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第 67 章
原本應該坐着同窗的位置上擠滿了貓貓狗狗，只有幾名沒去食堂吃飯的弟子滅於災禍。
倖存的弟子在震驚之後，忍不住對身邊的毛茸茸們伸出魔爪。
——早上還好端端的同桌，突然就變成了柔軟的小貓小狗。
又有誰能經得住這樣的誘惑呢？
中招的弟子們中午被席慕長老安撫了許久，知道門宗肯定會想辦法讓他們儘快恢復原狀，就開始和葉蒼瀾一樣，心態良好地享受起作為其它物種的生活。
明明是周圍再熟悉不過的一切，卻都顯得新奇又陌生。
世界變得更加妙趣橫生，風帶來的陌生氣息，一隻飛蟲，一片葉子都能引得注意。
傅念遲儘可能地降低自己的存在感，然而他身為罪魁禍首，剛一進門就立刻被注意到了。
「喵喵喵！」
「汪汪汪！」
「啊啊——」傅念遲趕忙將雙手舉過頭頂，「實在對不住了大家，都是我不好，等恢復原狀之後，我會挨個去給大家賠禮道歉的！」
幾隻狗狗衝上來咬住他一角，傅念遲被拉扯着身形不穩，又被貓貓跳上肩膀，趴在腦袋頂，遮擋住視線。
這時簡唯楓和余清雲結伴走進講堂，看到這一屋子的貓狗，和被淹沒的傅念遲，不由得震驚了。
什麼情況？！
中午他們倆被各自的師父叫走，都沒去食堂，怎麼一轉眼來了如此多的貓狗，難道說這是今天下午的授課內容？
「好可愛啊。」余清雲沒忍住抱起最近的一隻三花貓，他拖着貓貓屁股，剛想用手撓它的下巴和胸口，就被施以了憤怒的一爪子。
傅念遲努力把腦袋上的貓扒拉下來：「……這是慕容芷琪。」
余清云：「你在說啥？」
「你懷裏那隻，是慕容芷琪。」
余清雲的眼神在說，你怕不是瘋了吧。
傅念遲：「它真是慕容芷琪，這一屋子都是咱們同學。」
「哈？」余清雲的手僵住了。
他趕忙把貓扔出去，慕容芷琪輕盈地在半空中調整身形，穩穩地落在桌面上，嫌棄地白了他一眼。
余清云：「呃……對不……啊我為啥要跟一隻貓道歉啊！」
簡唯楓：「傅兄，這是怎麼一回事？」
傅念遲苦笑着說明了情況。
「它真是慕容？」余清雲將信將疑，這也太離奇了吧！
傅念遲苦笑：「當真。」
余清雲眉頭緊皺，對三花貓道：「能聽懂我在說什麼嗎？要是能懂，就喵一聲？」
慕容芷琪不客氣地給了他一爪貓貓拳。
余清雲捂着出現四道血痕的手背，看向傅念遲懷裏的黑狗：「那這位……」
「是我夫君。」
余清云：「……」
簡唯楓：「……」
眾人沉默之際，身後的窗外傳來驚訝私語聲。
傅念遲回頭，只見不少身着三清閣內門弟子裝束的青年男女鬼鬼祟祟地趴在窗邊，正往屋內看。
中午他們在食堂鬧出來的動靜可不小，短短一個時辰，消息便飛速的傳遍了整個三清閣。《仙尊為何在顫抖？[穿書]》，牢記網址:1.——食堂里的外門弟子全都被化身術變成動物了。
於是許多內門弟子專門過來，想看究竟是個什麼情況，唏噓感慨之餘，對着毛茸茸的師弟師妹們伸出罪惡的雙手。
「聽說咱們內門也有一個。」
「是卓聞枝吧，中午他好像去了食堂找人，怎麼就這麼不湊巧呢？」
所有能夠說明中午確切情況的人，除了傅念遲之外，都變成了貓貓狗狗。
也就沒人告訴他們，在某種程度上，這一切其實都是因卓聞枝而起。
「真的啊，那我可得去找他摸一把才行，不知道卓聞枝他變成啥樣了。」
給弟子們上劍術課的講師匆忙趕來，看到眼前景象，縱然心中早有準備，仍抬手「啪」的一聲捂在臉上。
