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王鈞寧被寧硬是拉到了那個有很多花的花園中,那裏絲竹繞耳,席間總能聽到人們的談笑聲。但是,王鈞寧和寧的出現使一切停下。
“你來幹什麼?”“爹,我只是聽到有絲竹奏樂,所以與我的丫鬟一同過來看看,”“你?病好了沒?”“已經痊癒了,謝謝爹的關心。”王掌柜看着這個兒子,好像有些不同,“王兄,這位是?”“這是我的二兒子,王鈞寧。鈞寧,向張大人請安。”“張大人好。”“不錯,不錯。王兄真是有福。兩個兒子都這麼優秀,怎的之前不曾看過二公子呢?”“大人,你有所不知。我這個二兒子體弱,不常出門。這不是病剛痊癒。”“是這樣,那鈞寧,你也坐下吧。”“謝大人,我只是過來走走,不想擾了各位雅興,我還是先退下吧。。”“怎麼這麼說話,大人讓你坐下便坐下。快來人,給二公子準備位子。”
“娘,那個傻子怎麼來了?”“誰知道呢,放心,那傻子來了又如何,有他襯托,你不是會顯得更加優秀。”“娘,那個婢女是誰?怎麼沒見過?長得還挺好看的。你去給我討來。”“你現在先專心對付那個張小姐,你爹有意和張家結親,你要是能娶到這個張小姐,那這個家你還怕什麼不是你的?”
“鈞寧,你人怎麼樣了,最近娘也忙,沒好好照顧你,”“二娘,我挺好的。”“那上次二娘讓人給你的三字經你看了嗎?二娘怕你別的看不懂,”“二娘我看了,”寧看着那個二娘,感覺那個女人的話不懷好意,雖然寧不知道三字經是什麼,但是她能感受到那個二娘的話意不對,“哈哈哈哈,三字經不是小童看的嗎?不過鈞寧你看的懂嗎?看不懂的話,你來問哥哥,我三歲就能背下了。”王鈞翰對着張小姐說,寧聽懂了,他們兩個想告訴全部的人,王鈞寧是個傻子。“兄長,三字經並不是只有孩童才看的,不同時期看,會有不同的感悟。”“哈哈哈哈哈哈,鈞寧你說有什麼不同的感悟。”張大人顯然對王鈞寧這番話非常感興趣,“孩童時,三字經是教導我們如何做,而大時便是用來反思,孩童都能以這些為標榜,身為大人更應該時刻反思審視自己。”“嗯,不錯。”張大人哈哈大笑起來,把面前的酒杯拿起一飲而盡。
“王公子,”張小姐說出了話,“謝謝張公子當時幫我把絲帕撿起。”“不用謝的,我看那絲帕對小姐非常重要,”“那是我娘留下給我的,那日被風吹落。真是多謝公子了。”“哈哈哈哈,那不是有緣?”張大人非常喜歡王鈞寧,他知道王家有要來接親家的打算,本來看到這個王鈞翰他是完全沒有意思的,但是這個王鈞寧他喜歡。宴席進行得非常愉快,張小姐也一直與王鈞寧說話,到後來張小姐直接把位置移到王鈞寧邊上,方便兩人交談。
可是寧害怕了,王鈞寧的樣子是你個沒見過的,他會溫柔的對着他們說話也會親親她抱抱她,但是他從未對着她笑成這樣,王鈞寧多數的笑都是苦的。不像現在,他的笑特別的甜,不可以,他不能這樣啊。這是她的鈞寧哥哥,也只能是她的。
宴席結束后,王鈞寧與寧走回院子的路上,王鈞寧都忍不住跳起來,他走着走着總是會笑出聲來。寧心裏更加害怕了。“小樹,謝謝你。要不是你,我都沒辦法和她這麼近的說會話。我之前見過她,她特別的漂亮,她比牡丹還要漂亮。她對着我笑,我不知道怎麼辦,只能一直笑,二娘很快把我趕走,我只能一直笑。”“鈞寧哥哥,你跟我回山上吧。”“你怎麼一直叫我跟你去山上?我是人,沒辦法跟你上去的。”“可是我希望你跟我上去啊。”“那我這幾日跟你上去吧,我送你回家。”“不是我,是我們。