催了她一聲。

阮顏朝她揮了揮手。

“你先上去吧~”

阮雲籮並未多想,只以為她有別的安排,正好她又很期待逐風派裏面的樣子,便回了一聲那我先進去了,轉身登上台階。

阮顏見他們走遠,又四下環顧了一圈,沒有看到那位一直對她有敵意的長老,當即轉過身來,拔腿就跑。

“哎,這位……”

逐風派的山下,登記的弟子剛要開口,就感覺眼前有一陣風掃過,隨後阮顏跑得無影無蹤。

出雲鎮北城區鬧市內,三名身穿藍灰色道袍的青年一副弔兒郎當模樣坐在攤位前,一邊磕着瓜子,一邊翹着二郎腿,互相嘮着嗑,同時盯着路過的行人。

偶然看見幾個有錢的或者是修士模樣的人,就會大聲招呼。

“上好的丹藥符籙~便宜好用,客人要來一個嗎?”

不過由於他們的樣子實在不靠譜,路人大多看一眼就走了。

“我就說咱們這個樣子根本沒人信,就該放上一個招牌,適當地吹一吹,再這樣下去,根本一點也賣不出去!”

坐在右手邊的青年愁眉苦臉。

“那可不行!出門前考核長老提醒了好多次,這次考核第一個要點就是不能暴露咱的出身,要是暴露了咱們是崑崙的人,回頭就算賣出了東西,成績也不作廢。”

坐中間的青年長得頗為正氣,一點也不想搞這些小手段。

“咱們不說自己是崑崙的不就行了,只要裝作是附近逐風派的弟子,稍微露一點本事,他們不就信了?”

左邊的瘦高個青年不服氣,托着下巴滿臉鬱悶。

“咳咳,幾位,請問你們的鋪子上有賣洗顏丹的嗎?”

就在這時,一個軟軟的女聲從旁邊響起。

三人齊刷刷扭頭,只見一個膚色黝黑,滿臉疲憊的女子站在鋪子前,剛剛詢問洗顏丹的就是她。

三人相視一眼,立馬熱情地站了起來,積極答道:“有!當然有!要多少都有!”

女子又問:“那請問需要多少靈石呢?我沒有靈石可以拿普通的錢財和你們換嗎?”

崑崙的這場考核之所以要求考生在凡人的城鎮,以普通人的身份售賣自己煉製的丹藥符籙陣法,為的當然不是盈利,而是讓這些修行者能夠融入到普通人的生活中,以另一種方式感受道法,所以賣多少錢並不重要。

瘦高個熱情地往前擠了擠,恨不得握住女子的手,喊她恩人。

另一個道袍男子則比較穩重,主動解釋道:“我們的丹藥本就只售有緣人,你不是修士,只需要花費一個靈玉就可以買到洗顏丹。”

“太好了,那我買五個!”女子開價極為爽快,似乎對他們攤位上售賣的東西毫無懷疑。

周圍其他攤位上的商家見狀,立刻阻止道:“小姑娘你別被這些騙子騙了啊!他們臉生的很,根本不是附近宗門的弟子,誰知道他們賣的東西是真是假?”

女子臉上露出茫然的表情,吶吶道:“可是我看了其他賣丹藥的店鋪,要麼賣的太貴了,要麼沒有洗顏丹,只有他家有,還這麼便宜誒~”

對面又有路人看不過去,忍不住插了一句:“洗顏丹這種中看不中用的丹藥,就算便宜,買來也是浪費,你有這個錢,不如去買養靈丹。”

“對啊對啊,我看姑娘你也是想去逐風派報名的吧,要我說啊,姑娘家的,還是太單純了,你用了洗顏丹變得再漂亮又怎樣?”