……要老命了。
「大家都回去！」他招呼着內門弟子，「要開始上課了！哎！那邊穿黑衣服的，對，說的就是你，別想着偷摸着把師弟師妹抱走！」
總算艱難地清了場，講師面對這一屋的貓貓狗狗和寥寥五六個人，本來就很大的頭又漲大了兩三圈。
救命啊，這到底要讓他怎麼教課？
難不成叫大家用嘴叼着劍練習？
怕不是有的同學還沒劍沉呢。
講師默默揮去腦中的離譜幻想：「算了，今天來上體能訓練吧。」
針對所有生物的體能訓練內容很簡單：從講堂出發，不允許使用法術，繞着山腳跑過一圈，再回到這裏。
講師在每個成員身上都設下追蹤法術，以防出現失蹤的意外。
雖然大家都表現得挺興奮，但這麼短的時間，肯定還難以適應換了物種的身體。
這樣應該就沒問題了。
望着遠遠跑開的，還在打鬧的眾多歡快身影，講師背着手嘆息一聲。
然而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
這場體能測試的最後，以講師漫山遍野的找貓找狗告終。
不是這個掛樹上了不敢往下跳，就是那個掉進坑裏了爬不上來。
講師左手掛着三隻貓，右手撈着兩隻狗，背上還趴着幾隻毛茸茸，最終精疲力盡地回到講堂。
「找到了嗎？」他詢問傅念遲。
「應該都找回來了。」傅念遲後半程接到講師消息，就在葉蒼瀾靈敏嗅覺的幫助下開始找同學。
簡唯楓和余清雲當然也沒閑着，兩人清點着數量，最終確定全員到齊。
「行！那就下課，都趕緊回去吧！」講師大手一揮。
傅念遲和葉蒼瀾回到自己的小院，天都已經黑了。
葉蒼瀾在山林里忙這忙那地跑了一下午，不得不說，這隻狗的身體比他的人類身軀健壯太多，他好久沒有過暢快奔跑的感覺了。
比較難受的在於他沒法再和傅念遲順利交流了，每次想說什麼，張開嘴就只能發出汪汪聲響。
但他可以聽懂其他貓狗同學的叫聲，大家還因此聚在一起深入交流過，認為不同動物的獸語在很大程度上都是共通的。
傅念遲立刻準備給葉蒼瀾洗澡。
在外面瘋跑了一下午，毛髮上沾滿了草屑和灰塵，費勁巴拉地把葉蒼瀾清洗乾淨，傅念遲還沒來得及抬手擦擦額頭上的汗，葉蒼瀾就迅速地在他身前甩起來了。
「誒！」飛濺的水珠落在少年的衣服和臉上，立刻將他打濕。
葉蒼瀾當然是故意的。
反正待會兒傅念遲也要洗漱，早晚都會被弄濕。
傅念遲作勢要打他，葉蒼瀾繞着圈子在屋裏躲了會兒，最終鑽進了床底傅念遲夠不到的深處。
巴特曼的繭又變大了，已經因地板和床底的有限空間產生了變形。
葉蒼瀾將狗爪搭在上面，心跳的震動仍舊非常平穩。
狼崽也湊熱鬧地鑽過來，葉蒼瀾不太清楚正常情況下一隻狼渡過幼年期要過上多久，但他們收養這小傢伙才一個多月，它就已經長大了好幾圈。
傅念遲抓不到葉蒼瀾，叉着腰生了幾秒鐘的氣，便去收拾木桶，準備自己洗澡。
葉蒼瀾趴在床底思考了半分鐘，決定趁此機會湊個熱鬧。
他鑽出床底，來到浴桶邊，少年泡在水中，經過幾天的洗髓，他簡直有了脫胎換骨般的變化，原本就白凈的皮膚更加細膩如脂。
傅念遲懶洋洋地泡着澡，浴桶邊上還支了鏡子，方便他進行欣賞。
大白天天往傅念遲身上蹭，他也有模學樣地討要一些親親抱抱舉高高，又有什麼問題呢？
葉蒼瀾剛要站起來用前爪扒住木桶邊緣，狼崽就搖着尾巴朝他撲來，明顯是想和他玩耍。
大白閑着無聊，也加入其中，一貓一狗一狼開始了第三次世界大戰。
等到傅念遲泡完，三隻四足生物都已然累得趴在地板上，吐着舌頭哈氣了。
