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一起洗澡吧
彷彿猜到我的念頭，周道夫又道：“咱們周家自從出了這個寶貝，祖上對其也多有研究，最後發現合歡樹旁的靈泉也很特殊，入水中修鍊，能起到安定神魂，穩固基礎的功效，為了加深利用，祖上還研究出了寧神決，在泉水仲修鍊寧神決，能起到事半功倍的功效，我想北陽掌門讓你來，估計也抱着讓你在這修鍊的心思。”
我聽了還好，沒什麼激動，反倒是一邊的沈淮雙眼微亮，能夠穩固神魂的合歡果？要是他能有很多就好了，聽重老說，這東西在安定神魂方面，比萬年靈髓效果還好。
“有勞道友費心了，既然如此，那我就和我徒弟叨擾了！”我站起來乖乖行禮。
“不妨事的！”周道夫樂呵呵的說，“年紀大了，就喜歡你們這些活潑的孩子在，才能感覺到生氣，你也別客氣，明天就是壽宴，事情可能比較多，我這就讓人送你們去上等客房休息，旅途勞頓，想必你們也累了，我這個糟老頭子，就不多說了。”
我聽了，連忙說了兩句乖話，然後就告辭了。
周家對我們確實很隆重，安排了一個臨海山崖上的精緻院落給我們，還配了十幾個下人。
我確實有些累了，我沒時間欣賞海景，一回來，就倒在了鬆軟的木床上。
“唔，這是尚景棉吧？周家還真有錢！”我抱着被子，羨慕的說。
沈淮將門關上，見四周無人，便拉着我一起進了鴻蒙天珠，我還沒站穩，他便急切的問，“師傅，那個合歡果對你，真的有效？”
我知道沈淮一直記着萬年靈髓的事，有些無奈的笑着說，“有效有效，要知道，萬年靈髓的主要功效是強大神識，而合歡果主要功效是安定神魂，所以單從神魂方面的效果來說，肯定是合歡果更好一點。”所以，你就不要再糾結萬年靈髓的事啦！
沈淮抿唇暗想，如果是這樣，那他是不是能找周家人多換幾顆果實？畢竟鴻蒙天珠內有幾件法器，他級別不夠還用不了，換合歡果，倒是綽綽有餘。
這個時候，一直裝死的重老飄了過來，“不過，我覺得那個周道夫有點詭怪，在他住的地方，佈置了一個天然的聚陰陣，我在他身上，也聞到了一絲死氣，照理來說，他應該已經死了。”
重老這麼一說，我也摸着下巴點頭，“我也覺得，那個周道夫三句話不離年齡，顯然是對這件事情極其在意，掌門送的那六品顆丹藥我看了，尋常人可以延壽一百年，但周道夫年紀太大了，接收不了太重的藥力，那丹藥給他，也只能延壽幾年，還真是浪費。”
沈淮顰眉道：“你們的意思是，那個周道夫，他是在用不正當的手段延壽？”
我點點頭，“這個可能性很大啊！”
重老卻興緻缺缺，“隨便了，反正咱們過幾天就走了，他就算想打主意，也打不到咱們頭上。”
重老這麼說，我立馬嘚瑟了，“那是，也不看看我是誰！”要知道，我也是元嬰尊者啊，要知道在一般宗門世家，元嬰就是老祖級別，元嬰以上的境界在一般小宗小派之間都沒有！
接下來，壽宴非常平靜的過去了，各方賀壽的人來了不少，看樣子，周家的影響力還是有的。
壽宴一連舉行了三天，這三天，開始我還情緒高漲，到了後面，就有點興緻缺缺了。
“怎麼了師傅？”沈淮見我居然連最喜歡的烤雲娥蛋都不吃了，十分納悶的問。
我道：“也沒什麼，就是之前咱們救的那個小姑娘，她走的時候我不是給了她一塊玉嗎？叫她回去就捏碎，給我報平安，但這都幾天了，她還是沒動那塊玉，只怕，是遇到事情了……”
沈淮見師父是在想別人，有些悶悶的說，“許是路上有事情耽誤了。”
“或許吧！”我打起精神來，想到自己晚上就要去周家聖地修鍊了，本着肥水不流外人田的心思，我突然湊向沈淮，神秘兮兮道：“對了，既然周家泉水那麼有用，今晚你和我一起去泡泡吧！”
泡……泡泡？！沈淮聞言，整個人都呆住了！他很想一口答應，但隱隱覺得這樣對師傅不妥，良久才艱難的說，“不可，掌門用一顆六品靈丹，才換來師傅你去靈泉修鍊的機會，若是讓他們發現了怎麼辦？”
“沒事！小心點就是了！”我笑得一臉狡黠，“不然一顆六品靈丹就換了一顆果子和我一個人泡溫泉，實在有點虧，就這麼愉快地說定了！”