這話引起了很多人的贊同,吸引了很多看熱鬧的客人,都忍不住扭頭看她如何反應。

女子卻笑了起來,隨後堅持己見,付了錢,從那三個道袍青年的攤子上買了一些洗靈丹。

她拿到丹藥后,並未離開,而是當場服用了下去。

眾目睽睽之下,女子肉眼可見地變得更加亮眼了。

她的皮膚變白了,眼神變清澈了,連身上的氣質也更加清冷起來,加上她原本就樣貌不俗,用了洗顏丹后,更是平添幾分仙氣。

很多悄無聲息的變化在她身上逐漸顯現,這個變化讓周圍看熱鬧的人目瞪口呆。

“這是幾品的洗顏丹啊,效果這麼顯著嗎?”

這一番變化,直叫大家蠢蠢欲動。

女子從鋪子上隨手拿了個鏡子照了照,滿意地點點頭。這才有心思同周圍看熱鬧的人說話:“你們可別笑話我,實在是洗顏丹對我來說比養靈丹重要。”

“哦?”

有人開玩笑道:“莫非姑娘是要去見情郎?”

“非也非也~”女子神秘兮兮道:“我是為了順利通過測驗進入逐風派,然後找個更好的師傅。”

在眾人好奇的眼神之下,女子揭秘了:“你們想啊,入門之前大家都是普通人,都不會修鍊的功法,就算買了養靈丹又有什麼用?天賦無法提升,但我們至少能提升自己的形象,讓逐風派的師長們看我們的第一眼就覺得順眼,或許能多給我們一些機會也說不定呢?”

雖然她說的話並非主流思想,但眾人在她臉上徘徊了一會兒,竟然說不出反對的話。

仔細一想,說的完全沒錯啊!

長得好看的,光站在那裏都賞心悅目,與其灰頭土臉讓人瞧不起,不如花點小錢讓自己更加亮眼啊!

這個道理一想通,眾人看向賣養顏丹鋪子的眼神瞬間變得火熱起來。

那女子說完之後,便喜氣洋洋地離開此處。

而她走後,附近的客人再也忍不住了,紛紛涌到鋪子前,生怕貨不夠買不到。

一個時辰之後,三人收了桌子,雙手空蕩蕩,臉上喜洋洋地離開了鬧市。

提起今日的事,大家都覺得太幸運了。

“老齊,不知道為什麼,我總感覺今天那姑娘怪怪的。”

瘦高個青年摟着另一個沉默寡言的冷臉青年,百思不得其解。

“咱們的洗顏丹貨真價實那是肯定的,但也沒有那麼大的效果吧?”

叫做老齊的冷臉青年點頭,肯定道:“的確,我煉製出來的只是最初級的洗顏丹,她用出來的效果,卻彷彿是一品洗顏丹。”

瘦高個感慨:“若不是我很確定咱們真沒見過那姑娘,我都快要懷疑她是我們的托兒了~”

“我當然不是托兒~”就在此時,熟悉的聲音從身後響起,只見方才那名女子正笑眯眯站在不遠處的柱子旁,顯然是聽到了剛剛他們的對話。

三人神情一怔,突然感覺事情不對勁起來。

女子走了過來,又說:“我只是有求於你們,所以才會自作主張,主動給你們幫點小忙。”

“……”三人無語。

他們倒也沒想到,她竟然如此直接。

女子清了清嗓子,又道:“我叫阮岑安,見過三位崑崙道長……”

“噓——”三人連忙示意她小聲,神情緊張地拉着她躲到旁邊沒人的地方。

瘦高個提醒道:“我不管你是怎麼知道我們身份的,但是千萬不要往外說,不然,我給你好看!”說完,還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阮顏才不怕他,黑貓昨天打探過,這些傢伙要真是那種不擇手段的狠人,東西早就賣完了,也不至於在出雲鎮徘徊這麼久東西都沒有賣出去。

不過她有求於人,當然不會和他們對着干,於是乖巧地點了點頭:“我知道,我不會說出去的,幾位道長放心。”

三人這才放下心來,又問她是怎麼知道他們身份的。

阮顏只撒謊說看見他們腰間的令牌了。

三人身上的令牌的確是崑崙的,但這都屬於內門弟子的令牌,尋常人看見也未必認得。實際上是黑貓昨日潛伏在他們身邊,偷聽到的。

不過三人沒想到這裏,只以為自己的偽裝不到位,當下還慚愧了一會兒。

長相正氣的道長比較靠譜,想起正事,主動問她:“你是遇到什麼事需要我們幫助嗎?”

