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醫院昏迷
就在許雲飛昏迷不醒的時候，北戴河第一人民醫院急診科這邊卻忙得不可開交，原來當日許雲飛不顧一切的救下小女孩兒英英兒上岸之後，他當初本身就憑着最後一絲信念在支撐着身體，眼見小女孩兒英英的媽媽從他手中平安地接過孩子后，他最後的一絲氣力就松泄了，隨即就昏迷了過去，等他意識在腦海里醒來時這才發生了讓他這輩子都沒見過的離奇的一幕。
北戴河第一人民醫院急診科這邊，妹妹許雲嵐正神色內疚地在重症監護室外的長椅上雙手抱腿坐着抽泣，哥哥這次出事全是因她而起，要不是她非要來北戴河玩兒就不會出這檔子事，要不是來北戴河就不會救人，要不是就人就不會……她越想越自責。
就在許雲嵐深深後悔自責的時候，許雲飛的爸爸的發小張勝軍正抄背着雙手走過來，停步在許雲嵐面前，下意識的彎下腰伸出右手輕輕撫摸着許雲嵐的頭頂。
“嵐嵐，你不用擔心，你哥哥雲飛這小子好着呢！只是力竭導致大腦缺氧昏迷過去了，並無大礙，等在重症監護室觀察夠12個小時以後，如果沒有其他身體狀況和併發症現象的話，明早就能轉到普通病房看護了，對了，嵐嵐！給家裏打電話讓你爸媽不要擔心了，醫院這邊，這不是還有我在呢,你看這時間都快過晚飯點兒了，我看你這樣子，估計一整天到現在也沒怎麼吃一口了吧?你這孩子這樣子可不行啊，人在怎麼擔心現在已經在醫院裏了，現在剩下的就交給我們當醫生的了，你該吃飯時候還是得吃點兒，估計你爸媽就是在也不忍心看見你這樣吧，就算你再沒胃口也要吃一點點，我剛從醫院食堂吃過晚飯，順便給你帶了點，給！拿着吧，趕緊吃吧，你這孩子。
張勝軍說著就伸出背着的左手，手裏提着剛從醫院食堂打包的飯菜遞給許雲嵐。
“吶，嵐嵐，趁熱吃，你這孩子也真是的，這次你哥哥救人的事把你嚇壞了吧？這小子都26了，我和你爸這個年齡的時候孩子都會打醬油了，雖然這次救人行事是有些莽撞，但是這行為還是值得人表揚的，這事擱普通人身上也不一定有這麼大的勇氣能夠不顧一切的去迎着浪頭救人，這不但要求有過人的膽識和異於常人的水性，這小子，有你張叔叔我當年的愣頭青風範，真羨慕許天風這老小子有你們兄妹這麼一對兒女。”
“謝謝張叔叔，我沒胃口，我哥哥一直要是不醒來，我該怎麼辦啊？嗚嗚……嗚嗚……”
“你這孩子，怎麼可能，你張叔叔我說的話都不信了嗎？不許再這樣胡思亂想了，你給家裏打過電話了吧？”
“嗯嗯，張叔叔，我給我爸媽打過電話了，他們最快估計也得明天早上到，只是……”
“嵐嵐，我知道你在顧慮什麼，你爸媽哪兒我去和他們說，沒事的，我都說了你哥哥只是力竭導致大腦缺氧昏迷，沒什麼大的問題，休息好了就醒過來了，放心，有我呢，我這就去安排護士今晚盯着你哥的病床，有情況我讓他們隨時通知你，你趕緊把飯菜吃了，待會兒冷了就沒法吃了，我這邊還有事要忙去了，你要是有事找我就去走廊盡頭左手邊得副主任辦公室找我。”
