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夜之始
墨舜塵忽略了洛可可的侮辱xing詞彙，俯身快速靠近音波要爬上副駕位，身後發出的各種異響告訴他無論那個會瞬移的傢伙有沒有被撞死，還有其他持有者會找他們麻煩。
“低頭！”墨舜塵的屁股還沒碰到真皮座椅，洛可可突然大喝一聲，華麗的jing靈弓在左手顯形，一瞬便被拉成滿月，散發著白sè強光的能量箭咻的破空而出，貼着墨舜塵的頭髮飛過。要不是他的頭髮也是特殊納米材料，他現在就被高溫燒成地中海禿了。
也不知道洛可可shè中了什麼，只聽得一聲悶雷般的炸響傳來，然後是厚重灼熱的衝擊波。墨舜塵沒有回頭，飛快地縮進車裏關上門，洛可可在同時踩下油門，燃氣渦輪機與噴shè增壓引擎共同組成的動力組給這頭沉重的鋼鐵怪物無與倫比的馬力，眨眼間如獵豹般竄了出去，將貨架撞得七倒八歪。一個漂亮的甩尾后，洛可可沖入這個倉庫時留下的破口就在眼前。
洛可可肯定改裝過這輛車，比如替換了軍用裝甲和碳纖維夾層，因為它的車體在這樣的連續衝擊中竟然沒有明顯變形。
“看看你的眼睛，正發著金光呢。”車輛順着s型上坡向地面攀爬時，洛可可對墨舜塵說。
“什麼？”墨舜塵記起當檸檬的能力處於爆發臨界點時，他的眼睛就會變成金sè，不過現在他的眼睛可不是普通的肉眼，而是jing密機械組成的科技產物啊！耳聽為虛眼見為實，他抬頭看向遮光板后的鏡子，洛可可沒有開玩笑，他的右眼正放着令人畏懼的金芒，瞳孔也變得更向貓，但是這點沒有在身體的自檢系統上體現出來。嘛，眼睛而已，無所謂了，只要那該死的鈴鐺別響就沒問題。
洛可可吹了個口哨：“不錯嘛，好多人都想要金眼睛而花錢買美瞳，你就不用咯。”
墨舜塵正想對她的幸災樂禍表示抗議，忽然發現洛可可看上去和平時不同，身上散發著可以說聖潔的白光，面部曲線也更朦朧，看上去漂亮指數又翻倍了。“你和塞西莉婭……”
“血脈傳承，你已經知道了。”洛可可說，“碎片持有者非常危險，就算是我也必須傾盡全力才能對付，所以我絕對不會大喇喇的走進他們的包圍圈！”
“又不是——”墨舜塵習慣xing的想找借口，不過他很快意識到自己懶散的時間太長了，已經丟失了作為軍人和追獵者的心。在生與死的戰場上，失敗沒有任何理由，也無需理由。
音波衝出了狹小的地下通道，他們又回到了大街上。遊人已經報了jing，兩輛jing車正停在大廈底部，jing察估計也搞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
“剛才你在地下倉庫對付的那兩個人，不是普通的碎片持有者。”洛可可說，“他們是薙蜂的手下，比普通持有者強得多。那個能做到瞬間移動的傢伙持有五塊碎片，扭曲空間對她來說就是小菜一碟，被稱為‘霧中女妖’；那個你連看都沒看到的傢伙的外號是‘壞掉的電池’，在薙蜂組織內部的稱號是‘不語者’，她是罕見的能力殘缺的人，原本能放出電流，但因為殘缺變成只能干涉電子和部分微波，不過她進行電子攪拌的能力比普通御電者強得多。”
所以說我的運動雷達完全沒有反應？
“等等，持有五塊碎片是什麼意思？空間移動和電子攪拌又是什麼意思？”
“五塊碎片是一個普通靈魂能承載神的能力的飽和狀態，不包含關鍵碎片。”洛可可向左打方向盤，一邊解釋道，“碎片持有者和魔法師不同，雖然碎片可以增幅魔法，但是也有其本來的功效。大部分持有者，特別是天生持有者，都不屑於動用魔法而是用碎片賦予他們的特殊能力，但實際上這些特殊能力仍然遵從魔法的規則，我是指起源魔法。”
萬物皆有理嗎……
“為什麼我來法奈爾這麼久了都沒人告訴我？”墨舜塵最後對這一點表示強烈不滿和持續譴責，“你們這是擺明了要讓我空手打老虎啊！不厚道啊！”
“自己不好好做功課還怪其他人考試前不給你先發一份答案？”洛可可毫不客氣的回諷，“你以為我是怎麼知道的？”
“……”你已經跨入這個世界好多年了，我才多久？這種話墨舜塵還是說不出口，於是改口道：“我們安全了嗎？”他不敢再放出探測網，以免被反追蹤。
