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廿二章 拗鋼新鋪眾矚目 風雨無聲近安寧

第廿二章 拗鋼新鋪眾矚目 風雨無聲近安寧

四個人對着閻羅殿來的“閻王令”思索着,這閻羅殿到底意yù何為?

“也許飛雨說的對,這怎麼說也是價值1o萬兩銀子的東西,不如我們把它買了,反正我們用不到。”飛煙說。

“要是我們這傳出有閻王令,那就是把月當家放在箭靶上了。”飛霧說。

“重點是這個。”婠瑩說著把飛霧手中的閻王令拿過來,翻到背後,原來令牌背後,用紅sè的硃砂,寫着一溜蠅頭小楷:“聞月氏拗鋼新於安寧,六月十五,秦廣當親自拜賀,容恕不請自來之罪。”

“我覺得要麼把開幕時間推后吧,到時候再臨時通知其他門派。”飛霧給出了最正確的做法。雖然這是閻羅殿主動來訪,但是畢竟和閻羅殿攪在一起,實在為武林正派無法接受,會影響拗鋼聲譽。而且閻羅殿殺名實在太盛,將整個武林視為無物,實在不是自己這區區幾個人能抵抗的。

“不推遲,閻羅殿的消息比你想像的靈通的多。”婠瑩否決了這個決定,“這麼做顯得我們心中有鬼似得,身正不怕影子斜。”婠瑩也考慮過這個對策,避其鋒芒確實是一個不錯的選擇,但是逃避終究不是良策。

“那麼,主人,要麼你那天先離開,我們幾個來主持吧。”飛霧知道婠瑩決定的事,絕對不會更改,只能想辦法變通。萬一,出了事,也能保住婠瑩安全就是。

“如果閻羅殿要殺我,我逃得過嗎?”婠瑩自嘲的笑笑,自從她那時選擇學鑄劍經商,放棄了修習武道,就不知吃了多少虧,但是也只能默默的忍下。

“我月氏拗鋼坦坦蕩蕩,打開了門做生意,便是迎天下之賓。”婠瑩說,“我給你們看這個,是有要事要和你們商量的。”

婠瑩只是笑着,那種笑容,是那麼有神采,那麼自信。婠瑩從來不害怕跟人斗,只要比別人多想一點,只要比別人更會用自己有的東西,婠瑩就不會輸,也不可能輸。

曉情樓的信鴿閣繁忙依舊,即使如今已經將近二更天,仍不斷有鴿子飛回。

曉情樓的人放完了子時的那批信鴿已經各自休息下,但是有一個人,他是永不休息的,就像木機人一樣,只要沒有散架,就永遠在工作。

那個美麗的木機人就是曉情樓樓主瑜。他的時間似乎比別人多出來一樣,他每天只睡一兩個時辰,剩下的時間全部都在工作。試想,如果有一個人,他只需要睡這麼點時間,而尋常人,要比他多睡至少兩個時辰,如此長遠累計下來,差距多大?他的聰明才智,博聞強識也大抵都因此了。

何況他還天賦極高,如此一來,和尋常人可不是天上地下,雲泥之別?夜涼如水,但是瑜仍伏案不休,這人來人往的曉情樓樓主廳在這個時間也沉靜下來了。這高門紅柱的樓主廳門大開着,外面的銀sè月光斜斜的照進來,樓主廳里只擺了一張巨大的紅木桌子和一把非常舒適的椅子。除此之外,就是瑜身後那一面嵌着無數機括的牆。

瑜抬起頭,看着月sè,把手中的筆扔在地上,心中升起了一種非常衝動的想法,真的是非常衝動,但是現在是二更天呢?有什麼害怕的呢?反正只有自己,或者還有他,醒着。

瑜光着腳溜下了樓,到了一樓,從不會賓的會賓廳里,果然,那人沒有睡,還坐在廳中。這麼多年以來,其實他都在用自己的方式陪着自己。“瑜。。。。。。樓主,你怎麼下來了。”笙站起來。

“我是樓主,我哪裏不能去嗎?”瑜揚起下巴。

笙搖搖頭,看着他,他比之前瘦了,有多久沒有好好看看他了。五年了吧?

