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再探毒冢
經過幾天的休整過後瓦隆索·西明親自送我們離開了新拉雷多市,再次進入地下通道后一切都比較順利,當我們從道格拉斯市地底出來時馬九爺正帶着他的盜墓團隊在地面等着我們。見我們出來后直接開車把我們帶到了漂亮國最古老的城市龍蝦市,然後把我們安排在唐人街馬氏府邸住下。由於比較擔心曾柔體內的病毒會傳染我們其他人,馬九爺在我們到達后不到一小時就安排了醫護人員給我們檢查身體,曾柔也被單獨隔離起來,由馬老爺子請來的專家悉心照料,不知不覺間我們在馬府就住了一個半月。這天馬九爺興奮的拉着曾柔的手從那間單獨照顧她的房間跑出來找我,我們見到曾柔安然無恙也是十分高興,馬老爺子開心的自言自語道:“找了這麼多年終於是讓我找到了,祖宗保佑啊!”重複了好幾遍馬九爺才勉強得壓制住興奮對我們說道:“曾柔沒事兒,她甚至比我們任何人都健康,她的血液是萬能解藥。”我接話道:“什麼?您的意思是曾柔在被病毒折磨一次后體內的血液得到了進化?”“差不多可以按你說的這麼解釋,不過病毒和曾柔的血液是怎麼結合產生變異的我們還沒查出來原因。”馬老爺子像看寶貝一樣看着曾柔,然後悄悄地拉着我的手說道:“她的血液我試過了,可以解我體內百分之八十幾的毒,你要是能和她在一起,你的後代很有可能會擺脫遺傳病的痛苦,你小子走運了。”沒容我說話馬九爺便嚷嚷着讓他請來的一個叫烏屠的專家出來給大家解釋曾柔身體出現的狀況到底是怎麼回事,我心想最近是咋了遇見一個長輩就給我撮合對象,難道我就長的這麼著急嗎?先是白德平把葉瑩瑩託付給我,好不容易推給馬洛南了現在大伯又給我撮合曾柔!我只能又好氣又好笑的隨口應付了馬九爺幾句,雖然現在爸媽通過馬九爺的暗信知道我還活着,但沒完成使命之前我和誰談戀愛都是在害對方和自己,產生更多的羈絆只會給背後那股勢力留下更多痕迹和把柄。
通過烏屠對曾柔整個中毒過程進行還原,以及對曾柔血液樣本的分析結果推測,曾柔在海上墓穴內接觸到病毒改變了她的DNA,導致血液出現變異逐漸變成金黃色,這種血液是本來是無毒的,但是一般人體或者說沒有受到其他病毒傷害的人體在接收這種血液後會產生排斥反應,輕則高燒不退神志不清,重則血管爆裂甚至直接死亡,真正的原因是這種血液會主動在人體內絞殺各種病毒同時建立新的免疫系統,雖然說起來很簡單實際上這是一個十分複雜的過程,所以這些血液對馬九爺遺傳病中的病毒有很強的剋制作用,但並不足以完全清除。當時被感染的人不只曾柔一個,其他人陸續死亡就是因為這種血液在絞殺病毒和重新建立免疫系統期間宿主本身受不了這種強烈的衝擊。而曾柔卻巧妙的融合了這種血液,烏屠推測其原因是因為人體大腦內部有一個松果體,這些血液在人體內絞殺着各種病毒時雖然會對宿主本身造成傷害,但是在這個過程中如果被某些物質吸引到了松果體之內,通過松果體的轉換讓這些血液再次在體內循環時能夠及時讓宿主適應它,至於是被什麼物質吸引這種血液到松果體內的,而松果體是怎麼轉換吸收這種血液的烏屠卻表示很困惑,或者說無法用我們能夠理解的方式說出答案。聽到這裏我對烏屠說道:“當時瓊斯用一瓶看起來很像水銀的溶液引導過曾柔體內的病毒,不過我只是從他口中得知的,並不是親眼所見。
