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爛尾樓(上)

四爛尾樓(上)

我叫馬堯,心底里非常想要把染上的毒癮給戒了,不因為別的,這玩意兒給我招了特別多的事情,甚至給我帶來生命危險。

七月中旬,我跟葛文住在一起,好像也沒什麼特別的事情,就是圖個方便。

某天傍晚,我出去隨便走走,在西市的街頭上瞎遛。

鬼使神差的,我又來到這個廢棄廠房,裏面已經有了微弱燈光。

這房子我來過幾次,身體本能驅使我來這裏,我知道我又想那個東西了。

我穿過空蕩的廠區,來到其中一間房子,砸了砸門。

“有事兒?”門裏傳來一個聲音。

我說:“買點白面。”

一隻手伸了出來,我遞給他1000元現金。

裏頭人笑罵了一句:“下次敲門稍微輕點,我以為找事的呢。”

一小包報紙包的“白面”扔了出來。(白面是我們毒品的一種別稱)

我托着這一小包,感受着它的分量,趕緊收到了褲兜里。

可能半路上會找個沒人地方打開,也可能回到葛文住處再打開,我並不知道。

走到長安大街,我看美食節剛開始,就去看一看。

路過一個逼仄小巷的時候,敏銳的發現三個形跡鬼祟的傢伙,背上都背着雙肩包,其中一人手裏拿着一塊黑布。

我下意識的張口喝了一句:“幹嘛呢!”

三個人緘默不言,扭頭就走,好奇心驅使,我跟了過去。

沒有幾米的距離,離我最近的一個人手裏射出一個暗器,暗器的風貼着我的臉向身後疾射而去,咄的一聲扎在了樹上。

警告意味非常重,而且我判斷對方大概率就是個梁上君子,追上去也是自討沒趣。

我退到樹旁,把那個暗器給取了下來,這是一個回力標形狀的東西,不過邊角鋒利,危險極大。

我若有所思的收了起來,再沒有閑逛的心思,回去了葛文的住處。

葛文這會兒正準備出門,晚上對他來說才是主場。

我就把在長安大街碰到三個小毛賊的事情告訴了他,他取笑了我一句,然後說:“出門帶這玩意可也稀奇。”

轉過天來,我找了一趟富宇拍賣公司老闆。

王宇這傢伙早些年賺了不少黑心錢,不過確實是個能幫到我的“朋友”。

正因為這貨對金錢的慾望特彆強,我才喜歡有時跟他合作,純粹。

王宇開公司雖然有正經經營業務,不過背地裏也幫忙做些倒買倒賣的生意,只不過賣的這些東西都不能見光罷了。

有事兒沒事我總願意跟他聊天,能長見識。

王宇在公司正在開會,瞥見我來了,直接把員工扔下,拽我進了辦公室,神秘兮兮的說道:“出大事了!”

我只得配合的問道:“什麼大事?”

“恆龍珠寶行失竊了,兩個女員工被割喉,傷口特別深。”王宇擰着眉毛說道。

“知道誰幹的嗎?”

“我要知道,跟你說話就不用這麼緊張了。”

早上營業時間到,恆龍老闆照常巡店,只不過員工遲遲不來,電話也打不通,這才叫了人過來開鎖。

這門一打開就發現,兩個員工死了,一屋子的珠寶失竊,店裏現金也被洗劫一空。

“店門好好的鎖着,裏面卻死了人,沒有打鬥痕迹,警隊過來都皺了眉頭。”

我在手機上稍一觀察,這恆龍珠寶店在我昨天去的長安大街的隔壁街,

我恰好看到了三個形跡鬼祟的傢伙。

“王宇,你對值錢東西有研究,跟我一起去。”

“你該不會對這個事感興趣吧。”

“一句兩句說不清。”

恆龍珠寶店已經圍了不少人,警戒帶內有兩個警員在處理屍體,從傷口來看,幾乎是立時斃命。

王宇跟其中一個警員交談了幾句,我們被允許可以穿過警戒帶。

現場乾淨異常,兩個女店員好像是在完全沒有防備的情況下被割喉的。

王宇說道:“我猜這兩個店員肯定不是自己抹脖子的。”