阮顏就等着他這句話呢,連忙目露感激,並順竿子往上爬:“你們願意幫我嗎?太好了,我就知道崑崙的弟子都非常熱心,樂於助人,這樣的崑崙也是我一直嚮往的宗門,我……”

“等等等等——”三人這下子回過味兒了,連忙打斷她的話,表情痛苦道:“你不會是想要走後門,企圖通過我們進崑崙吧?我告訴你哦,雖然你幫了我們忙,但是這個事情我們還真幫不了你!”

姓齊的寡言青年點頭補充道:“崑崙不像你想像中那麼美好,很難進的,你既然在出雲鎮,想必原本是打算去逐風派的吧?既然如此,何必捨近求遠,放棄逐風派非要去崑崙呢!”

看來這三人對這種事情很反感。

阮顏心下微沉,卻仍然沒有放棄,連忙收起臉上柔弱無害的表情,滿臉真誠道:“三位道長誤會了,我並非挾恩圖報,逼你們帶我去崑崙,我只是想求一個機會。”

於是,阮顏稍微誇大了一些自己的困境,比如阮家雖然有長老企圖用她聯姻,但並不阻止她進入逐風派;又比如她雖然的確無父無母,但在阮顏也並沒有過的很苦。

又稍微誇張地表達了一下自己對崑崙的嚮往,和自己對於修鍊的嚮往。

不過,那三人並不上當,聽了之後同情又感動,但還是很理智地表示:“所以你口中的求一個機會,指的是什麼呢?我們話語權並不大,並不能給你幫到什麼忙。”

“我猜三位的任務完成之後,應當就會回崑崙,而回崑崙的話一定會經過紅月城,所以我只是想要三位能夠在回去的時候帶我一程。”

順帶藉助他們的身份,在紅月城篩選弟子的長老那裏刷一下臉,增加她入選的幾率。

這個請求的確不過分,三人面面相覷,躲到一邊小聲商量起來。

其實順路帶一個人上路並不難,之所以仍有顧慮,無非害怕此事有詐。

他們歷練經驗不多,但是在宗門內上課時聽到不少江湖險惡的傳聞,知道很多新弟子在外歷練時,遇到各種諸如美人計、仙人跳之類的陷阱,輸的命都沒了,所以一時無法輕易做下決定。

三人商量了一會兒,最後轉過身來,問她:“可以告訴我們,你為什麼一定要去崑崙嗎?”

這問題容易,阮顏正要開口,他們又補充道:“我們要聽真話,你剛剛說的那些話我都聽膩了,平日裏遇見的,多半都是這套說辭。”

什麼崑崙做了這事,幹了那事,地位如何崇高,理想如何遠大,這些套話誰會信啊。

“咳咳,正是因為崑崙太厲害了,所以大家才會有如此共識啊,尤其是像我們這種並未踏入仙途的人,所見所聞都是從旁人口中得知,會有同樣的想法也不奇怪吧。”

阮顏瞥見對方眼神,心知自己並未說服他們。

瘦高個青年訕笑一聲,道:“倒也是,我當初就是聽外人吹崑崙,所以才無論如何也要去崑崙,能理解你。”

相比起來,通身正氣的青年就更清醒一點,他仍然不滿意:“說的的確有道理,只是這仍然無法說服我們,甚至於,你連自己的身份都沒辦法向我們證明。”

看起來軟硬不吃啊,但是明明剛剛態度已經鬆動了,他們到底想要得到什麼樣的答案呢?

