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重廳深鎖遇故友 夜盡天明日轉移

第十七章 重廳深鎖遇故友 夜盡天明日轉移

月婠瑩沒有走,南翎也沒有走,剛剛還高朋滿座的大廳,如今已經散場乾淨。南翎坐在椅子上,手托着額頭,陷入了深思。尉遲韶送完客人,進來看到月婠瑩他們都站着,忙請幾位坐下:“南翎大人,不如,先請幾位坐下好嗎?”

“快快請坐,老夫實在已經老糊塗了。”南翎突然猛地抬頭,如夢初醒一般,連忙說。

“之前,我答應你們,要為你們保守秘密。我由當著這麼多掌門的面,告訴他們大勢峰的事,實在對不起。”南翎嘆息說,“不是我言而無信,實在是,崆峒派的事情,實在讓我沒有對策。”

“今天的情況,你們都看到了。”南翎說,“如今江湖所面臨的困難,也許會遠遠的超過了你我的想像。”

“南翎先生,沒事的,只是崆峒山上的崆峒派滅門一事,是一樣的人所為嗎?”米樂說。

“崆峒派那邊,我們已經派人去找了線索和收拾,收拾崆峒門人的屍體。但是還沒有找到證據。”南翎深深地嘆了一聲。

場中一個出聲的人都沒有。

“你們有什麼想法,跟我說說吧。”南翎說。

“還是等人都到齊了,我們再一起商討。”月婠瑩說。

“還有人?”蕭白問。

月婠瑩看着門外,說:“外面更深露重,何不進來一起聊呢?”

門外的人?剛剛尉遲韶不是已經送走了所有人嗎?此時,門外施施然的走進來一襲紅衣,這個身着紅衣的美人笑着對她們說:“月當家當真是耳聰目明呢。我以為,我的行蹤,是不會被發現的。”

“以曦月宮宮主的武功,江湖上,誰能夠察覺到。只是在下,看到了曦月宮宮主還不大想走。”月婠瑩笑着說。

尤瞳施施然的坐到椅子上:“我是還不想走。因為我覺得,我知道的,還不夠。”

“剛才在場的人那麼多,我是不能把事情都事無巨細的說出來。”南翎說。

“在場的人中,誰有嫌疑,誰沒有,南翎大人還不能分辨。”尉遲韶對尤瞳說。

“但是曦月宮宮主現在坐在這裏,我敢擔保,是半分嫌疑也沒有。”月婠瑩連忙圓上了話。

“這是自然。”尤瞳似乎分外高看月婠瑩一眼,“剛剛由於我的冒昧打擾,打斷了各位的話題,請繼續啊。”

“就算這江湖上有人想與崆峒派為敵,但是崆峒派的實力超群,就算是深仇大恨。試問江湖中又有誰,哪些門派能做到這樣?”月婠瑩說。

“如此的力量,實為江湖之大患。大勢峰和崆峒派的事情,前後,還不到一個月,能前後滅大勢峰,再滅崆峒派,如果真的是同一個兇手。。。。。。”米樂沉吟。

“如果真的是同一個兇手所為,他們的機動xing,他們的實力,會有多強?他們能就此收手嗎?”一向不喜歡說話的代青巒接了下去。

“不是如果,真的是同一個兇手。”月婠瑩突然說。

“你為何能肯定?”南嶺問。

“其實南嶺先生不是已經說過了。”月婠瑩說,“大勢峰和崆峒派都是江湖中久負盛名的門派,而如今一下子被滅門,必然是早有預謀。”

“嗯,繼續說下去。”南翎點頭。

“前後只有一個月時間,如果說是沒有預謀的話,是根本不可能,這兩起大案子,都足以轟動江湖。而要做到這兩起大案子,一定有震驚江湖的實力。做出這樣的事情,目的是什麼暫且不明朗,但是,可以肯定,這兩起事件,一定有關係,一定不只是對大勢峰,對崆峒派這麼簡單。”月婠瑩說。

“我說過你真的太聰明了。”一個好聽的男聲從廳旁邊傳了過來。

蕭白緊張的站在月婠瑩前面,眼睛看着廳邊的黑暗。黑暗中緩緩的走出來一個男子,一個身穿墨sè寬袍的男子。這件黑sè的長袍做工非常jing致,而且似乎是兩層的。外面是一層密織的薄透黑紗,隱隱約約的隨着走動透出底下銀線密繡的五十星圖。

一頭讓女子看了都嫉妒的黑亮長發,隨意的散在肩膀上。他的臉蛋和五官絕對跟英俊沾不上邊,而是美麗,美麗到妖嬈無方的男人,這世界上真的不多見。

月婠瑩笑笑,拉了拉蕭白:“瑜,好久不見。”

“瑩瑩,‘好久不見’,你就用這四個字打發我嗎?”瑜打開雙臂。

月婠瑩笑笑,也打開雙臂飛奔過去,兩人擁抱在一起,瑜抱住她,轉了一圈,說:“不應該啊。”