傅念遲拿出掌教給他的心經，練了半個時辰，葉蒼瀾趴在桌子上，對照着古籍研究靈牌。
時不時能聽到窗外傳來汪汪叫聲，那些因意外變身的同學們也許正在歡快地打鬧着。
傅念遲檢查了葉蒼瀾身上魔力殘留的程度，他的魔法水平進步了許多，但到底把一整個食堂的近千名弟子都變了身，施加到每個人身上的魔力其實都不算太多。
如果一切順利，明後天應該就可以解除。
掌教在這時找了過來。
他專門過來一趟，就是想試試還有沒有其他解決辦法，能讓大家儘早變回去。
消息已經傳遍了整個三清閣，幾乎大半個三清閣的人都聚攏在外門弟子們的居所處看熱鬧。
掌教從未想過三清閣會有變成動物園的一天。
讓他比較欣慰，的大概就只有變成貓狗的弟子們都很懂事的沒有藉機胡鬧了。
「為師思量過後，還是覺得要讓你系統地學習化身術，雖然這樣的法術對剛入門的弟子而言有些太早了，但你的水平本身就超出常人，現在學也無妨。」
有學新東西的機會，傅念遲自然滿口答應。
掌教講過原理，又示範了一遍，問傅念遲記住沒有。
傅念遲點頭。
掌教：「那就來試試吧，先用死物。」
傅念遲將手放在茶杯上，他運轉魔力，念着剛剛記下來的口訣。
並未有像往常施法時那樣，魔力清晰匯入掌中的感覺。
傅念遲甚至都沒意識到發生了什麼，桌上的茶盞就變成了另一番模樣。傅念遲訝然：「我還沒用力呢。」
掌教滿意地點頭：「不錯，就是這樣，施展小法術時，靈力被驅動的感覺其實不會非常明顯，這也是為什麼大部分修士在使用法術時，都要以口訣輔助。」
原來如此啊。傅念遲明白了。
仔細想想，自己先前用過的所有法術，效果雖然很厲害，卻經常處於失控的狀態。
只是因為他運氣比較好，暫時沒造成太過嚴重的後果。
「繼續，試試把它變回來。」
傅念遲再度念起口訣，隨着最後一個字的落下，茶盞又重新出現，甚至連水面都和此前一樣高。
「很好。」掌教面上平靜，心中卻又一次為傅念遲的天賦驚嘆。
怪不得他能在短短數月，就從一介凡人成長到如此程度。
掌教：「好了，你再多加練習吧，為師還有點事要處理，今天才剛學習正確的法門，就先別用活物來試了。」
「弟子知道。」
傅念遲將掌教到門外，望着他的背影在夜空中轉瞬即逝。
他從院子裏撿了些石頭，乖乖地回屋練習去了。
一晃兩天時間過去。
簡唯楓坐在講堂上，已經習慣了周圍都是各種毛絨生物。
講師也從最開始的「不要隨便揉同學腦袋」，「不要趴在同學的肩膀上」，變成了視若無睹，任憑大家相互抱着聽課，只要別在走廊里亂竄就行。
課間休息，葉蒼瀾霸佔着傅念遲的大腿，享受着少年的撫摸。
傅念遲從包里摸出肉乾小零食，撕了一半和葉蒼瀾分着吃。
吃着吃着，傅念遲突然覺得腿上猛然一沉。
他眼前的視線驟然被擋住，耳邊響起一聲震驚的「卧槽」！
屬於成年男人的重量敦實地壓在腿上，傅念遲茫然抬頭，和同樣一臉懵逼，正斜坐在他大腿上的葉蒼瀾對視。
目光交錯。
變回來那一瞬間，葉蒼瀾的視線陡然拔高，整個世界因視角轉化相對縮小，慌張之中他下意識地伸出雙手，攬住了傅念遲的脖頸。
瞪大的眼瞳中清晰映出對方的樣子，見證着驚訝和欣喜冒出。
「變回來了！」
周圍同樣是此起彼伏的慌亂聲響，蹲在桌子上的貓變成了蹲在桌子上的少女，享受着同桌撓下巴服務的狗化作仰着頭的青年，慕容芷棋驚呼一聲，一巴掌拍飛了原本正在給她舔毛的貓同學。
