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城管來了
梟山，步行街
來到經常擺攤的地方，林羽凡熟絡的和周圍的人打着招呼：王哥，今天這麼早啊!待會給我來碗涼粉啊！嗯，好嘞！張姐，今天那壇裏面裝了啥，不會又是那祖傳泡椒茭頭，老壇酸菜吧，待會給我來幾顆茭頭啊，那玩意過癮。小林，沒想到你這小子現在都摸清姐賣東西的規律了，說，你想幹啥子！
自從送李叔離去，林羽凡已經擺攤半年多了，自從李叔回家之後，林羽凡也沒在飯店做學徒了，推着李叔的烤紅薯攤開始賣起了烤紅薯，在這半年裏，林羽凡從開始臉皮薄不敢說話的大學生，到現在可以四處開玩笑，吹牛打屁的小攤販。這半年下來，雖不說掙多少錢，但是學到的東西真的比大學四年學到的還要多的多，別的不說臉皮是真練出來了。
林羽凡心裏已經打算好了，再擺半年的攤，存點錢，然後就去做銷售去。這半年裏，林羽凡可不止一次看見張姐的表弟開着幾十萬的別摸我，過來她攤上買泡菜，說啥山珍海味都比不上家鄉味。
跟張姐的閑聊中得知他表弟在一家房地產公司上班，不到三年的時間，就憑着出色的業績混到了公司的店長，並且貸款買了房和車。每次聽到這裏的時候，林羽凡都心中一陣熱血沸騰，握緊拳頭，在心中給自己打氣加油。
今天是周末，街上的行人還是很多的。還不到四點，林羽凡攤上的紅薯就快要賣完了。嘿，今天下午又賺了小一百塊，等會收攤回去的時候買半隻燒鴨，再來一瓶啤酒。
林羽凡一邊往烤爐擺上最後的幾個紅薯，一邊在心裏美滋滋的想着。
“城管來啦！”一聲呼喝打斷了林羽凡的念想。一聽這聲音，又是老王，老王是這一片攤販中有名的金嗓子，平時唱的民謠那叫一個響亮。用他自己的話說，要不是生錯了時代，那說不準現在早就成大明星了。
平時只要城管一來，他這一聲吼絕對能提醒所有人。“靠，這城管這兩天這麼來的這麼勤？再這樣下去，只能天天在家吃紅薯了。”林羽凡心裏這樣想着，手上的動作卻不慢，把烤爐蓋子一蓋，上面寫着烤紅薯，又香又甜的紙板往車后一丟，然後蹬上三輪正準備麻溜走的時候。
“哎呦，我的腿啊，我的腿斷了。”林羽凡右腳剛用力一踩，面前突然出現一個手上提着蛇皮袋的老頭，倒在了地上。“這…難道是傳說中的碰瓷？”林羽凡剛才準備蹬車時沒看見前面有人，可他又不敢確定，這一兩秒鐘的時間內會不會剛好有人走過，畢竟這是步行街，人多。
之所以不確定，是因為他蹬三輪前，經常習慣性的往後面看一下，看看東西有沒有放好，有沒有忘了啥東西，所以才確實有那麼一兩秒的時間沒有看前面。
“這位大爺，你怎麼了。”林羽凡連忙走下三輪車蹲在老頭面前道。不管是不是碰瓷，他一個這麼大年紀還在撿破爛的老人，林羽凡也實在做不出冷語相加，或一走了之的事來。
“哎呦，好疼啊，我的腿，你不準走，剛才就是你撞的我。”老頭一隻手閃電般的抓住了林羽凡的胳膊嚎啕大哭道。
這時一旁喜歡看熱鬧的人圍了起來，有些人還掏出手機準備錄視頻，遠處兩三百米的地方，一輛城管車上下來了四個城管正朝着這邊走來…
“靠，不能再這麼被動了，現在是短視頻時代，一旦我處理不好，到時就全國出名了。瑪的！得趕緊脫身才行。”
額頭上浮出幾滴冷汗的林羽凡，
在心中想着趕快脫身的辦法。“爺爺，你怎麼了。是誰撞到你就這麼跑了，可憐你撿了十幾年的破爛供我讀書，把我養大，現在還被人撞倒在地。”
