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前言

天地日月,星辰山河,似水年華,終有一別。

滿天繁星,終究抵不過霧靄沉沉。

蝴蝶雖美,卻飛不過浩瀚滄海。

無澤鏡,虛無之上的神宮之中本是歡樂祥和、花開阡陌、蝶舞天涯、燈火闌珊,此時卻到處愁雲慘淡,一片素白之色,仙使個個身穿錦林素衣,手提長明燈站在那白霧之中鳴哀祈福。

現任天帝重堯仙逝了。

重堯乃遠古麒麟族,從混元年代開始遠古麒麟族就只剩兩位了,一位是他,一位是比他小了整整六萬歲的胞弟長炎王君。

重堯在位時稱為堯帝,數十萬年前自平定了妖界之亂以後,這神宮之中的仙使們可是度過了一段逍遙散仙般的日子,然十萬年以後,堯帝提前仙逝,掌管這仙靈壽命的靈翁星老也算不出是為什麼?眾仙使集體默哀。

然神宮不可一日無主,但堯帝唯一的孩子重鳶卻是個女身,還是個只有兩萬歲的幼童,在眾仙使討論了七七四十九天未果之後,長炎王君扶持着年幼的重鳶做上了帝位,自此以後悉心教導,勤勉於政。

重鳶始稱鳶帝,自此神宮上下三十六層,一百零八宮,於眾仙使上萬人皆齊心協力輔佐幼帝。

春華秋實,歲月流逝,時間彷彿沙漏般從指間慢慢消逝,過去的是過去,現在的是現在,今後的景象無人得知。

鳶帝三萬年兩千二百一十年中。

幼童已初長成一位嬌艷欲滴的少女,額間一抹嫣紅讓這神宮中奼紫嫣紅的百花失去了顏色,挺拔的鼻樑,如水鏡般通透的眼睛帶着些許凌厲,高貴明艷,任何珠寶在她皎潔如雪的皮膚上都顯得黯淡無光。

這位少女便是鳶帝,在長炎王君三萬年的教導中,她倚然成為了一個合格的神宮之主,帶領着眾仙使掌管着無澤鏡內萬物生靈。

蒼穹之上第三十六層的水晶宮是鳶帝的寢宮,站在整個神宮之巔。

白玉般的台階倒映着兩邊水晶雕刻的太陽花,通透淋漓的玉柱上鑲嵌着栩栩如生的紫鳶,殿內有一汪清泉,那清泉上方被白霧籠罩的假山中有一柱流水連綿不斷。

水晶塌上有一個身姿曼妙的女子正半倚半躺着,手裏拿着一本書細細品味,旁邊站着一個一身道衣的神官正低垂着眼,雙手作揖的與她說著什麼。

“陛下,長生珠已經找到了。”

鳶帝立即放下手中的書,眉眼含笑似又急切的動了一下身體,雖是在笑,但卻讓人感覺不到平易的感覺,反而冷艷逼人:“找到了,還不快讓人呈上來。”

“已經去請了,墨河仙使正帶着長生珠趕過來,陛下、、、、真的要用長生珠嗎?”

神官停頓了一下,眉心微皺,難道這神宮的命運真的就這樣了嗎?

鳶帝並沒有理會他,徑直走到鏡花水月前,裏面倒映出一個高貴聖潔的女子,穿着世間最美的華服,戴着最亮的寶石,然眉心卻有淡淡如煙的愁緒,少了幾分少女嬌俏的樣子。

“自從我帝父仙逝之後,在這三萬年間仙使壽命就縮短了一半,神宮外還有各個系族、妖界、人類,而我神宮能人卻越來越少,你知道這意味着什麼嗎?”

“居衣,這長生珠我神宮非用不可。”她嘆了口氣說道。

無澤鏡一直有一個恆古傳說,傳說在世界開始之初就有了長生珠,它不是物不是靈,它看着世界出生,伴隨世界成長,不知道從哪來,為什麼存在。

人的壽命不過百來歲,但是聽聞曾經在南荒有一個皇帝活了五百歲,死後連屍體都沒有腐化,正是因為長生珠。

人、妖怪、仙使都一樣皆有一生一死,只是壽命的長短不同罷了,如果擁有長生珠那麼一切都會改變。

而作為萬物之主的鳶帝時刻明白着她身上肩負的重任。

水晶宮外的霞光遠比人間的要好看的多,深紅的顏色變成了緋紅,緋紅的顏色又變成了橙紅,在那片霞光中隱隱約約出來了一個男子,那男子腳步極快,顯然沒注意到這麼美妙的景色。

他有高挑秀雅的身材,雪白的袍服一塵不染,如墨的頭髮如絲線般光滑潔凈,看不清長相,但卻像從畫中走來的男子飄逸聖潔。

水晶宮外男子一把推開了門跨了進去,不濃不淡的劍眉下,有一雙似夜明珠一樣的眼睛,在那眼瞼里有潺潺光亮,果然是一個謫仙般的人。

“陛下,聽說你找到長生珠了。”男子不緊不慢的說道。

看了看身邊的神官,鳶帝垂下了眼瞼,這麼快大家都知道了嗎,轉頭看向男子,不惱不怒的說道:“叔叔是來訓我的嗎?”

男子抬頭看着她,眼前的少女已經不再是當初那個會害怕的小女孩了,在三萬年的成長當中,她已經成為了一個可以獨當一面的天帝,這樣也好,那他也放心了。

“長炎不敢,只是擔心這長生珠的事會出什麼亂子。”

“叔叔不必擔心,這長生珠的事鳶兒已經計劃好了,假以時日,這神宮又會昌盛起來。”

鳶帝那時要是知道她最愛的叔叔會因為長生珠而死,那麼她絕對不會去碰這個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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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生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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