因為他也變回了人類模樣，原本在小動物之間再正常不過的舔毛動作，變成了試圖往她臉上舔。
「冷靜，大家都冷靜！」講師努力進行着徒勞的秩序維護。
雞飛狗跳之際，沒有人注意到在靠窗的牆邊，葉蒼瀾仍保持着坐在傅念遲腿上的姿勢。
這是個非常曖昧的姿勢，少年下意識地仰頭看着他，而他也低頭望着少年，只需雙方都向前湊上去一些，就能夠觸碰到因震驚而微微張開的唇。
傅念遲下意識屏住了呼吸。
四周的紛繁吵鬧似乎都就此遠離，桌椅之間的狹小空間隔絕了一切喧擾。
按在自己頸間的手微微加重，原本就近在咫尺的青年似乎想要俯下身來。
彷彿時間靜止。
咣當——！
一股巨力猛然撞上後背，傅念遲當即失去平衡，他整個人向前趴去，直接將葉蒼瀾擠在了桌子上！
「啊！」
葉蒼瀾的腰側和桌子邊沿親密接觸，他聽到自己脆弱的腰椎骨發出咔嚓一聲不堪重負的聲響。
而他的雙臂還攬着傅念遲脖子。
傅念遲的脖子承擔了它本不該承擔的重量。
葉蒼瀾側着倒在桌面，而傅念遲以格外狼狽的姿勢趴在葉蒼瀾身上，然後在兩人的體重以及衝力的作用下，桌子搖搖欲墜地向前傾倒，又壓在了前面的同學身上。
「啊！」
「哎呀！」
一時間桌椅人體疊成一團，甚至都分不清楚壓在身上的是誰的胳膊誰的腿。
傅念遲一下子清醒了。
身下的葉蒼瀾發出吃痛悶哼聲，傅念遲趕忙把壓在兩人身上的凳子推到一邊，手忙腳亂地爬起來。
他拽着葉蒼瀾的手腕，讓倒在桌椅中央，明顯找不到支撐點難以發力的青年起身。
葉蒼瀾呲牙咧嘴地擼起袖子，毫不意外地看見自己被磕到手臂，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青了幾塊。
想必小腿上也好不到哪去。
類似的災難發生在教室的各處，講師只能就近伸出援手。
就連上課鈴響了也無人在意。
弟子們恢復原狀的消息迅速傳到了長老們那邊，掌教和幾位長老迅速趕來。
大家花了幾天時間適應了四足奔跑的生活，突然恢復原狀，還有點難以控制身體。
掌教剛進鳶堂，就看到很多弟子正以極度詭異的姿勢緩慢行走，甚至手腳並用地在地上爬行。
有人試圖伸爪子上樹，不出意外地失敗了。
還有人湊到掌教腳邊用鼻子嗅，然後兩眼一暈地倒下。
掌教：？？？
等等，他用試煉選□□的優秀弟子們，怎麼才短短几日就變成這番不靠譜的模樣了？！
不幸中的萬幸，他們鬧出來的動靜很大，但沒造成額外的損失。
今天的課也不用上了，剩下的時間給大家留出來重新適應身體。
傅念遲攙扶着葉蒼瀾走回去，路途實在遙遠，走到一半葉蒼瀾就累了。
唉，他當狗的時候能滿山遍野地跑，有如此好的體力，怎麼變回人就不行了呢。
還是得好好學習掌教給的體質功法才行啊。
等到葉蒼瀾重新適應了兩足行走，傅念遲就施展魔法，帶着他飛回去。
大白躲在門后，在開門的一瞬間撲出來，就要殺葉蒼瀾一個措手不及。
結果一下子撞在了青年腿上。
它呆愣了兩秒，才反應過來葉蒼瀾已經變回了人樣。
「想搞偷襲？」葉蒼瀾俯下身揪着大白的后脖頸把它拎起來，發出獰笑，「這下你可徹底打不過我了——」
大白見勢不妙，立刻將爪子收回肉墊。
它瞪大晶瑩剔透的眼睛，黑色的瞳眸因夜晚的關係散得滾圓，因此顯得萌態可掬，眉頭更是皺起，喉嚨里發出可憐的喵嗚聲響，還故意拉着長腔。
不知道的還以為受了多大委屈呢。大白的一舉一動都透露着明確的信息：
你這個壞人怎麼捨得對我這隻可愛的小貓咪下手呢？
