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平淡的光陰
寒假這段時間的“補課“，其實對大多數成績好的學生來說就是一個學期知識的鞏固和理解加深。黎秋看來，對他這樣的人來說，其實幫助不大。不過，高中就是這樣，基本沒有給學生留下多少自主空間。
冬令營回來，加上請假的幾天，寒假班也就還有半個月左右的時間。黎秋這段時間比較安靜。他只是個學生，任務還是學習。這個期間他和葉先生見了一面。雙方之間並沒有太深入的交談。基本就是見個面。為了方便，兩個人最後約定，通過蓋文麗進行聯繫。
然而，新發生的問題是，蓋文麗和許宏遠之間要離婚了。婚姻上的事很難說誰對誰錯。蓋文麗的不信任險些還得許宏遠喪命。不過在黎秋看來，兩個人之間真正的問題是，許宏遠追求的生活和蓋文麗根本不在一個軌道上。大學的時候人都是比較單純的，但是在社會上摸爬滾打這麼多年，不管你當初什麼樣，在社會這個大染缸里這麼多年，早已經面目全非了。
有意思的是，蓋文麗似乎對此早有心理準備。而孫瑩並沒有和許宏遠結婚，他們兩個人之間的關係到底如何那就不是黎秋關心的了。
蓋文麗和許宏遠離婚的速度很快。畢竟這也不是多好宣傳的事，兩個人很低調。而且他們也沒什麼孩子，離婚的財產交割倒是很快。到了黎秋寒假考試前，許宏遠已經搬走了，黎秋的鄰居是剛剛離了婚的蓋文麗。
而在葉先生的知會下，蓋文麗和黎秋也熟稔了起來。蓋文麗心情不算好。基本都是一個人在家關上門看書，偶爾的外出都是工作上的事。黎秋倒是覺得，他們倆早些離婚對彼此都好。畢竟婚姻這玩意，合拍那是彼此享受，不合拍，那就是彼此折磨。
其他的黎秋也沒什麼想法。
班級里也發生了一件事。班主任張老師成了年級組副組長，聽同學們八卦說，張老師下學期有很大可能負責文科班的工作，基本上成了楊老師的左膀右臂。張老師最近也是難得的滿臉笑意。對他們這些老師來說，不外乎就是升職加薪。現在他都有了，做夢都可以笑醒了。
日子總體上比較平靜。黎秋的離魂訣在上次以後達到了一個新的瓶頸。這個瓶頸就是，他之前身體感覺到的疲憊虛弱都消失了。但是無論他再怎麼努力，他也能明顯感覺到，他的精神力確實沒有任何增長了。雖然他也着急，然而這並沒有什麼用。他將離魂訣梳理了一遍，他有點明白老師的重要性了。其實，一個人的悟性好壞和他理解的正確與否沒關係。黎秋現在就是這樣。他現在有一種奇怪的感覺。他覺得突破的契機就在自己身上，但這種突破的方式或許比較冒險。
實際上，蕭蒙璹留下的法訣里，有兩種修鍊方式：第一種是將靈魂力不斷分裂成一個又一個部分，這一部分他嘗試了，在這次之前，這種修鍊方式也是讓他最為痛苦的，後來甚至他的身體都能夠感覺到巨大的疲憊。現在他再次嘗試的時候，他發現了新的困難所在：他之前可以將自己的精神力區分出非常小的一部分，但現在他發現當他試圖將這一部分儘可能比之前那部分更小的時候，他的疲憊感增加了好幾倍。之前他只需要幾乎可以忽略的時間，現在，他差不多需要一分鐘。這就好比做手術，之前是闌尾炎手術，醫生切除掉闌尾就好了，只要找到闌尾的正確位置，經驗豐富的醫生切除的可能不多不少，新手則可能切除掉更多健康的部分。他之前就算是新手醫生。這是因為，在火車上遇到許宏遠以後，他回去以後突發奇想，是不是可以分離出更小的精神力的時候，他悲哀的發現，他每次分離出的精神力居然都大小不一，這讓他有些煩躁。在法訣里，說的很清晰，分離出的精神近乎入微，按照他的理解這個詞的概念就是無限趨近於無，但他做不到，他心知肚明。於是最近的日子，他基本主要負責的工作就是鍛煉這種控制。這種精細的控制看似無關緊要，實際上是一種舉重若輕境界所必須，最近他的練習說明了這一點，因為他最近經常需要睡眠來補充——他已經開始察覺到了疲憊，無法用修鍊消除的疲憊。
另外一個修鍊方式就有些簡單了，但是更讓他感覺到折磨——離體感知。其實，這個方法他還是比較喜歡的，但是法訣上的需要比較高，要求他儘可能遠的感知到清晰的畫面。他嘗試過，他平時這麼努力練習似乎也就是50米，這裏的要求是纖毫畢現。他嘗試過，50米範圍以後，他可以清晰感知到某個人身體上的頭皮屑，但這麼做的結果就是他差不多睡了一整天。
他之前按照功法的指引，他可以緩慢增長精神力，但這種增長太過緩慢。許宏遠那裏一次的收穫，差不多是黎秋半年努力的結果。黎秋感覺到不僅是他遇到瓶頸，功法似乎也存在問題。他想知道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但他真的是睜眼瞎。他需要葉先生來幫忙找到他存在的問題，但他對葉先生毫無信任可言。
而且，在趙隰的記憶里，他們那個年代，這些人幾乎就是隱蔽的狀態，除了極少數人，大多數人根本不知道他們的存在。現在這一切似乎有增無減。除了魔門這個名號，他對一切都茫然不知。
即使想要冒險，他也沒有機會。葉先生似乎成了唯一的機會…
百無聊賴之中，他打開電視，正在隨便搜索的時候，一條消息把他驚呆了——黑鐵死了！
新聞中，一名叫做山本十兵衛的男子在t市遭遇恐怖襲擊，當場身死，他同行的夥伴重傷住院，本市根據n省政府、n省公安廳的要求，進入重度戒備狀態，隨後就是嚴厲譴責國際危險分子云雲。
黑鐵，山本十兵衛，死了？黎秋有點驚訝。他知道這個男人來中國肯定有特殊的目的，但他居然就這麼死了。那個男子身上流露出的攝人氣質，他到現在都記憶猶新。那個與他同行的人肯定知道些什麼，不過這事似乎也和他沒什麼關係。
他關上電視機，繼續他的修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