還有,當曾柔蘇醒后咳出來的一口血噴到瓊斯臉上后,瓊斯感到特別害怕,於是用那瓶水銀在身上胡亂做着引導,隨後水銀瓶子被奪走,於是瓊斯便從喉嚨里發出一種很古老的音節控制了當時在場除曾柔以外的所有人,但後來葉瑩瑩再次用那瓶水銀靠近瓊斯的時候他卻顯得特別害怕那瓶水銀,整個事件的過程不過幾分鐘而已,我覺得這裏面一定有什麼是我們沒注意到的。”烏屠聽到這裏問道:“水銀?這麼重要的東西你怎麼不帶回來?”我無奈的搖搖頭說道:“當時我們被人攻擊了,後面又發生了很多事情,特別混亂,所以......”烏屠有些可惜的說道:“不過還有一個辦法,你們要是能夠帶我去曾柔染上病毒的地方讓我採集足夠的樣本,我想依我對它的了解應該可以很快配製出你說的那種很像水銀的引導物。”“現在既然曾柔和馬老爺子都安全了,毒也解了,咱們還去找那種病毒幹什麼呢?萬一有人被感染你能保證會有曾柔這麼幸運嗎?”我對烏屠的提議有些抗拒。烏屠接著說道:“不不不,曾柔的血液現在雖說是萬能解毒劑,只不過沒有病毒最原始的樣本我就無法配製出合適九爺用的葯,而且九爺身上的毒和你身上的差不多,曾柔的血液只能解百分之八十,還有百分之二十必須通過其他的方式研究出解藥或者說是疫苗!而目前看來,九爺需要持續使用曾柔的血液進行治療,而且隨着耐藥性的增長對血液的需求會更大,那樣的話曾柔就算長到300斤的體重,體內的血液也不夠你和九爺用的,這麼說你能明白了吧?”聽到這裏我倒吸一口涼氣說道:“你的意思是我現在和九爺一樣也被遺傳了病毒?那為什麼我一點感覺都沒有?”烏屠說道:“你們整個家族的血液樣本都經過我的手檢查過,可以說無一倖免,男性只要45歲一到就會快速發病,而且一般醫院也只會治療併發症,根本查不出來真實病因。”這時鄭斌走過來拍了拍我的肩膀說道:“兄弟,反正我們都是死過好多次的人了,不要因為這件事而苦惱,我知道你小子現在在想什麼,你放心只要你說去我一定陪着你。”曠叔和葉瑩瑩還有在場的所有人都異口同聲的說道:“我也陪着你。”我不知道該怎麼表達此時此刻的心情,眼淚止不住的在眼眶裏打着轉,看着眼前這幫接觸不久的生死戰友,明知道這次去那種無法規避風險的地方是在玩命,但不帶上他們又不現實,我實在是不知道該如何感謝這些人,只能雙手抱拳對他們深深的鞠上了一躬!
曾柔和莉莎對當初去過的那個海上墓穴並不知情,不知道路線不知道坐標,甚至連那個墓穴入口海島的樣子都無法準確的描述出來,好在莉莎懂一些星象之術,曾經在快要到達那片區域的時候觀察過天空中的星星,並在地圖上找了一個大致的位置標記出來。那裏是位於大西洋深處的一片真空區域,莉莎記憶中那片島嶼一共有八座,分別對應着天上的北斗七星,多出來的那座島嶼在天權與天樞星連成直線的正中間位置,當時十字會的人就是從這座島嶼找到的入口進入墓穴的。莉莎還想起來當時他們去的時候聽十字會的人說過,那片島嶼由於在北回歸線以北的北緯三十度線上,所以有一些靈異現象發生,據說那些島嶼只會在陰曆七月十五且退潮的情況下才會露出水面,一般時間根本找不到具體位置,聽完莉莎的介紹我有些難以置信,便向鄭斌問道:“你給我科普一下潮汐現象,莉莎所說的這種情況正常嗎?”斌哥咳嗽一聲清了清嗓子說道:“潮汐現象是每天都在發生的事情,每次間隔十二小時二十五分鐘,一天兩次,也就是說每天海水會漲落兩次,這一個周期是二十四小時五十分鐘,也就是說每一天的潮汐現象都會比前一天的推遲五十分鐘。