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第74章

第74章 第74章

陸從來了。

今天不是陸從一個人,他還帶了蘇幸,沒什麼大事,就是來看看,具體是來看誰的,寧鈺的心裏清楚。

這是他第一次被帶進寧鈺的家,因為今天是蘇幸的生日,晚上陸從和蘇幸還有安排,他到寧鈺家這一趟只是為了一件事。

樓下客廳只有寧鈺在招待二人,天不早了,家裏其他人都睡下了,寧鈺和二人相坐無言。

“你去外面等我。”陸從吩咐蘇幸,蘇幸在這裏坐着,氛圍就一直緊張,寧鈺可沒忘記他上次說過的好話,到現在還記着,所以很難對他露出笑臉。

蘇幸知趣地離開,只叮囑陸從快些。

陸從輕輕點了頭。

餘光里看到二人的動作,寧鈺心不在焉地問了聲:“待會有什麼安排?”

小情人之間有什麼活動寧鈺不感興趣,他作為主人沒好好招待蘇幸,現在人被打發走了,他不想讓氣氛太焦灼,提出這個自己並不感興趣的話題。

他想不出陸從會有什麼大動作,陸從給他過生日那些年,里裡外外也就那些招數,他不喜歡,蘇幸就不一定了。

“你真地感興趣?”陸從一眼識破。

寧鈺也不裝了,做出投降的手勢。

陸從向後一靠,聊了起來,“怎麼了,初戀回來了,這兩天沒跟他膩在一起嗎?”

寧鈺攤攤手:“你看到了,有些忙。”

陸從說:“我沒看到你忙。”

寧鈺嘆了口氣,直起腰背,拿開疊着的雙腿,將姿勢放乖,“真的在忙,工作上的事,還有我們寧家自己的事。”

陸從挑眉問:“自己的事?”

寧鈺摸了下額頭,露出愁容,回想着見顧銘那天,緩緩吐露道:“成叔被顧銘搶走了,我這兩天和我姐說破嘴他都不願意續約。”

“顧銘?”陸從驚奇道:“他搶你們寧家的人?”

寧鈺語氣里也是滿滿地責怪,“是啊,應該在報復我吧。”

這事陸從沒聽說過,他還不知道成叔沒有續約的事,寧冉出馬談了這件事,陸從現在才收到結果,大為震驚,但又在意料之內。

“從哥……”寧鈺已經很久沒這麼叫他了,陸從的耳熟豎了起來,準備端茶的手也頓住了,直勾勾地盯着寧鈺,只聽他道:“我是不是做錯選擇了?”

陸從忍住內心欣喜,來不及體會被叫哥的開心,只能嚴肅地回答他的迷茫,“為什麼這麼覺得?”

寧鈺露出手足無措的焦慌,不加掩飾,全暴露給了旁邊的人,“我本來……都要原諒顧銘了,易辰回來,就打亂了我的節奏,顧銘現在這麼恨我,我覺得很對不起他。”

“你不用有這種自責,我不覺得顧銘是你最好的選擇,”陸從為茫然的他解釋,“你當年這麼愛易辰,現在他回來了,他沒做錯,你可以跟他繼續,為什麼還迷茫呢?”

“你真地覺得我應該選易辰嗎?”寧鈺皺着眉頭,眼裏都是恐慌,比起那帶刺的樣子,陸從更喜歡他現在的表情。

一聲從哥把人哄得徹底,陸從站了起來,來到寧鈺的面前,伸手抱住了寧鈺的腦袋,雙手握住寧鈺的後腦勺,把人攬進懷裏,用一種穩定的聲線安慰指引着他:“寧寧,你的選擇沒有錯,比起顧銘,易辰更簡單一點。”

“簡單?”寧鈺抓着陸從的衣服,抬起頭。

“對啊,”陸從低頭看他,“你身邊的人越簡單越好,你看到了,像顧銘那種人,心思藏的深,是會傷害到你的……”

寧鈺悶悶地說:“你當初不是……也不支持我和易辰嗎?”

陸從道:“當初是當初,從哥當初太急了,怕你受傷,做出了錯誤的判斷,現在事實證明,易辰是值得你喜歡的,他很愛你,沒有對不起你,對嗎?”

寧鈺點了點頭。

陸從感覺到他的舉動,揉着他的後腦勺,欣慰道:“這樣就對了,把顧銘忘了吧,嗯?正確的人來到身邊,就要愛正確的人。”

正確的人?

