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天蓬元帥

天蓬元帥是仙界的一個奇葩。如果說，齊天大聖是那種不拘小節，沒架子的神仙，那麼天蓬元帥就是那種壓根不拿自己當神仙的神仙。在仙界，尤其是在天界，大家多少還是顧及自己神仙的身份，說話做事會比較注意。但是天蓬元帥就完全毫無顧忌。即使在公開場合，他也經常談論那種讓人不好意思的話題卻毫不臉紅。可能就是因為這種率真，齊天大聖和他成為了好朋友。

天蓬元帥一進來，就一屁股擠到齊天大聖身邊，好不見外的開始自斟自飲。他一來，氣氛就熱鬧起來。就聽他的嘴裏不斷冒出各種花邊新聞，什麼玉帝老兒有點不舉啦，什麼奎木狼偷看某個仙娥洗澡啦，什麼嫦娥mm晚上寂寞難耐啦。逗得我們前仰後合。

這種情況下，齊天大聖的表現很有意思。他對天蓬元帥的這些八卦新聞毫不反感，甚至會推波助瀾，起鬨架秧子。但是，以我對他的判斷，這個死猴子其實對這些東西沒啥興趣。他的表現，可以理解為一種和光同塵。隨着我和齊天大聖交流的深入，我愈發覺得這個猴子深不可測。他天生地長，悟性本來就奇高。後天又機緣不斷，修為日漸精深。我印象特別深刻的是，在研修班上，老君提出了道的存在形式以及不可言說的特質，反覆強調了道的神秘性。其他高級神仙都頷首表示贊同，只有齊天大聖旗幟鮮明的表達了自己的觀點：道之所以不可言說，不是不能言說，而是我們目前對道的理解還不足以言說。這個觀點頗有點驚世駭俗。要知道，道這個概念就是老君創立的，三界之內，不可能有誰對道的理解還能超越老君。可是齊天大聖的觀點分明表達出：即便你是創始者，你對道的理解依然沒到家。我記得老君當時雖然沒說什麼，臉上的表情卻很耐人尋味。

天蓬元帥的到來是我們的氣氛從嚴肅的學術探討徹底淪為了男人局。關於道和修為這些高深概念的討論自然就進行不下去了。話題絲滑的轉向了女人和性等領域。藉著酒勁，鬼斧大着膽子問天蓬元帥：呃，呃，帥哥。你說玉兔這姑娘咋樣？

哎呦，兄弟眼光不錯啊！天蓬元帥打趣道。不過這種小丫頭我是不敢興趣，太青澀，沒味道。你看嫦娥那妹子，妖嬈，清麗，那才是好女人。

鬼斧有點急了：帥哥，我是問你，玉兔能不能做老婆？沒問你她是不是性感？

這啊！天蓬元帥沉吟了一會，仰頭喝了一杯酒，然後摸摸嘴，說：兄弟。你聽我說。你這個問題其實包含兩層意思。第一，你想娶玉兔做老婆是否可行，天規是否允許，玉帝能否恩准；第二，是玉兔這孩子人品相貌是否適合做你的老婆。對不對？

鬼斧點頭如搗蒜。

先說第一個。天庭的確沒有明確說不能娶妻。托塔天王不就有老婆孩子嗎？不過這事沒那麼簡單。神仙娶媳婦，好說不好聽。像老李那種是升仙之前就有老婆，升仙后把老婆也帶上天了。絕大多數神仙還是單着。理論上神仙應該是戒了色慾和情慾，雖然實際上壓根做不到。但是面子功夫還是要做。所以你要想申請和玉兔成親，基本沒戲。置於第二個，猴哥，你覺着呢？

齊天大聖在一邊一隻笑嘻嘻的聽着我們對話，忽然發現皮球踢給自己了，愣了一下，才說：玉兔嘛，肯定是好姑娘。不過這孩子天真爛漫，一輩子長不大。鬼斧兄弟，你真的娶了了她，要做好一輩子養閨女的準備。

鬼斧默默無語。

我看了心裏不忍，安慰道：沒關係，兄弟。事在人為嘛。這一次我們哥們進了老君研修班，未來不可限量。到那個時候，你想娶老婆，估計玉帝多少要給點面子。猴哥，你說是不是？

齊天大聖咬着后槽牙說：神工兄弟說的有道理。

對了，猴哥。天蓬元帥忽然想起了什麼，問道：前幾天在你府上聚會，我看你的觀音姐姐和你說了半天，啥事情？是不是急着想嫁給你？

齊天大聖放下酒杯，看着天蓬元帥，說了一個字：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