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靈異復蘇
雨,淅淅瀝瀝地下着,落到墨綠的葉片上,滑下葉面,在某個不引人注意的小水坑上激起水花。
就像這水坑一樣不引人注意,這個小區幾乎沒有什麼特色。普遍是3層樓,在雨中孤獨地吹着風,淋着雨。
一位行人路過小巷,他左手拿着雨傘,右手拿着手機,打着電話:“是,是,王老闆我肯定會完成這個項目的,是,是……”
當行人打完電話后,他長長地呼了一口氣。眼睛閃過疲憊,為了生活,為了柴米油鹽,他已經奔波好幾年了,也不知道哪裏是終點。
當男人打完電話,這條小巷,又恢復了安靜,甚至安靜的有點嚇人。
不知從哪裏傳來了若有若無的抽泣聲,打破了這份安靜,就像雨水墜落在水坑中泛起漣漪。
抽泣的漣漪聲在小巷裏回蕩,同樣也吸引了男人。
他好奇地循着聲音往前,在巷子的拐角右轉,回應他的只有一面牆。
藉著手機的光,他看到牆上長滿了青苔,似乎有很多什麼其他的東西,可惜手機屏的光太暗,看不清
正當他準備打開手機的手電筒模式時,一旁的聲音突然嚇他一跳。
一位紅衣婦人半蹲在地上,頭緊緊埋在手裏,不知在做什麼。
男人有些猶豫地把傘舉到婦人頭上,小心翼翼地問道:“你沒事吧,這麼大雨,別感冒了。”
我丈夫他不是人,他……
婦人再次啜泣起來,不過始終未轉頭
男人很想離開,不管這些閑事。他放下雨傘,盡量讓放在地上的傘擋住半蹲的婦人。
隨後他轉身準備離開,但不知什麼擋在身前給他撞了個眼冒金星。
什麼玩意?
男人再次掏出手機,打開手機手電筒模式,有些生氣地向前照去,又是一面牆。
不過這回他終於看清了,雨水混雜着紅色的血在牆上流淌,在青苔的中間,那是多具屍體!
詭異的是,有幾具屍體似乎死了不久,尚未腐爛,可是長在附近的青苔似乎長了很久了。
就好像,屍體是無緣無故地出現在牆裏,所以沒有影響到青苔。
男人顫抖着轉身子,這時他才發現,自己四周都是那血牆。
雨變大了,打在地上,好似奏起了一首葬吟曲。
手機上恰好滑過一條新聞:今日,在城東區發生多起失蹤案件,失蹤事件大約都是在晚上發生的,請各市民鎖好門窗,盡量不要出……
男人彷彿被恐懼淹沒,他面色難看,因為這裏正是城東區!
腿部似乎灌了鉛,他想逃,但不知道從哪裏逃,因為四周都是牆。
就在這時,一直在一旁抽泣的婦人停止了哭泣,但是開始發出了怪笑。
這聲音就像喉嚨里塞了炭一樣難聽。
婦人的聲音就像恐懼的最後一根稻草,徹底壓垮了男人。
婦人慢慢地轉過身,對着男人,男人瞬間癱坐在地上。
因為,此刻回應他的,是一張慘敗無神的臉,而且那身體似乎有些不協調。
身體不是體態上不協調,而是行動上不協調,就好像一個木偶。比較特別的是那條右臂,佈滿了黑色的什麼東西,在手臂上一條一條的,五指則是漆黑如墨。
婦人像牽線木偶一樣靠近男人,身體彷彿要散架一樣,唯獨右手甚至比常人還靈活,伸着,好像是右手拖着婦人的身體往前走。
男人已經害怕地無法走路了,他用手把身體往後退:“求你,不,不要過來…”
……
“就在昨日,城東區再次發生消失事件,這回是在a區,監控顯示失蹤者陳豪在晚上11點半邊打電話邊進了a區的一條巷”一位幹練的女警官在會議上向各警官介紹
