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少主人

四十.少主人

在125號踏出院子的第一步,他的身後就無聲無息跟上了一個人。

淺藍色的衣服讓老人看起來更像是淺藍色的魅影。

老人手中握着一隻淺色權杖,似乎是察覺125號想要去看看天絕城。

老人取出一黑色的斗篷,罩住了自己的面貌,權杖也藏在了斗篷下。

之後便跟隨在125號身後,自始至終,老人一言不發。

125號也只是看着,他本就不是能主動挑起話頭的人,見老人不說話,他也保持了沉默,只是向老人點了一下頭。

老人在斗篷下對125號笑笑,接着便不再表示什麼。

成寒路是主動要擔任起保護125號的任務的,因為他信不過其他人。

沒錯,他正是天絕王朝的護國長老。

與此同時,他還有一個很重要的身份,那就是……

成時歌的老爸!

沒錯的,成寒路是125號的親爺爺!

他從125號帶到這裏起,就守在了這裏。

成寒路哪怕做過一個父親,但對教孩子實在是不怎麼樣。

他教成時歌時,一般都是:沒什麼是打一頓解決不了問題的。

但眾所周知,現代社會的普遍存在一個問題:隔代親……

於是,成寒路看125號是,說不上孫奴,但看哪哪好是絕對少不了了。

他關心孫子的方法也是非常的粗糙,那就是陪!

於是,他就成為了125號的貼身保鏢。

125號沿着出了院子的路走,像是小路,兩側不是人為種植的植株,而是平常最為常見的小草。

令125號沒想到的是,這條路並沒有引導他進入城市的中心。

相反的是,他離那座最高的建築越來越遠了。

似乎是察覺到125號的詫異,成寒路在後面開口解釋道:“天絕城的中心天絕大殿在城市偏北,成時歌和希悅不喜熱鬧,就在城外建了這小木屋。”

“沿着這裏走,可以到天絕城北門。”

確實,沒過一會兒,125號就看到了北門。

門口前的人都排好了隊伍,在門口向侍衛出示身份證明后,就可以進入。

人雖然多,但顯得卻很有秩序,沒有爭吵,沒有擁擠。

這裏也並不喧鬧,聊天的人也會自覺壓低一些聲音。

所以人臉上都帶着笑容,低聲討論着。

還有不少人戴上了黑色斗篷,或者各色的面具,讓125號與成寒路在其中顯得並不突兀。

並沒有發生什麼狗血劇情,也沒有繳納高昂的過路費。

成寒路將一塊令牌展示給侍衛看后,侍衛就放二人進城了。

明明125號沒有出示身份證明,但侍衛看125號的眼神卻充滿了善意。

從成寒路的令牌出示后,看到令牌的所以人,就像是有了什麼心照不宣的事。

都是充滿尊敬和善意,向125號點頭示意。

125號心中奇怪,但也沒有多問的意思。

這是125號第一次沒有負擔地欣賞城市中的一切,他來過這裏不少次,但哪一次都是壓力滿滿。

他每次來,都是有任務的。

他做什麼都是束手束腳,更別說有心情欣賞風景了。

天絕城,天絕王朝的主城,也是他沒有負擔到來的第一座城池。

今天,和以往明顯不同。

街道上着實有些熱鬧,張燈結綵,

像是在過什麼大節日,每個人臉上都洋溢着發自內心的笑容。

結合進城的人不少,125號猜測最近可能有什麼大事要發生。

成果路只是沉默地在125號身後,並沒有去解釋什麼。

街道上,和進城時一樣,大部分人都戴上了面具,而且以黑色居多。

這使同樣載着面具的125號,在人群中並沒有什麼鶴立雞群的感覺。

這讓125號感到了異樣。

不是他自戀,而是這些巧合讓他不自覺和他聯繫起來。

最多,他從未聽過天絕王朝有什麼需要戴面具過的節日。

只是,專門為他下的命令?

125號不覺得開心,他看着街道上走動的路人,只覺得有些諷刺,權力大真的什麼都能做到嗎?

成寒路看着125號,似乎是知道他在想什麼,但成寒路沒說什麼。

花倒是坐在125號的肩膀上,饒有興趣感受着125號的心理波動,忍不住輕笑了兩聲。

果然,把125號留在這裏沒錯,125號的父母很給力,這樣下去,花估計第一道考驗的要求,125號很快就可以達成了。

“你在抱怨,”花輕笑道,這次卻沒有再用疑問語氣,而是肯定道:“你在抱怨,抱怨他們為什麼沒有找到你;你在懷疑,懷疑他們是故意的。”

花在125號的肩膀上站起來,輕道:“既便是因為親情,你也不能失去最基本的判斷力。125號,你已經主觀臆斷了。”

“所以,”花浮在125號面前,微笑道,“給你一個處罰,以示懲戒。”

最基本的判斷力?

主觀臆斷?

處罰?