“笙,我終於是樓主了。我把那個老罵你笨蛋的老傢伙給踢下去了,你為什麼,不是很高興?”笙穿着寬大的黑sè袍子,衣服上面用金銀絲線繡的非常華麗複雜,這是曉情樓樓主的服制,曉情樓唯一的一件。

“我沒有不高興。”笙說,卻低頭盯着他的那雙赤足。這麼多年來,他的習慣其實一直都沒有變,即使他們已經有五年沒有好好說過話了。一如既往的晚睡,一雙赤腳到處亂跑,即使,他已經是至高無上的樓主了,其實,他的樣子,一如初見未變。

“我知道,你永遠不會生瑜的氣。”笙笑了,看着他,一如他們相識那rì,那個矮矮的單薄的男孩,在狠狠作弄了一次人之後,眯着月彎的眼睛,跟他說,“笙哥哥,你不要生瑜的氣。”

“我不會生瑜的氣。”一如當年的答案,笙這句話幾乎是沒有經過大腦就蹦了出來。

瑜突然整個人跳了起來,掛在笙的脖子上。笙連忙坐下,拖住他,好輕,他又瘦了,這麼念頭一閃而過後,他才現,瑜竟然大哭了起來。

“我沒有,我,沒有,逼死他。。。。。。”瑜近乎哽咽的說出這句話。

其實,最耿耿於懷的人,是他,如果他沒把事情放在心中,不會五年都不來找自己,即使自己一直避着他,更不會說出辯駁的話,他是從來不辯駁的。笙胸前已經濕了,瑜摟着笙的脖子,一個勁的哭。

笙輕輕的將手覆上他的背脊,輕聲地說:“我知道。”

他們的相識是在笙五歲的時候,那時候,瑜是樓中最小卻有天賦的孩子,而笙,偏偏是一個怎麼讀書也讀不進去的孩子。那時候,他們都還沒有名字,直到瑜做了樓主的親傳弟子,而笙開始習武保護他不受委屈。瑜跟笙說,“我要做這樓里的樓主,我要讓曉情樓被江湖中人所銘記。”“那我便做護樓隊的隊長,永遠永遠保護你。”那時候,兩個人互相許下的諾言如今已經完全兌現了。

笙摟着懷裏的瑜,他已經睡著了,他的心中的枷鎖已經解開,所以睡得安穩香甜。笙不知道,這些年,也許自己也是在等待他自己想通的這一刻,還是,自己一直不敢面對的,心中那個魔魘。

一張拜帖擺在劉清的案上,拜帖上寫着月府當家的名字。

婠瑩一早就來到鄉里的衙門。所謂禮多人不怪,雖然婠瑩有當今天子親筆御批的“許可經營”的文書,但是每到一處開新的鋪子,還是會跟當地zhèngfǔ送上數量可觀的“平安銀”。又所謂縣官不如現管,婠瑩老於此道,自然不會吝嗇眼前銀子而失了自己的將來的打算。

安寧鎮的知鄉很年輕,穿着比較樸素,但還是隱隱透出一點講究的樣子。初見婠瑩時,還以為蕭白才是月府當家,典型的儒生思想,但說話比較親和,沒有拽文詞。

但是明顯不是老於官道之人,一應逢迎,推脫,打照面都顯得無比生澀。見到婠瑩拿出皇帝加蓋了玉璽的文書還差點跪下膜拜。一個典型的初涉世事的小儒生官員,婠瑩如是下了定論。

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婠瑩應付得當,給劉清留下了相當好的印象。唯一讓婠瑩比較遺憾的是,沒有見到那個天仙化人的女鎮守,顏菲。