“小巷的監控呢?”說話的是刑警大隊的隊長張國邦。
“小巷內監控受到干擾,在11點35的時候失去功能,不過在失效前…”女警頓了一下,似乎不敢講下去了。
張國邦皺眉頭,說“有話直說。”
女警用顫抖的聲音說:“在,在監控失效前錄到了這一幕,這一幕速度極快,我放緩了監控錄像才發現。”
在投屏上出現了一張圖片,瞬間讓在場所有警察倒吸一口涼氣。
一張模糊的照片,依稀可見一個紅衣婦人出現在監控的一角,婦人的右手伸出,身體不協調,彷彿是有什麼東西托住右手才穩住了身形。
而且那婦女正是上一位失蹤者趙月。
見過無數屍體的警察馬上認出那婦人早已死多日,但無一人敢說這句話。
張國邦也臉色凝重地低下了頭,似乎在思考什麼,那眉毛皺地好像能擰出水來。
會議室陷入一片死靜,就好像一潭死水,沒有一個人敢發出聲音。
約摸過了2,3分鐘,那名介紹案件的女警忍不住了:“張局,那個…”
“這已經不是我們能處理的了了,”張局終於開口了“我會通知上面,讓那個機構來處理的。”
哪個機構啊?
有警官好奇地問道。
“別管這麼多,今天的事都給我爛肚子裏,這件案子列為機密檔案,絕對不可以讓公眾知道,明白嗎。”張國邦下了死命令。
...
深夜,張國邦收到加密信息。
上面顯示,楚江局已派遣兩位隊員前去調查。
這類事件還是由專業人員處理吧。
張國邦揉了揉頭,靈異案件里,普通警察幾乎起不到什麼作用,就連儀器都十有八九會失效。
......
天空昏黃,黃沙漫天,很難想像人類如何能在這種環境下生存。
空氣沉重得像灌了鉛,使人難以呼吸。方圓十里,能看見的只有黃沙,還有,猩紅的彼岸花。
難以理解,為何會有這種植物生活在如此惡劣的地方。
一名青年迷茫地走在這條黃沙道上,身上是廉價的衣裝,面目白凈,但暗藏一種憂鬱的悲傷。
嗤嗤。
什麼聲音?
青年猛地一回頭,發現這條道路上居然有一條分岔路,聲音正是從這邊傳來的!
青年謹慎地走向那條分岔路,不時回頭看看背後。
好在,這條路並不遠,很快就到了盡頭。
能依稀看到一座茅草屋,但說它是茅草屋已經十分客氣了:屋頂只有少得可憐的幾株枯草,地上雜亂無章,可以看到破舊的椅子腿,破木板,破舊涼席更是有半卷直接埋在了土裏。
但門口的一口油鍋很快吸引了青年的注意。
該不會?
身處在這種詭異境地,不得不讓人胡思亂想起來。
青年想起以前看的新聞,肢解,拋屍,人肉叉燒包,油炸人手…
想到這裏青年有些反胃,感到一陣眩暈。
好在他的心理素質不錯,很快調整了過來。
鼓起勇氣,咬着牙看向鍋里。
淡黃色的油滾在油鍋里,不斷發出嗤嗤聲。
而在油里煮的並不是青年想得那樣恐怖,而是一把血紅的油紙傘。
沒錯,就是一把油紙傘,在鍋里安靜地躺着,任憑油怎麼沸騰翻滾。
猩紅的傘身,淡黃色的油脂,怎麼看怎麼詭異。
等等,我記得沒錯的話,這鍋下面好像…
青年彎下身子,果然,鍋下沒有任何柴火,可是,油就是在沸騰。
太違反常理了。
突然,幾縷蛛絲網垂下,蹭在他臉上,搞得他有些癢。
本身就被眼前這詭異一幕搞得有些神經質的青年被這蛛絲網一弄,有些煩躁起來。
他一把抓過這絲網,發現絲網有些韌性,定睛一看,這哪裏是蛛絲網?