但是像莉莎說的這樣一年才會顯露一次的島嶼已經超出了潮汐現象的範圍,很有可能那個區域的海水還受着磁場或者其他神秘力量的控制,否則不會精準到每年的陰曆七月十五這個固定時間。”我接着問道:“按你的意思我們如果現在出發去那片區域,那些島嶼應該是在海平面以下嘍?憑你的經驗能不能到達那個島嶼?”斌哥看了一眼莉莎說道:“有她在我肯定可以找到那個島,只不過到時候那座墓的入口也許會被海水倒灌,海水的高壓會很致命,就算是經過專業訓練的潛水運動員每年也有很多死於對深海的挑戰。”
北緯三十度死亡三角洲,北緯三十度金字塔,北緯三十度沙漠中的無底深淵,絲綢之路消失的文明古國,羅布泊樓蘭國九層妖樓,馬九爺命人搬來足足有一米多厚的關於北緯三十度線上的資料。這麼多線索似乎都指向一個我們現代人並未破解的秘密,我有一種很強烈的預感那座北緯三十度線上的海底墓穴很有可能藏着這一系列謎團的答案,眾人花了好幾天時間翻看這些資料,之後馬洛南攀着葉瑩瑩的肩膀走進我們所在的這間客廳大聲嚷嚷道:“好了好了,再咋看也看不出新花樣兒來,還是俺去親自給你們開路吧,小老弟兒趕緊叫你的朋友們收拾東西,俺爹讓俺們一小時后出發。”由於這幾天我們都埋頭狂補盜墓知識幾乎所有人都沒怎麼好好吃東西和休息,整個隊伍在抵達馬薩諸塞州的龍蝦港口后首先是在馬老爺子租的漁船上吃了一頓波士頓大龍蝦,酒飽飯足之後我們這些人便擠在內艙補起了瞌睡。葉瑩瑩最近幾天一直和馬洛南在一起,身手明顯進步了不少,見眾人睡着后兩個閃身之間就溜到了我面前,悄悄在我耳邊說道:“我知道你沒睡着,莉莎也沒睡,她和洛南在甲板上等你。”說完葉瑩瑩又踹了我一腳后便去角落找了塊乾淨的地方補瞌睡去了。我起身來到甲板有些納悶的問道:“什麼事情搞的神神秘秘的?”馬洛南臉色嚴肅的說道:“也是俺爹太心急,這一趟出門沒有看天氣,馬上就有一股颱風會刮到我們要去的海域,而且現在回頭已經來不及了,俺爹找雷特將軍借的潛艇已經出發了。”我說道:“兵來將擋啊,一點颱風你就怕啦?這可不是你小九爺的風格噢,哈哈哈哈。”“其實我們最擔心的並不是颱風,而是線索,你有沒有仔細想過,為什麼十字會的人會刻意讓我知道一些關於島嶼坐標的消息,而且當初去那個海上墓穴的一共是三個隊伍共有一百多人,但登島時卻只有我們這一隻二十多人的小隊,其他人都去哪兒了?你有沒有覺得這次雖然是我們自己決定再探這裏的,但實際上是中了別人設計好的圈套?”莉莎用手指着地圖上標記出來的那個點說道。我想了想,莉莎說的確實很有道理,自從收到曾柔遇險的消息后我們的一舉一動似乎都是被人牽着鼻子走的,要不是福大命大根本沒有其他理由活到現在,“你的意思是這一切是十字會設的局?不過和他們的專業程度比起來我們這些人完全不夠用啊,為什麼會引我們再來探這個海墓呢?”我還是有些疑惑的問道。莉莎嘆了口氣說道:“這是我最擔心的問題,我覺得他們是想靠馬老爺子手下的那些人得到什麼東西,但又害怕馬老爺子的人獨吞,所以想了個損招打算在古墓里消耗掉一些人手,不過人算不如天算最終他們也沒撈到好處,反而幾乎全軍覆沒。”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便對莉莎說道:“當初你們一起去的是三個編隊?一百來號人?那馬老爺子的人沒有跟你們一起走嗎?我聽你講過好幾次下墓的事情,但你沒有一次是提過九爺那些手下的行蹤的。”