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
日落,光漸漸被大地埋沒。月上西頭,月影照着大地印在樹梢,清風徐來,吹走暑意。
月色下的普自河岸,自有一派熱鬧。河岸兩旁,燭火明亮,煙波淼淼。往來商人旅客,白天不敢出來遊玩的,晚上必要出來賞一賞普自河月色。
河上畫舫林立,有巨大的豪華游舫,也有獨載一人的輕舟小船,皆是王公貴族的娛樂項目。
一艘巨大的畫舫獨立其中,四周圍着一圈的小船,船頭好些還立着歇息的鷓鴣。小船上都是統一服飾的帶刀侍衛,負責守護畫舫安全。
自往外派遣的年輕武將歸來之後,帝京里的派系鬥爭緩和了不少。
他們都要找一個機會拉攏這些人,就算拉攏不到,也得留個印象。
此番宴會由站立中派的王統領府上的世子主持,世子乃是嫡子,故而此等身份是能夠舉報宴會的。此番邀請的人數也不多,均是各府上繼承人,不管是明裡還是暗裏的。
王照海,乃是得皇上下令受封的世子,論地位就比起其它府上的世子高了一籌。
此時王照海在宴前台階處迎人,時辰將近,各府的轎子差不多已經到了。
“沈世子到了,世傑,好久不見啊,快入座。”王照海把人引給侍從之後繼續等人。
他前些日子可是寫了親筆書信給小伯爺,請他務必參與,今日許久都未見伯府的馬車。
一轉眼之間,孟策也到了,孟策是掐着點來的。王照海聽過孟策的名聲,他倆人之間並無交情,孟策就點了個頭進去了。
待所有人都到齊之後,終於迎來了畫舫的最後一位尊貴的客人。
迎接的侍衛喊到:“五皇子殿下到!”
侍衛聲音停下時,五皇子人已經出現在大家面前,只是看見他身後面色不爽的彌生時,大家都露出好奇。
王照海連忙迎了過來:“殿下到來,真是讓畫舫蓬蓽生輝啊,殿下請上座。”
“彌生大人,未曾料到大人能赴約,先前準備的位置已經退了。請稍等一會兒,我立馬讓侍從安排上來。”王照海對金吾衛是仰慕已久,金吾衛威名在外,又是皇上的嫡系護衛隊,前途不可謂無量。
況且彌生是有了正經官職在身的人,實權在握,在座的各位世家子弟,都沒有他的職位高。
五皇子在旁邊說道:“不用另外準備,彌生與我同座便可。”
說罷,五皇子就拉了彌生過去同座,王照海便囑咐侍從新添碗筷酒杯。
眾人到齊,宴會便也就開始了。
“開席”
酒過三巡之後,眾人臉上都有了不一的顏色,舞女輕盈的扭動身姿,不時的向在座的人暗送秋波。
王照海藉著敬酒,向彌生疑惑的道:“二公子今日不輪值?”
不要疑惑他為什麼這樣問,幾日前送帖子的侍從帶話回來,二公子當日輪值,無法參與。
說到這個,彌生的臉色更黑了。
在一個時辰前,彌生帶領金吾衛在城西巡邏,豈料路上就遇到了五皇子的馬車,二人見面,五皇子就直接拉他進馬車,揚言道:此番宴會若無彌生,我便也不去了。
彌生無法,人已經被拉進了馬車裏,也不好撒手就走,若是走了明天傳的便是戶部侍郎瞧不起王統領,那隻會給自己多加麻煩。因此只好派人回去稟了金吾衛左史,讓他替自個巡防。
“嗯,巡防的事情我已安排好。正好有空,過來坐坐。”說罷拿了五皇子面前的酒杯一飲而盡,他的碗筷還未送上來。
只是一旁的五皇子看着彌生,臉色笑意滿滿,眾人果然都道:五皇子和彌生真乃情同手足,比起二皇子與五皇子之間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