你之前一直都能認出我,你也是喜歡我的吧。”寧握住了王鈞寧的手,“我是喜歡你的,但是我也喜歡牡丹也喜歡老樹也喜歡其他的小樹啊。”“不是那種喜歡,你對我不應該是那種喜歡,”王鈞寧把手抽開,“那應該是什麼的喜歡,小樹。我們是不同的,你是樹我是人。”“可是我走不了了啊,”“為什麼走不了?”“我的根給你了,要不你以為今日的宴席會有人願意與你說話?”寧開始哭起來,樹是不能哭的,所有的水分都很重要。可是她就是忍不住了。“你把根拿走吧,”“我為你做了那麼多,為何你沒有一點感動?你的心是什麼做的?”“小樹,你把根拿走吧。我不能誤了你。而且我真的非常感謝你對我做的一切,讓我和張小姐說上了話,讓爹爹對我讚揚了一句。”“我不會拿走的。”寧把眼淚擦乾,“我知道了,那我不提回去了好嗎,你讓我呆在這裏就好。”“你何苦呢,小樹。你應該回山上去。”“我不會影響你的,我只要看着你開心就好。”“小樹,真的不用這樣。”“你就讓我留下吧。我真的不會打擾你的,如果你覺得困擾,我可以離你遠遠的當一棵樹。”“你自是不會打擾到我,為何這麼說?你願意留下就留下,我只是希望你把根拿回。當你想回去時可以回去。”“我不,只要你願意我留下就好。”
“鈞寧哥哥,聽說,張大人答應了提親了,”自從那天後,寧還是留下來了。可是王鈞寧開始躲避起她,她知道的。但是沒關係,只要在王鈞寧的房子裏,能夠感受到王鈞寧的氣息,寧什麼都覺得沒關係。“對的,你怎麼知道的。”“是二太太那裏的小蕊跟我說的,你要出去?”寧看着王鈞寧穿着他自己最喜歡的衣裳,“對的,我今晚有約。”“和張小姐?”“嗯。”“那,你早去早回,對了。鈞寧哥哥,這個給你送給她。”寧拿了一把木梳子給王鈞寧,這是一把上面有着精細雕工的木梳還帶着木質的香味。“這....這是哪裏來的?”“這是我一些枯枝做的,我想張小姐應該會喜歡,便做了。你拿去給她吧。”“這個你自己留着梳發吧,我看這用了很大的功夫啊,”“我哪裏有什麼頭髮,這都是樹葉變的,不用梳。你要是感謝我,這幾日有空跟我去山裏一趟吧,我們很久沒去了。”“好,那我替沁兒感謝你了。”王鈞寧拿着木梳出了門。寧的笑臉收了起來,她到鏡子前拿起王鈞寧的梳子梳起了發。
“鈞寧哥哥,這是一串項鏈。你看看,好看嗎?”“上次沁兒特別喜歡你做的梳子呢,你的手藝真的好。這個項鏈真好看。”“那這個你拿給張小姐。”“給她??這個你自己留着戴吧,我覺得你戴着肯定好看。”“我就是想着張小姐才做的,你拿給她便是。對了,鈞寧哥哥,你們的要成親了嗎?”“快了,就在十日後。”“到時我有禮物送你們,十日正好。”“你對我的,我是還不了了,還送什麼禮物。”“自是我自己願意,你出去吧。不要讓張小姐等太久。”王鈞寧拿着項鏈出去了,寧對着鏡子。摸了摸自己的耳朵,其實已經空了。寧哼起了歌,看了看自己的腿。
鑼鼓聲,鞭炮聲。紅燈籠,紅雙喜。王鈞寧終於娶到了自己的心上人。但是王鈞寧發現一直跟在他身邊的小樹不見了。留下了字條,她為他做了一張木長椅和木床。還是想之前的梳子和項鏈一樣,巧奪天工。但是從他成親那日起,便再也沒見過小樹了,也再也沒進過那片樹林了。
而寧也如願。能永永遠遠陪伴着王鈞寧。每當王鈞寧與張小姐擁抱時,她在。每當王鈞寧和張小姐睡覺時,她在。每當王鈞寧看書時,她在。只要是王鈞寧,她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