葉蒼瀾根本不吃這一套，甭管當人還是做狗，他都見慣了大白張揚跋扈，怎麼可能被這凶獸的外表欺騙。
於是葉蒼瀾毫不留情地用另一隻手用力的彈了它的粉鼻子。
大白：「嗷嗚！」
葉蒼瀾：「哈！裝不下去了吧？」
作為葉蒼瀾和大白之間的和事佬，今日的傅念遲選擇裝看不見。
他正在認真思考着某個問題。
葉蒼瀾變回來的時刻，旖旎曖昧的氛圍被突然打破，他卻牢牢記住了當時的微妙感受。
明明變成小狗的葉蒼瀾一直都陪伴在自己身邊，可重新看到他恢復成青年狀態，那一瞬間在心中怦然萌發的思念，不是假的。
身體的深處似乎又有灼熱火苗冒出頭來，傅念遲已經非常熟悉這種感覺了，用不了多久它就會席捲全身，讓自己陷入到情蠱的痛苦中。
傅念遲趕忙拿出靈牌，激活上面的咒印，聯絡仲孫縱長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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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此刻，仲孫縱正在葯閣里簡唯楓配藥。
他看了一眼靈牌，發現是傅念遲的聯絡，立刻站起身來。
仲孫縱從小藥箱的最底層拿出個玉瓶，道：「為師還有些事，去去就來，你先在這裏等着。」
簡唯楓：「是。」
仲孫縱正要走，突然冒出帶着簡唯楓一起的想法。
這些日子以來，他已經給簡唯楓講了不少基礎知識，而再多的理論都比不上實踐重要。
要不要帶着簡唯楓一起過去看看呢？
只是傅念遲身上的情蠱，應該不好向外透露吧。
這簡單，只要自己別告訴簡唯楓具體情況就行，讓簡唯楓完全根據癥狀推論，看看能到什麼程度。
仲孫縱為自己的聰明才智沾沾自喜，對簡唯楓道，「你也跟着為師一塊兒吧，剛好積累積累經驗。」
簡唯楓跟在仲孫縱身後，來到了傅念遲和葉蒼瀾共同居住的獨立院落。
仲孫縱不知道傅念遲現在的情況如何，萬一他帶着簡唯楓貿然進去撞見不該讓小徒弟看的畫面，就不好了。
於是仲孫縱對簡唯楓道：「你暫且在屋外等候，為師先去看看情況。」
「是。」
簡唯楓明白師傅的顧忌，男子懷孕畢竟是驚天動地的古怪事情，師傅應該還不知道自己已經從種種蛛絲馬跡中推測出了結果。
師父一方面想要用難得的離奇案例教導自己，另一方面又擔心會泄露傅念遲的秘密。
所以才做出了明明將自己帶過來，卻讓他暫且留在院落外等待的矛盾決定。
簡唯楓什麼也沒問，他安靜地站在院落中央，看仲孫縱着急忙慌地推門進屋。
「您可算來了！」
葉蒼瀾看見仲孫縱，就像是見到了從天而降的超級救星。
原本在幾分鐘前還勉強清醒着用靈牌聯絡仲孫縱的傅念遲，這會兒已經接近神志不清了。
他整張臉都貼在鏡子上，恨不得人都鑽進去，和鏡子裏同自己如出一轍的少年更加親密。
聽到仲孫縱進來的動靜，傅念遲立刻警惕地抬起頭，同時緊緊將鏡子抱到懷裏。
他的視線如同X光將仲孫縱從頭到腳掃描了一圈，確定仲孫縱並沒帶着接連兩次害得他嘔吐噁心的酸臭葯汁過來，顯而易見地鬆了口氣。
仲孫縱見傅念遲處在發作狀態，立刻從寬大的衣袖中取出小瓷瓶：
「老夫改進了藥方做成第二版，既然湯藥難以下咽，就試試煉成的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