這分明是頭髮!
青年猛地一抬頭,可是什麼也沒發現,一切照舊,只是這油沸騰地更加厲害了些。
一股無形的恐懼包裹了他的心,就像一隻小手,在心上撫摸,每摸一下,恐懼就加深一絲。
不,不,這裏絕對不能待下去了。我要離開這裏!
青年轉身就跑,沒有停留一刻。
順着來時的路,他一路狂奔,可是,油沸騰的聲音還在耳邊想起。
嗤嗤,嗤嗤。
青年有些崩潰,就在心理防線崩塌的那一刻,他看到岔道口了,就是他進入從黃沙道進入這條岔道的那個地方。
沒錯,就是這裏,我馬上,馬上就可以回去了。
雖然主道也沒正常到哪去,但總比這裏好多了!
大概只差30米了,就快了!
20米!青年有些精疲力盡了,身體就像生鏽一樣,每一步都要耗費許多體力,但他沒有停下,也不敢停下!
10米,就快到了!
此時青年已經快到極限了,但對生的渴望支持着他。
走一步,再走一步,就要到了!
命運卻彷彿對他開了個玩笑,明明近在咫尺的出口,卻發現怎麼也到不了!
不,不,為什麼?不!
他咬着牙瘋狂向岔道口跑去,油沸騰的聲音卻依舊在耳畔迴響,甚至越來越響了!
沒辦法,只能硬着頭皮繼續跑。
很快,更加絕望的事情發生了。
不知道是什麼東西,拌了一下他的腳,青年整個人上半身往前沖,然後撲倒在地面。
嗤!嗤!
當青年整個人徹底摔倒在地上時,油沸騰的聲音就像炸開一樣,清晰地出現在耳邊!
恐懼徹底侵佔了青年的心!
不!
青年從床上驚醒,眼睛夾帶着一絲慶幸,還好是一場夢。
青年看向床頭的一張家庭照,一對夫婦和一名陽光帥氣的男生,背景是一棵刻蒼天古樹,陽光正透過樹的枝丫。
爸爸,媽媽,你們究竟去哪裏了?
青年死死抓着床單。
叮咚,叮咚。
門鈴聲響起,打破了房間裏如死水般地沉靜。
青年下床,走向門口,但未直接打開門,問道:“誰啊。”
“是我,張叔!”張國邦並未穿着警服,而是一身便衣。
青年打開門,但十分謹慎,只是開了一條縫隙,並且身體將近一半靠在門上,確保一旦出現特殊情況,可以立刻關門。
當他徹底看清門外的張國邦后才放鬆了下來。
“張叔,進來坐會兒吧。”青年讓開身體,留出空位。
“不了,今天省里有重要人物要來。今天我來呢,是想把這個給你。”張國邦從身上拿出一張信封,鄭重地交給青年“姜生啊,我知道你父母消失對你打擊很大,但我相信他們一定沒事的,這是你父母失蹤前給你留的信。”
姜生的眼神瞬間亮起,奪過信,死死攥在手裏,一時之間竟有些不敢打開。
“我先走了。你慢慢看吧。”張國邦轉身輕輕離去。
姜生迅速鎖上門,然後立刻打開燈,他激動地把信扯開一半,但很快他又擔心會損毀信件,所以改用小心翼翼地打開信封。
將黃色的信殼丟在一邊,然而姜生並沒有找到什麼有用的信息,因為這封信里居然是他的父母告訴他要記得給院落的植物澆水,曬太陽等等諸如此類。
姜生有些惱怒,這封信根本沒用。
他的視線落在了信上的父母的名字上。
不,不對,爸爸媽媽絕對不會寫這麼一封無關緊要的信,肯定有什麼我忽視了。
等等,姜生突然想起小時候爸爸教他的隱形字的製作。
他打開抽屜,拿出打火機,滿懷希望地將信在火上烤,可惜,什麼也沒有。
怎麼會?