“不應該什麼啊?”月婠瑩問。

“不應該你怎麼越來越漂亮了呢?”瑜笑着看着她,摸了摸月婠瑩的頭髮。

“我為什麼不應該越來越漂亮?死魚!”月婠瑩就勢掐着她的肩膀。

“人家說,女人越聰明,就越不漂亮。”瑜說。

“死魚,我真的會掐死你。”月婠瑩作勢要掐他。

“你要掐死瑜,問過我了嗎?”笙從後面走出來。

“我就知道,你比護花使者還護花使者啊。”瑜身邊永遠跟着笙,月婠瑩笑着抱了一下笙。

“你不怕我會吃醋嗎?”瑜笑着看着他們。

“我不知道你們還是舊相識。”南翎笑着說。

“你是瑜?曉情樓最年輕的樓主,瑜?”尤瞳看着他,真是個耀目如月的男子。同一種人,彼此之間總是會產生巨大的吸引力。

“南翎先生。”瑜說。

“這位,就是曉情樓的樓主了。我之前說的,要找曉情樓調查兇手的事情,是假的。因為,我們有一整個曉情樓在這裏。”南翎笑着說。

“對,我們手上已經有了一些東西。”笙放下一張藤椅,瑜坐在上面說。

“關於這件事,你們已經找出了門路?”月婠瑩說。

“門路不知道有沒有,我們只查出了天悟眾的卷宗。但是,不敢肯定是不是。”瑜說。瑜對笙示意,笙將早就謄寫好的卷宗發放給場中眾人。月婠瑩留意到,這個竟然也發放給了南翎。

月婠瑩看着南翎飛快的瀏覽了一遍,南翎說:“天悟宗,我似乎有些印象。”

“請南翎先生說說。”天悟眾,這個名詞月婠瑩還是第一次聽說。

“天悟宗,與大勢峰曾經是死敵,儘管那是三四百年前的事了。但是以天悟眾做事yin狠毒辣之風,真的有非常大的可能,在三四百年之後,還是舊仇如新。在他們積蓄夠力量之後就出手,一出手,就把目標定在整個江湖。”南翎細細的分析道。

“所以,這次謀算,他們已經做的非常周密。”尤瞳看着手中的卷宗,心中是一種驚悚,同時也有一種激動的感覺。

“如果真的是天悟眾,那麼,幾百年前就能碾平江湖的天悟眾。如今又會是怎樣的?”月婠瑩看着這卷卷宗,真的是字字驚心。

如果真的是天悟眾,眼前的二十八門派合縱會又算是什麼?當今武林的三大魁首,跟當年比起來,又有什麼可比xing?連當年為首的大勢峰,都像是一隻螻蟻一樣,被輕易的踩死。連縱橫江湖多年的崆峒派,都被天悟眾輕而易舉的搗毀了總派。

“這真的是一個非常好的對手,但是曦月宮絕對願意,在這次同盟眾中出一份力。”尤瞳說。

“同盟會?”月婠瑩說。

“是,同盟會一定會有曦月宮的位置。”南翎先生說。

是啊,江湖面對這樣的風險,一定會有一個同盟會。而現在,有一個人出來牽頭,這個人,如果是南翎,月婠瑩會覺得比較安心些。沒有人,能在這江湖之中有這麼高的威望,有這樣的氣魄。

“天已經亮了,何必點燈呢?”尤瞳探過身子,吹熄了身邊的蠟燭。

“是啊,天已經亮了。”月婠瑩看着高窗中的天空已經是魚肚白的顏sè。

“瑩瑩,和你好久不見了,我希望我能去你那邊,我們好好的聚一下。”瑜把手放在笙的手裏,笙拉起瑜。

“行啊,只是我住的客棧已經客滿了。”月婠瑩笑着說。

“我們曉情樓的人,永遠不會沒地方住。”瑜揮了揮手。

“看來,我已經可以走了。”尤瞳用袖子掩住了嘴角,笑了一下就起身走了。

月婠瑩拜別了南翎先生,婠瑩聞到了一股芳香,玫瑰花的味道調和了濃重的紫檀木底香的味道。這種濃郁的香氣,就如同這個美艷的女人一般。

“你是蕭白?”瑜被笙背着,下巴靠在笙的肩上,突然問了他一句。

“正是。”蕭白愣了一下,但是還是如實回答了。

“久仰久仰。”瑜似笑非笑的看着月婠瑩。

“看我幹嗎,走吧。”月婠瑩瞥了他一眼。

門外的空氣非常冷,整個天空已經亮了,太陽還沒有升起。這是一個冷清的早晨,這是一個嶄新的早晨。門口還是停着馬車,但是此時的月婠瑩卻覺得,像是一個蝸居在山洞裏的人,從這廳里出來,不過幾個時辰,一切都變了,這個世界已經ri新月異,已經跟從前完全兩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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釋天迷卷之飲鴆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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