我沒說什麼,只是把他從現場拉出來,然後說了在長安大街那一幕。

王宇問:“那他們是怎麼進去的?門窗完好。”

有沒有可能把牆給拆了,老闆沒發現。

“不可能,恆龍老闆跟我聊過了,三面牆都完整。”

王宇解釋說,珠寶店對於安全問題十分看重,不可能出現這樣的硬傷。

恆龍珠寶店臨近長安大街的一面雖然以前有個小缺口,不過早已經補救過了。

我跟王宇繞到了長安大街,沒發現恆龍珠寶店有什麼安全隱患。

就在我們要離開的時候,王宇突然想起一個事兒,:“你跟我描述的回力標我知道問誰了。”

“哦?”

我們這行里有一種貨是盜墓賊提供的,劉長生跟我們公司也有業務往來,你說那個東西可能是他們的工具之一。

王宇這麼一說,那個鐵質類似回力標的東西倒是在盜墓中有很多用途,不過這高樓大廈成了盜墓賊新的戰場了?

王宇動用他的人脈約到了這個劉長生,我帶着那根“回力標”和劉長生吃了頓飯。

長安大街遇到的那三人果然是劉長生同行,“回力標”用來撬墓門和探寶的。

劉長生回憶,行內能夠把這玩意兒當成防身武器並且有武術根底的就一個董大發,這人曾經還在武僧院待過,屬於半路出家入的行。

王宇呵呵道:“這幾個人肯定不簡單,恆龍珠寶店老闆也有很硬的靠山,在西市不是無名之輩。”

“他們動手這麼乾淨,就是擺明了要坑恆龍一把,畢竟恆龍有很多價值不菲的珠寶也放不到明面上。”

我打趣王宇:“你在西市也人脈很好啊。”

王宇明白我說的“人脈”是什麼,不過還是強調一遍:“我們公司從根子上還是要依靠普通老百姓嘛。”

那意思,有啥話趕緊問劉長生,別捎搭自己。

我就問劉長生:“挖墓和挖牆相比,難度係數怎麼樣?”

“挖牆盜竊很早就有了,並不稀罕。”

劉長生說挖牆和挖墓都需要對建築結構和原理有一定的研究,而且還需要使用專用工具進行配合,如此一來能夠抽絲剝繭,不影響建築承重的基礎上,神不知鬼不覺的進入密室。

至於說黑布用來遮住夜間的光,避免在作案過程里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董大發如果能夠把牆給挖通然後再原樣複位,那這個天才可能又找到一條“生財之道”了。

王宇說,不可能,挖牆肯定能留下痕迹。

我笑了笑:“痕迹肯定有,不過不會那麼明顯,之前乍看上去沒有問題。”

長安大街這一側的恆龍珠寶店牆壁,確實有那麼幾塊磚有問題,不趴在牆上壓根看不出來。

只是把幾塊磚給抽開,裏面漏出了厚厚的鋼板,顯然這是進不去的。

既然從牆壁挖不透,那麼必然就是從地下挖過去的,我看腳底下也沒什麼異樣。

王宇卻摸着下巴說:“我們公司以後再加三層鋼板!”

劉長生扣着地上的青磚,發現了痕迹。

兇手就是從這裏挖到恆龍珠寶店內部,從地下潛入珠寶店的。

劉長生臉色越發陰沉,:“我們這行的人是不跨界的,這幾個人不講道義。”

我從王宇那裏拿來了恆龍珠寶店的佈局圖,連接了出入口估算出對方至少花費了五天時間挖地道。

這麼說來,長安大街那三個人並不是一般的小毛賊。

劉長生把董大發的生活作息和習慣告訴了我,有種“清理門戶”的架勢,我得知,此人最喜歡開勞斯萊斯。

我在葛文那裏打聽董大發的個人信息,說他以前好像真的在武僧院干過一段時間,後來因為犯了規矩才入行盜墓。

葛文甚至還給我弄來了這個人的照片,只不過是服刑前警隊的照片,這傢伙之前就因為盜墓進去過。

董大發方臉眯眯眼,臉上全是橫肉,出來后一直跟兩個“臭味相投”的傢伙盜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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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一個鐵案開始的推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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