難道?姜生拿起了信封套,小心翼翼地用火烤着。
好在這次居然真的浮現出了一行字:書架第三行標號6的書。
姜生立刻打開書房門,走了進去。
找到書架和對應的那排書,這排書通體黑色,立着放置,只能看到數字1,2,3,4,5,7,8,9。
嗯?少了第六本書,姜生低頭看了看,確實是第六本書啊。這裏為什麼沒有這本書?
姜生拿下標號7的書,因為從左往右數第六本書就是標號了7的書。
他仔細翻閱了一番,可惜什麼也沒發現。
咦,總感覺有種說不上來的不對勁。
姜生把標號了7的書放回去,再仔細觀察,終於,他敏銳地發現,書的標號居然不在一條水平線上。
其他書都在一條線上,唯獨標號了9的書不同,9比其他數字都低了半厘米。
姜生笑了一下,拿出標號9的書,果然,看到封面后才知道這本書被放反了,所以6才會變成9的,在加上被人放在了最後一本書的位置。
正常人都下意識地以為8後面是9,但是根本沒有標號9的書!
姜生出標號9的書後發現,居然有個暗格,之前一直被書壓着。知道被拿了出來,暗格才被人看到。
姜生打開暗格,發現了一塊紅棕色的木牌。成色不錯,摸上去彷彿包了漿,大概半個手掌大小,全是灰塵。
他趕忙抽了幾張餐巾紙,仔仔細細擦拭了一遍木牌。但是,中間似乎有着什麼東西凸出來了。
姜生疑惑地用手指摸了一下。
啊!
不知什麼東西刺了一下他的手指,一滴鮮紅的血落在了那個凸出的印記上。
瞬間,一片記憶湧入姜生的腦海。
一段陌生記憶,一個陌生的聲音。
記憶里的聲音詳細解釋了木牌的使用方法,當方法被姜生完全記住后,幾個大字幾乎佔據了姜生的眼睛:鬼梟!
…
“兩位,怎麼稱呼。”張國邦熱情地招呼着眼前的兩位穿着制服的長官
衣服的左胸口處寫着繁體字‘楚江’。這兩人是一男一女,男人大概30歲了,女的似乎只有二十齣頭的樣子,面容姣好,白皙
“才兩個人,他們行不行啊。”張國邦心裏嘀咕着,但臉上並沒有表現出來。
男人率先開口道:“張局,我叫李漢青,這是我的隊員何染七。檔案我們已經看過了,放心,我們會處理的。”
聽到這裏,張局一直懸着的心才放下了。
這件案子連續發生一個多月了,已經消失太多人了,他也是壓力山大的。
“今天晚上我和我的隊員就會行動的。”李漢青站了起來,充滿自信地說。
…
隊長,你說這世界上為什麼會有鬼啊,它具體是什麼東西啊。
何染七晃着腿,看着李隊。
李隊看了看周圍,確定這個專門提供給他們的隔音房間裏沒有其他人後方才說道:
這個問題至今還沒有人能解決,只知道鬼魂已經出現很久了,但最近幾年卻越來越猖獗了,鬼魂必須按照一定規律或者說是條件才能殺人。
只有當附近有人滿足條件時鬼才會動手,並且鬼魂必須寄居在某些物品身上,這些物品被稱為靈異物品或者靈異寄物,目前將靈異物品的等級劃分為5個。
一元,二重,三才,四象,五行
靈異物品等級越高,上面寄居的鬼也會越恐怖,因此鬼魂也可以用這些等級來劃分。
人類不能直接使用靈異物品,但如果有一個新的載體能剝離靈異物品上的詛咒,那麼人類也可以借用靈異的力量,這個載體就是鬼袍。
而能召喚鬼袍的我們,儘管人人各異,但都有一個共同的名字---鬼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