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07章
所有人都在揣測顧銘和寧鈺鬧彆扭的原因,對外顧銘一直沒說,讓人誤以為是他恐婚,實際上這並不是真正的原因。
恐婚?他顧銘?怎麼可能。
他從來不懼流言蜚語,明目張胆了這小半生,渣男的頭銜頂了這麼些年,也沒見他有所收斂,現在因為婚禮和寧鈺鬧掰?說服得了誰?
一切從一張照片開始。
顧銘有個不得不提的好朋友,叫溫知行,這個人寧鈺見過,交集不深,對他也沒有什麼意見,唯一有印象的事,是顧銘跟他在一起時非常自得,他們雖然嘴上總是不饒過對方,但寧鈺能感受得到他們的關係很深厚,不是顧銘其他的朋友能比的。
顧銘解釋說,只是因為兩人相識得早而已,從小學就認識了,到現在都二十多年了。
雙方都知根知底的,交情自然好一點。
可寧鈺是個敏感的,他說他不喜歡顧銘和他太過打鬧,看起來總是像……調情?
對,太像了,他們之間會開黃腔,爆粗口,有時候顧銘的眼神會很不一般,寧鈺說不出那是因為什麼,但總是感覺顧銘看他的時候帶着一點惋惜和奢求的感覺。
因為不經常見,寧鈺也沒把這件事放心上,不想做個小氣鬼,他能讓顧銘在三年裏都對自己無比熱烈已經不簡單,不希望結果是功虧一簣。
這件事暫且放下了,寧鈺沒有深究,直到一張照片出現。
他和顧銘非常黏,兩人在外面有一個自己的小家,那是顧銘的房子,顧銘在外面開了一家酒吧,總是回家很不方便,而且他和父親的關係不算太好,家裏也沒兄弟姐妹,畢業后回家很少,多是在外面,用他爸的話來說,在外面花天酒地。
實際上並沒有,顧銘挺有商業頭腦的,經營酒吧還賺了點小錢,他喜歡獵奇,朋友也多,總是突然間有了什麼想法,就要施行,寧鈺也支持他,在顧銘的印象里,寧鈺什麼也不懂,只能做到精神上的支持。
寧鈺每天只是負責滿足他的私慾,在家裏乖乖等他回來,顧銘不需要他拋頭露面,他說寧鈺長得太漂亮,怕被居心叵測的人盯上,那麼瘦弱沒有自保能力,顧銘只能讓他在家最安全。
每次說到這,寧鈺就要調侃他,說他就是那個居心叵測的人,把自己騙回了家。
開啟賢妻良母的副本遊戲,寧鈺每天在家收拾收拾衣服,做做飯,等他回來,這就是他的工作,寧鈺並不覺得無聊,說個不讓人信服的話,他最憧憬的就是這樣的生活,有一個穩定的愛人,和他一起經營一個家,他沒什麼遠大的志向和抱負,波折的感情路上,這就是他的一生所求。
顧銘滿足了他。
在家裏,就自然見不得外面的精彩,寧鈺提出想要認識顧銘朋友的想法,即使交情不深的都可以,顧銘想了想,把社交賬號給了他,可惜的是,顧銘和老同學們的聯繫並不多,只有一個溫知行。
寧鈺認識的,都是顧銘大學時的朋友,再久遠的就找不到了。
那些人知道他的存在,都想看看他,聽說顧銘以前是校草,怪不得,顧銘的事他們那麼感興趣。
得知了顧銘是校草,也得知了顧銘一段又一段的感情路,他換男友的速度太快,以至於別人都提醒他,不要把希望寄託給顧銘,玩玩就行了。
寧鈺也聽過gay圈沒有真心,只有肉_體地交易,但總有例外,他覺得他和顧銘就是那個例外,雖然一開始也只是相中了對方的臉,對對方起了慾念而已。
如今走過三年,也不能說只是肉_體的交易吧。
幻想破敗於陸從打電話給他的那個早上。
陸從是他大哥,對他一直關照有加,他怕寧鈺受欺負,找人探查了顧銘的情況,陸從說起了溫知行這個名字,又說起了顧銘和這個人的過往,大致意思是,他們倆的關係不簡單。
寧鈺說:“你問清楚了嗎?”
