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密謀【新書求收藏!】
溫言跟着護衛離開了,從始至終沒有人多看莫西干一眼。
他就像個小丑,只是大夥都沒有被他的活逗樂。
因為他們都被另一件事吸引了注意。
那就是劉老五死了,溫言乾的。
劉老五從來就不是一個好人,所以自然沒有人會同情他,相反,他的死對於這裏的所有人來說還是一件好事,因為劉老五以前也干過獵殺獨自外出的人,然後賣到其他聚居地的事兒。
只是因為沒有證據,劉老五又居無定所,所以沒人能拿他怎麼樣。
再說了,為了死人得罪一個陰險小人是沒有必要的事兒。
一旦報復不成反被盯上,或許只有一輩子不出去才能保證安全。
正是因為大家都知道劉老五是什麼樣的人,所以在得知看上去很好相處的溫言竟然殺了他,他們才會如此驚訝和意外。
鬍子男看着溫言遠去的背影,一副饒有興緻的模樣,似乎對溫言產生了極大的興趣。
晁義也是一直在愣神,心裏想起方才竟然還提醒溫言一個人在外要注意保護好自己,覺得有些可笑。
這究竟是誰保護誰啊?
他看向一臉平靜的公孫用:“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公孫用搖搖頭:“我什麼都不知道。”
“那你為什麼這麼淡定?還有,剛剛我想幫他出頭,你為什麼攔着我?”
“我剛剛跟他說的那些其實有些過於詳細了,一開始我本來沒打算把我過去一年多的發現和盤托出的,只是為了感謝他那杯酒而已。”
公孫用拿過剛剛自己用的空酒杯,摩挲着:
“你想想剛才你自己的反應,再想想他的。”
晁義眯着眼,按公孫用說的開始回憶。
正如後者所說,他的那些發現從來沒有跟人說過,在聽完之前,就連從小生活在這裏的晁義都有一種只緣身在此山中的感覺,頗感新奇,可溫言的反應卻很平淡。
“可僅僅只是因為這個,你就覺得他不簡單?”
“當然不止如此,頂多說明他見過一些世面,所以這些事對他來說只是跟生存有關的簡單情報而已,真正讓我覺得意外的,是他聽完說的第一句話。”
“什麼?我有些記不清了。”
“他問的第一句話,並不是問在哪會活得更輕鬆,也不是問在哪能有更多機遇,而是問有沒有人想過奪權篡位。”
公孫用瞥了一眼跪坐在地上呆愣出神的莫西干:
“他是個有野心的人,能在這裏活得滋潤的人,還有野心,也就能說明他不是個天真的人了,區區幾個混混,怎麼可能傷害到他,你就沒有發現,他至始至終,都只是一副嫌麻煩的模樣嗎?和這些小子相處,他似乎比你更遊刃有餘。”
溫言並不知道,自己一些不經意的細微反應,放在有心人眼裏也足以被放大無數倍剖析出很多內容。
儘管溫言對此並不在意,他從來就不是一個喜歡扮豬吃老虎的人,更不喜歡什麼隱忍,一般有仇當場就報了。
低調只是為了更好的達成目標,同時不引起麻煩而已。
更何況公孫用就算再聰明,但格局終究還是太小了,無論他如何大膽猜測,也不可能猜到溫言最終的目的會是讓這片大地上佈滿邪靈。
“你殺了劉老五,是打算成為這一片新的拾荒人嗎?”
會客廳里,溫言和領主正面對面單獨相處。
讓他意外的是,這個聚居地的領主竟然是一個女人。
領主面前的桌子上放着一把手槍,這也是為什麼她敢單獨見溫言的底氣所在。
溫言端詳着對方的臉,長發披散在腦後,整個人裹在還殘留着乾涸血跡的皮製大衣中,容顏十分精緻,不施粉黛反而展露出獨特的凌冽英氣,散發出一股上位者的氣場。
美中不足的是她的臉上有一道橫亘着的傷疤,破壞了美感,但卻平添一分煞氣。
“其實我不知道劉老五是誰,如果你說的是那個把活人變成死人換取賞金的人,那大概就是他。”
溫言懶洋洋地靠在椅子上:
“拾荒人似乎從來不會加入某個特定的聚居地吧?成為拾荒人應該更不需要領主的認可。所以你找我有什麼事嗎?”
