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府
伯府的侍從趕到尚書府之時,宴席剛開始不久,眾人把手道賀,不由的都向尚書大人敬酒恭賀老夫人大壽,壽辰亦是結交朋友絕佳的場所。有心之人便可看到那些真正正直無私的人,根本不會有人不識好歹的上來吃一頓冷臉色。
侍從連忙靠近低聲耳語。
老伯爺聽完之後面色沉了沉,揮手遣散侍從。站起來同尚書大人敬了杯酒,“史泰老兒,老夫先幹了這杯酒,祝賀你家母百歲大壽,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謝老伯爺美言,幹了。”尚書大人入朝晚,不如伯府根基深厚,但也知道交善不交惡的道理。與人同朝為官,金鑾殿上雖然文武各據一方,但本質上為了大昭國的未來着想,也不該涇渭分明的指着武官鼻子上臉。
一杯酒幹完,老伯爺便乘機道:“先前侍從稟告,北方急報,老夫便先回去了。”
“軍中要事為先,伯爺理當如此。”
老伯爺說完便向在座這桌的人,略一點頭,直接掉頭就走了。此番來次賀壽的,也就丞相大人與他品級相同,在座的也不過點頭之交。
老伯爺手握軍權,任何一個與他親近之人,都會被烙上意圖某逆的帽子,逐一從他身邊鏟去,皇室不就是最愛的這一手計謀。故而與他頗能說得上話的,也就只丞相大人一人罷了,既是死對頭也是難得的好友。
侍從早已經把馬車趕了過來,待着自家老爺出來的時候,忙不迭的迎上馬車,一路往府里趕。
長安伯府。
京城近來夜裏,常有盜賊出沒,已有好幾個客棧被人盜竊,金銀首飾,凡是能置換銀錢又方便帶走的,都逃不過盜賊的法眼。聽說喜客來客棧的老闆娘,藏在暗格里一匣子的首飾,全部被翻出來盜走。
為此,負責京城巡邏的金吾衛苦不堪言,被上頭的九門提督耳提面命了一番,入夜後的巡邏也加強了,以前是兩個時辰一次,現在變成一個時辰,無它,守護皇城的安危是他們的本職。
負責的隊長有兩個,一隻左史金吾衛,一隻右史金吾衛。
守衛營處,“唉,也不知道最近走的什麼霉運,聖上快要出巡了,這些盜賊可別讓我們逮到,不然……”
“說這些有什麼用,還是得抓到他啊。”
“你不知道提督大人早上來的臉色有多可怕,若是在聖上出巡的時候出這種事情,只怕大人也討不了好的啊。”
“時辰到了,走吧,去換另一隊兄弟。”
不遠處的營帳里,帶隊的兩位隊長則在悠閑的談論。
“彌生,你覺得我們哪一隊能跟聖上出巡?”問話的男子大約也是二十歲左右的樣子,但此人皮膚黝黑,給人感覺上就帶了一種嚴肅的錯覺,但懂得人都知道這是一隻笑面虎。
“哪一隊都無所謂,與我而言沒有太大差別。”彌生轉着手裏的茶杯,慢慢的說道。
“我若有五皇子這麼一個至交好友,我便也如你一般洒脫吧。”年輕男子忍不住嘆息道。
有些人一出生就擁有普通人一輩子也夠不到的高度,這可能就是命運。
想他拼搏五載多,也不過搏了個芝麻綠豆的小官,便也就這麼了。他不願屈服在權貴的手下,只好自己一步一步的爬。
城門處,入夜之後檢查都會嚴苛一些,誰知道會不會有刺客趁夜混入皇城,最近鬧得沸沸揚揚的盜匪,可把他們弄慘了。
孟策是正正經經的侍郎府世子,手裏有腰牌,守護城門的侍衛看到就放行了,一路暢通無阻。
待到回到侍郎府後,還沒有來得及下馬車便被伯府的人攔住了,領頭的人孟策見過幾次,跟在顏弋憬身邊的護衛。
“在下安逸,小伯爺的近身侍衛,多謝世子相救。”安逸恭敬的行了個禮,真心實意的感謝。
“無礙,我和他本也是至交。老伯爺可知曉此事?”
安逸抱拳道:“伯爺收到世子的傳信,已經在府里等候了。特派屬下前來接小主子。”
孟策聽到此便也放心了“小伯爺有傷在身,不便轉移,你們趕馬車的時候小心些。”
“多謝世子,在下告辭。”
孟晴聽見他們說話,便就醒了過來,女子未出嫁之前不能隨便見外人,縱使成婚之後亦是要和男子保持距離。流言傷人,即使她不怕但總要為她母親想想。
青蓮見外人都走了便道:“小姐,他們都走了,下來吧。”
姬老和孟晴下了馬車,幾人相協回府,得到消息的佩兒早早就侯在門口,恭迎三人。
“娘,我可想你了。”孟晴還沒進門,笑聲已經傳到了屋子裏,頓時這座府里充滿了人氣。
“回來了,吃了沒有。姬先生快請坐,佩兒上茶。”侍郎夫人囑咐一番,才消停下來。
“娘,我們在外頭吃過了,那些嬸嬸的手藝好好吃啊。娘你還沒吃飯吧,爹爹呢?”孟晴握住侍郎夫人的手,撒嬌賣萌的搖來搖去。
“你爹去尚書府賀壽了,我今日頭風發作,倒是沒法兒一塊去。”侍郎夫人嘆息道。
“夫人頭風可有經常發作,除了頭痛還有無其它的癥狀?”姬老與侍郎大人是多年的好友,於醫術之上的造詣頗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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