莉莎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說道:“嘶~你不說我還真沒注意,當初馬九爺那些手下是跟着另外兩個隊伍走了,留在島上的只有我們這二十多人,其他人應該是去了附近的島嶼。”馬洛南接話道:“照你這麼說俺爹當初並沒有到過這個島參與探索?而是安排的手下來的?如此說來我大概知道是怎麼回事了。”我見馬洛南自言自語的沒把話說清楚便着急的問道:“你說大概知道是怎麼回事,怎麼不繼續往下說了?大哥,咱幾個可不是外人,你趕緊給我說說。”馬洛南拍了拍我的肩膀說道:“俺們一直有個不成文的規矩,就是對未知領域和不熟悉地形的探索會做一個緊急預案,假如第一波前往的人在規定時間內沒帶回來消息就會有第二波人前去支援,按莉莎所講很有可能她去的那個地方並不是最緊要的地點,所以俺爹的人沒有陪着一起下去,至於探過一次的地方再探第二次很有可能是上一波人已經失聯了。”“那照你的推斷,你爹安排的第一波人很有可能還在下面?那你覺得我們是應該繼續去莉莎她們去過的地方還是去你爹手下去的地方呢?”我有些遲疑的問道,雖然搞到原始的病毒標本和救人一樣重要,但考慮到事情已經過了這麼多天了,我們早點去支援馬老爺子的手下似乎比找病毒標本更緊急一些。馬洛南擺擺手說道:“俺爹應該有他的安排,既然去借了潛艇肯定有他的用意,俺們還是先去找標本吧。”說罷馬洛南示意我們去內艙休息,他則繼續留在甲板上的吊床里守夜。
果然,天還沒亮海上的風浪就大了起來。“信風已經刮起來啦,大家把沒固定好的裝備抓緊時間固定,俺也是第一次開這麼小的船吹颱風,阿彌陀佛上帝保佑!”船長老張拿着個小喇叭邊對着艙內喊邊用另一隻手在胸口畫著十字。這條船本來是龍蝦港口本地人撈蝦的漁船,馬老爺子為了行事方便租過來后便把船上的工作人員全部換成了自己的手下。由於這股颱風是從南半球吹往北半球的,如果趕的快我們這艘船可以在颱風來臨之前到達預定區域,只要能找到任何一座小島就可以暫時停靠等待颱風離去,否則我們這艘小漁船很有可能被這股颱風直接吞沒或者撕裂。眾人聽到船長的呼喊後起身忙着收拾各自的物品,船長則加足馬力駕駛着小船想盡一切努力儘快脫離颱風的包圍圈。就這樣我們的船在前面開着,身後的烏雲夾雜着些許小雨不斷的追着,大概是第四天中午的時候我們的小船已經無法擺脫烏雲,隨着越來越大的暴風雨侵襲漁船,好幾次我都感覺整個船要被颶風吹得倒翻過去,就在我們接近絕望的時候船的左舷外幾十米處出現了更加讓人絕望的一幕,一個巨大的漩渦悄無聲息得出現,然後吸着漁船不斷的旋轉,看着四周越來越高的海浪在漩渦那股引力的作用下形成了一面巨大的屏障,就在這時漩渦中心探出一顆頭出來,緊接着是身子,當我完全看清那是個什麼玩意兒的時候它也隨着漩渦的引力在海浪上面玩得嗨起來。莉莎是除了我之外第一個發現情況的,只聽見莉莎一聲驚呼:“是它,它回來了,完了,要出事!啊斌,斌哥,快拿武器出來,塞壬回來了。”其實在如此大的颶風內部莉莎發出的那點兒聲音根本傳不了多遠,我離她僅僅只有半米的距離也只是斷斷續續的聽見她的呼喊。