想到辦法的林羽凡突然悲戚的大哭起來，那演技，那哭聲簡直是影帝附身一般。林羽凡這突然的轉變，把老頭搞得一愣一愣的。
“去，本以為對方是個毛頭小子，隨便榨個兩三百還不是輕鬆自在，總好過去大街上碰汽車要安全的多，聽說現在汽車都搞那什麼記錄儀的還錄像，別到時被撞癱還什麼都撈不到的好，這次居然還碰到硬茬了。老頭心中有些恨恨的想道。
老頭臉上一閃而過的表情，還是被林羽凡捕捉到了。不好，這老頭要反擊。林羽凡心中想道。不管怎麼說，人們都是同情老者佔多數，我怎麼都不是老頭的對手。“呃，我…唔！”老頭剛準備開口反擊，只見林羽凡突然抱起老頭，右手剛好捂住老頭說話的口。然後大哭道：“爺爺，我馬上送你去醫院！大家請讓一讓”看到空出的一個缺口，林羽凡腳步如飛的抱着老頭跑了出去。
“哎，真是一個孝順的好孩子。”“是啊，我剛才還以為他是撞到那老頭的人呢”周圍的吃瓜群眾議論了幾聲然後都散開了。這時，幾個城管走過天橋來到這。“咦，陳隊，剛才這好像圍了很多人，怎麼現在都走了，什麼情況。”走過來的幾人中的一個身材偏瘦的城管，對着一個夾着公文包的大肚便便的領導道。
“這些雜事不歸我們管，你們看看，這，這，這，還有這裏，這像什麼話！”胖領導伸手指着幾個地方皺眉道。“這幾天市裡可是嚴抓城市文明，風氣。這些擺攤的一天到晚的破壞城市公共衛生，影響城市文明形象，你們一定要嚴格杜絕亂擺的現象。知道么！”陳隊再次訓斥道。
“是是是！陳隊你說的是，您放心，接下來我們一定加大巡邏力度，杜絕此類事情的發生”。一個戴着眼鏡，梳着中分頭的城管連忙小雞啄米般的點頭附和道。“我們去下一個地點，你找個人把那個破三輪拖回去，這看着像什麼樣，陳隊吩咐幾聲便走了。
另一邊，林羽凡一口氣抱着老頭跑了七八百米，七拐八拐的來到一個偏僻的小巷子裏。這裏一般人比較少，很少有人過來，所以林羽凡也不怕這老頭待會耍賴。“你，你要幹什麼！老頭這會反倒有點害怕起來了，生怕林羽凡會打他一頓。
看着老頭的這幅表情，林羽凡樂了，不過他也沒有打算再去嚇一嚇這老頭。心中微微嘆了口氣，從兜里掏出一把錢，裏面有兩三張紅色軟妹幣，還有十幾張零散的零錢一把全部遞向老頭勸道：“老人家，不管你是碰瓷也好，還是其它的什麼，但我還是建議你以後別這樣做了，這樣太危險了，這些錢您先拿着，買點東西吃”
看着遞向自己的錢，老頭怔住了。一種難以言喻的情緒波動出現了他的心間，老頭眼眶微微有些濕潤但只是一閃而過，伸手打開林羽凡遞錢的手。板著臉道：“小子，老頭我只是跟你開個玩笑而已，你還當真了咋的！
隨後老頭從身上掏出一張有點像彩票店裏面的刮刮樂卡片，遞向林羽凡道：“小子，這張沒有刮過獎，刮刮樂卡送你了，就當是補償你的三輪車了，至於能刮出什麼，就…。
“不好！我的三輪車啊！林羽剛想拒絕，突然想起剛才跑的太快，三輪車還放在那，立刻轉身向剛才的地方飛奔而去，心中不斷的祈禱着三輪車還在。
看向跑遠的林羽凡，老頭微微一笑，手上一甩，頓時刮刮樂卡片如一道流光一般旋進了奔跑中的林羽凡口袋裏，奔跑中的林羽凡絲毫沒有察覺自己口袋中多了一張卡片。唉，這個星球的遊歷這麼快就結束了。下一次扮演什麼角色好呢？老頭自言自語道，然後身體如點點星光一般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