阮顏沉默了半晌,最後將目光對準瘦高個。

三人中,瘦高個是唯一一個經歷和她有所重疊的,也是唯一一個有可能被她打動的,所以突破口在他。

阮顏眼神飛快地掠過瘦高個青年,將所有細節記在心裏,靈光一閃,知道了自己該如何回答。

“你若是無法證明自己,那恕我們無法幫你,至於剛剛的事……”

“我想成為明空仙尊那樣的人!”

阮顏忽然大聲說道,說這話時,她是盯着瘦高個的眼睛說的,果然在這句話說出口后,瘦高個青年眼神一凝,終於認真地打量起她來。

隨後,輕蔑地勾起嘴角:“就你?你憑什麼呢?口氣這麼大?”

黑貓曾經和阮顏說過崑崙的那位明空仙尊。

據說這位不喜奢華,常年着白衣,佩素簪,手持一柄細長銀劍,劍上只懸一翠綠色劍穗,是個格外清冷的高嶺之花。

而這位瘦高個青年整體打扮完全是在模仿明空仙尊,甚至連劍穗都和傳聞中一摸一樣。

所以阮顏大膽地猜測了一下,他同樣也視明空仙尊為目標。

事實證明,阮顏猜對了。

明空仙尊是崑崙最出名的一位長老,好看和強大隻是最基礎的因素,更重要的是,他的行事風格非常的離經叛道,可以說,根本就不將世道規則放在眼裏。

這樣的他,並非常規意義的正道之首。但由於他極為特別的人格魅力,仍舊引起了無數修士的崇拜和追捧。

阮顏同樣是那個,因為聽說了他的事迹,而對修行產生了興趣的一員。

“我想成為什麼樣的人,和我現在什麼狀態有什麼關係?我就是想要成為他那樣的人,強大到不受任何束縛,做我自己想做的事情,殺我想殺的人,護我想護的人,而不需要考慮對方是正是邪,更不需要考慮這件事是否合規是否能被世人接受。我相信,每一個喜歡他的人,都有一顆成為強者的心,你們難道不是嗎?”

瘦高個明顯動容了,但他身邊那個方臉青年卻語氣變重,駁斥了阮顏:“放肆!我崑崙五長老豈是你可以惡意揣測的!”

瘦高個皺了皺眉,不動聲色撇了眼身邊的同伴,無奈地扯了下嘴角。

阮顏當然可以為了贏得對方的好感而順着他說,但人嘛,總還是有些堅持的。

她堅持自己的態度:“因為有目標,所以我才會放棄手裏平庸的選擇,而去嘗試翻山越海的可能,不知道這個理由,能否打動你們。”

真不行,她就去花點錢找商隊護送她去紅月城。

瘦高個清了清嗓子,正要開口。

“我剛剛好像聽見有誰說想要成為我這樣的人。”

一道清冷的聲音突然從半空中響起,隨後,一陣特殊的冰涼氣息席捲而來。

阮顏無法準確形容這種感覺,她抬起頭看到從天而降的那抹白色身影后,忽然明白了黑貓和她描述明空仙尊時,那種複雜而無法言明的感覺到底是什麼了。

他的容貌,他的氣質,他的眼神,無一不是她想像中修者會有的模樣。

他整個人也的確如傳聞中那樣,極冷。

甚至於連一根頭髮絲都透着一股離我遠些的疏離之感。

當他撩起眼皮子,眼神隨意掃過來的時候,阮顏頭皮一麻。

太絕了!

沒錯!沒錯!這才是她想要成為的樣子!

阮顏知道,這件事對她來說絕對是一個可遇不可求的機會。

她絕對不會放過這個送到手上的機會!

於是,當三名崑崙弟子還在震驚尷尬,不知道該怎麼開口的時候,阮顏上前一步,眼神發亮地站了出來,認領了自己的身份。

“對,說那句話的人就是我!”

作者有話說:

這裏,如果男主不出現,女主也能打動那三人,藉助他們去報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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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徒戀be后我當妖王強娶師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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