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出發,鬼醫谷
“所以我換衣服,也是王爺親力親為?”
柳綠:“這我就不知道,沒多久我也暈過去了,再來看您時,衣服都已經換好了。”
“王妃您怎麼了?臉色這麼差是哪裏又不舒服嗎?我去叫王爺過來看看!”
原依白:“我沒事!!,你身子怎麼樣了?”轉移話題。
柳綠:“我好着呢,硬朗,發著燒都只暈了一會,然後想睡也睡不着!”柳綠說完,見粥已經喝的差不多了,就提着食盒又出去了。
原依白動了動身子,全身僵麻,感覺自己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再躺下去都要變成石頭人了。
她掙扎的起身下床,果然太久沒有運動雙腿都有些沉重。
一步步挪移,出了房間,她只想去外頭走動走動,可大雨剛過,地面還有坑坑窪窪的水漬,她只能去側屋看看,正好看看前幾日要婆子做的長裙怎麼樣了。
進屋,婆子已經不在,白藍色的長裙掛在架子上,裙擺隨風飄動,不同於其它衣服,期間多了現代元素,原依白很滿意。
隨後又發現屋裏窗檯下卻多了一個軟塌,上面躺着一個男人,雙目緊閉,在夢深處。
原依白走近白長歌身邊,看得出來他已經沐浴更衣,收拾了一番。
他的睡顏姣好,肌膚細緻如美瓷,薄唇如溫玉,這樣美好的人,是她的夫君。
也許日子就這樣過,也不錯。
原依白坐在他身旁,就這樣看着,任由心裏的情愫飛漲。
可皇室中人,多少事情身不由己啊,她真的能接受與其他女人共侍一夫嗎?
原依白離開的時候,他還沒有醒。
暴雨後,天越來越涼了,院子裏坑窪的水漬已經乾涸,地上又多了好些落葉。
她病癒之後,又開始了她的設計,日子好像和以前一樣,但又有些不一樣了。
自從錦庭湖回來以後,白長歌就再未與她同床共枕,每日睡在她寫畫的側房裏,早出晚歸,每天兩人之間對話不過寥寥數語。
雖然這一切她早有預知,但真正發生心裏還是有些空空落落的。
這個世界第一個如此關心她的人,現在形同陌路了。
不再去想這些扯不清的問題,她開始不停的設計服裝,用忙碌抽空自己的精力。
婆子做出來的衣服,成效頗好,柳綠,還有府上的丫鬟都讚不絕口。
柳綠的身材高挑,相貌端正。她穿上那藍白相間的衣裙,隨原依白去街上走一遭,風頭都壓過了她這個七王府的王妃。
許多人都來詢問這衣裙的來處,預熱做的很成功。
原依白對這結果頗為滿意,只是去鬼醫谷的行程在即,她不得不先放下這手頭的事情。
很快便到了出使之日。
除了七王爺,皇上還派了朝中學士數人,一同前往南國聽學。
白長歌向皇上請旨,要帶原依白前往鬼醫谷看望師父,皇上允了,因為當年的事情,他對這個弟弟感到萬分虧欠,所以基本都是有求必應。
於是朝中學士走的是官道,而白長歌帶着原依白則是抄近道走的是山路,直接趕往鬼醫谷。
原依白一行只有四人,坐的還是那輛豪華軟塌馬車。
兩人坐在馬車上,相對無言。
已是深秋,山間小路秋風瑟瑟,不時有兩片黃葉隨着風擺進馬車內。
白長歌目光深沉。
想起那日與楚江的對話。
“楚江,你說我這是為何?”
楚江疑問:“你說的是王妃?”
白長歌:“她嫁我為妃,本就該安分守己,以我為天不是嗎?”
楚江還沒來得及說話。
“可她說無法忍受感情中的第三者。”他語氣深沉,“我深知自己可能做不到,可我也不願意讓她離開,心裏會覺得難受,你說這是為何?”
楚江在他身旁,皺了皺眉,那夜王爺又噩夢纏身,他親眼見原依白三兩句輕言細語就將王爺從噩夢中喚了回來。當年在鬼醫谷,鬼醫夢茹都沒能做到如此。
所以他深知原依白對王爺的重要性。
“王爺,她能剋制你的夢魘,而你,是不是對她心動了?”
白長歌訝異,心動?是喜歡么?
這麼多年,他身邊能說上話的,只有楚江這個從小一起長大的夥伴。突然多出來一個同床共枕的王妃,心境總會變得不一樣。
而她對他是特殊的,她能抑制住他的夢魘。
他不知道自己是什麼心境,對於她,他也不知要如何做。
所以那幾日他日日去錦庭湖,打造湖心亭,還有那隱匿在青山間的峽谷,他都一併買了下來。
這麼大一片山河,從不隨意向皇上請旨的他,特意去皇宮請了聖旨,這一片山湖給她做逍遙之後的歸屬。
馬車搖搖晃晃在山路間行走,楚江和柳綠兩人坐在車外,車內是一片沉默。
原依白:“那個…”打破沉默。
“你累不累?”她深刻覺得兩個人像陌生人一樣,氣氛太尷尬。
白長歌沒動,只輕輕搖頭。
原依白見此,也沒有再出聲
不久后。
白長歌掀開車簾:“天色漸暗,不遠處會有一家客棧,我們就在那裏稍作休息。”
他後半句話是看着原依白說的,她只得輕輕點頭。
晚風吹起,涼意襲來,馬車停在了客棧門口。
楚江將馬車安頓好,一晃身就不見了,柳綠走近客棧,同小二說:“四間房!”
“不好意思,客官,本店只有一間上房,一間下房了,其它都住滿。”
此時白長歌,原依白已經一前一後進了客棧他聽到此話,“兩間都要了。”說罷回頭:“附近沒有其它地方可以歇腳了,我們在這裏將就一晚。”
原依白點點頭。
柳綠住下房,王爺王妃兩人睡那唯一一間上房。
房間。
原依白:“楚江呢?”
白長歌:“他睡樹上。”
此時在樹上的楚江聽到這話差點一滑跌下樹。說的這麼理所當然,都不知道心疼心疼他嗎?別人睡床他上樹!
原依白:“……”這麼強大?
氣氛沉默,尷尬濃郁。
白長歌:“我去叫小二送晚飯上來。”
原依白:“我已經吩咐柳綠去了。”
他腳步一頓,隨後淡定走到桌旁坐下,“那我們等晚飯吧。”
原依白挑了挑眉,隨後也在他旁邊坐下來,隨手給他倒了一杯茶,又給自己倒了一杯。
原依白:“你是不是在躲我?”以前不是霸氣十足,不苟言笑嘛,新婚那日還耍着她玩,如今見她就像老鼠見了貓?
白長歌:“我……”
原依白笑了笑:“咱們做不成夫妻還可以做朋友,何必一副相見不相識的樣子?你知不知道你這副樣子就像是一個鬧了彆扭的孩子!”
白長歌“朋友?”
樹上的楚江:“……”王爺王妃打算手握手做朋友?。
原依白點點頭:“是啊,每天抬頭不見低頭見,裝作陌生人多尷尬啊。”
白長歌:“好。”
原依白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