寧鈺在心中提出這個疑問,他抱着陸從的腰,也回應了他的每一句勸解,他給出了良好的反應,可陸從看不見的地方,寧鈺的眼神是那麼清醒而平靜。

這不是那天夜裏,不是突然出現打他措手不及的夜裏,這是他手裏握着準確的答案,聽他陸從說荒唐話的夜裏。

陸從勸了寧鈺很多,因為他今天的乖巧,陸從甚至不願意走了,是寧鈺提醒他不要忘記了今晚和蘇幸的安排,陸從好像才想起外面有人在等他。

他只能先離開,再三肯定寧鈺的選擇沒錯,給寧鈺有力的支持。

寧鈺表示自己收到了,讓他放心,目睹陸從離開的背影,寧鈺從沙發上緩緩站起來。

樓梯口站着一個人,穿着睡衣的寧冉目睹了這一切,如果沒參與這件事,她也不會覺得寧鈺有二心。

“為什麼瞞着他?”寧冉提問:“上次就說不能讓陸從知道,我忘記問你,那麼現在呢?能回答我嗎?你懷疑他?”

寧鈺邁步走向樓梯口,臉上沒有所謂的茫然,全是冷淡,他道:“他再也不值得我信任了,我看不透他。”

寧冉說:“你在試探他?”

寧鈺搖搖頭:“我只是想知道,他到底想幹什麼,我不理解他做這一切的原因。”

寧冉沒明白:“你拿到答案了?”

寧鈺搖搖頭:“還差最後一個準話,我希望不是我想的那樣。”

天不早了,該休息了,寧鈺讓他姐回房間,自己也沒有在客廳里繼續逗留了。

關上房門,寧鈺坐在床沿,雙手撐在床上,仰着頭,閉着眼,沒開燈,室內昏暗一片。

他沒有拿到準確的答案,他只是根據目前一點點小小的進展而有所懷疑,調查進度告訴他,有陰謀的味道,這場陰謀里到底誰是受益者,他還沒明白,他不覺得陸從是策劃這一切的人,他沒有理由這麼做。

寧鈺正在想各種可能,掉進了邏輯盲區,弄得人頭痛,於是桌子上一直在響的手機他也沒聽見,或者說聽見了也沒有去接,他現在在想重要的事,實在沒有答案,寧鈺嘆口氣,走過去拿起了手機。

當他看到來電人的那一刻,他說不出什麼感覺來,有點意外,還有點欣慰,雖然那天夜裏不歡而散,但後面寧鈺冷靜了下來,覺得這樣也好,這樣具有真實感,能夠很好地迷惑別人。

寧鈺抬起眼睛,指尖在屏幕上猶豫了一會,然後在黑暗中接聽了顧銘的來電。

雙方都沒有立馬開口,寧鈺更是不願意主動張口,他倒想聽聽對方想說什麼。

“喂。”顧銘用了這個陌生的開場白。

寧鈺沒有立馬接話,電話里兩個人沉默着,天知道對面的人該有多難受,寧鈺心眼小,計較着那天他的不理智,偏偏不說話。

“寧寧……”顧銘終於是忍不住了,這一聲來得僵硬又動聽。

“在呢。”寧鈺反身,靠在了書桌上。

回應一句便又不說話了,寧鈺難纏,弄的電話那頭的人很不好過。

寧鈺很有耐心,顧銘不說話,他就不說話,黑暗裏的指甲有什麼好玩的?看也看不清,作弄人才是寧鈺的目的,他知道對方打電話進來就是服軟來了,但是他不接受啊,他才沒那麼快原諒他那天夜裏的莽撞。

顧銘逼他做決定的那一幕他還記着沒忘。

“你休息了嗎?”顧銘打開話題匣子,難為他一直找話題來着,這可不是他們平常打電話會說的事。

“還沒有,”寧鈺說:“快了。”

顧銘哽咽了一聲:“我是不是……有打擾到你?”

寧鈺想了想:“嗯……還好吧,再晚五分鐘我就睡了。”

顧銘那邊安靜了一會,聽筒里傳出欲言又止的氣音。

“這兩天,都還順利嗎?”

“你指哪方面?”寧鈺說:“情感還是工作?”

這句話把顧銘弄得進退兩難,他久久沒有回應,寧鈺說道:“工作的話還行,每天就是那樣,坐在辦公室里,完成自己的事……”

“情感。”顧銘打斷了他,也豁了出去,寧鈺看不到他的表情,但是他大概猜測得出,應該忍得挺難受的。

“情感啊,”寧鈺吊著他的胃口:“我也很為難,我的初戀回來了,剛剛問陸從該不該跟他在一起,陸從說應該,我也在想,我當年這麼愛他,應該跟他繼續吧……”

“別。”顧銘很快地接話,還沒等寧鈺說完,他說完這個答案,那邊輕笑了一聲。

顧銘已經問到了這個地步,就不死要着那層薄面,他聽出了寧鈺在玩弄他,也沒法計較了,顧銘嘆了口氣:“……那天全怪我。”

寧鈺坐在了書桌上,控制着嘴角上揚的弧度,說道:“怎麼就全怪你了?”