陸從答:“有人這麼說過。”
寧鈺問:“誰?”
陸從說:“具體的我不知道,我就是給你提個醒,沒有的話更好。”
說是這樣說,還是讓寧鈺心裏有點不舒服。
等晚上顧銘回來,他還是鬱鬱寡歡。
他很容易被影響,陸從不會坑他。
晚上顧銘回到家,就看到他一副悶悶不樂的樣子,他去抱他,親他,關心他,可沒得到別的回應,寧鈺抓着他,問:“顧銘,你不要騙我。”
顧銘可是稀罕極了他,看他這副受了委屈楚楚可憐的眸子,人都跟着化了,坐下來問:“怎麼了?我騙你什麼了?”
“你愛我,對吧?”
“我當然愛你。”
“沒有愛別人卻裝作_愛我吧?”
顧銘以為他在鬧情緒,一個人在家太久了,難免會多想,他保證道:“我只愛你,沒有愛別人地愛你,寶貝,你感覺不到嗎?”
寧鈺鑽進他的懷裏,委屈道:“有人說你喜歡溫知行……”
顧銘的身體僵硬了一下,很明顯,讓寧鈺不得不注意的明顯,他抬起頭,顧銘沒有立馬解釋,反問他是誰。
寧鈺要怎麼說?當然不能說是陸從,陸從的威名這麼大,他跟陸從有勾結怎麼解釋得通?按照他現在的這個窮苦男學生的身份。
“我記不清了,就是你以前的同學,好像有誰這麼說過……”
顧銘嘆了口氣,摸了下他的腦袋,“讓你別跟他們聯繫了,有些人關係不好,不清楚情況,胡說罷了。”
“嗯。”寧鈺認錯。
他乖得讓顧銘愛不釋手,今天晚上又是個折騰的夜晚。
他們總會做,每天,不分時間,只要他們在家,只要一個人不安分,那把火就能燒得起來。
今天顧銘心血來潮,他拿了套學生服給寧鈺,讓他穿着,他們的花樣數不勝數,但其中最讓顧銘玩不夠的,還是寧鈺穿校服的樣子。
太適合他了,顧銘本來就喜歡這種白白嫩嫩的小男生,寧鈺和校服的視覺盛宴,百看不厭。
顧銘能把他玩得連說話的力氣也沒有。
結束的時候,寧鈺去洗澡,顧銘要陪他,寧鈺不要,別說什麼陪他,他只會在浴室里再搞他一次,前車之鑒在那擺着,寧鈺不能不長記性。
洗澡出來后,顧銘就在房間裏自己忙着,他明明有工作,卻總是回來第一時間和他糾纏,寧鈺沒有打擾他,收拾起了房間,撿起那堆臟衣服,送進衣籃里。
這件事沒有在今天發酵,但並不代表它已經玩完。
沒等三天,事兒就自己鑽出來了。
寧鈺在收拾房間時找到了一張照片,那是從顧銘的衣服口袋裏掉出來的,這件衣服不是顧銘常穿的,他只是想拿出來晒晒,很久沒見光了,但是今天見光的顯然不只有衣服。
這張照片的主角很多,有做陪襯的同學們,有承載青春的課桌,有正好的午後陽光,以及那位坐得筆直,身穿校服,低着頭的秀美少年。
一開始寧鈺認不出這是誰,改變太大了,他見過溫知行,絕對不是這樣的形象,那是一個成熟且有些頑劣的男人,寧鈺認為他的青春少年一定如顧銘一般熱火朝天。
可並不,他柔美地像一幅畫,那張臉稚嫩,眼澄澈,目光堅定,挺直脊背,是少年的風骨,在一遭東倒西歪各種怪異姿勢的人堆里,他是被鏡頭完美捕捉,格格不入,相當令人傾心的意氣少年。
照片是偷拍的角度,他沒有注意到鏡頭,全身心地投入進書本里去,而這個角度,鏡頭后的人是誰,也不難猜出。
顧銘和他是同學。
從小學就認識了。
寧鈺突然就不知道,哪句話是真,哪句話是假了,朋友?朋友要偷拍嗎?朋友要把照片藏得那麼死嗎?哦,不,他有可能沒藏,只是自己發現得太晚而已。
不是合照,鏡頭主要捕捉的人只有他,貼身地放在身邊那麼多年……
寧鈺閉上眼,不知道該怪陸從的提醒,還是怪自己今天手賤。
這根刺到底是種下了。
晚上顧銘回來,寧鈺沒有再自欺欺人,將照片拿到了他的跟前。
顧銘的表情是意外地。
“你翻我東西?”不被信任的感覺讓顧銘的聲音冷了一些。
“它自己掉出來的,”寧鈺被他的聲線搞得很委屈,“這也要怪我嗎?”
