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自己高興就好
自從被阿傑從小黑屋救出來,小江陵就很喜歡黏着他,非要跟他在一張桌子上吃飯,甚至還要和他一起睡。
阿傑拗不過,江曄又懶得管,被迫哄孩子睡了幾天。以後小江陵更是一有機會就纏着他玩。難得的是冷麵殺手阿傑對她很有耐心和溫柔。
小江陵八歲生日那天去祭拜父母,在墓地撿回來一個十二歲的髒兮兮的小男孩。
小男孩說自己的名字叫林寒澗,前不久父母出車禍,后被叔叔嬸嬸收養又丟棄。小江陵見他可憐,便詢問了江曄將人留了下來。
江曄看了一眼小男孩,只說「你撿回來的你自己安排」,就沒有干涉過這件事。
於是林寒澗得以和小江陵一起上課學習,後來小江陵學習其他例如鋼琴跳舞下棋之類的東西林寒澗自認為不需要學習「大家閨秀學的東西」,去訓練場去得勤快,遇見阿傑的機會增加,偶爾向他請教,從害怕轉變為敬佩。
至於對江曄,一直都是畏懼,敬畏且恐懼。他永遠也忘不了江陵八歲生日那天少東家看他的眼神。
江曄神龍見首不見尾,所有人都見慣不怪。
這樣的日子平靜而愉快,白駒過隙,一晃就過去了七年。
二十七歲的江曄,基本看不出什麼變化,性格還是那樣的漫不經心,陰晴不定。
令人意外的是低調了七年,沒和江老有任何衝突。
二十二歲的阿傑不負眾望,愈發內斂,但是搏鬥毫不手軟,鮮有對手。職業殺手的力氣能徒手掐斷人的脖子。
十九歲的林寒澗除了黑一點也是個帥小伙,身手雖然不及阿傑,但比一般的人要好,也是個陽光開朗的大男孩。
的江陵是個美人胚子,像極了她母親,長相甜美,尤其是那雙眼睛,很亮,像會發光一樣。
「大哥,你明天出去的時候捎我和林寒澗一段唄?我們出去玩兒。」飯桌上江陵小心翼翼地覷着江曄的臉色道。
兩個月前她過了生日,江曄答應她以後不必深居淺出,隨時可以出去走動或者玩,但是後果自負。
一旁的林寒澗埋頭吃飯,不敢吭聲,生怕江曄罵他帶壞江陵。因為是他跟江陵說外邊有什麼好玩的,弄得江陵心痒痒,非要親眼看看。
而他對江家少東家江曄的敬畏刻在了骨子裏,哪怕相處了七年,依然如此。
江家少東家江曄是金陵城最不能惹的人。沒有之一。
江曄毫不意外,平靜地點了點頭,答應了。
「謝謝大哥!」江陵非常高興,夾了一塊肉給他聊表心意。江曄一臉嫌棄地吃了。
次日,進入市區江曄就把江陵和林寒澗扔下了車,然後揚長而去。
江陵很少到城裏玩,但是該知道的一樣沒落,只是覺得熱熱鬧鬧的有些新鮮。
此時是九月中旬,天氣依然炎熱。金陵城白天是一座繁華的大城市,看不出深藏的魑魅魍魎。
林寒澗略顯局促地四下看了看,肯定有人暗中跟着他倆。
江陵興緻勃勃地走進了一家精品店,從透明玻璃里看出裏面擺放着很多女孩子喜歡的小玩意。
她在裏面逛了一圈,每個東西看了一遍,卻什麼也沒買。似乎只是單純的好奇。
老闆是熱心腸,一邊推銷東西一邊誇小姑娘好看,又問他倆是不是情侶。
林寒澗臉一紅,支支吾吾說不出話。
江陵大大方方地否認了,說是朋友。
這是一條商業街,賣什麼的都有,江陵就一路逛下去,覺得長見識了。
偶爾想買什麼東西,想想自己沒帶人沒帶車,拎着東西去玩不合適,就放棄了。反正也不是特別喜歡非要不可。
江家小小姐要什麼有什麼,不缺這點小玩意兒。
林寒澗老老實實旁邊跟着,偶爾回頭看幾眼。
江陵想穿馬路走到對面的衣服店,她走得快,林寒澗一時沒有跟上,等跟上去發現一群不着調的混混兒圍着江陵,頓時火冒三丈跑過去。然而事實跟他想的有些出入。
「小妹妹,你一個人?沒有同伴嗎?」三四個自認為穿着時尚炫酷的富二代騎着重機車停在了江陵旁邊。
為首的是一個戴墨鏡和誇張的骷髏項鏈的二十來歲的青年,重點在於他有一六色的頭髮,卻意外的不難看。
路人快步離開,不想惹麻煩。這幾個一看就知道是調戲良家婦女的浪蕩子。
江陵不慌不忙,饒有興趣地歪頭看着他們,甚至嘴角微微揚起,是一個友好的笑。
富二代們還以為把她嚇懵了,忙解釋說:「你別害怕,我們不是壞人,就是想帶你一起去玩怎麼樣?想吃什麼買什麼哥哥們掏錢。你負責陪我們一起玩就好。」
江陵笑了笑,問:「玩什麼?」
富二代們哈哈大笑,覺得小姑娘挺好玩,便說:「打牌賽車唱K喝酒,你想玩什麼我們都奉陪。」
江陵想了想,道:「你們說的這些我都沒玩過。」
「沒事,我們可以教你,很容易上手的。再不濟我們也可以讓着你啊。」幾人起鬨。
路人們只覺得世風日下,道德淪喪,真是一群不學無術的浪蕩子。
「要是我大哥知道了可能會不高興。」
「有什麼好不高興的?我們都是正經人家,又不是臭流氓。」
林寒澗黑着臉走過來把江陵護到身後,瞪着他們,「她不跟你們玩,滾遠點。」他們還不是臭流氓誰是?
「你就是她大哥?」為首的那個青年挑挑眉。
江陵解釋說:「不是,他是我朋友。」
「哦,朋友,那你管那麼多幹什麼?識相點走開,我們就不計較了。」他們輕蔑地看着他。
江陵捂着嘴輕輕笑了,不是嘲笑,只是單純的覺得很有意思。都說不知者無畏,二十齣頭的富二代年輕人天不怕地不怕,只遵循一個原則,自己高興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