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三澤港
商務車一直在普通公路上行駛，受車流與交通規則的限制並不能開到多快，因此墨舜塵雖然需背負洛可可，但全力奔走下還是能跟得上。墨舜塵不需要一直跟在那輛車後面，在商務車啟動的時候，他已經給它打上了電子標記，只需要他不遠離信號源五公里，就能輕鬆掌握其所在位置。
“我大概知道他們的目的地在哪裏了。”墨舜塵的身體在剛才漫長的潛伏中已經恢復到最佳狀態，所有的程式都恢復運轉並頭一次嘗試與lc的私人軍用衛星連線。大量的信息湧入腦海的感覺有點像磕行動興奮劑，他必須集中jing神才能處理這麼多訊息。
“都走到這個地方來了，除了去三澤港外還能去哪裏？”洛可可頂着風大聲道。
法奈爾並不臨海，三澤港其實是一條從內陸直通北面威斯利海的人工運河港口，該運河於821年開始動工並於936年整完成，歷時超過一百年，被稱為世紀運河。1500年時，醫院騎士團又對這條運河進行了拓寬整改，如今，世紀運河已經成為能容納一個航母戰鬥群通過的奇觀工程。
“抓穩，要加速了。”墨舜塵提醒道，自己也抓緊洛可可富有彈xing的大腿，隨後猛地將速度從七十公里提升到九十，從一棟大廈頂端躍起，依靠電磁力貼着另一棟房屋的牆面疾奔。洛可可在這個過程中不停地尖叫，不過據稱她並不是害怕，只是覺得有趣而已，就像坐過山車，很多人並不怕也在亂叫。
還好法奈爾的夜晚燈火通明車水馬龍，大家都被淹沒在文明的迷藥之中，沒人聽見洛可可的聲音。即使偶爾有人抬頭，也只看得見一個黑影匆匆閃過。
三澤港就在二十公里開外，這一片區的房屋也逐漸變矮，連成一片的燈海也出現了斷帶。五分鐘后，地平線處傳來了第一聲來自輪船的氣勢十足的鳴笛，如巨鯨吐息，悠遠不絕。墨舜塵比洛可可更早看見了三澤港，傳聞這座地勢不怎麼好的港口卻佔有全球十分之一的物流量比例，而港口本身也大得嚇人。
這裏的大型集裝箱車變得多了起來，還有貨運火車也時不時從與公路平行的軌道上飛馳而過。墨舜塵終於不用再耗費能量自己奔走，他三兩下就從側面竄上一輛列車，然後將自己固定在一節貨箱頂部。
“下來。”墨舜塵慢慢將洛可可放到車頂，“我調整一下裝甲模式。姑且問一句，如果有需要的話，你知道該怎麼從行駛的火車上跳下去而不殺死自己吧？”
“什麼？從火車上跳下去還能不弄死自己？”洛可可故作驚訝。
墨舜塵沒理會她的玩笑。經過真么多次衝突，他也開始進入狀態了。“麥格西斯，現在沒你什麼事，等會打起來的時候再滾出來。”他對一直輕鬆跟着他們跑的使魔說，“發誓，你tm一定會出來。”
“我對巧克力蛋糕發誓，我一定會出來。”麥格西斯嬉皮笑臉的說，然後化為一抹薄霧消失了，也不知道她的話有幾成可信度。
名為三澤港的鋼鐵叢林進入了肉眼可視的範圍，墨舜塵和洛可可從車頂跳到車廂連接處，等待列車減速。那輛坐滿危險人物的商務車和火車行駛的方向大致上相同，所以他們也用不着跳車，待火車停下后，他們就從車尾跳下去，繞過碼頭工人穿過倉庫區，追着那些危險人士去了。
商務車在一艘大型貨輪前停下，女孩們拖着屍袋從側舷登船梯走了上去。她們在貨輪的甲板上一字排開，正對已經等候在那裏的三名穿白西裝的怪人。
“你能聽見他們在說什麼嗎？”洛可可跟着墨舜塵爬上一座起重機的橫樑，這裏離地面有好幾十米，能清楚地看見船上的情況。