顧銘的臉色好看了一些,什麼都可以,但是他不希望這個三年的愛人對他有所懷疑,顧銘聽着他的低聲下氣,愧疚難當,他上前去抱寧鈺,哄道:“對不起,我錯怪你了,我語氣重了,很抱歉。”
他親吻他的臉蛋,耳垂,可惜寧鈺並未給出回應。
他今天帶着不死不休的堅決來問這件事。
“顧銘,你為什麼藏他的照片?”他真希望顧銘給他一個好的說法。
但是他好僵硬,拿過照片,看了一眼,捏在掌心裏,“我是……隨便拍的。”
寧鈺惴惴不安,他的吞吐讓他不安,“隨便拍的,放了這麼多年?還隨身帶着。”
“哪有隨身帶着?我記得是放在什麼衣服里的,衣服沒丟照片就沒丟。”
“你那件衣服放了十年嗎?”寧鈺犀利一問。
顧銘轉回頭,他看着寧鈺,寧鈺眼裏的受傷和懷疑都很明顯,“你懷疑我?”
寧鈺說:“我不想那樣。”
顧銘:“那你現在在做什麼?”
寧鈺道:“我在找誤會的理由,你能給我嗎?讓我知道是我錯了。”
顧銘滑動了下喉結,將照片扔在了床上,他開始脫衣服,邊脫邊道:“我當年隨便拍的,看着好看就留下來了,隨手放在了衣服里,正好被你發現。”
“用什麼拍的?”
“手機。”
“所以你是專門去洗出來了?”
顧銘的手一頓。
他太大意了,這個問題很要命,手機里,有人會特意去洗朋友的照片嗎?只是因為覺得好看,想留下。
情人之間都難以去洗對方的照片,留在手機里就留着了,大家都覺得麻煩,不會特意找相館去洗,也有個例,但……不在他們之間。
顧銘停下脫衣服的手,他從前談戀愛沒有人敢這麼質問他,大家都沒抱着走到最後的妄想,gay圈嘛,玩玩而已,就算動了真情實感,不出多久也就散了,各取所需,誰會在意你心底愛的到底是誰。
但是寧鈺就不行了,他跟他在一起三年,早已經不是各取所需的想法,他們都默默將對方當做了最後一個人。
顧銘已經無法接受回到家后沒有他的日子。
但寧鈺今天的表現,讓他些微不滿。
“我再說一次,他是我同學,是我朋友,我對他沒有非分之想。”顧銘認真了,語氣也變得嚴肅。
“我也希望是那樣,可你給我的解釋,好像不是這樣。”寧鈺是個極敏感的人,他如果真的純情,就會被顧銘的謊言欺騙,可是不行啊,顧銘知不知道,站在他面前的,曾經是玩渣的祖師爺啊。
他寧鈺這輩子沒幹成過什麼事,就是對男人的直覺准到不行,他對背叛更為敏感,因為有過這樣的經歷,他總能一瞬間嗅出不對勁的味道。
就像顧銘再三解釋,他還是從他的微表情,小動作中,尋到了蛛絲馬跡。
真的像,好像,像被抓姦在床時,狡辯的初戀男友一樣。
“你喜歡他,對吧?”寧鈺走過去,撿起了被顧銘扔在床上的照片,拇指從照片上走過去,欣賞道:“真好啊,學生時代的感情真好,只不過我還真想不到會是他,他看起來和照片里一點也不像,變化還真大啊。”
“寧寧……”
“你喜歡他可以,他這麼好看,你喜歡也不奇怪,只是,”寧鈺眸子鋒利,“你不能拿我當替身啊,顧銘,我天生就長這樣,就算和他風格再像,也到底不是他。”
“你不是替身……”