125號頓了一下,甚至還沒想到自己臆斷了什麼。

下一刻,一個微胖的中年人端着盛滿水的木盆跑過。

明明路平坦的很,他跑的也不算不穩,他卻是像被什麼絆倒了一一樣,一下子向地上摔去!

盆子也隨着中年人的摔倒而甩了出去。

而盆子裏面的水,好巧不巧向125號潑了來。

以125號的修為當然能躲開,但是125號此時卻是動彈不得,腳像是被釘了釘子,一動都動不了。

也許是水無害,又或許是成寒路覺得125號能躲開,所以他沒有出手的意思。

於是……

嘩啦!

一盆水就從頭澆到尾。

透心涼……

涼爽,又沁人心脾……

最重要的一點,清醒!

125號:“……”

成寒路:“???”

中年人:“!!!”

“清醒了?”花掩着笑意問道。

125號無聲點頭,這盆水絕對不是剛從井中打上來的……

這水潑的,不像是水。

而是一盆的冰塊迎面砸來!

砸的神遊四層的125號臉都有些生疼。

這讓他,確實清醒了不少……

這要不是花動的手腳,125號能當場表演上吊!

“對不起,對不起,”這時摔倒的中年人已經站了起來,對着125號道歉。

“太不好意思了,這幾天城裏不是一直歡迎少主人回城嘛,我見我家牌匾有點髒了,就想打點水擦擦,沒想到出了這擋子事……”

125號搖頭,心知不是他的錯,只是花要讓他清醒清醒,就算不是他,怕也會有其他人的。

倒是因為他,讓中年人白路了一趟。

看着倒扣在地上的水盆,125號沉默了一下,撿了起來問一下道:“在哪打水?”

成寒路聽到這話一愣,深深地看了125號一眼,臉上露出絲幾乎不可見的笑容。

終究是他的孫子,還是對這個世界抱有善意的啊!

中年人則是驚訝地看看125號:“你是想潑回來?”

125號:“??”

成寒路臉上的笑意瞬間消失,看向125號,似乎在考慮125號這麼做的可能性……

“開玩笑,開玩笑”中年人笑着拿過盆子。

最後125號還是陪中年人打了水。

路不算遠,但也有一里路,中年人叫李昊成,開了一家飯館。

打水也是為了擦一下招牌。

開門迎客,門面還是很重要的。

看看125號端着一大盆子水,但速度絲毫不慢,而且走的很穩,李昊成忍不住唏噓道:“還是年輕人有力氣啊!”

李昊成看看一直隨在125號的成寒路,問道:“你是哪家的少爺吧?什麼修為了?

“神遊。”125號回道,卻是直接將第一個問題忽略。

知道125號不想說,李昊成也沒自討沒趣,沒有追根問底的意思。

“外面來的吧?雖然天絕城的風氣好,但也很少有被潑了水后,還這麼平靜的少爺了。”

125號沒說話。

李昊成問道:“你也是來看少主人的嗎?”

“少主人是誰?”

李昊成驚訝看了眼125號,解釋道:“是尊上的兒子,尊上找了二十年的兒子終於找到了,天絕城正佈置歡迎他呢。”

李昊成笑了笑,看着天絕城中最中心的建築,飲佩道:“尊上對王朝的人很好,因為尊上,很多人的生活都好了很多。”

“以前那些修士都看不起我們這些凡人。“李是成道,”但現在,一個少爺還在給我這個凡人拿水盒。”

“這歡這儀式也是大家自己搞起來的,尊上不容易,他只有一個兒子,尊上和天後好不容易找到了新兒子。”

“聽說是從孤木城找到的,受了重傷。尊上和天後為我們做了那麼多,我們能給他們的只有這個歡迎儀式了……”李是成看着125號,“我看你帶着這面具,還以為你也是來慶祝的。”

“這面具?”

李昊成隨意道:“是裏面有人說少主人受了很重的傷,毀了容,以後要一直戴着面具,大家擔心少主人如果進城,感到不自在怎麼辦,就白髮地都買了些面具。”

平靜的語氣讓125號心頭一顫,差點沒有端穩水盆。

125號強行平下心緒,問道,“少主人沒有為你們做什麼,你們就這麼做,值得嗎?”

“誰說少主人沒做過什麼的,”李昊成揮了揮手,“在孤木城時,以神遊九層的實力與歸盡期境的天魔蟲斗過,爭取了教緩時間,救下了一城的人聲。”

“這功勞可不小。”

125號沉默了很久,直到到了李昊成的店門旁,把水盆放下,才問道:“如果,那個少主人,殺了很多好人和無辜的人呢……你們還是歡迎他嗎?“

李昊成一愣,笑着擺了擺手,“怎麼會,尊上的兒子怎麼會做這種事!”

125號沉默不言,放下水盆,離開了。

李昊成看着125號離開的背影,喃喃道:“這人不會是來和尊上做對的吧?”

李是成接搖頭,“大賽要開始了,這麼年輕,應該是來參加比賽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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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岸之死亡選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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