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下山
第6章下山
感謝親愛的湛藍醬把存稿給羽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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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雪羽下山當ri,大竹峰上下除了田不易之外都來給他送行。雖然眾師兄們平時常常被田雪羽捉弄的yu哭無淚,可今天見他要下山眼中卻也都有幾分不舍。
“羽兒,這是你第一次下山,爹娘師兄都不在身邊,萬事都要靠你自己了。你雖然向來機智,但外面畢竟不是家裏,切莫與人爭強好勝,一切要多加小心。”蘇茹替田雪羽微微整理了一下衣襟,慈愛之中帶着幾分擔憂,人也難免嘮叨了幾分。
“娘,我知道啦。江湖險惡嘛,我會小心的。”田雪羽不停點頭稱是,這些話自他確定下山以來已經聽了不止數百遍。未免蘇茹再嘮叨起來沒完,田雪羽一個閃身跑到一名高大魁梧,比他整整高出一頭有餘的青年面前,不倫不類的拍着他的肩膀,彷彿是老前輩指點後輩末學一般,“大師兄,我馬上就要下山了,你和文敏師姐的事情可要努力啊!水月師伯怎麼說也是你的長輩,偶爾也要去拜訪一樣嘛,當然,順道和文敏師姐談談人生聊聊理想也是不要緊的,要是等我回來的時候能抱上小師侄那就更好啦。”
聽小師弟說得如此直白,宋大仁老臉一紅,撓着後腦勺“嘿嘿”傻笑不止。
其餘五位師兄見大師兄尷尬的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的樣子,嘻嘻哈哈笑成一片。連蘇茹也微微露出一絲笑意,輕啐一句,“這孩子……”一時間離別的不舍倒也消散了不少。
“小師弟,你第一次下山師兄們也沒什麼好替你準備的,這是師兄們的一點心意,山下之後或許會用得着。”六師兄杜必書將一個包袱交到田雪羽手中。
田雪羽接過包袱眼中閃過一絲感動,目光一個一個的從師兄臉上劃過,向眾人深深一拜,“雪羽謝過各位師兄。”
眾人連忙將田雪羽扶起。
接着田雪羽走到早已眼睛紅紅的田靈兒身邊摸着她的腦袋,道:“哭什麼啊?我又不是一去不回。前些ri子煉的冰心丹我放在爹的丹房南面的第二排架子上,省點吃,那可是你三年伙食。”
田雪羽不說還好,一說豆大的淚珠更是吧嗒吧嗒的掉個不停,拉着田雪羽的胳膊,“哥,我和你一起下山好不好。”
看到小妹淚水泛濫可憐兮兮的樣子,田雪羽差點忍不住把“好”字脫口而出。蹲在田靈兒面前擦拭着她眼角的淚水,輕聲安慰道:“不要任xing,哥下山是去找材料煉法寶,又不是去玩,怎麼能帶你一塊去。你也不想哥在被那個6雪琪丫頭打的吐血吧?乖,好好獃在家裏,不要哭了,再哭可就不漂亮了……”
田雪羽費盡唇舌再三保證一煉好法寶就立刻趕回來才好不容易勸住田靈兒的淚水攻勢,可心裏卻道,【就算一出門就撿到誅仙古劍,不玩滿三年我也絕對不回來。】
最後田雪羽走到那隻父親養了多年的大黃狗面前,摸了摸它那光滑的皮毛露出白森森的牙齒,“大黃啊,我不在的時候你可要多吃一點,養肥了等我回來燉狗肉吃。”
大黃全身一顫立刻跑出老遠,遠遠的朝着田雪羽“汪汪”叫個不停,似乎在泄心中的不滿。
田雪羽嘴角微微上揚,站起身來再次向眾人一拜,“娘,諸位師兄,我走了,你們保重。”
“羽兒,路上小心。”
“小師弟,一路順風。”
“哥,一定要早些回來。”
田雪羽連連點頭稱是,接着望着大竹峰內堂的方向朗聲道:“爹,孩兒走了,您要多保重。”
遠處一塊巨石之後,一個矮胖的身影聞聲微微一怔,接着冷哼一聲,一甩袖子頭也不回的向內堂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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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雲弟子下山第一站十有仈jiu都是離青雲山不遠的大城河陽,田雪羽自然也例外。駕着一根墨黑sè的長笛於九空之上,身負一柄三尺長劍,白衣如雪長飄飄,清風吹過長笛微微出絲竹之聲,倒也有幾分出塵的味道。
本來沒有法寶不要說田雪羽,就是比他高出兩個境界的6雪琪也無法御空而行。不過田雪羽的墨竹笛本是大竹峰上的一棵黑竹,幾年之前被他砍來做了竹笛,但黑竹堅韌有餘可做樂器缺少了一份輕靈,所以田雪羽便常常以自身功力蘊養,久而久之倒也有了一些靈xing。雖做法寶尚有不足,但偶爾御空而行倒還做得到。至於他身上所背的長劍不過是青雲弟子平時練功所用的凡兵,比之他的墨竹笛都遠遠不及,之所以這副打扮說穿了也只為了兩個字——耍帥。
墨竹笛雖勉強可以御空而行,但比起真正的法寶還是有些不及,區區百里之遙卻耗了整整半ri時間。臨近河陽城,田雪羽在城外一個僻靜處落地整理一下衣衫,將墨竹笛別在腰間,身負長劍,白衣飄飄,雖稍顯稚氣倒也是一副英雄少年的模樣。
不過進城之後他所做的事情卻和英雄少年差了十萬八千里,進城第一件事便是攔下一位老伯,“這位老伯,打擾一下。請問這河陽城中最大的賭坊在哪裏?”