“那我是什麼?”寧鈺說:“你總說我是個兔子,看了照片以後,我發現他才是兔子,我只是一個風格接近他的兔子。”
“你要我怎麼說你才信?我現在不愛他……而且他已經有……”
“所以你以前愛過他,我能這麼理解嗎?”寧鈺抓住了關鍵詞,開始一層層遞進。
顧銘眉頭擰在了一起,解釋更像是掩飾,但是有些事不能不解釋。
“顧銘,你喜歡我穿校服的樣子,是不是因為,我穿校服的時候很像他啊,”寧鈺聲音並不尖銳,還是那般小可憐一樣的聲線,但聽起來再也哄不了顧銘的心,“容易讓你找到初戀的感覺。”
“你他媽在說什麼胡話?!”顧銘吼了一聲,他的脾氣很差勁,現在已經算是收斂了,如果是十幾歲的時候,估計他等不到現在,寧鈺剛讓他不舒服他就要爆發脾氣了,隱忍克製得住是因為年齡和愛,當然,現在聽起來全部崩盤的愛,備受質疑的愛。
早已經聽到了風聲,如今又找到了證據,顧銘的解釋又如此無力,寧鈺無法接受三年的感情等同於虛設,他想要一個準話,他不怕火上澆油,他知道顧銘快發飆了,可他還是壯着膽子問道:“告訴我,你到底愛不愛他。”
他只要一個準確的答案,但是上帝並不站在他的這邊。
“對,我愛他,我愛他你滿意了嗎?!你想要這個答案嗎?是你想要的,是你想聽的嗎?我愛溫知行,夠嗎?!”顧銘從他手裏奪過照片,露餡的是照片,坍塌的是信任,“在一起三年你就這樣質問我?”
“我的質問不對嗎?你承認愛他了不對嗎?”
“我為什麼不能愛他?比起你我跟他認識得更早!你沒有出現以前,我愛上誰有什麼關係?我不能愛他嗎?憑什麼?你有什麼資格質問我?”滿腦子都是楊驍,那個搶走溫知行的男人,顧銘第一次喜歡上一個人,就以失敗告終,就以狼狽收場,滿腦子那天的景象,十幾年前,有人把刀插在他的身側,低聲下氣地請求他讓給他的模樣,他記了很多年。
在那天以前,顧銘從未意識到自己的糟糕,他要風得風,要雨得雨,他什麼都有,卻又輸得一乾二淨。
他不斷談的那些戀愛,輸給了兩情相悅,他不明白,為什麼是楊驍贏了,他又很明白,楊驍贏在了哪兒。
是真心。
戀愛談了那麼多,無一人真心以對,他也只是玩玩,當看見溫知行堅定又義無反顧地選擇楊驍時,他突然體會到了落寞和失去的挫敗感。
他談戀愛,帶在溫知行的面前,給他看,希望他吃醋,希望他介意,希望他有給力的反應,那就是十幾歲少年的玩法和喜歡人錯誤的表現,溫知行對他沒有別的意思,甚至到現在,都不曾懷疑過他顧銘對他這麼好,是不是因為其他情感。
顧銘心中有一塊無法觸碰的領域,叫他喜歡溫知行的那些年。
他在那些年裏犯了一個重大的錯誤,他猶豫了,他心軟了,他愛得不夠熱烈,讓楊驍成為了獲勝者,他後悔過多次,憎恨過自己多次,可都已經無法改變,到現在十年過去,他的愛連說出口都變得艱難。
“是啊,我有什麼資格。”寧鈺沒有被他的脾氣嚇到,倒是被他的語言傷到。
顧銘一時激動,破罐子破摔,他本不要這樣說,但後悔太晚,顧銘道:“抱歉,我想說的是……”
“我只問你一個問題,”寧鈺道:“顧銘,我要你現在娶我,你願意嗎?”