不過自從那隻塞壬從漩渦中出現後台風似乎並沒有繼續攻擊我們的漁船了,而是形成了一股看不見的風牆把我們圍繞保護起來,大概三分鐘的時間漩渦也逐漸失去了蹤跡,就在船邊聚集越來越多的人在觀看塞壬玩水的時候,那隻塞壬突然間一個飛躍就跳到了船頭,之後整條船就像被一隻巨手推着一樣加速前進着,很快便來到了一座島嶼前,從塞壬出現一直到漁船靠岸總共不超過十分鐘的時間,當我從斌哥手裏接過來含沙劍的時候那隻塞壬回頭看了我一眼,眼神里不再是之前的那種冰冷和兇狠,然後跳下水消失不見了,只在我腦海里留下一張溫暖無比的塞壬式微笑的笑臉。船靠岸后斌哥對我說道:“這是‘鴻運號’上那隻塞壬吧?它斷掉的尾巴還沒長好,看樣子這次是來幫我們脫險的,你覺得呢?”“我也這麼想來着,它為什麼會幫我們呢?那次我們差點弄死它,難道它想把我們引上這座島然後親自報仇?”經歷了太多的變故后我對任何看起來不正常的事情都會產生疑問,鄭斌接著說道:“看樣子它並不想讓我們受到傷害,剛才它要是不出現我們肯定就被漩渦吸走了,而且臨走前它很明顯是在對我們微笑,那種發自內心的笑容像它這種野獸是裝不出來的。”說來也怪,本來預計還要兩三天左右的樣子才能到達的海島區域,在塞壬的引導下十分鐘就到了,上島后莉莎和曾柔同時尖叫起來,我和斌哥在船頭正往下傳着武器裝備抬頭向莉莎她們那邊看去,只見一排排扎得整整齊齊的帳篷出現在海灘上,難道這裏真是當初莉莎她們去過的那座島?
經過颱風這麼一折騰所有人都很疲憊,於是我們乾脆就直接住進了這些已經紮好的帳篷里來了,曾柔開心的跟我們介紹着:“這些帳篷就是當初我們這隻隊伍紮下的,甚至擺放的一些餐具都還在。只不過,只不過....”“只不過什麼?”葉瑩瑩好奇的問道。曾柔想了想說道:“只不過我們進入下面的墓穴之後潮水就漲了起來,還有好多都倒灌進了墓里,講道理這些帳篷不應該還保存的如此完好,至少會被沙子掩埋一部分或者被海水沖亂一些東西,但是這裏的一切和我們下墓前完全一樣,沒有任何變化。”聽見曾柔如此肯定的回答后我趕緊接話說道:“這沒什麼好奇怪的,既來之則安之,這幾個月以來咱們經歷了那麼多的怪事,多這一件也不算多。依我看,我們應該好好休息,養好精神以後早點下墓才是。”說完我看了斌哥一眼,斌哥很懂我的意思趕緊說道:“大家早點休息吧,別亂想。”其實睡不着的並不止我一個人,看着島嶼中心方向稍微高一些的小丘陵地帶我心裏突然有一種衝動,打算趁着大家都在睡覺獨自一人按莉莎說的路去古墓里取病毒樣本,就當我背着簡單的裝備走到一塊巨石前時馬洛南在身後叫住了我:“喂,俺說,你丫這麼干是不是有點沒拿俺們當兄弟?”我回頭時看見馬洛南正騎在一顆椰子樹上喝着椰子汁,我一臉苦笑的回答道:“我只是睡不着想四處走走,大哥你怎麼沒和嫂子在一起?”馬洛南哈哈大笑道:“你嫂子早猜到你小子會一個人去海底墓,她和莉莎提前到墓門口等你去了,俺不是回來給她倆找椰子也不會在這裏碰到你。”我見被他拆穿也就不再遮遮掩掩的,上前幫馬洛南拿了幾個椰子后就一起往墓門走去。路上我對馬洛南說道:“哥,為什麼我們每次盜墓或者是遇見怪事兒總是在晚上,或者是大雨大風的天氣?這裏面有什麼講究嗎?”“盜墓嘛,肯定是晚上才方便掩人耳目,哪有大白天開挖的,所以俺們這一行長久以來形成了這樣一個習慣和規矩,其實也並不是所有墓都要晚上才能盜,比如說荒無人煙的深山老林或者這種人跡罕至的海上墓穴隨時都可以進去,想當年孫殿英盜掘慈禧老佛爺的皇陵不就是白天進去的嗎?那些都是官盜,根本不會講什麼江湖規矩。至於遇見怪事這個說法俺也不太清楚,可能是因為那些陰邪之物都害怕陽光的原因吧,所以夜晚或者陰雨天才會出現。”馬洛南漫不經心的講着,說話間我已經看見站在墓穴入口等我們的葉瑩瑩和莉莎倆人了。