看着嵐嵐打開食盒，張勝軍踩着步子不急不慌的走到急診科辦公區，路過護士站，給護士站的小護士說到：“那個誰，讓李護士長來一下我辦公室，我有事找她！”
“好的，張主任，我馬上去找護士長！”小護士脆生生的回答道。
“護士長，剛才張主任讓你去他辦公室，他有事找你！”小護士剛準備拿着藥水去病房換藥，迎面就碰見護士長李彩真。
“張主任找我有事？沒說什麼事嗎？”
“沒有說啊，護士長，看樣子是挺着急的，估計是有什麼急事吧？”
護士長李彩真滿是狐疑地嘀咕道：“這個張勝軍，我拜託他問問院辦，今年的兒科護士編製名額的事，也不知道他給我問得怎麼樣了？好幾天了都個准信回到我，倒是月月這妮子，學了護理專業，學校畢業后，在醫院實習完也沒想辦法留到那家她實習的醫院，這下就業就業都成問題了，我為她這事跑前跑后，腿都跑細了，最近聽說兒科有五個護理編製，廢了好一番周折才打聽張勝軍跟管人事的常務副院長王龍是同門師兄弟，我這才不得已求到了他跟前，這張勝軍不會哪兒不會是有消息了吧？如果真的的話，他找我是為了這事，那這人情我該怎麼還？”
想到這裏，李護士長不由得急忙加快腳步向急診科副主任辦公室走去，正當她要直接打開門時，一想到求張勝軍的事，這麼直接打開門進去肯定是唐突了些，連忙平復了一下心情，整理了下護士服，扶正了頭頂上的護士帽，舉起右手對着貼有“副主任辦公室”標識牌子的門板上輕輕敲了幾聲。
“咚……咚……”
張勝軍這會兒正跟許雲飛父親許天風通電話：“老許啊，你放心雲飛這孩子沒事，只是力竭導致大腦缺氧昏迷了，送來的很及時，沒有生命危險，對了，你們兩夫妻不要慌張，孩子在我這邊有我看着呢，你就放心吧！還有就是，過來的時候，看見嵐嵐不要責怪與她，這事誰也沒料到會這樣，嵐嵐這孩子，今天出這事給嚇壞了，整個人現在看着好憔悴，所幸，雲飛這孩子身體素質不錯，沒有什麼傷，人到時候就醒來了，我們暫時把他安排到重症監護室，觀察一個晚上，體征正常的話，明天一早就可以轉回普通病房了，你和嫂子不要過度擔心，人沒啥事！”
“人沒事就好，嵐嵐給我和影瑄打電話的時候我們兩口子都快嚇死了，我兒子那邊還得麻煩你了，等這事情過去了我們兩口子做東擺一桌好好感謝下你。”
“你這個老許，還跟我這麼客氣，咱們倆個玩泥巴長大的交情還搞這個；好了醫院這邊你放心，我這會兒有人找我，等你們來了再說。”
“請進！”張勝軍剛和許雲飛掛完電話就聽見有人敲門，想着李護士長也該來了，相必是她在敲門。
“主任，護士站的值班護士說您有急事找我？”李護士長聽到”請見“二字就擰着門把手推開了門走了進去。
“護士長啊，你前幾天讓我給你問的事可算是有結果了！本來呢，院裏綜合考慮這次兒科5名護理編製要筆試面試綜合成績嚴格篩選，不過我跟王院長再三懇求，再加上你在咱們醫院護理崗位也服務了15年了，屬於護理部的老前輩了，醫院也不能不考慮你的感受，這不王院長和兒科孫主任商量了一下決定給你女兒黃月月一個機會，打算給黃月月三個月的見習考察期，這個是院裏的管理制度，我也沒辦法左右的，還望你理解一下，好在我看了月月這孩子的實習報告和學歷信息等檔案，說實話，很不錯，值得醫院培養！你回去讓她帶上相關手續下月1號去院辦走一下入職。”
