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師尊卜崖子
路滿期思量的看着手裏的白面面具,腦海里略過她最後一撇,為何覺得似曾相識,思量片刻,猛一抬頭,滿眼錯亂道“原來你是南宮蟬?”可隨機又自行否認,疑慮起來,她雖長相酷似南宮嬋,可她的每一個動作,每句話的語氣,甚至看自己的眼神,絕無可能是南宮蟬,亦或是倉促之下自己看錯了。仰頭呔道“你回來,把話講清楚,你到底是誰?白面人又是誰?”
此時只覺腳下傳來劇烈搖晃,眼前大片大片的樹林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塌陷下去,一道道巨大的裂痕,如蟒蛇張開血盆大口相互撕咬着從樹林深處向他所站之地延伸,他還未念完一句劍訣,整個人便沉了下去,掉進了黑魆魆的山洞。眼前赫然出現的竟是南宮蟬,此時的她一雙黑眸透過白面面具細細打量着他,面具下是一張既熟悉又陌生的臉,看到這張面具,他心中一股無名火騰的躥起老高,一把扯掉了她臉上的面具,低吼道“你到底是誰?為何要以面具示人?”
“唉!你這人到是不客氣”,南宮蟬一把搶回他手裏的面具,繼續道“你不覺得戴面具很有神秘感嗎?”
他冷哼一聲,怒目圓瞪重複道“神秘感?是耍起人來耍的很痛快吧。”
“你怎麼知道我在耍你,不過你這模樣到是很值得我耍耍嘛,做我的壓寨夫人可好。”
南宮蟬的眼神里永遠都是一副湛若秋水,熱情飽滿,對他的話里行間都是百般挑逗。
怎麼回事,她不是她,可她分明又是她,到底怎麼回事?
路滿期雙手抱頭,蹲在地上低吼一聲,腦海中無數個問題噴薄而出,你為何走的那麼急?告訴我你是誰?為什麼跟南宮蟬有着同一張臉,難道你真的是南宮嬋,可若你不是南宮蟬,怎會知道我是誰?他想說服自己她們是同一個人,可腦海中分明早已將她二人區分乾淨,內心深處早已鑽進了一縷雲煙,而不自知。
正在他心神不寧之時,一陣陰風襲來,抬頭望去竟是寅巳獸狂奔而來,此時路滿期心中鬱結正無處發泄,橫眉倒立雙眸燃起幽幽綠光,飛升劍直立於身前,他輕甩衣袖,一把飛升竟憑空化作數把,以掩耳之勢刺向襲來的寅巳獸。獸就是獸,只知道猛衝並不知道躲閃,數把劍伴隨着強硬的劍氣,直接刺入它的身體,一股靈力震的它向後倒飛出兩米,它只覺身體吃疼,更加鬥志盎然,巨大的前爪輕一點地,笨拙的身體輕鬆彈跳而起,再次撲向路滿期。
只聽他從牙縫間發出冷哼“找死。”
再看他,周身藍光護體,離地八尺,雙臂交叉於胸前,陡然一道道藍光瞬速折回,毫無章法的纏繞着寅巳獸,不消片刻,它便應聲倒地,鮮血直流,血盆大口不斷溢出黑血,喘着粗氣,腋下的三隻眼睛,惡狠狠的盯着路滿期。
只見路滿期周身被不知名的鬼火包裹,輕鬆落地,泰然自如的從它身上跨過,向上一躍騰空而去,直衝出伏魔窯,立於荒山紅門大山殿之上。
“路滿期”
不知何處傳來一聲呼喊,他四下張望,腳下一個沒站穩,整個人順着斜斜的房檐向下滑去,他再一次雙臂交叉,可那股力量恍若抽空了般,使不出一絲功力,只得一直向下一直向下,掉入深淵般無邊無盡向下沉去。
“嘰嘰。。嘰嘰。。嘰嘰。”
他再次睜開雙眼,眼前已是那顆蒼天古樹,周身站滿了小參人,嘰嘰嘰嘰的叫個不停,他迷糊的在地上爬起,看清了自己還是在梵志殿內。
“醒來了。”
這聲音似乎提醒了他,不再是夢境,而是當下,路滿期趕緊稽首於地道“弟子不知不覺睡著了,還請師尊責罰。”
“無事,抽魂針餘毒已清,大可放心。”
“是,多謝師尊救治。”
“娃娃,你此次出行遇到的紅衣人可知是誰?”