顧銘扶着額頭,後知後覺后的他沒道理站在上風,愧疚地分析着自己的過錯:“我不應該逼你做選擇,我應該給你時間,我不應該看到你初戀整個人就亂了,就慌了,我不該……就那樣走掉。”

寧鈺聽得心滿意足,這感覺還不錯,他知道顧銘忍不了幾天,不是他自負,是因為他了解顧銘,時間會讓他清醒,發現問題所在,這也是寧鈺欣慰的一點,“那顧少爺這次打電話來是想幹嘛呢?”

顧銘糾結地捏緊拳頭,關節捏得作響,他聲音儘力平穩:“我現在冷靜了,那天自己太激進了,我還說你激進,我自己也沒有好到哪兒去。”

“你發現了呀?”

“我是……走進死胡同了,”顧銘解釋,那天夜裏的思維的確不在線,逼着人給他答案,他這兩天冷靜下來,也想明白了,顧銘歉意地說:“我們能……回到之前嗎?”

寧鈺收拾玩笑的臉色,他用嚴肅的口吻說道:“顧銘,你相信我嗎?”

顧銘還在懵着,“相信什麼?”

寧鈺說:“你回答我。”

顧銘本能地說道:“我相信你。”

寧鈺問到這裏,他也沒法回答別的。

“那就好了,”寧鈺打着啞謎:“時間到了一切都有定論,你只需要相信我就好了。”

顧銘還是不懂。

寧鈺卻已經結束了本次通話:“晚安。”

電話掛斷,寧鈺坐了一小會,將手機扔在一邊,走回了床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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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通電話緩解了僵硬的關係,顧銘沒明白寧鈺要他相信什麼,但是該傳達的東西已經傳達到了,他的心情平復了下來,寧鈺沒有冷言冷語,他有在回應他的問題,這是今晚最值得高興的事。

顧銘沒後悔打這通電話,反而有點後悔沒有早一點打。

寧鈺的意思……他和易辰沒有開始。

他願意接聽自己的電話,是不是代表,他們之間沒有受到太大的影響?

顧銘自己頭腦風暴着,全都是積極的方向,全然忘記了自己在哪,身後傳來小小的驚呼,顧銘才站起身。

他打算回去了,沒有看到趙柯的影子,顧銘打算待會給他發條信息通知一下。

在要走的時候,寧鈺的名字留住了他。

泳池邊幾個男人在開黃腔,那黃腔里摻雜了一個牽動顧銘一整夜心□□字,顧銘站住了腳步。

“我倒是見過那寧家的小少爺,臉賊正,可惜了,生在大戶人家,否則今天泳池裏少不了他。”

“你們見到就知道了,我這光說也形容不出來啊,人挺瘦的,估計摸起來手感差點,但是他那張臉,估計給你舔舔就能爽出來。”

一陣哄鬧聲。

不同的圈子裏,接觸的人也不同,這個名字大家不陌生,只是怵這個身份罷了,只能背後開兩句黃腔,整個局都是惡趣味,聽到這些也實屬正常。

如果他顧銘沒在場的話,說出這番話的人的確可以安然無恙,但是就這麼不巧了,他就站在這群人身後。

顧銘抬步朝那說得起勁的男人走去,他只能看到一個背影,不知道長相,直到顧銘走到他的身後。

泳池裏原本一片和諧,岸邊突然產生騷動,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一人的頭髮被抓在手裏,腦袋被按進波動的泳池裏,旁邊的人四下退開,那焦慌的一幕變得更加清晰。

趙柯剛剛來到後院,便發現泳池邊沉着臉色的顧銘,正抓着一人的頭髮,把人按進水裏。

周圍沒有一人敢出大氣,全都靜止了似的,用驚恐的目光打量着顧銘,可是顧銘沒有半點反應和察覺一般,好像只有他們兩人,他蹲在岸邊,戴着戒指的手按進了泳池,久久的浸泡着。

他的褲腿被人抓住,是求生意識的痛苦掙扎,那人的身體趴在地面上,腦袋被按進水裏,兩手胡亂地抓,像只溺水的雞,在撲棱着他的翅膀,可惜用不上力。

顧銘不知道把人悶了多久,他的臉色平靜的彷彿在干一件常事,就像高中時抓着一人的頭髮把他磕在牆上,弄的鮮血淋漓,弄的最後那人見他就跑,弄得自己惡貫滿盈,臭名昭著。

“我覺得你的嘴巴更會舔。”顧銘說完,手下一個用力,只聽“撲通”一聲,那被殘害的人整個掉入水裏。

顧銘站起身,微濕的發貼在額面,襯得一張臉越發薄情冷淡。

他離開了這場爛局。

作者有話要說:

周志:沒錯,那個冤種就是我。

(題外話,關聯文里的人物,可以不用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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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誰不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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