一人抱着一個椰子喝着,我們很有默契的都沒有說話,往這座曾經差點要了曾柔小命的古墓深處走去。這座墓看起來就像一個海上的儲藏室,入口在海島露出水面的最高點,進入墓門后就是兩三千級向下的台階,當我們走完這些台階時身後傳來了海水漲潮的聲音,看着大量的海水倒灌進來我們只能加快腳步往甬道深處跑去,這時莉莎說話了:“上次也是這樣,整個隊伍剛走完這些台階海水就從上面的台階往下灌,情急之下我們只能拚命的往前跑。”邊跑我邊想着問題,於是問道:“那你們遇見危險是在什麼地方?離這裏還有多遠?對了,我一直忘了問你,當初你們是怎麼出來的?”莉莎有些跟不上我們三人的腳步,氣喘吁吁的回答道:“還有很遠,繞過一道石門后海水就不會追上來了,上次我們出去的時候是繞過那口有問題的井然後有一條一直向上的通道,在通道盡頭有一片可以隔絕海水的空氣薄膜,具體是什麼原理我也說不清楚,反正從那個出口出去后還要憋氣往上浮一段才能回到水面。”“那你們當時跑出去之後,浮在海上就沒再見過島嶼嗎?我的意思是說露出水面的島嶼?”邊跑邊說話確實很費體力,莉莎接著說道:“沒,我們浮出水面后打了信號槍,送我們上島的船才來接我們。”“我靠,那你就沒問問船上的人是不是親眼看見海水把島嶼淹沒了?”我突然間想到了其中的蹊蹺之處便問道。莉莎已經跑的上氣不接下氣了,停下來喘了好一陣才說道:“這個我還真的沒問,不過感覺當時船上來接我們的人並沒有覺得我們出現在離他們很遠的地方很意外。”我想了很久莉莎所說的話,最後我們跑到莉莎所說的石門前才停下來休息。休息好之後莉莎才說道:“我剛才檢查了一下石門,應該是被人從裏面鎖死了,看樣子我們要回去拿炸藥來才行。”我想了想說道:“回去的話我正好可以研究研究那些海水倒灌進來到底能把這條甬道淹成什麼樣子。”我總覺得這條甬道和那兩三千步台階有問題,但又想不通問題出在哪裏。當我們回到台階這裏的時候海水已經消失不見了,只有台階上一些凹槽里留下了一些被海水浸泡過的痕迹,於是我們便壯着膽子往上爬去,路上馬洛南突然哈哈一樂說道:“俺雖然沒見過這種利用海水倒灌進來的聲勢嚇人的機關,但是俺之前趟過的墓裏面有不少嚇唬人的玩意兒,最下面那幾步台階肯定是打開機關的鑰匙,那些水流下去之後會很快流走或者循環使用。”聽馬洛南這麼一說我才想起問題的所在,於是說道:“我想起來了,下面那條甬道兩邊的排水溝只延伸出去幾米遠就沒有了,這些海水很有可能就是在那裏消失的。”莉莎也哈哈大笑起來:“難怪呢,要不是石門被堵住了,咱們等會兒還得再去海上漂一會兒。”談笑間我們已經回到了古墓的入口處,看着不遠處的營地我們不約而同的傻笑起來。
經過墓里的一通折騰回到營地已經快到晚飯時間了,斌哥和姆威爾似乎在船尾打撈着什麼東西,我走近后才發現他們弄上來了很多紫色碎玻璃和一些青銅黃金製品的殘留物,貌似是被人為破壞掉然後丟在這片海域的,斌哥見我在研究甲板上的東西便說道:“你還記得我們在金字塔法老陵寢壁畫上看到過的人首蛇身的人嗎?我總感覺這些紫色碎片就是當初他們從那個深淵裏采出來的水晶。”我捏着一塊碎片仔細看着回答道:“你別說,經你這麼一提醒還真挺像那種水晶的,只不過為什麼花大量黃金換回來的紫水晶會被弄碎然後丟在這裏呢?”