“謝謝張主任，謝謝”李護士長聽到這個消息都有點高興的語無倫次了。”
她知道這個見習期只是走個過程，期間如果沒犯什麼大錯誤的話，就基本就留下來了，這麼一合計這事情基本就這麼定了，本來抱着試一試的希望找張勝軍活動看看，沒想到事情成了，他跑了一個月都沒辦成，最後感覺沒希望了，沒想到峰迴路轉，等事情成了，反而感覺到有些讓她不真實。
“李護士長，你應該感謝王院長和院裏領導，當然你應該最感謝還是你自己，沒有你勤勤懇懇在咱們醫院急診護理崗位上工作了15年，你為醫院的貢獻，院領導也不會不考慮你的情況。”
“是是是，感謝院領導，還有主任您的恩情！”
“可別，我就是起了跑腿和推薦的作用，再說，月月這孩子本身就比較優秀。”
“對了，護士長，有個事，是這樣的，我有個子侄，就今天下午救護車剛從北戴河風景區送過來的，咱們急診科的下午搶救的患者，現在住在2號重症監護室的4號床患者許雲飛，麻煩你晚上給配個心細負責的管床護士監護一下，他妹妹許雲嵐也在病區外面長凳上候着，這孩子今天受到的驚嚇不小，晚上你看看能不能在護士休息室給放張摺疊陪護床讓她休息一晚上，這事就麻煩你了，你看着安排一下，沒問題吧？”
“主任，這事交給我，待會我回去就安排。”
“護士長，你說現在這年輕人啊，真讓人頭疼，做事也不經過頭腦，一看見有人遇見危險，不考慮自己能不能救下來，那麼大的浪，救一個小女孩，萬一沒救回來又搭進去一個怎麼辦？”
“主任您說的是，現在這年輕人，做事就是不考慮後果，萬一真救不回來就是兩個家庭的損失，對了主任，今天下午跟許雲飛一塊兒被救護車送過來的小女孩兒陳英英醒過來了，這個陳英英看樣子家庭不簡單啊，剛送來急診那會兒常院長都親自來過問了。”
“哦，還有這事？那個陳英英就是許雲飛救回來的小女孩兒吧？”
“對，常院長走了不大一會兒，那個小女孩兒就醒了，後面臨近傍晚的時候部隊的人又來看望陳英英，然後不大一會兒家屬就轉到8號樓的特需病房去了。”
“部隊？看來這回雲飛這小子救回來的小女孩兒身份非比尋常啊。”
“患者的身份也不是我們可以討論的，在我們醫生面前都沒有區別！護士長，那這個許雲飛的事情今晚麻煩你了，明早轉普通病房的時候給換個安靜一點的病房，還有到時候許雲飛還有家屬明天早上來的時候你讓值班護士通知一下我。”
“好的，主任那沒有其他事的話，我就去安排護士負責今晚許雲飛患者的看護的事了？”
“那護士長你去忙吧!”
就在北戴河第一人民醫院急診大樓不遠處的一棟不起眼6層小樓其中一間裝飾豪華的病房裏，一位臉色剛毅的青年和一位面容姣好，溫雅嫻靜的年輕少婦正在喂病床上掛着水的小女孩吃蘋果，男的削蘋果，女的將削好的蘋果切成小塊，然後將水果簽插到上面，溫柔地端到小女孩面前拿起一塊：“英英乖，吃塊蘋果.”
“媽媽，把我從水裏面救出來的那個大哥哥呢？他人在哪兒呢，還好着吧？”
“英英乖，那個大哥哥現在還在病床上休息呢，待會兒我讓你爸爸去問問醫生.”