寧鈺眼裏的情緒根本不是要嫁給他的歡喜,而是另一種試探,顧銘理智道:“你覺得我們現在適合談這個問題嗎?”
“不適合,你不想娶我。”
“不是因為這個。”
“如果是他呢?溫知行要你娶他,你願不願意?”
顧銘被繞暈了,“你到底在說些什麼?”
寧鈺也想是自己想錯了,自己胡說,可是顧銘剛剛吼出來的,承認的,都是真實。
他垂下眼睛,說道:“我回去了。”
顧銘沒有留他,他覺得他今天狀態不對,走了也好,給彼此冷靜的時間,可顧銘沒想到,這一次沒留,之後就再也留不住了。
在寧鈺離開后的一會兒,他是清醒了,那些話他覺得後悔,可是他不願意退步,寧鈺對他的不信任也是真實的,他希望他也能反省自己的錯誤。
誰知道,這一反省,就是好幾個日日夜夜,到今天被當場抓姦,顧銘百口莫辯,甚至坐實了那場還愛的罪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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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從沒有動作,他十分抱歉地說:“殺了他可以,但不能是在這裏。”
寧鈺抬頭望着他:“怎麼了?你也沒帶刀嗎?”
顧銘跑了過來,一把抓住了寧鈺的手腕,寧鈺沒有去掙脫,那是不好玩的反應,他慢慢轉過臉,看着這張會演的臉。
“我跟他沒什麼,你誤會了。”顧銘倉皇地解釋,他不等他反省了,他自己早就反省夠了,不管是不是被信任,他都需要寧鈺在他身邊,那才是安全感,他必須看見他,這份感情才能夠繼續。
看不見的地方,你不知道有多兇險,亂想才是最恐怖的。
“親吻也算誤會?”寧鈺說:“我的顧少爺,到底是我太好騙,還是你太懶?連花心思找個好聽的說辭都嫌麻煩。”
顧銘緊緊扣着他的手腕,寧鈺的目光陰冷,是他從未見過的寒涼,那天的質疑還帶着最後的情誼,現在是確定背叛后的森寒,顧銘道:“我不需要找說辭,這就是真實。”
寧鈺聽之一笑,道:“好,好,這就是真實,你說什麼就是什麼好了,畢竟我這麼愛你。”
寧鈺摸了下他的臉,顧銘並沒有相信他的話,寧鈺一點也不像原諒和聽進去的樣子。
“那麼現在,不是因為別的了,你跟他什麼關係,糾纏清楚沒有,我都不在意了,”寧鈺說:“現在是單純地,我向你提出結束,抱歉,我也瞞了你三年。”
顧銘緩緩鬆開手。
寧鈺道:“你知道我是誰嗎?”
顧銘不解地看着他。
寧鈺走上前,抱住他的脖子,低聲道:“回去問問你爸,他一定知道。”
顧銘的表情相當可觀。
“顧少,你記住了,是我,甩了你,至於原因嘛……”寧鈺聲音擺脫了溫軟,是極薄情的涼意,送進顧銘的耳朵里,“老子玩夠了。”
作者有話要說:
寧寧超敏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