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陳瞎子
泰萊覺得自己的狀態挺好,便決定再開一局,結果依然輸了,輸在了不同的套路上。
泰萊退了出來,有些鬱悶的走出了房間。
“少主,怎麼了?”秋菊斜躺在房頂上喝着小酒,問道。
泰萊看了一眼頂上的秋菊,問道:“秋菊姐,咱們寨里有沒有下圍棋的高手呀。”
“下圍棋的高手?”秋菊坐了起來,想了想道:“我不大清楚耶。”
“不過”
看着微微失望的泰萊,秋菊又道:“這東西年長的人可能會更擅長,你可以問問潘老伯。”
泰萊眼睛一亮,潘老伯年逾七十,肯定會兩手。
“唉,少主,你幹嘛去?”
“去找潘老伯呀。”
“這麼晚了,人家都休息了。你想下棋明天去也不遲呀。”
泰萊看了看天色,確實快到深夜了,道:“也是!”
進屋之後的泰萊不信邪的又開了一局,然後又敗!敗於不同的套路。泰萊這下服氣了,蒙頭睡覺。
天亮做完晨練的泰萊便急匆匆的去找潘老伯。
“下棋?”潘老伯先是一愣,隨後搖搖頭,道:“我不會。”
“啊,噢!”
“有一個人不僅會,還很厲害。”潘老伯道。
“誰?”
“陳瞎子。”
“他?”
陳瞎子,是玉龍山寨的算命先生,十卦九不靈,也是一位年歲很大的老人。
他住在茅草屋之中,房頂已經出現了一個洞,屋內除了一張木床,一口鍋,一條狗之外,也沒了什麼。
當泰萊找到陳瞎子時,他正拄着一根木棍,坐在門口的竹椅上。泰萊和秋菊走到門口,便聞到一股怪味,不禁捂了捂鼻子。
“誰?幹嘛?”陳瞎子道。
“陳爺爺,我是來找您下棋的。”泰萊道。
“不下,滾!”
“陳……”
“我說了不下,滾。”
一旁拴在狗窩的黑狗,也衝著泰萊齜牙咧嘴,身子半伏着,喉嚨里發出低沉的嗚嗚聲。
“你……”一旁的秋菊怒不可遏,正想發作,可看到陳瞎子披頭散髮,渾身污垢,還瞎了一雙眼睛時,張了張口,轉頭對泰萊道:“少主,我們走吧。”
“等等,你剛剛喊什麼?”陳瞎子問。
“少主呀。”
“少主?”陳瞎子低聲喃喃了幾句后,道:“可是玉龍寨寨主泰山的兒子?”
“正是晚輩!”
“把你的左手手掌給我看看。”陳瞎子神情有些激動。
泰萊聞聽此言有些摸不到頭腦,和秋菊對視一眼,還是伸出來左手。
“陳瞎子,你最好老實點。”秋菊握劍的左手緊了緊,警告道。
陳瞎子對秋菊的話置若罔聞,顫顫巍巍的拿起烏黑的雙手摸向泰萊的左手。
泰萊見此,便將左手放了上去。陳瞎子一把抓住,力道讓泰萊感到有些吃痛,他摸着泰萊的左手手心,摸着摸着雙眼泛紅含淚,雙唇微微有些顫抖。
泰萊有些納悶,也有不知所措,扭頭看向一旁的秋菊,無聲的道:“幫幫我。”
秋菊眨眨眼,一臉的愛莫能助,一雙誘人的紅唇緊緊抿起,腮幫有些抽動。她不知道為什麼,看着泰萊英俊又無辜的表情,就像一隻求救的小貓咪,她有些忍不住特想笑。
“想讓我陪你下棋,還是教你下棋?”
正在泰萊不知道怎麼辦時,陳瞎子的聲音響起。
泰萊回頭再看時,陳瞎子又恢復了原本的表情,彷彿之前的表情是幻覺。
這,變臉也太快了吧。泰萊心中直嘀咕,口中卻是說道:“自是想前輩請教。”
“陳瞎子,你棋力到底如何?”秋菊喝問道。
陳瞎子摸了摸鬍鬚,道:“教你們綽綽有餘!”
“若是不信,可以先下一局。”
“右小目!”
“啊,下盲棋嗎?”泰萊問道。
“呵~”陳瞎子一聲輕笑,道:“我一個瞎子下得棋不都是盲棋。”
泰萊一想也是,便凝神靜氣開始着第一次下盲棋,可僅僅二十多個回合,便敗下了陣來。
“想讓我教你下棋,得幫我做幾件事。”陳瞎子道。
一個時辰之後。
陳瞎子的房屋上兩個年輕人正做着翻新,屋內女傭打掃着衛生,屋外陳瞎子喝着小酒,吃着烤雞,一旁的狗也正在大快朵頤。
“三六路。”陳瞎子喝了一口酒,道。
泰萊在屋外擺放着棋盤,陳瞎子說完他便落下一子,然後再自己落下一子,道:“三三。”
一旁的秋菊看得百無聊賴,看着正在大口吃飯的黑狗眼睛一亮。
“陳爺爺,我輸了。”
“還下嗎?”陳瞎子道。
“當然。但我更想知道我的問題。”
陳瞎子嗦了一口雞骨頭,道:“你最大的問題就是下棋過快,我又沒催你,你那麼急幹啥。”
泰萊一愣,在小青塔空間之中的下棋習慣也被帶到了現實之中。
“陳爺爺,我知道了。再來一盤。”
兩人正下着。
“啊~”
啪!
突然一聲高分貝的尖叫聲響起,泰萊被嚇了一個激靈,他正在思考棋的關鍵。
泰萊抬頭望去,秋菊被狗咬了,正要拔劍。
“小黑!”
陳瞎子一聲冷喝,一根木棍打在了黑狗的屁股上,留下了一道紅印。黑狗嗷嗚一聲,夾着尾巴鑽進了狗屋裏。
泰萊看着血淋淋的小腿,連忙上去扶住她。
陳瞎子對秋菊解釋道:“他以為你要跟他搶食呢。”
越是猛禽凶獸在進食的時候,越容易動怒,攻擊他人。
泰萊明白這一點,扶住秋菊,道:“你沒事吧?我帶你去昆大夫那裏看看。”
秋菊把臉埋在泰萊懷裏,太丟人了。
轟隆!
這時,房頂發出一陣轟隆聲,頂上修房的一個青年跌了下來。被秋菊嚇到的可不止泰萊一人。
“嘿,正好,房子可以重修了。”陳瞎子打了一個飽嗝。
一個被狗咬,一個摔骨折了,雙雙被送到了昆大夫那裏。
“沒啥事,沒傷到骨頭,主要還是狗毒。我開個方子,喝三天就沒事了。”昆大夫給秋菊包紮好了,先是鬆了一口氣,然後調笑道:“秋菊,你咋還和狗搶起食了呢?”
“昆姐~”秋菊撒嬌着,心裏也挺無語的,完了,這事起碼要被她們幾個笑半年。
“現在你還能保護少主嗎?”昆大夫問道。
“當然可以!”秋菊昂着長長的脖頸,滿臉認真。
正當兩人說笑間,院子外忽然傳來一陣吵鬧聲,一群手拿刀劍的大漢抬着十幾個受傷的人小跑着進來。
“快,快,昆大夫!”
“昆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