“鵬輝，你待會兒去急診科問問救我們家英英的那個小夥子，當時救護車送過來的時候好像是嚴重昏迷，不知道醒了沒有?我當時問了下醫生，小夥子好像叫許雲飛，同行的還有一個女孩子，看樣子是他妹妹，人家兩兄妹是我們家大恩人，得好好感謝人家，要不是許雲飛那個小夥子我們就永遠失去女兒了。”
“嗯嗯，晴雪，你說得對，我光顧着關心了咱們家英英了，軍區楊司令他們一行看望完英英剛走，我又忙乎着給英英換病房，差點把這事給耽擱了，我這就買點禮品去看看救英英的恩人。”
“爸爸，我也要去看看大哥哥。”
“英英乖！大哥哥應該還沒醒呢，咱不要去打擾他，讓他好好休息，爸爸去看看大哥哥怎麼樣了，等大哥哥醒了我帶你去看他！”
陳鵬輝寵溺的摸了摸英英的頭，輕聲說道。
“嗯嗯，英英聽話，爸爸去看看大哥哥到底怎麼樣了？我會聽媽媽的話乖乖的不亂動。”
剛出特需病房，病房陳鵬輝就拿出手機就撥通了一個電話：“小劉，我讓你查許雲飛這個人的資料，你查得怎麼樣了？”
“首長，你讓我查的檔案出來了，許雲飛，男，26歲，祖籍中原省洛陽市，其祖父許承泰於1945年躲避解放戰爭進京安家，5年前病重去世，其家住京都東城區***小區***，家裏在東城區***有一處叫‘天玄堂’的中醫診所，父親許天風為其診所坐堂大夫和實際所有人，母親陸影瑄，江南省陸家大小姐，於27年前與許天風私奔至京都，現為‘天玄堂’執業藥師，妹妹許雲嵐，今夏高考被華夏人民大學公共管理學院錄取，許雲飛是首都中醫藥大學東方學院針灸學碩士畢業，是今夏剛畢業的，與其妹許雲嵐約定這次暑假北戴河衝浪，然後偶遇英英與夫人，英英溺水就是許雲飛下意識才去救的，後面的事首長你應該都知道了。”
“好的，具體情況我知道了，幸苦你了小劉，畢竟讓你查的事是我私人的事。”
“首長，可還有別的指示？”
“沒有了，小劉，你去忙吧。”
“是！”
“看來是偶然性的救人，不是針對我有目的的策劃行為，希望是我多慮了，這樣的話，真該好好謝謝人家。”
隨即，陳鵬輝就去醫院附近的超市買了果籃去急診科看望許雲飛。
陳鵬輝路過急診科護士站就停下腳步，轉身就向值班護士問道“您好護士，麻煩問一下許雲飛是在哪一間病房？”
“許雲飛？稍等，我查一下，你是去看望患者是吧？許雲飛？我查查，查到了，是在2號重症監護室，不過患者現在這個情況非直系親屬不適合看望，請問您與患者關係，如果是非直系親屬的話得等患者轉普通病房才能看望的。”
“那我找許雲飛陪同家屬可以嗎？他妹妹本人應該在跟前陪同，我找她也是一樣的！”
“您請稍等我確認一下，同志，許雲飛患者陪同家屬在的，我帶您過去。”
“許雲飛家屬！許雲飛家屬……”
許雲嵐正在2號重症監護室外的長椅上坐着發愣，忽然聽見有人叫自己，她以為哥哥蘇醒了急忙回應道：“許雲飛家屬在的！”
“是許雲飛家屬嗎？有人看望許雲飛患者，根據醫院看望規定重症監護室非直系親屬不能看望，看望人說找你，我就把他帶過來了，許雲飛家屬你看？”
“看望哥哥，這人我不認識啊，好奇怪，哥哥的朋友嗎？”
“你是，許雲飛的妹妹許雲嵐吧，我是你哥哥今天救回來的那個小女孩陳英英的父親，非常抱歉，你哥哥為了救我女兒現在還在重症監護室還未蘇醒！”
陳鵬輝說著就向許雲嵐深深鞠了一躬，許雲嵐被這一鞠躬整懵了，一想到哥哥還沒醒過來，不由得又哭起來了……
“十分抱歉，你哥哥為了救我女兒現在還在昏迷不醒，你看我能為你們做些什麼，才能彌補？”