“太遠了。”墨舜塵搖頭道。
“嘖，真是沒用，你除了吃還能幹什麼呀？”洛可可令人火大地咂咂嘴，莫名其妙地罵道。
不過墨舜塵承認在這個地方蹲點的確沒什麼用，他開始全方位掃描場地來尋找靠近貨輪的最佳路線。
一即是全，全即是一，身為神之使卻不遵循神之道……
必須阻止，新的主神會帶來新的災難……
吃掉他們，吃掉……吃掉……
“呃！”突如其來的囈語震得墨舜塵腦袋發麻，身子一歪，差點從橫樑上掉下去。自從在白灘之夜那次爆發已經有一段時間沒有經歷這種折磨了，這可不是個好兆頭。
“你怎麼了？”洛可可伸手去拉他，不過要是他真的掉下去了，憑她那細胳膊細腿是肯定拉不住的。
“不知道，那些聲音，我也弄不明白。”墨舜塵的呼吸變得沉重起來，明明是機械之軀，卻和以前一樣感覺到了力量在血脈里衝撞，那是他無法理解更無法控制的力量。
“核心已經開始活動了？”洛可可有些不可思議的盯着他的胸口，下意識地說，“我怎麼一點感覺都沒有？”
“你？你能有什麼感覺？”墨舜塵以為她又在開玩笑，“你是我肚子裏的蛔蟲嗎？”
“哦……沒什麼……”洛可可撓撓頭，沒有接他的話。
“到底是怎麼回事？”墨舜塵嘟噥着，來回掃視這一片區。現在已知核心會在兩種情況下失控，一是與核心碎片持有者距離過近，二是本體遭到生命威脅。前者會讓墨舜塵立刻轉換為檸檬並且還有自主意識，後者則會讓核心暴走，會死多少人也不得而知。墨舜塵不太確定衛星能不能從三澤港里抓出夜魅或者薙蜂或者其他兩個尚未露面的核心持有者，反正到現在為止還沒有什麼動靜。
“你看上去不太好，要不……咱們撤？”洛可可皺眉道，“身體是革命的本錢呀。”
“沒事。”墨舜塵做了幾個深呼吸，想要強行壓迫那股衝動，就像憋尿一樣。說來也奇怪，核心始終只處於爆發邊緣，卻一直沒有越過臨界點。
“喂喂？聽得見嗎？”正在他與核心進行毅力搏鬥的時候，夏希軟軟的聲音突然闖入他的腦海。她果然有辦法隨便接入他的通訊系統。
“你來幹什麼？”墨舜塵jing惕地問道。
“我呀，就是想提醒你一下，一顆搭載有離子炮的lc天基武器測試系統的軍用衛星此時正好在法奈爾上空來着。”夏希的語氣充滿了愉悅，不用看到本尊也能想像那張掛着微笑的人妻臉。
“……是……是嗎？”墨舜塵隱約覺得不妙，話說，離子炮是什麼玩意兒？現在不是才把電磁軌道炮弄出來嗎？而且還沒有任何一個國家能把電磁軌道炮送上太空組成天基武器網絡。目前普羅米修斯星的近地軌道上只停留着依塔納斯所擁有的三顆攜帶了“魔女之眼”大功率激光發shè器的軍用衛星，是帝國國家導彈防禦計劃的產物，還沒實際攔截過導彈。
“所以呀，能不能請你幫我們做一下地面jing確引導呢？畢竟我們也不希望把正電荷氫離子球降到自己人的腦袋上，拜託啦？”
“你瘋了嗎？高能氫離子束會把大半個法奈爾都炸上天！”墨舜塵聽得目瞪口呆，因為太過驚訝而喊出了聲，嚇了旁邊的洛可可一跳。不過她很快就明白了墨舜塵是在和誰在通話，所以也沒有像往常一樣說一些欠揍的話。
“不會的，放心好了我們只會把那艘貨輪炸上天，不，是炸成原子浮塵呢，呵呵呵。”
“高能氫離子束帶來的氘、氚熱核連鎖反應只會炸毀一艘貨輪嗎？你當我小學生嗎？”墨舜塵不知道夏希是認真的還是開開玩笑。