那老伯見田雪羽年少不忍他誤入歧途忍不住勸道:“孩子,那地方你可去不得,想那多少大富之家都因一個‘賭’字最後落得傾家蕩產,家破人亡。去不得,萬萬去不得。”
可田雪羽在山上之時就經常聽六師兄說賭坊如何如何熱鬧,如何如何好玩。他雖不像杜必書那樣好賭,但聽得長了心中難免好奇,好不容易下山一趟他又怎麼可能因為這老伯的幾句話就放棄親眼見識一下的機會,遂道:“老伯有所不知,我與師兄奉師命下山辦事,我這是第一次下山心中難免好奇,卻不慎與師兄走失,我那師兄好賭所以我想去賭坊尋他一尋。”
田雪羽從小就喜歡戲弄人,說起謊來臉不紅心不跳,一句話中七分真三分假更是基本中的基本,有時甚至說的全是真話也會讓人情不自禁的向錯誤的方向思量。那老伯不知田雪羽的xing子,見這少年目光真誠便信以為真,同時還苦口婆心的勸道:“那你可要好好勸說令師兄,賭可是萬萬沾不得的。這河陽城中最大的賭坊便是城東的‘大三元’。”
田雪羽拜謝了那老伯連忙向城東的大三元趕去,在經過老伯身邊時還故意小聲念叨着:“這次回去非讓師父好好的教訓師兄一頓。”
……
城東賭坊大三元——
還沒進門,田雪羽便聽到一陣雜亂的吆喝吵鬧聲。雖然那老伯說這是河陽城中最大的賭坊,可其中依然昏暗非常,空氣混濁壓抑,吆喝聲比在門外之時更加大了幾分。
“呵呵,還真像六師兄說的一樣,真是熱鬧啊。”即使不喜歡這裏的嘈雜氣氛但田雪羽依然沒有放棄這難得的增長見聞的機會,在賭坊里先是轉了一圈。內外三個百十平米的房間中密密麻麻的擺着十數張桌子,每張桌子前都圍了滿滿一群人,或神情亢奮,或神情沮喪,卻都是一副戀戀不捨的樣子。真讓人搞不懂這裏究竟是人人嚮往的極樂世界還是引人墮落的十九層地獄。
“無量壽尊。”田雪羽學着掌門師伯的樣子裝模作樣的喧了一聲道號,嘴角微微上揚,表情竟有一些邪魅,嘴裏說著與表情極不相稱的話,“世人無知,皆願沉淪苦海,我輩修道之人怎可視若無睹。佛曰‘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也罷,也罷。”說著,還痛心疾的搖搖頭,這一剎那田雪羽彷佛又從道家真人變成了佛門高僧。
“喂,你到底下不下注啊!不下閃一邊去!”莊家見田雪羽在一旁又是搖頭又是念念有詞的,不耐煩的吼道。
“下,怎麼不下。”田雪羽立刻從悲天憫人模式中恢復過來,從懷中掏出一塊碎銀子丟在桌子上,“我買‘大’。”
“買定離手!”莊家拖着長音吆喝了一句,翻開骰盅,“一二四,七點,小!”
“啊哈哈?”田雪羽訕訕的撓了撓臉頰,嘴裏不停叨念着,“失誤,失誤……”接着閉上眼睛平心靜氣,將一切嘈雜聲摒除,仔細聆聽着骰子的撞擊聲。以前在大竹峰無聊之時,他便常和六師兄杜必書玩上兩把,再加上修道之人本就比普通人耳聰目明許多,所以對“聽聲”一項田雪羽也算得上是出神入化。
骰子聲漸停,莊家又開始催促眾人下注,這一次田雪羽卻沒有買“大小”,而是將碎銀丟到“大小”周圍一個“三三五”的骰子圖形上。
骰盅翻開……
田雪羽獨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