許雲嵐有些意識到她自己失態了，再怎麼說哥哥也是敬重一條生命才去救人的，既然已經救回來了，那幾是一條鮮活的是生命，既然人家家屬找過來了，說明小女孩脫險了，至於哥哥聽張叔叔說今晚就能醒來，至於其他事就等明天爸媽過來和哥哥醒來再說吧！
當即就回應道：“既然我哥哥決定要救，那就有他的考慮，你也不用自責擔心，醫生說我哥哥過了今晚就能醒來，對了，那個叫英英的小妹妹還好吧？”
“多謝諒解，我女兒陳英英已經平安無事了，也在這家醫院留院觀察，沒有大礙，就是受了點驚嚇，許小姐可曾吃過飯了？沒有的話我請許小姐吃個便飯？”
“我吃過了！”
“那我陪你等許雲飛先生醒轉？”
“不了，你去照顧英英吧，我哥這邊有我在，我哥過了今晚醒來之後明天應該就轉普通病房了。“
“那許小姐明天許先生轉病房的時候記得通知我一聲，這是我的名片，至於病房這邊我找醫院給許先生換一間好一點的。”
陳鵬輝說著就從上衣內夾層掏出一張印着“陳鵬輝”三個字，“很普通”的黃色名片，上面除了名字和一行電話號碼什麼也沒有。
許雲嵐也沒具體看名片上的內容，就單手接過後裝進隨帶的小挎包里，目送陳鵬輝一步步走遠……然後繼續盯着2號重症監護室外的走廊天花板發獃。
不知不覺，已經後半夜，後半夜醫院寂靜地讓人發冷，空氣中瀰漫著濃重地消毒水味道，許雲嵐忍不住打了個哆嗦，掏出手機看了看，已經是22點多了，她站起身滿是希冀地望向2號重症監護室窗戶，看着哥哥還在熟睡，心率顯示器上規律的心波圖像一閃一閃的劃過，不由得神情有幾分沒落。
“請問是，許雲飛患者的家屬嗎？我是許雲飛患者今晚的管床護士！我們護士長讓你去我們護士休息室去休息，裏面我們給您預留了一張摺疊床。“
許雲嵐聽到有人在跟自己說話，抬頭一看一位園臉的女護士戴着藍色口罩，眼睛一眨一眨地跟自己說話。
“謝謝這位護士姐姐，我想陪我哥哥。”
“許雲飛患者的病情變化情況今晚有我盯着呢，你趕緊去休息吧，走廊也沒法休息的，別把自己累到了，你也不希望患者醒來也看到你躺在病床上吧，快休息去吧，護士休息室在護士值班室裏面左轉有個小屋子裏面。”
“謝謝你，護士姐姐。”
說著許雲嵐就緩緩起身，忽然一個沒站穩，就感覺眼前一陣天旋地轉，差點沒摔倒，圓臉護士急忙一把扶住許雲嵐。
“你沒事吧？”她看見許雲嵐一臉憔悴，嘴唇發白，有點站立不穩的樣子。
“護士姐姐，我沒事，就是今天精神緊繃繃的，擔心了我哥哥一天，坐得太久有點身體麻木了！”
“這樣吧！我扶你回護士休息室，你這樣子可沒法走過去。”
說著就攙扶許雲嵐回護士休息室，回到護士休息室后圓臉護士扶着許雲嵐坐到床邊上，轉身就倒了一杯熱水端給許雲嵐。
“你坐會兒吧！我要去病房查房了，今晚我都在，你有什麼事可以直接去護士站找我，對了柜子裏有蓋的毯子你待會兒休息的時候拿出來蓋上，空調吹着休息，會很容易着涼的，沒什麼事的話我就忙去了？”
“謝謝你，護士姐姐”
“噠噠，啪！”
圓臉護士說完話就踩着步子出去了，順手關上了護士休息室的門。
“哥哥，你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醒來，擔心死我了！也不知道明天爸媽來了會不會打死我？”
許雲嵐越想越多，不一會兒就感覺兩眼皮開始打起架來，昏昏沉沉的就想睡覺，她索性不想了，起身從衣櫃裏取出毛毯蓋在身上，不一會兒就睡著了。
花開一枝，各表兩頭，京都許家這會兒正在雞飛狗跳。