六月十五rì

安寧鎮街上各種的熱鬧今rì突然集中在了一處,集中到了原先不怎麼熱鬧的舊街中段。這裏有一座二層的小樓,這正是jīng心修繕了月余的拗剛新鋪子。樓門上掛着氣勢萬鈞的“拗鋼”牌匾,着黑白兩sè勁裝的迎賓者立在門口兩側。一個個鮮衣怒馬,英姿颯爽的大俠走過來,則馬上有兩三個人迎上,代為牽馬和查看請柬。

一切都在有條不紊的運行着,門口長卷上寫在的名字也越來越多。

這時候,一個迎客的攔住了一位來賓。

“我不是有請柬嗎?”那人有些惱了。

“大俠抱歉,一張請柬只能兩個人進去。”迎客小生不好意思的說。

“嗯?你們東家請我來的,還限制我帶多少人嗎?”那漢子顯然有些惱了,他身後站着的四個兄弟也微微的側目看過來。

“大俠有所不知,我們拗剛在這裏剛剛開店,人手少,又沒有像大俠一樣,大風大浪里來,一眼就能辨是非好賴。”那迎客小生陪着笑臉,好一通吹捧,“我們今天展售的都是名劍,自然只有你們這樣的大俠能鑒賞。我們為了防止有小人魚目混珠,失了各位大俠的身份,才不得不出此下策。”小生微微彎着腰,伸出了手,做了一個請看的動作,恰到其份的謙卑,

幾個人被小生一頓捧抬,很是受用,順其自然的轉過頭。只看見那邊白紙黑字的掛着:五十兩一人。

“您如果願意,憑着邀請函,每個人再多交五十兩入場費,便可以入場了。”小生似乎是定格住了一樣,仍舊保持着請的動作。看着人家如此動作,讓人不得多想,只好往前走。坐在登記長卷邊上的清秀女孩柔聲問:“請問,高姓大名?”女孩聲音如銀鈴般溫柔如水,笑容和煦甜美,那人遞上請柬,一一報上姓名,只見那女孩在紙上刷刷寫下五人姓名。

“這樣,您還要交付一百五十兩銀。”那人帶了這四個兄弟來,總不能讓人敗興而歸吧?只好乖乖掏出了銀票擱在桌上。女孩點清了錢數,然後給五人寫着他們名字的牌子。“請勿要遺失。”女孩說完,馬上就有人過來迎着五人進去。

還沒見到劍呢,就已經失了一百五十兩銀子,換了手中小小的木牌,肉疼嗎?當然肉疼,但是一進了門中又是另一番光景了。這小二樓在外面看起來是那麼典型的江南式建築,飛檐高挑,溫婉多情。

而進了裏面卻完全不一樣,寬敞的大廳鋪着黑sè的玄武岩的地面連接着白sè的地板,牆邊繪着線條剛硬的圖騰,二樓的走廊還在木質的扶手上都包上了錚亮的白鐵皮。擺設隨意但用料考究的兵器架,大廳正中間擺放的一把貨真價實的無鋒巨劍,這一切無一不營造出一種剛強的美感。

但是,這廳的東南角有一群美麗的樂伎,獨獨辟了一處,鋪上茜紅sè的地毯,或懷抱琵琶,或席地舞琴,或吹簫奏笛,演的是悠揚輕慢,柔情百結的曲子。美人,利兵,也能這樣結合在一起。

當然,這場中不止有美人,還有美男子。飛雨站在巨劍之前,無數人圍着他,他穿着貴氣,巧笑倩兮,舉止優雅,應對得當,就宛如世家教養出的貴族子弟一樣。當然,圍繞着他的多是女賓,他應對如流。

而此間的主人月婠瑩卻躲在二樓偷閑,和飛霧飛煙蕭白一起坐着。看着來了的人,時不時有人上來通報些什麼。婠瑩略略有點焦急,她現在既希望閻羅殿的秦廣王來,想看看是什麼樣的人物,也不希望秦廣王來,這場展售會她可是寄予了厚望的。

這時候樓下的人,匆忙的奔上來,氣喘吁吁的通報,有人要見她。婠瑩心裏一恪蹬,與飛霧對了個眼sè,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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釋天迷卷之飲鴆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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