“紅衣人?”只覺腦子疼痛劇烈,記憶一片混沌,連連搖頭道“弟子不知。”
“無事,你且下去吧。”
剛下了命令,他便被一群小參人擁着出了梵志殿,隨即白玉雙門也關的死死的。他忽覺好笑,這些小參人個頭不大力氣不小,連門都關了,還真是利落,眉頭一挑便下山了。
老遠就看到了樂呵呵遙望自己的齊飛,他快步跑上去道“還真在啊?走吧。”
“我說老弟,你這都幹什麼了,一待竟是三天,不知道我在外面等的很着急嗎?”
“三天?”路滿期竟不知自己一覺睡了三天。
“難道梵志殿裏可以時間穿梭,令你不分晝夜?”
“別說笑了,我一進去便睡著了。”
“睡著了?還一睡就是三天!師尊沒叫醒你?”
“沒有,我一醒他就叫我下去吧。估計也是惱我了。”
看着滿臉迷茫的路滿期,齊飛道“就這麼簡單?”
“想來是師尊為我清除抽魂針之毒,太舒服使我睡了過去,又看我有傷在身,他老人家又不好意思叫醒,便多容了我幾日吧。”
“這到是說的過去,不過你身上的抽魂針之毒可都解了?”
“都解了,無事了!”說著雙手搭在齊飛肩上向前推着他道“快走吧,我都餓的前胸貼後背了。”
“你這喪心病狂的,自己躲屋裏睡覺把我一個人晾在這裏三日,還知道餓,我可是一刻都沒敢離開過。”
看着齊飛面露委屈,路滿期莞爾,道“齊飛師兄,辛苦你了,走我請你吃大餐。”
“吃大餐?你請?”
“斷崖飯堂定還有剩下的包子、饃什麼的,我請你。”
“你小子,就知道放不出個好屁。”
“嘿嘿”路滿期笑的幾乎整張臉都擠到一起,欣慰的看着眼前這個一直不離不棄的師兄,不管他怎麼罵自己都覺得是一種幸福。
二人御劍飛離了梵志殿,路滿期雖面上雲淡風輕,可心裏卻有疙瘩解不開,微皺眉頭道“師尊問我可知紅衣人是誰?他怎麼知道我遇到紅衣人?”
齊飛睥睨道“閉目塞聽了吧,咱們師尊可是出了名的知千里,識萬物,沒準你被南宮蟬收做壓寨夫人一事,他老人家也是知曉的。”
路滿期下意識乾咳了一聲,要真是如此便沒什麼不妥之處,只是餘毒已清,想到此,他心一驚,完了完了,他老人家只說清餘毒,那我的抽魂針之毒誰解的怎麼解的,他豈不是一清二楚,隨即倒吸一口冷氣,面紅耳赤,心裏發慌起來。
齊飛見他不做聲了,又道“怎麼覺的丟人了,放心師尊又不是長舌之人。”
“我不是怕師尊,是怕你,你就猶如長舌婦人。”
齊飛腳下追隨一顫,道“哎閑命長是不是?”
路滿期一個機靈,趕緊委屈認錯道“師兄我錯了,真錯了!”
“錯了?”
“嗯嗯”
“唉!你這次有沒有見到咱們猶如仙人的師尊?”
“只聞其聲,未見其人。”
“啊!你說師尊他老人家,常年隱居,我在這大凡仙山都快二十年了,還從未見過他一面,長什麼樣都不知道,碰上了都不知道是誰?整天神神秘秘的。”
路滿期莞爾,道“仙人嘛當然要神秘一些了,哪能是我們這等平民隨意瞻仰的。”
“也對,反正你也沒見過,我心裏平衡多了。師弟抓好了我要加速了。”
蔚藍的天空一道弧線劃過,衝散的雲霧又快速的在弧線穿過後重新編織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