領主微微皺眉,似乎對溫言懶散的態度有些不滿:
“你為什麼殺死劉老五我不關心,但是如果你要成為這裏新的拾荒人,我就必須要先看看你是什麼樣的人,我不可能放任你成為第二個劉老五,對我管轄內的人造成傷害,如果不是缺少證據,我是不會讓他活到現在的。”
“噗!”
溫言忍不住笑出聲來。
“你笑什麼?”領主的語氣很平和,但是其中蘊藏的憤怒絲毫不加掩飾。
“需要證據嗎?”
“不需要嗎?”
“作為領主,你覺得他做了什麼,他就做了什麼,當然不需要證據。”
“這不合邏輯。”
“你就是邏輯。”
領主沉默了,若有所思。
溫言也不率先打破沉默,只是靜靜地等待着。
“按照你的思路,我也可以現在就讓人殺了你,因為我懷疑你會變成第二個劉老五。”
領主用指節敲打着桌面,斟酌着道。
“當然,隨時可以。”溫言聳聳肩,毫不在意。
領主點點頭,問道:“你能保證不傷害這裏的人嗎?”
“如果你向你的護衛們求證一下,就能知道在你叫我過來之前,我正在愉快地和你們的人一起喝酒,我一向很好相處。”
溫言苦笑着回答。
“我一直有個想法,雖然肥料資源很稀缺,但與其讓拾荒人時刻威脅我們的安全,不如培養一個我們自己的拾荒人,這樣我們的人每天就可以提早三四個小時外出進行活動,尋找需要的資源。”
“同樣享受你的保護?”
“是的。”
“用其他拾荒人或是聚居地的人充數也沒關係?”
“隨意。”
“哈哈哈。”溫言大笑着拍起大腿:“那我怎麼好意思拒絕呢?”
“你有什麼要求嗎?”
“賞金不能低於之前的二分之一。”
領主對此有些意外:“我以為你會要求更高的價格。”
“一個安全的住所值得這麼多,另外,我希望你提前預支幾個人的硬幣,剛剛我被欺負了,咽不下這口氣。”
“你剛剛才向我保證不傷害這裏的人。”領主露出一個危險的笑容。
溫言沒有直接回答,而是說起他剛剛才從公孫用那了解到的信息:“我聽說聚居地的人都需要做出貢獻才能住下去。”
領主稍作猶豫:“我就是證據,我就是邏輯,對吧?”
溫言滿意地點點頭:“總感覺我們會相處得很融洽。”
另一邊,莫西乾和他的小弟們正在抱團取暖。
他們平時本來就因為恣意妄為暗地裏讓許多人不喜,見他們吃癟,很多人都在心裏暗罵了一句活該。
見莫西干失魂落魄,擔心溫言報復,他最為衷心的小弟連忙安慰:
“大哥,沒事的,有領主在,會給我們做主的!”
“就是就是,這種惡徒,領主肯定不會放過他的。”
“我們這種行為連收保護費都算不上,大哥你都丟了只耳朵了,就算領主不管,他也不會再做什麼的。”
幾人的安慰讓莫西乾的心情稍稍好了一些,只是看着染紅了整杯酒的自己的耳朵,他還是覺得有股鬱氣堵在胸口。
自己真特么犯賤,惹了個什麼人啊?
就在他還在因此而後悔的時候,護衛再一次出現了。
“你們幾個,收拾好東西跟我走。”
“去...去哪裏?以前不是說我們可以一直住在這裏嗎?”
“以前是,以後不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