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七章 到了武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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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安看着密密麻麻擠出城‘門’,攜家帶口如‘潮’水一樣逃出武昌的百姓。嘆息道:“我們在路上耽誤了二十天。都過了二十天了,居然還有這麼多人逃離,看來武昌城中已沒有多少百姓了。”
楚思沒有說話,她緊緊的牽着他的手。說實話,這事確實是由她而起,她的心中甚為不安。
武昌城中,本來人來人往,車水馬龍的街道變得蕭條多了。許多店鋪都關了‘門’,客棧酒樓中更是悄悄如也。謝氏在這裏有產業和府第,因此兩人徑直去的是自家的院子。
兩人沒日沒夜的狂奔,早疲憊不堪,特別是謝安。他雖然有楚思的內力不時的滋養着,不過對於他這樣的世家公子來說,騎馬半天便是一件大體力活,何況是在馬背上過了二十天?
見他強撐着在書房中走來走去,就是不肯休息。楚思悄悄的在他的飯菜中加了一些養神安眠的補‘葯’,又在最後一次給他內力滋養時,刺‘激’了睡眠的‘穴’道。天剛入夜,謝安便已沉沉睡去。
把他搬到‘床’上蓋好被子,楚思輕輕的撫着謝安的臉,低低的說道:“謝郎,我要去燕軍營地看看了。我得好好的偵察清楚,讓你做到知已知彼。”
說到這裏,她皺眉想道:謝安沒有權利,就算他知已知彼了,怕也是一場空。看來我得想想法子了。
出了一會神后,她低低的嘆息一聲,穿上一身夜行衣后。把燈吹熄了,翩然躍出。
五千燕軍,紮營的地方處於邾城和武昌之間,離武昌約有二三十里遠。
月光下,燕軍雖然燈火通明,卻很安靜。隱隱約約的可以看到他們守衛森嚴。
楚思幾個縱躍。輕飄飄地在離營僅有二百米地一個溝坎中伏了下來。
二三百個營帳。安靜地聳立在夜‘色’中。主帥地營帳在最中間。怔怔地望着那燈火通明地帥帳。楚思彷彿看到了慕容恪那高大‘挺’拔地身影。
她對慕容恪。始終是複雜地。就在最為恨他地時候。她也沒有想過要者傷害於他。
有時候。楚思覺得自己對他恨不起來。並不是因為愛得多深。而是因為。在這個世上。真心對她。給予過她溫柔和關注地就這麼幾個。她不能恨。她已經夠寂寞地了。
楚思安靜地伏在那裏。每過一刻鐘左右。才換一個地方觀察。直到第二更時。她才一躍而起。輕飄飄地躍入了軍營中。
用了一個時辰。她終於‘弄’清楚了軍士們地分佈和出入情況。
她神出鬼沒的圍着軍營轉了一個小時后,輕飄飄的離開了軍營。這其中,她遠遠的看到了慕容恪的身影,但沒有靠近。
當楚思回到謝宅時,已過了午夜。楚思更衣後來到謝安身邊。坐在‘床’邊看着他發獃。半晌后,她輕輕地吐了一口氣,寬衣摟着他的腰身沉沉入睡。
新婚後,他們一直是同‘床’的,但沒有深入過。謝安上次受的傷太重了,大夫吩咐過得休養大半年才能去掉病根。因此,兩人一直克制着。
謝安醒來時,已是第二天清晨。他伸了一個懶腰后,剛坐起來,便聽到楚思的輕笑道:“起來了?”
她帶着兩個‘侍’‘女’。端着洗漱等物出現在房‘門’口。
謝安沒有吭聲。靜靜的洗漱后,揮退‘侍’‘女’們。雙眼盯着楚思:“昨晚你把我‘弄’睡后,你到了燕營?”
這話不是猜測。是肯定。他太了解楚思了。
楚思點了點頭,她低聲說道:“是,我把燕軍的軍營分佈情況探查了一遍,也畫下來了,你要看么?”
謝安伸手撫上她地臉,他黑亮的眼中閃動着痛苦:“思兒,你要明白啊,慕容恪很了解你,和我一樣的了解你。他的帳中肯定有能對付你的高人在。你怎麼能如此魯莽,也不跟我商量一下?你,你難道不知道,如果你再落到他手中,我可怎麼辦?”
聲音低沉而情深。
楚思按住他的手掌,對上他堅定地說道:“我知道的,所以我非常的小心。而且只在邊緣的營帳中看了看,我不會再給他機會。”
謝安低低的嘆息一聲,伸手把她緊緊的摟在懷中。
“謝郎!”楚思在他‘胸’口喃喃的說道:“慕容恪在等着你我出現!”
謝安點了點頭,他鬆開楚思,慢慢坐到塌上,端起一杯酒細細的抿了起來。
楚思知道,他這是在思考。
謝安展開楚思給他燕軍佈置圖,一邊抿酒,一邊細看。楚思揮退‘侍’‘女’,靜靜的跪坐在他對面的塌上,等着他地決定。
全文字版閱讀,更新,更快,盡在⑴бk文學網,電腦站:ωωω.ㄧ⑹手機站:àp.ㄧ⑥支持文學,支持①⑥k!過了好一會,謝安抬起頭看向楚思,沉聲說道:“思兒,這一次要退兵,只能行險了!”他墨黑地雙眸清亮之極,讓人一看就覺得心平氣和:“我收集了慕容恪歷年的戰跡。這人用兵如神,實在不可以常理測之。我們不能與他‘交’戰,一旦‘交’戰,損失會極為慘重。所以我們現在要考慮地是,如何才能讓他不戰而退還沒有等到謝安想到法子,一陣震耳‘欲’聾的吶喊聲便衝破天空,遠遠地傳來。吶喊聲殺氣騰騰!
“喝----”
“殺----”
衝天而起的吶喊,整齊劃一的馬蹄同時奔走的風雷聲,如炸雷一樣傳遍了武昌城。
謝安臉‘色’更難看了,他低低的說道:“慕容恪要攻城了嗎?”
這時,他牽着楚思的手,急匆匆的向面向戰場的那一面城牆跑去。
楚思知道,他還沒有想到對策。
這個時候,她心中有點點難受,如果不是她昨晚令得他睡著了,也許他還有時間想出一個法子來。可現在,明顯是來不及了。
在楚思的幫助下,兩人行走如飛,不一會功夫便出現在武昌城的城牆下。
城牆上下,數萬士兵一個個面‘色’蒼白,他們軟手軟腳的站在那裏,哪裏有什麼血氣?
楚思暗暗的嘆息一聲,晉人從士族到庶民,都以文弱為美。以玄談之士為才,看不起武夫,甚至連長得健康,皮膚不是那麼白凈的人都低人一等。這樣的國情下,怎麼可能有血勇之士?
謝安顯然沒有她的這些感慨,他拉着楚思,大步向城牆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