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龍騰酒店
崖山的龍騰酒店一直在營業,老闆蔣天海本來就是本地人。崖山攻陷之後,皇帝行宮被燒,朝廷被毀,旅居於此追隨朝廷的南宋移民陸續遷走,回歸原省。
蔣天海也以龍騰劍派幫主的身份加入了崖山劍派,他留在此地還有一個重要任務,就是江湖傳聞南宋的末代小皇帝跳海后並未去世,他要確認這個傳聞並找到小皇帝。活要見人死要見屍體。蒙古人後來收拾整理崖山海戰的艦船和海面遺體的時候,只是發現了宰相陸文夫的屍體,並沒有看到被他背着一起跳海的小皇帝屍體。
小皇帝如果還在世的話對於反元復宋的各種勢力將是一種強大的精神號召。於是蔣天海繼續利用當地人的身份在此維着持龍騰酒店,雖然酒店已經沒什麼生意,只是偶爾會有一些閑散旅客上島遊玩。好在酒店的產業都是他自己置辦的,維持下來並不需要多大的費用,剛好也做為崖山劍派的一個聯絡點。
蔣天海一邊閑居在此,一邊培養騰龍劍派的勢力,十幾年下來,門下劍客逐漸發展到了二千人的規模,以期將來能夠為復國所用。
有一天門下劍客不知從哪裏得來的消息,有人在蛇口島赤灣村發現了趙昺的墳墓。崖山到蛇口有兩百公里,怎麼會有小皇帝的墳墓?蔣天海決定去探個虛實。
眾人便駕船前往蛇口島。這蛇口島也是一個臨海的小島,島上有不少原始居民,世代打漁為業。赤灣村裏的居民也大都是世代祖居於此。蔣天海等人登島之後,按照之前門人打聽的線索,果然在村后的山腳下發現一座墓,墓碑上刻着趙昺之墓。此地少有人來,也沒什麼人來祭掃。看着墓碑的痕迹分析這個墓至少也有十幾年的歷史了。雖然墓碑上刻的是趙昺的名字,但不能以此認定就是宋少帝的墓。
據村裏的村民介紹,這個墓埋的很突然,是一群和尚趁着夜色偷偷埋起來的。墳身還鋪滿了雜草,好像是故意不給人看見。墓碑也樹的很隱蔽,隱藏在雜草中間。村民提到的和尚,莫非是當年行宮裏少帝的貼身侍衛團?
少帝當年的保鏢就是韶關六祖禪寺的四大金剛惠遠和尚等人組成的一個鐵血護衛團。莫非當年是惠遠等人暗中將少帝的屍體偷運至此。有村民提到每年七月十五都會有人來燒紙錢祭奠。蔣天海算了一下日曆,三天之後就是七月十五了。就和眾人隱身在周邊的村民家裏。看是什麼人前來祭奠。
七月十五那天,天氣陰沉,因為是傳統的中元節,祭祀先人和亡靈的日子,陰氣很重。一般人家會燒點紙錢紙衣服之類的給陰間的人。路邊都是村民燒紙錢留下的一堆堆紙灰。
快到五點時分,果然有個和尚托着果盤紙錢等物來到孤墳前祭奠。蔣天海趁他專心燒香之際,帶着眾人來到他身後:“惠遠大師,好久不見啊”。和尚大驚,心想這等窮鄉僻壤,怎麼會有人識出他的身份。原來這惠遠和尚是個駝背,之前在崖山也經常陪同朝廷官員去騰龍酒店參加酒宴。蔣天海對他的體型和駝背還是記憶猶新。雖然這麼多年,惠遠師傅已經鬚髮全百,但靠近辨認之後還是能辯識出來。
蔣天海感嘆不已:“這墓中所葬何人,為何你每年都要來祭拜”?惠遠師傅見眾人都不是外人。便解開了這隱藏了將近二十年的秘密。當年眾人苦勸不止,宰相陸文夫擔心小皇帝落入敵手,重蹈當年徽欽二帝被金人俘虜而去的命運,堅決的背起小皇帝和傳國玉璽,跳入海中。惠遠便和幾個師兄潛入水中,
輪流運起避水潛行大法,將小皇帝的屍體暗中運到了這蛇口赤灣。
當時四人運氣潛水而行,大概遊了有二百多公里的距離,見周圍已經沒有了蒙古人廝殺的聲音。才浮出水面。小皇帝入水時受到驚嚇和溺水,早已身亡。眾人只得趁天黑先將其埋葬於後山。豎立一石碑做記號,待日後風聲過去再來修葺整理。
旁邊剛好有個天后宮,眾人便在天后宮中暫住下來,幫他們打材挑水。天后宮的眾人見他們是出家人,流落至此,也沒有忍心將他們趕走。每天所吃也是齋飯素食,和他們之前在寺廟的生活類似,便在這安定下來,待時局漸穩,再回禪寺。
四人一呆就是三年,蒙古人已建立元朝,奪了天下。他們離開蛇口一路北行,沿途化取齋飯,回到了禪寺。寺廟因崖山之戰僧人集體前去護國,年久無人打理,已經破敗了很多,惠遠等人便擔起了重振禪寺香火的重任。因六祖慧能聲名遠振,善男信女便又重新聚攏了人氣,香火漸旺。
日積月累,寺廟漸漸恢復了往日的繁華。資金也逐漸充裕。便由惠遠攜資前往赤灣修整了少帝之墓,以期留住漢人的龍脈。墓碑上仍只寫趙昺之墓,也無人會去關注這荒郊野外的孤墳是誰的墳墓,但不敢大張旗鼓的去修葺祭奠。每年只在七月半由惠遠按民間習俗進行祭掃。
說來也是奇怪,自從少帝歸葬於此之後,遠近村落人丁興旺,人才輩出。可能是匯聚了龍氣的緣故。惠遠便在附近村莊中選取了一些資質聰穎的少年,教授少林派的劍術,有個三五十人之後,便讓他們自成一派,名叫赤灣劍派,好就地活動。他們的主要任務是看護好少帝陵的龍脈。防止受到外部勢力的侵擾和破壞。
蔣天海聽了惠遠禪師的講述,基本已經確定這少帝陵墓是真實的。陵墓所在地址雖然是倉促間隨意而為,卻是一個前面有水,後面有山的好地方,利於匯聚龍脈。又隨惠遠禪師去天后宮參觀了一下,裏面一些年輕後生正在比劍,正是惠遠培養出來護陵的赤灣劍派眾人。
這天后宮本是附近村民燒香許願的地方,平時有沒什麼人。宮裏的操場就成了劍客們平時練劍和切磋武藝的地方。赤灣劍眾人既受惠遠師傅傳授武功的恩惠,便發誓要守護好少帝的陵墓,保護鄉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