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假結婚
“這婚事既然是為了解決我和質子殿下的謠言，就局限在我和他之間，別再牽扯他人。不然誰娶我誰心裏變扭，大家日子都不好過。”
“你確定？”
沐雪堅定點頭。
“也罷。我會通知齊國，先訂婚，后完婚。”
沐雪繼續點頭，須臾猛然想起她還沒徵求另一個當事人的意見。
“兄長，還是先徵求一下質子殿下的意見吧。”
“他都佔了這麼大便宜還有什麼意見。這事本王替你做主。”
朱瑞霸氣，沐雪心虛。以慕容雪的出身，絕對是蕭然吃虧。
送走朱瑞，她忐忑的去見小苦瓜，一再強調：“這是緩兵之計，假成親。殿下不用當真，有朝一日回國后，想立誰為後，納誰為妃自便。”
“假成親？”
沐雪頻頻點頭，蕭然還是不高興。
沐雪心道：我一清白女子都沒介意，你矯情什麼。
蕭然試探問：“我想娶誰你都同意？”
“對。”
沐雪答的太快，說完才覺這事她的意見重要嗎？
蕭然鬱悶的情緒消散，問：“不假結婚你想嫁給什麼樣的人？”
“這個嗎……我其實不想結婚，所以這事殿下不用太放在心上。”
“為什麼？”
當然是出嫁從夫，三妻四妾的規則鬧得！
一夫一妻，自由戀愛的世界她都擇偶困難，更不要說這個把女人當籌碼的世界。
其實，就算在她的世界也都差不多。理性擇偶都在衡量對方帶給自己的好處，戀愛腦都是冤大頭。人心隔肚皮，戀愛婚姻太麻煩。
“為什麼不想成親？”蕭然又問一遍。
沐雪見他執着，挑了個委婉的說法：“不想變怨婦。”
蕭然噗嗤笑了，點頭贊同道：“的確，那些女人除了爭寵腦子裏就沒別的了。”
“殿下對這事這麼清楚？”
“我父皇的後宮就這樣。”語氣平淡，柔亮的眸子卻隱隱透露着悵然若失。再不好，也是自己家。
沐雪跟他並排坐，問：“殿下想家了。”
“嗯。”
“堅持住，總有回去的一天。”
“你就這麼想我回去？”
“殿下不想嗎？”
蕭然沉默許久才低低道：“他們不希望我活着回去。”
沐雪暗暗唏噓，蕭然這麼小就清楚自己在齊國的位置！
齊皇把他送來，就是抱着捨棄的打算。若是開戰，明國休想用他要挾齊國。留他在明國，麻痹朱瑞他們才是齊皇要的效果。
可憐的小苦瓜，來，抱抱。
沐雪摟住蕭然摸頭。
“總會有關心你的人等你回去。”
蕭然二十二歲時逃回齊國，如同明國，總有站在嫡出皇子那邊的大臣。
若嫡長子是廢物，這群人就是食古不化的老頑固，相當讓人討厭。但若是落難的天之驕子，這些人就是最忠誠的助力。
靠在她肩頭的蕭然，雙唇囁嚅，最終沒在說什麼。
既然訂婚，兩人關係發生改變，稱呼自然也要換一下。
主要是蕭然對沐雪的，以前不是小姐，就是慕容小姐。
“殿下以後叫我沐雪吧。”
見蕭然疑惑，沐雪解釋：“沐浴陽光下的雪。”
“幹嘛用這麼不吉利的稱呼？”
“哪裏不吉利了？”
“日融雪，不等於……沒了。”
沐雪扶額。
“殿下，看問題別這麼消極。”
“我這名字的意思是……”
是她姓沐，雪天出生。這點跟慕容雪倒是一樣。
“是什麼？”
“是身在嚴寒，也有暖陽，心向光明的意思。”
“哦。沐……雪。”
蕭然細細品味，認真問：“那夜晚和月亮呢？”
“萬物白日蓄能，夜晚生長，各有不同，沒有可比性。”
“那是喜歡黑暗了。”
沐雪感覺他們討論的不是一件事。
——
不管沐雪是按瑞王妹妹的身份出嫁，還是宰相之女的身份出嫁，慕容羽婷作為嫂子和長姐，這事都要她來操辦。
慕容婉兒知道這事後，震驚到半天說不出話。
好不容易緩過勁，譏諷道：“我就奇怪爹爹壽宴那天，她怎麼和質子一起來。夠有手段的，哄騙姐夫收她當妹妹，還勾搭質子。哈……我看她是想當鳳凰想瘋了。才想靠嫁質子當皇妃，真是貽笑大方。”
“這話莫要對外人道，畢竟是王爺同意的。”
“對呀！姐夫同意一定是為了用她卑賤的出身，羞辱齊國皇室。哈哈哈……”
“婉兒，休要口無遮攔。”慕容羽婷心中氣惱。
坐在上位的慕容夫人也道：“王爺收她當義妹，你這樣連你姐夫也罵進去了。”
慕容婉兒氣焰短了一半，悻悻道：“姐夫到底為什麼收她當妹妹。”
慕容夫人：“從她娘開始就是個善於抓住時機，勾搭男人的狐媚子，她能是什麼正經東西。能容她長這麼大，也是想着你們爹或許用得上。配給手下，拉攏一下人心。”
聽着母親和妹妹的話，慕容羽婷心那叫一個累。這兩人怎麼還是搞不清情況。
能被國師收做徒弟，王爺認作妹妹的人，會是簡單的角色。換個角度說，是國師先預見到慕容雪會成為質子妃，才收她為徒。王爺因為國師收慕容雪為徒才收她當妹妹，最後實現星啟預言。
之後呢？
若蕭然永遠都留在明國當質子也就算了。一旦他回齊國繼位，慕容雪對王爺的意義就不一樣了。
自己的母親、妹妹怎麼就看不懂呢。
慕容羽婷憂慮時，老夫人傲慢的分析。
“就算質子有朝一日能回齊國，齊國皇族是不可能接納她這種人當皇妃。她要麼成為一個棄婦留在明國，要麼被齊國皇室暗殺。”
“真的嗎？”慕容婉兒欣喜。
“走着瞧吧。就算留在咱們明國，沒毛的鳳凰不如雞，質子妃算什麼。倒是王爺那裏，正是王爺用她的時候，你不要因為那賤種得罪你姐夫。”
“哦。”慕容婉兒又鬱悶了。
慕容夫人看向自己的大女兒：“你這次回來就是為了說這事？”
慕容羽婷就算心中對自己母親有微詞，也不便指出，柔聲道：“還有一事，王爺想讓雪兒從王府出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