“先不下結論吧,等我們探完這裏的墓之後再和大家講這件事。”斌哥拉了拉栓在姆威爾身上的潛水繩說道。吃完晚飯我們再次來到石門前,沒有廢話葉瑩瑩一炮把石門炸了個粉碎,進入石門后我們所有人都帶上了防毒面具和塑料手套,走了不一會兒就看到了那口井。這次曾柔沒敢靠前縮在隊伍最後面小聲說道:“你們小心點,那井裏有活物,我上次和它看了個對眼兒,可嚇人了。”我壯着膽子用手電朝井裏照去,只見這口井至少有三十幾米深,井底沒有水,隱隱約約能看見幾個金屬反光的東西安靜的趟在井底。我見沒什麼異常就讓烏屠過來採集病毒樣本,過了不到五分鐘就聽見烏屠在自言自語道:“怪了,這種潮濕的環境下居然一點有毒物質都沒有,這不科學啊。曾小姐,您確定上次是在這裏中得毒嗎?”沒等曾柔回答莉莎就說道:“我能確定上次就是在這裏,很多人都中毒了,我一直都很清醒不會記錯的。”烏屠擺弄着手裏的探測儀器頓了頓,頭也沒抬的對我說道:“大個子,要不你幫我探個路?我們一起去井下看看?”我想都沒想在腰上栓了根鋼絲繩遞給身邊的鄭斌就貼着井壁一蹬一蹬的往下降去,本來我就很好奇井底那些反光的金屬到底是什麼東西,這下算是可以徹底滿足好奇心了。井底的空間比想像中的要大很多,四周空蕩蕩的,只有在正對着井口的地方倒着兩個像保溫杯的鐵罐子,罐子的蓋子已經被打開了,裏面什麼都沒有,我查看了一下就帶着兩個空罐子往上爬了上去。回到井口后我把兩個罐子遞給烏屠然後說道:“井底全是泥巴,除了這兩個鐵罐子沒什麼好看的,你檢查檢查看這兩個罐子有沒有什麼貓膩。”烏屠看到罐子第一眼的時候整個人明顯緊張起來,隔着防毒面具我都能聽見他急促的呼吸聲。只見烏屠小心翼翼的用棉簽在罐子裏面沾了一下然後放到一個培養皿里,倒入一點試劑后棉簽瞬間就變成了紅色,烏屠激動得尖叫起來:“原來已經有人製造出這種東西了,我還一直以為它是天然生成的,這太不可思議了!”
激動了好一陣子,烏屠用專業的保鮮膜封好兩個罐子然後又用消毒液把在場的所有人和物品噴了個遍,最後才取下防毒面具對我們說道:“這次我的任務算是完成了,回去后要不了多久我就能弄清楚罐子裏的物質是怎麼製造出來的,這下馬老爺子可以徹底放心了。”我拉着烏屠問道:“你的意思是這兩個罐子是裝那些病毒用的?那你知道這兩個罐子大概是什麼時代的產物嗎?”烏屠沒好氣的說道:“你是不是瞎,罐底子上有生產日期,二零零八年七月,也就是說這兩個罐子被丟在這裏的時間不會超過一年。”我回頭和鄭斌對視一眼然後對烏屠說道:“那你先回船上去吧,我們還有些事情要做。”烏屠抱着兩個罐子屁顛屁顛的走後我嚴肅的對大家說道:“看來莉莎之前的猜測沒有錯,與十字會有關的人,肯定有人想至我們與死地,這裏很明顯沒有墓穴,只有這個埋着病毒的陷阱,而且上次曾柔遇險后那道石門被人為的堵死了,種種跡象看來是有人想隱藏什麼秘密而殺人滅口,我們在生物實驗室里的遭遇並不僅僅是針對我們這些人的,以後大家說話做事要更加小心謹慎了。”馬洛南見我如此嚴肅也說道:“一開始俺就覺着這裏不像個墓,從風水角度上來說天權星和天樞星對應的那兩座島上才有可能出現古墓,而且哪有建墓的把入口建得那麼明顯的,依俺看這裏的情況十字會並不知情,要不然他們的人也不會在這裏着了道兒。”鄭斌接話說道:“下午的時候我和姆威爾在海邊發現了很多紫水晶和其他雜七雜八的金屬碎片,想了很久我覺得這些東西很像工業垃圾,應該是很久以前有人在附近製造過什麼精密的儀器后遺留下來的。總之這幾座島上肯定還有更多的秘密,咱們在這裏先說好,出去后我們除了去搜救馬老爺子那些手下以外還要注意搜集一下別的線索,我總覺得這裏和墨國的金字塔有着莫大的關聯。”我附和道:“斌哥說的在理,出去后如果再遇見其他人,我們不要把在這裏分析出來的事情過多表現在臉上,特別是將來很有可能遇見的十字會成員。”