“暫時算是吧，畢竟碎片持有者也不是全球鷹無人機，沒辦法追着我們跑，話說這是哪兒？”洛可可環顧四周，看來她只是埋頭開車，根本不知道走到哪兒去了。“哈哈，車載導航儀貌似被撞壞了。”在拍了拍車載電腦的控制面板后仍然不見擋風玻璃上出現任何全息影像的洛可可宣告道。
“這不是什麼值得高興的事吧。”墨舜塵眯起眼睛辨認窗外的景sè。剛才的攻擊導致他的身體系統還沒有完全恢復，為了減輕反應堆負擔，給納米填充物更多的能量，大部分累贅軟件都被禁止運行了。
“我……我……我可是興奮得不行啊！”
“啊？”
“孤……孤男寡女……野……野……野戰……野……野戰什麼的！嘎嗚！”
“喂！鼻血！臟死了！離我遠點！你這有夫之婦注意點言行啊！”
洛可可在座位上晃來晃去，完全沒有在楚景逸面前的模樣，似乎她只是在他面前才會收斂點，用楚景逸的名號是無效的啊。“你看，這樣像不像車震？”
“震你妹啊！這麼低矮的車身，而且又是堅硬路面行駛模式，要多大的力量才能讓它車震？”墨舜塵本來想用黃段子回擊洛可可，但是他發現自己根本放不下節cāo。
“我覺得你有那麼大的力量來着，噢！不好意思，我又忘了你沒有小夥伴了。”
被洛可可接二連三進行特徵攻擊的墨舜塵深吸一口氣，將她的嘲諷用毅力碾碎，以避免自己實在是忍不住而捏爆她的腦袋。
洛可可開着車在在附近慢慢兜了一圈也沒看見路牌，無奈之下只能靠邊停車：“你來開，我沒有駕照，要是被照下來了就完蛋了，拘留半個月啊。”
“不礙事，我給你送飯。”
“你說的啊，要給我送飯喲。”洛可可喜滋滋的應承下來，“那我繼續開吧。”
“滾蛋吧你！滾滾滾！一邊去小屁孩！”墨舜塵把轉身準備又坐進車裏的洛可可又拽了下來，連打帶踢的推出去，“隨便去找個老nǎinǎi問路！還有，把你的血脈傳承特技取消掉！不是什麼人都覺得燈泡人很有趣。”
向洛可可發泄一通后墨舜塵並沒有覺得好受，反而倒抽一口涼氣，撐着低矮的車體呻吟。剛才受的傷正在逐漸癒合，被切斷的神經也重新連接上，為了確保這些神經工作正常，自動控制中心會取消對痛覺等強烈刺激xing電訊號的阻截，所以墨舜塵才會突然感到一陣劇痛。
“你還好嗎？”已經變成平庸版卻依然傾國傾城的洛可可回頭問道。
“看着你的臉我就好不了……”墨舜塵嘟噥說，“快滾去問路！”
洛可可終於離開了。真是的，她要麼就是安靜得滲人，要麼就唧唧歪歪講個不停，就不能折中一下嗎？浪費了一張漂亮的臉啊。
不過，他很快意識到，並不是洛可可討厭，而是命運女神討厭，把一個接一個討厭的傢伙安排到他的生活中來。
“猜猜我是誰~”愉快但久違的聲音在身後響起，同時還有一雙涼涼的柔荑覆住他的眼睛。
墨舜塵二話不說，揮起手肘對着身後那人大概是脾臟的地方就是一下，可惜他速度還是慢了一分，打了個空。
“哎呀呀，真危險。”麥格西斯跳到一邊，用讓墨舜塵雞皮疙瘩掉了一地的撒嬌聲音說，“這難道是一種新玩法？”
“玩個蛋啊！剛才打起來的時候你去哪兒鬼混了？我好不——嘶……”墨舜塵剛一激動，劇痛就從四肢百骸席捲而來。
“不要緊吧？受傷的話不好好看醫生是不行的喲。”
“你以為是誰害的？你要是早點出來的話就沒這麼多破事兒了……”
“可是這不能怪我啊。”麥格西斯一臉純純的無辜，與歷史書中所描述的那個七尺壯漢相去甚遠，“是你自己魔力不夠支撐我長時間具象化戰鬥嘛。”
“唔……”麥格西斯說到了墨舜塵心中的痛，好像是那麼一回事啊，他搞忘了jing英使魔戰鬥除了消耗本身所儲存的能量外也必須藉助契約者的魔力，效率比大概是一比五。麥格西斯所具有的能量等級一定高的嚇人，那是墨舜塵根本無法承受的消耗。
看着弟弟妹妹以及洛可可都那麼輕鬆的和自己的使魔並肩作戰，讓墨舜塵錯誤的覺得控制使魔很簡單了。“那你現在怎麼又出來了？”
“我預見了死亡，我總是預見死亡，我能預見的只有死亡。”麥格西斯所說的是著名喜劇《短命公爵》中，刺客在殺死弒親篡奪權力的公爵時的半句台詞。
“附近有危險？”墨舜塵揚眉問道。
麥格西斯笑着搖搖頭，沒有回答，她示意墨舜塵看後面，去問路的洛可可一路小跑回來了。
“快跟我來！”她說，完全沒有對麥格西斯的存在感到意外，“我找到些有趣的東西！”
ps：主角是boss級人物，而他對付的人也是boss級人物，不是給他打着升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