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鬼手阿祖(中)
我們回到大富豪,準備去菜老頭的住處,再了解一些信息,他住在西市北安區長汀花園。
剛到小區門口,發現小區業主圍着物業公司大聲爭吵。
我說:“今兒可有點邪門。”
菜老頭也死了。
早上,外賣小哥給菜老頭送外賣,到了門口發現門沒關,透過門口看到菜老頭已經倒在地上,沒了呼吸。
走進長汀花園菜老頭的家,菜老頭還在現場等着處理,趙雲二話不說搶在了警隊前面動手。
正在警隊要呵斥的時候,趙雲開口說道:“死者皮膚表面看不到致死傷,只不過這張臉很痛苦。”
我想了想,說:“是不是老頭以前就有什麼頑疾?”
趙雲說:“我需要時間排查。”
就在趙雲準備對菜老頭口鼻進行進一步檢查的時候,警隊終於看不下去了,轟走了趙雲,把屍體交給了警方自己的法醫。
我對謝金說,“菜老頭有老婆、兄弟姐妹之類的嗎?”
“並沒有,不過我知道他在大富豪有幾個玩的不錯的老兄弟,比如那個頂缸大王趙長順。”
“頂缸大王?”
“哦,李昌順還是一家雜技團的老闆,拿手絕活就是頂缸,也有毒癮。”
按說我想要找李昌順在大富豪可能更容易,不過我直覺他現在可能在我經常去買白面的那個廢棄工廠內。
不過趙雲既然說他要去大富豪找李昌順,那麼我就去另一頭找劉長生,他在恆隆珠寶案的時候沒少給我提供靈感,算是個有良知的土夫子。
這一次,劉長生又給我上了一課,“土夫子的確也有偷屍體的,提供給那些練功的人。”
“拿屍體練功?”
菜老頭對兒子的疼愛在大富豪人盡皆知,棺材裏放着真金白銀也不是什麼秘密,盜墓應該是早有計劃。
劉長生畢竟是這行的人,如果說探聽內部消息可能還得倚仗他。
我跟謝金完事後去大富豪跟趙雲碰面,趙雲說,大富豪的幾個老闆準備搞個舞台表演,送送菜老頭。
謝金聽了趙雲說的這幾個老闆笑了,:“大富豪這些老闆相互之間平日裏哪個不是挖空了心思搶顧客,關係也並不親近,弄這玩意兒幹嘛?”
我說:“葫蘆里賣的什麼葯,演出那天就知道了。”
還別說,頭七這天的演出觀眾還真不少。
我們去看了李昌順的雜技,頂缸表演。
李昌順穿着一身白色練功服,身材筆直,雙目如電,一舉一動都是老江湖的味道。
他身後有兩個弟子抬上了八仙桌,然後讓觀眾一起來試試這玩意兒重不重,原來這桌子竟有四百五十斤重!
李昌順躺在地上,氣運丹田,大喝一聲!兩條腿就把桌子蹬了起來,啪啪啪!凜冽的罡風吹的李昌順身上練功服不停飛舞,他卻面不紅氣不喘!
沒等觀眾回過神來,他用雙腿控制八仙桌來了一個急停,八仙桌和李昌順的雙腳之間竟然發出了金鐵之音!
李昌順從地上站了起來,像個沒事人一樣,觀眾有不少送現金和禮物的,每個人都被贈送了一瓶神葯。
我看向謝金:“這是啥?”
“神葯啊,吃了能夠雄風大震!”
“補腎?”
“除了補腎還能提神,一晚上不睡都不會困的。”
“藥效”這麼好,我大抵知道它的主要成分了,興許就是稀釋了幾倍的“白面”。
等到李昌順這邊完事了,
玩魔術的張大仙登台了,他手上托着一個帽子,在觀眾席中間能夠不停地從帽子裏掏出鴿子來。
“張大仙是跟菜老頭齊名的老傢伙,養了一隻會說人話的猴子。”
謝金告訴我,張大仙是大富豪這邊絕活最多的,連李昌順的那個神葯也會做。
“敢情這神葯還不是李昌順獨家代理的?”
“一開始確實只有李昌順賣,不過後來仿造的店就多了,藥效比李昌順還牛掰。”
我從這走出來,特別留意了一下大富豪的商家,發現了不少類似“神葯”的東西,商家宣稱的藥效也都基本一樣。
等到謝金跟趙雲也從那裏看完表演走出來的時候,我給他們看了眼我在大富豪搜集的各種“神葯”。
謝金看了眼說,這些都一般。
我問他:“你怎麼會吃這個?你不是不沾毒的嗎?”
“菜老頭給的,效果不賴。”
我讓謝金展開給我說說。謝金告訴我,菜老頭人非常大方,每次表演也都會送一些神葯,他就是這樣接觸上的。
“你沒發現這東西有癮嗎?”
“好像還真是啊,我後來就自己掏錢支持菜老頭生意了。”
我警告謝金,這東西不好,不能吃。
到了傍晚,我回到了西市,找到了何進。何進在大學搞醫學科研,有着自己的實驗室,我想讓他分析一下“神葯”的主要成分。
何進做完實驗,臉色陰沉:“這神葯怪不得市場越做越大,換了個外衣就讓那幫癮君子能堂而皇之的吸食!”
從何進那裏離開后,我想再去大富豪找李昌順談談。
李昌順果不其然不在店裏,我徑直去了西市那個“有名”的廢棄工廠,癮君子們的“極樂天堂”。
李昌順和一幫朋友正在輪流吸食“白面”,我找了個不遠的位置,也假裝是顧客。
我剛點了一根利群,就有人湊上來給我推銷,我說還要等朋友。
等到那人走遠了,我也開始仔細聽李昌順那邊的動靜。
“給白面想這麼個補腎“神葯”的噱頭可太絕了,菜老頭也不知怎麼想出來的,也全靠了他一開始打出去的名氣。”
“可惜菜老頭死了。”
“菜老頭那是咎由自取,師父的話有時候都陽奉陰違。”
“菜老頭也就是跟師父他老人家說不讓人把葯賣給他兒子吧?”
“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菜老頭手裏的顧客特別多,我有一次建議他要不自己出來另起爐灶,可他到處編排師父,師父恨死他了。”
“你的意思是菜老頭是那位師父殺得?”
“滾蛋!我哪裏是這個意思?菜老頭跟兒子相依為命,家裏也沒別的親戚,這也算是被滅門了吧。”
我閉着眼睛聽他們議論,應付着吸食了幾口白面,不然這地兒不讓待,只是不知怎的,頭腦昏昏沉沉。
恍惚間。
我看見父親當年帶着我去卧底查案子,那亡命徒一連殺了十八個自己人,都是跟他出生入死的兄弟。
醒來后,趙雲正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