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強中自有強中手

第二十章 強中自有強中手

雪隱宗自有一套變幻之法,名為幻天訣。

保險起見,江雪央在回歸那晚已然用凝成的冰柱造了一體假身,而她化名為冷芊芊,這姓氏便來源於她的母親。

為了不讓旁人認出她來,江雪央又用幻天訣憑空造了一副長相頗為一般的面孔,覆在了自己的俏臉之上。可縱使是這樣做了,除了盈月以外,她還是被兩個人給認了出來。

這其中之一嘛,自然就是她的親生父親江應天了。原在於盈月一反常態的粘膩,讓江應天察覺出了冷芊芊的不一般。

結合盈月的身份本就不一般,江應天便想這世上應該沒有能讓盈月為之着迷的人了,除非這人是自己的女兒,亦是盈月的主人江雪央無疑。於是乎,在父親多番的打量下,臉皮薄的江雪央便自己把錯給認了。

江應天對此卻只覺老懷為安,畢竟她倆父女已經好幾年未能見上一面了,為求感懷其母,江應天更是趁着月黑風高帶同江雪央登上了第一樓,來到了頂層的隱秘金閣之內,借其母留存在此的劍譜雙雙記憶起了過往頗為美好的時光。

也正是在此時,江雪央款款而談的向老父親訴說起了自己這數年來修行入洗髓巔峰的全過程,她雖未有察覺到江應天妄圖破體洗髓的意圖,卻也還是對眼前老父親的神識異常起了些許警覺。

可江應天卻一邊為女兒感到高興時,又一邊為自己的近況開脫,單以一句“故人已矣”便道盡了此前所行之事的無可奈何。且正是由於江雪央知情,才在眼見江應天額上的兩縷斑白后,選擇了諒解,諒解其父親只是因為故人已矣、過度悲傷而產生了異樣變化,確與其他無礙。至於稍稍看出了冷芊芊有所不同的另一人嘛,應是龔沮仁無疑。雖然他這位入贅不到一年的姑爺,僅僅是在‘洞房’當夜匆匆瞥見過江雪央容顏,但龔沮仁甚在修行的路上從未遭其她異性影響過心境。

更何況那夜種種生死時速,足以令龔沮仁畢生難以忘懷,那江雪央的側臉便成了他此時心中唯一的一抹亮色。

而單憑此抹亮色便輕易看破了後者幻形,這···或許是獨屬於龔沮仁的天賦倒也說不定,可在盈月的橫加阻攔下,龔沮仁自覺選擇了迴避,只因為他比任何人都要更為清楚自己的定位,也明白再過不久,自己現在這贅婿的身份便要遭人頂替,這一切也算是一種無可奈何吧。

自然,龔沮仁自身選擇了隱忍、蓄勢待發,那江雪央選擇隱去過往與真身,自己參與進來後面的詭事當中,便又將掀起多少波瀾,憑現在論無所可知。

隨後緊接而至的便是今年的外院大試了,想必除了冷芊芊之外,外院各人都已經提前備好了手中的竹籤。

只待負責主持大試的江陽當著眾長老的面,以彈指神通擊中了百里開外的巨幅金鑼,盈月作為代表內院的一等一高手,便是在江陽的點頭示意下,第一個躥上了玉台,在稍逝疑慮后她伸手取下了一塊背面印着火紋的木牌。

就當是給後來者打樣一般,再當著台下一眾外院弟子的面翻轉木牌后,盈月當即大聲念出了挑戰者的姓名:“外院丙二,胡吒,登台接戰!”

所謂‘丙二’大概就是胡吒抽到的編號了,龔沮仁在陪着趙萌牙待在台下時,他不經回想起了自己抽到了乙三的號牌。

而刻有乙三這組數字的木牌似乎被排在了告示牌上的右後位,背後圖案是花團,其上是甲四,其左是丙一,其下是丁三。

趙萌牙的編號就正好是丁三,位列整個牌面的最右下角。而龔沮仁自認為會選中花團圖案紋路的內院弟子應當是一位性情溫和的師兄,卻沒能料到江陽早已把‘乙三’的所在告知了李肆。

現在,這第一場外院大試的兩方弟子已然傲然挺立在了紫金台上,其中佔據於東側的是虎背熊腰、單臂挺起鯊齒鋼刀的胡吒。另一側則站着一席詩云畫意素衫、面色亦若桃花的盈月。

然而,還未等開場,盈月便以勝利者的姿態,莫名對着台下弟子們的方向,突然比出了一個大大的桃心···

“啊這。”驚聲間,龔沮仁不明所以,只感到了稍逝一瞬的噁心。卻又在恍惚間,偶然瞥見了盈月眼光對處的那抹倩影,冷芊芊似乎也在人群中對着盈月比出了兩指之間的粉色小桃心。

其他人呢?更為大獻殷勤,瘋狂加塞隊列,就只為了搶在旁人之前向自己心目中的女神(盈月)表達愛意。

可盈月下一步的瞬間變臉頓化春光明媚為萬里雪飄,只一眼便石化了在場的所有追求者,令得他們全皆冷靜了下來。

“哇(搓手),是冬天到了嗎?是要準備冬眠了嗎?怎麼突然間變得這麼冷啊。”

慕然間,趙萌牙的一句‘玩笑話’又瞬間打破了整片寂寥,胡吒為求挽回氣勢,只得主動大踏步向前,緊接雙手抱拳向盈月師姐進招討教。

而盈月只是隨手一撇一捺,便輕鬆擋下了外院八卦刀法的重三式殺招。

胡吒見此情形,當即也不做保留了,撇開八卦刀法不談,他還兼修過不少江湖草莽流傳出的刀法,緊接一式刀招‘惡狗撲食’便像地躺腿法一般,專攻襲人下三路。然盈月卻以雙腳不懼借力的飄然身法輕易躲過了此等突襲,更以拉拽胡吒小辮子的手法,將對方重重摔落在了地上。

由此可見,盈月本身的武道修為應比胡吒精純許多,這致使後者根本碰不到她,而她卻能像遛狗一般將胡吒玩弄至股掌之間。眾人得見雙方有着這等實力上的差距,便紛紛認定場面斷不可能出現以弱勝強的奇迹。

於是乎,胡吒似乎準備好了要使用絕招,其實早在他拜入江家之前,身為鐵匠之子的他就已身負家傳絕學,而他身負家傳絕學的這件事,龔沮仁和趙萌牙是知情的,只因為他私底下向他們透露過這件事。

同時,胡吒也說過,他手裏的這套刀法殘缺不全,所以才會趁着江家招收新弟子的機會,不遠千里趕來拜師,就只為通過修鍊百家刀法補足家傳刀法缺憾。

而胡吒的這套刀招名喚‘血狩門羅’,目錄處標明有刀法十一式,卻因缺頁少字的關係,最終僅被其學到了三招。

再加上胡吒似乎有意在隱藏真實實力的關係,他在打算釋出一式‘血海無涯’前已然暗自納氣於刃,正待其手裏的鯊齒鋼刀刀鋒通紅之時,赫然劈出了擎天肉眼可見的焰色氣斬向著盈月而去。

······

“天啦!”

然而就在台下為火紅刀氣驚呼之時,盈月卻似一副不屑之情,當即側着身子、徑直伸出右臂捏碎了眼前氣刃。還以此驚得胡吒頓時雙瞳圓瞪,悚目間心怨難平,片刻后又鬱結化出一腔嫣紅、嘔血當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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鑒淵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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