沈淮原本還想拒絕，但心底噴涌而出的私心，讓他詭異的將幾乎說出口的話咽了下去，心砰砰直跳，指尖夾着筷子，卻有些不受控制，要知道他就算早已經歷過男歡女愛，還是和自己心愛之人，但是當初他是用強的啊，在她那冰冷的眼神之下他就算再怎麼激情也會快就瀉火了，別的女人就更不用說了他碰都不會碰。
很快，宴會結束，所有人都陸陸續續的離開，而我，也被帶到了周家的聖地。
“就是這裏。”周家家主周繼十分羨慕的看着遠處，“再進去就是周家聖地了，沒有老祖宗允許，我們是不能進去的，所以，接下來，尊者請自行進入。”
“有勞了。”快走快走！我笑着感激道。
等周繼走了，我就連忙跑了進去，果然，越往深處靈氣越盛，等走到了那顆岑天入地的大樹面前，我才將一個小葫蘆拿出來，打開塞子，沈淮就出現了。
因為沈淮是鴻蒙天珠第一主人，所以他從哪裏進去就會從哪裏出來，別人是移動不了的，但是這個小葫蘆就不一樣了，雖然體積不大，但是能進活人，方便我實行偷渡計劃。
“怎麼樣？我就說這個地方值得來吧，你還不聽！”
沈淮點點頭，這裏的靈氣都濃到化霧了，確實是個修鍊的好去處。
只是沒想到，我說完就開始脫衣服，沈淮見狀，嚇得一愣，身體快過反應，立馬背過身去！
“師傅！你，你怎麼寬衣？”
我莫名其妙的看着沈淮，“我們要入泉水修鍊，難道還穿整齊了進去？衣服貼身上也太難受了吧？”再說男主也太嚴謹了？我一個五歲的小娃娃，什麼好羞恥的？
沈淮臉上爆紅，已經蔓延到脖子了，“可，可是……”
“沒什麼可是的，快下來！這樣有人來了，我還能及時把你裝到葫蘆里。”我催促道。
就連重老也在沈淮的識海中樂呵呵的慫恿，“不錯啊，你小子居然懂男女大防了？這趟沒白來！快去吧！那麼大霧，你就算進水裏也啥都看不到，別磨蹭了，這泉水可是好東西，對你今後大有益處。”
沈淮沒辦法，那兩個傢伙都不在意，他再僵持下去，就顯得詭異了，他一步步挪到靈泉邊，然後閉着眼，一狠心，直接跳了下去！
入水之後，溫暖的液體包裹了沈淮，但沈淮卻一點都不覺得放鬆，反而越發緊張，因為他看到不遠處，自家師尊就穿了褻褲和肚兜……
重老和我都不知道的是，沈淮從小視力就很好，上一次淬體，差點激活血脈，雖然及時被我封印了，但他的身體還是發生了變化，那就是他的眼睛能看透更多東西了，就好像眼前的濃霧，他就能直
接看破，只是之前忘記說這件事了，現在說，會不會被打？
我以為有大霧擋着，游得歡快，鮮紅的肚兜和粉白色的褻褲帖在身上，長長的黑髮與雪白的肌膚相得映彰，我圓圓的貓眼蒙上一層霧氣，肉嫩的小臉上帶着愜意的微笑，看上去，就好像這水生的妖精一樣，妖嬈夢幻，又帶着一絲不諳世事的天真。
沈淮的視線總是不經意的看向自家師尊，即便他心裏一百零一次告訴自己，不該這樣做，但還是一次次剋制不住。
突然，我沉到水裏，然後從沈淮身後鑽出來，猛地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嘿！愣着做什麼？快修鍊啊！”
修鍊？現在修鍊……會走火入魔吧？沈淮回頭看着自家師尊的臉，下意識的想。
被水蒸氣一蒸，我的臉看上去更加鮮嫩可愛了，我笑嘻嘻的伸手在沈淮眼前晃了晃，“看什麼？難不成，你還能看到什麼？”
沈淮一驚，連忙扭頭，“沒……沒有！”
看沈淮那麼慌亂的樣子，我猜他或許真能看到一點，畢竟現在距離很近，但……那有什麼關係？我的身體看上去不過五歲的樣子，沈淮才十一，雖然快十二了，但放在現代位面還要過六一兒童節呢
！
而且，就算沈淮能看到，也不可能看到水下去吧？就當一起游泳了，不過怕沈淮尷尬，我就游遠了一點，正着游，反着游，反正怎麼舒服怎麼來，反正完全不是來修鍊的模樣。
“喂……”重老突然出聲，打破了寧靜，“你師傅現在才五歲，貪玩很正常，可你都快十二了，怎麼還這麼不專心？這麼好的機會，還不快抓緊時間修鍊？！”