“老婆你不要走來走去的，張勝軍在電話里不是說了嗎？張勝軍你也見過的，說話不會不知輕重的，他現在是北戴河第一人民醫院急症科的副主任，他們那個主任說是快退休了，他基本是急診科的一把手了，既然他說咱兒子沒事，那就沒事，別走來走去的，晃得我都心煩，趕緊睡吧！”
“許天風！兒子都進重症監護室了，你還有良心睡得着，想我堂堂陸家大小姐放着錦衣玉食得日子不過和你私奔，和你過着提心弔膽的日子也就罷了，就連咱們的孩子到現在還在昏迷不醒，你也不知道上心，要是雲飛有個三長兩短我跟你沒完！”
聽着妻子近似抱怨的發脾氣許天風也頗感無奈，他老婆陸影瑄自從跟他剛認識那會兒就敢愛敢恨，對富家子弟的追求無動於衷，唯獨看上了他的木訥憨厚，磕磕碰碰就這麼20多年過來了，她對兒子許雲飛寵愛勝過了對女兒和他的愛，別人都富養女兒，窮養小子，到了她這兒完全顛倒過來了，當初生兒子云飛的時候差點難產，好不容易生下來差點要了妻子的半條命，事後妻子一直認為兒子是她從老天爺手裏奪過來的，從小到大就特別寵兒子，之後有了女兒也是如此，女兒不止一次問他“爸，我是不是你和媽撿回來的？”可見妻子對兒子的寵愛程度，這次雲飛出事，所以才導致她方寸大亂。
妻子走來走去地終究是累了，他只能好言好語相勸，好不容易安慰好妻子休息了，看着妻子睡着后，他輕輕地給蓋好被子，躡手躡腳地關了燈，關上房間的門，走到客廳躺到沙發上，手扶額頭，陷入沉思，兒子出事，說不擔心都假的，但是他作為這個家的頂樑柱不能慌，他慌了老婆和女兒更加就不知怎麼辦了，說著他就想起今天的事。
今天下午本來診所看病的人就挺多的，兩口子忙前忙后，冷不丁的接到女兒嵐嵐的電話說雲飛在北戴河景區為救一個溺水的小女孩兒，他自己反而被送北戴河第一人民醫院搶救，聽到電話里嵐嵐說的話的時候，許天風和陸影瑄都以為耳朵聽錯了，認為嵐嵐在和他們開玩笑，他們自己的兒子他們自己最清楚，從小到大就是個猴子，爬樹、游泳……，只要是跟體育運動沾邊的，學校裏面的獎牌沒少拿，怎麼可能會自己溺水？再說北戴河那地方浪也沒那麼大，老爺子在世時候帶倆孩子去過好幾次了，他們兩口子也跟着去過兩次，岸邊的水根本就溺不死人。
當確認電話那頭不是在開玩笑的時候，兩口子當場嚇得夠嗆，他們兩口子急忙和就診的患者說明了情況，在多次向排隊的患者表達歉意后，看病推拿的患者這才一一散了，草草地收拾了下，就關了診所大門，火急火燎的往高鐵站趕；等趕到高鐵站的時候被車站售票人員告知最後一趟去北戴河的高鐵已經發走了,無奈只能轉換去火車站坐火車連夜去北戴河，剛好發小張勝軍電話打過來了，從電話里得知兒子是因為力竭導致大腦供氧不及時昏迷過去了，沒有生命危險，二人也是當醫生的知道兒子沒事，這才放心來，電話那頭張勝軍再三保證沒事，並建議他們兩口子明早再過來，二人只能定了兩張第二天早上8點的多到北戴河的高鐵票，然後又火急火燎地回到診所，把之前匆忙收拾地藥品和器械放置收拾好后才準備回家，等收拾完已經天黑許久了，拖着疲憊的身軀回到家，簡單的吃了幾口就回屋休息，二人大眼瞪小眼，滿是擔心兒子，卻怎麼也靜不下心來，接着妻子就房子裏走來走去的便跟自己發脾氣邊嘮叨。
許天風回頭看了看卧室的門，確認妻子熟睡后自己也在客廳的沙發上躺着打起了鼾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