等我們從密道里退出來的時候馬九爺正帶着人在離墓門不遠的地方打盜洞,見狀馬洛南傻笑着跑上去喊道:“爹,下面就是個迷魂陣,沒有墓,您就別讓他們費勁兒挖了。”馬老爺子見我們所有人都在便笑着說道:“我用聲波探測儀探過,這個位置下面有一個十平米左右的空間,想必造這條隧道的人就是想掩人耳目在隧道上方建了這麼一個小墓室。”話音未落就聽見轟隆一聲打盜洞的人直接掉到下面去了,等塵埃散過一些後下面那個打盜洞的人才喊道:“掌眼的,翻膛出大貨,溜梭梭~~”這一聲喊我以為那個打盜洞的人被下面什麼鬼怪東西迷了心智胡說八道呢,卻見幾個大塊頭拿來了幾根很粗的麻繩丟了下去,不一會兒一口紫水晶棺材就被拉了上來。馬九爺繞着棺材轉了一圈然後對剛爬上來的那個手下說道:“下面除了這口棺材沒別的東西了?報個方位。”只見那人從懷裏掏出一個指南針看了看說道:“棺材頭朝下腳朝上,正主面向正南,看似蜻蜓點水!”馬九爺猶豫了一會兒才對手下的人說道:“把棺材原樣葬回去,看來我們前後去的三個地方都是疑冢,設計這裏的應該是個風水大家,一般人可做不出這麼大的七星挑燈陣來。”見我和一眾隊友聽得雲裏霧裏的,馬老爺子笑着對我們說道:“之前來這裏的兩波人都是有去無回,所以這次我親自來的時候,就特地找雷特將軍借了他的潛艇,其實我一天前就已經到了這片海域,一直等到聲吶成像圖繪製完成才浮出水面。”歇了一會兒九爺接著說道:“咱們腳下這個墓在遠古時代叫作引冢,破解了引冢才能找到與之對應的大墓位置所在,只不過設計這個引冢的高人用了更高明的一招,倒着修建了一個蜻蜓點水穴,一旦有人從外面任何一個方位強行破壞墓室結構,整個棺材就會因為頭重腳輕而倒下,這樣的話就算是再聰明的人也找不準那個大墓的真實方位了,好在我們今天是在棺材正上方打的盜洞,否則就會功虧一簣。”我聽的一臉懵便問道:“剛才您那個手下在下面喊的那句話是什麼意思?勞煩您給解釋解釋。”馬老爺子依然笑得很和藹,慢吞吞的說道:“這是我們這一行的暗語,意思是在告訴我盜洞下面有不得了的文物或者寶貝,溜梭梭得意思是拿繩子把東西吊上去。”我點點頭說道:“噢,原來是黑話切口啊,您不解釋我還真難理解,那按您說的意思是您現在找到那個大墓真正的入口了?”馬老爺子收起了笑臉,轉身對馬洛南說道:“以後要多動動腦子,不懂的事情要多問,多思考,你要是有你弟弟一半好學我也就放心了,聽到沒有?”馬洛南撓撓頭撒嬌道:“爹,俺這也是大姑娘上轎頭一遭嘛,以前遇見的大坑小冢多少還能看出朝代,一打眼便知幾分真假,這回不也是因為這墓年代過於久遠才失算的嘛,您就別太計較俺的過錯了哈。”最後那口紫水晶棺材被原封不動的放回了引冢內馬老爺子才帶着我們回到岸邊的營地,然後安排人從潛艇上運下來不少看起來很厲害的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