腦海中重老的聲音讓沈淮一驚，他這才回過神來，收回目光，可心中的躁動卻愈演愈烈，他到底是怎麼了？為什麼，他的視線總是不自覺追隨師傅呢？為什麼他對師傅，總有一種莫名的渴望？以前還能控制，但現在，他發覺自己越來越難克制了，好想，好想抱一抱師傅，還想親親她的臉——不！不能再想了，師尊還小，他不能那麼禽獸！
沈淮用力的甩了甩頭，然後閉着眼，強迫自己修鍊，師傅做什麼都不會忘了他，他又怎麼能三心二意，叫師傅失望？
這麼一想，沈淮終於能靜下心來了，到底還是天資過人，他修鍊片刻，便漸入佳。
我在一邊感受到了沈淮身上濃郁到化不開的靈氣，微微一笑。
“丫頭，你為什麼不修鍊？”重老用傳音入秘的方式和我交流，最近我和重老偷偷商量，背着沈淮又讓重老煉化了一顆萬年靈髓，所以重老如今的神魂狀態，比之前好太多了。
我仰躺在水面上，看着星星，“這麼好的夜色，用來修鍊也太可惜了吧？”
重老有些不理解，“可咱們修行之士，不管是仙修還是魔修誰不是爭分奪秒的追求大道？而且只是普通的星空罷了，有什麼好看的？”
我輕輕的笑了，此時，我沒有白天人前時那種活波俏皮，雖然笑容還是很燦爛，卻多了一點別的東西。
“重老，你到現在，活了多久了？”
重老沉默許久，生前活了三千年，死後被封印在天珠里，已經……五萬年了。
“五萬年了啊……”
我一瞬不瞬的看着天空，合歡樹的枝葉垂下來輕輕搖擺，在我頭頂晃動，縹緲的水汽上升，將天空都變得虛幻起來。
我輕輕合上眼睛，“那這五萬年，你腦海中儲存了多少美景呢？”
重老被我問得一愣，以前身為魔君的他多美的景色都見過，不過，他更看重的，是那些美景中蘊藏的寶貝，所以此時想來，那些景色竟然一個都不記得了。
我笑着說，“一成不變的修鍊，等於在白紙上不停畫上黑色墨跡，簡單又純粹。而我，卻希望我的白紙上，能填滿各種各樣讓人驚喜的色彩！你們追求的，是永生不死，是大道，而我，我不一樣，我追求的是人生，是靈魂的短暫逍遙。”
我的話，明明清淺，卻讓重老神魂一震，就好像固有的念頭突然被破開了一個口子，從那個破碎的地方，能瞥見色彩斑斕的天空。
而不等重老想明白那是什麼，天邊就突然浮現五顏六色的瑰麗雲彩，霞光照在漸漸入睡的我身上，然後光芒化為了彩色光點，一點點湧入我的身體。
眼前的場景如夢如幻，但事實上，周圍千里的靈氣猛地變得稀薄了不少！
沈淮不得不從修鍊中醒來，然後就看到了眼前宛如畫面一樣的美景！
水上的小女孩長長的發泛着點點光芒，在水中如海藻一般浮動，天上的彩霞映照在水裏，七彩的光點在她周身閃耀，她閉着眼，肌膚都微微發出光來。
師尊是仙人嗎？她一定就是仙人吧！沈淮如是想。
重老在一邊已經無言了，“頓悟，她竟然這麼容易就頓悟了！而且這樣盛大的異象，這樣溫和的天地吉兆，她顯然已經感悟到屬於自己的道了！可她才幾歲啊？這麼小就明白道意，上古時期那些天才看到她，只怕都要羞愧自裁了！”
重老的話充分表達了他對我的讚賞、感嘆之意，而沈淮的心情，卻第一次沉重下來，五歲就是元嬰，這一次頓悟，怕是能直接從元嬰初期，晉陞到元嬰中期，而且，她還是十大仙門之首，燃犀宮的劍峰峰主，天資卓越，悟性極高，令人驚嘆，這樣的她，他……他一個還在鍊氣期的人，有什麼資格和她並肩站在一起？
前世的他一直努力修鍊，是為了生存，不得不去爭奪，可現在，他知道有什麼不同了，他不再是為了自己而努力，他有了目標，他……想和師傅並肩作戰，而不是永遠被她保護，他要變強，不僅比師傅更強，還要比所有敵人都強，強到沒有人能傷害她，他，想保護她。
這個念頭一落，沈淮再一次閉上眼睛。
突然間，天地靈氣暴動，原本漂亮的整片霞光被撕扯掉了一半，風雲變色！
雷鳴閃電在空中猛地炸開，最後化為凌厲的力道，狠狠打擊在沈淮身上！
頓悟？沈淮竟然也頓悟了？而且還是在這個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