“哎呀呀，好吧，既然如此的話我也不堅持了，反正我已經得到我想要的東西了。”夏希難得讓步，“我只是給你提供一個選擇而已，如果你需要的話，可以用它把妨礙你的東西炸上天。”
“但願我永遠用不到。”
夏希笑而不答，然後切斷了通訊。
“小夏希和你說什麼了？”洛可可迫不及待地想要了解細節。
“她建議我用能引起核爆的離子炮把這艘貨輪炸上天。”墨舜塵說，“她不是不殺這些原始持有者嗎？還是說她覺得這些原始持有者能扛過高能氫離子束轟擊？”
“她……”洛可可想說她大概只是開個玩笑，但心裏卻清楚夏希從不開這種玩笑。如果千代宮夏希從嘴裏說要殺某個人，即便是掛着微笑，也絕對是認真的。
“不管她，無論如何我們得——”
“靠近點”三個字還沒說得出口，只聽砰的一聲悶響從三百米開外堆疊的集裝箱小山中發出，一枚閃光的尖銳物拖着白煙升到空中，打了個旋，將戰鬥部對準那艘貨輪，在尖嘯破空之音中向著甲板上的人撲了過去。竟然是一枚反坦克導彈！
導彈毫無疑問準確的命中了目標，引起了大爆炸，隨即將整片甲板化為火海。墨舜塵還以為是那個名為代行者的組織到了，可除了一發反坦克導彈外，集裝箱山後就再也沒了動靜。他們不會以為碎片持有者這麼好殺吧？而且按照以往的尿xing，不是應該一大波炮彈shè過來嗎？
大火併沒有在甲板上肆虐幾秒就泄了氣，墨舜塵透過火焰的包裹清楚地看到那名龍人族少女伸出手在空中輕輕一抓，火焰就像是被拔掉塞子的水槽中的水一樣瘋狂地向她的手心聚過去。少頃，甲板上就只剩下一個大洞和零星的火花，而龍人族少女的手中卻多了一個網球大小的光球，正散發著璀璨的光芒和驚人的熱量，活像個小太陽。再觀甲板上的幾人，女孩們神sè如常，那三個怪人的白sè西裝纖塵不染，實在是難以想像剛才有一枚反坦克導彈在他們之間炸開。
霧中女妖走上前來，伸手搭在同伴的肩上，她們兩人連同那個光球突然一起消失，又重新出現在離地一百米的高空。墨舜塵剛將視線轉向雷達標記的範圍，龍人族少女已經將光球扔了出去，眨眼間，她們倆又回到了甲板上。這一次，墨舜塵沒能移開視線重新鎖定這兩名少女，他的眼球被那朵在集裝箱間升騰而起的火雲吸引住了，掃描儀標註爆炸中心溫度高達一千四百攝氏度，而周圍那瞬間融化的鋁合金集裝箱則驗證了這一點！反正那個地方要是還有人的話，怕是活不了了。
“啊，我說看着眼熟，原來是黑翼龍王啊。”洛可可說，“又是個扎手的人，不過平時她的火焰溫度只有八百度，必須藉助外物才能提升到一千度以上。”
“我不想聽這些人有多麼難打，我只想聽聽她們的弱點是什麼。”墨舜塵無力道，“就算只有八百度也能把我倆燒成灰。”
“討厭，h，問女孩子的弱點什麼的。”洛可可扭捏道，“順便一提我的g點在……”
“沒人關心你的g點！”墨舜塵立刻打斷了她的糟糕發言，“說正事兒呢！你就沒有一點危機感嗎？”
“危機的話，已經來了喲。”洛可可聳聳肩，然後指了指墨舜塵背後。
墨舜塵回過頭，只見天空中又出現了一個高速移動的亮點。
巡航導彈！
ps：你就算要跟我糾結離子炮的正確打開方式……我八成也是看不到的。
ps2：填坑真累，我大pov神教還沒有一展身手的機會，不過會有的。
ps3：環太平洋上映在即，可喜可賀，不是漢斯季默的音樂真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