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關你屁事(4)

第十二章 關你屁事(4)

第十二章關你屁事(4)

早自習結束,人流攢動着朝一中食堂的方向蜂擁而去,只有個別支流朝着學校大門口的小吃街涌去。在x縣的所有學校食堂中,一中食堂的環境、大小都是最差的,更別提飯菜的質量,但是能唯一吸引學生紛紛而來的是它那飯菜較為便宜的價格。

暑假補課期間,學校高度揚言為了高三學生的學習,讓學生每天交1o塊或者8塊錢,給兩張不一樣的飯票,憑票就可以吃到三頓“上等”伙食。早餐,每人兩個雞蛋、兩三個饅頭、一碗鹹湯,榨菜可以隨便享用;午餐,每人一碗肉菜、三四個饅頭,還有免費的綠豆湯。晚餐和午餐差不多,就是少給了一個饅頭。食量少的女生可以少交錢少吃東西,總之全憑手裏那張飯票。

放過早自習,柳臻就和王之躍火急火燎地趕到食堂,生怕搶不到好的雞蛋。不過到了食堂,早就見一群人擠壓在供飯的窗口處。王之躍憑藉自己高大的身軀,窮其吃nai的勁擠到窗口,拿了兩份。回頭才現,這擠進去尚且不易,竟不曾想這擠出去居然更是龍困淺灘,連轉身的餘地都沒有。

柳臻在外圍急得團團轉,高聲喊說:“大嘴,唱歌唱歌!!”這句話一說,倒是驚到幾個認識王之躍的人,那些人趕緊紛紛讓出一條縫出來。王之躍就像籠罩在黑暗裏的一道光,趁着這縫擠了出來了。然而他手裏的四個雞蛋都被壓壞得連它媽都認不得了。

柳臻一臉可惜地說:“唉,幾塊錢就這樣沒了。”

不過,只要知道雞蛋要多少錢,它還勉強能吃。

學校供給的榨菜是成袋成袋放在餐桌上。柳臻剛想用筷子撥些在自己的飯盒裏,只見旁邊一人覺得筷子撥起來比較費勁,就想也不想將自己的飯盒往榨菜上一蓋,挖了整飯盒的榨菜就推開人群走了。走之前,那人一臉傲氣地看了一眼柳臻,眼神里竟是鄙視。

王之躍悄悄對柳臻說:“這人肯定是帶到寢室里留着以後吃了。”

柳臻看着那人消失的背影,想不明白自己和這人有什麼瓜葛。在高考的壓力下,難免有的學生jīng神方面有問題,柳臻也不在意,回頭看那留下的榨菜掉落了不少的臟物,嘆聲可惜,遂換了一袋榨菜撥些吃。

吃完早飯,路上柳臻想起一事,問起王之躍:“你知道劉雪倩回來了,怎麼就沒點表示表示?”

王之躍嘿嘿一笑,神秘地說:“誰說我沒表示?朕早就神不知鬼不覺把我的一片炙熱的心放在她的桌肚裏了,你就等着看劉雪倩那熱淚盈眶的場面吧。”

柳臻不由得苦笑,想來王之躍還沒有達到那種水平,但還是有點急不可耐,真想看看這王之躍的禮物到底是什麼樣的,讓他的自信心居然有增無減。

這一回班,只把柳臻驚得瞠目結舌。幾十個五顏六sè的小禮物疊成山似的堆在劉雪倩的課桌上,而此時劉雪倩一臉苦惱地坐在禮物後面,苦思冥想怎麼處理這些禮物。旁邊的謝思芸倒是覺得興奮,戴着她那描黑的大框眼鏡,興奮地將禮物一個個拆開,毫不顧忌地念着上面的贈言,從她的語氣就可以領略到那些贈言的肉麻程度。

柳臻看到一個經過重重包裝的手錶,那手錶雖談不上名牌,但造型靚麗jīng致,對柳臻來說完全是奢侈品,不過要是拿它送給林夕潔,估計柳臻還是狠得下心,少吃幾十頓肉給她買下。

手錶上夾着一張卡片,上面寫着:“倩卿,你生病的這幾天來,我每天都是數秒過來的。那時我才深刻地感覺到,時間就是殺手,一刻不停地在一刀一刀凌遲我的心。”這字是用紅水筆寫的,彷彿真的讓人以為筆者字字見血。

謝思芸見柳臻來了,伸手說:“喂!你的禮物呢?”

柳臻腦海閃過一串問號,不解地問:“什麼禮物?”

謝思芸忙着拆剩下的禮物,不想多說廢話:“當然是給我家倩倩接風洗塵的禮物啊!”

柳臻還是很茫然,說:“我還要送禮物啊?”

謝思芸鄙視說:“摳門!你就是鐵公雞一個!”

柳臻無所謂,說:“我就算是鐵公雞,身上也沒多少毛可以給你拔的。”他低頭朝劉雪倩的桌肚裏瞅了一眼,果見裏面有個小盒子,對劉雪倩說:“這個你打開讓我看看好吧?”

謝思芸搶過盒子,熟練地拆開包裝紙,殘暴地將其打開。誰想到,裏面放着的赫然是一包夜用衛生巾,柳臻忍不住慘叫一聲,跌坐在座位上。劉雪倩頓時飛紅滿面,不知所措。

一向淡定處之的謝思芸一臉壞笑地問柳臻:“老實交代,這禮物是不是你送的?”

柳臻還是不敢相信這就是王之躍打算感動劉雪倩的禮物,聽到謝思芸問話,搖搖頭,臉上還是那種被震撼的表情。

謝思芸翻看了幾眼衛生巾,咋舌說:“還別說,這買的衛生巾居然還是月月愛的,我用的最貴的也只是蘇菲。看來送禮物的那位知道的還挺多。”說著,斜眼看着柳臻,繼續說,“估計是某個人在透露消息呢。”

柳臻趕緊洗刷冤屈,說:“謝大小姐,我可是什麼都不知道,什麼蘇菲蘇菲的,我就知道加菲貓。”謝思芸依舊是壞笑地盯着他,弄得柳臻渾身上下不自在。

回寢室的時候,柳臻火冒三丈,指着王之躍破口大罵:“你媽個逼的,誰讓你送衛生巾給她的?!你腦袋被驢踢了還是你腦袋踢驢了!”

王之躍辯解說:“我覺得送的很好啊,人家來月經送那最合適不過了,比送什麼紅糖紅棗實際多了。”

柳臻一腳踹出,沒踢到王之躍,踢到床腿,疼得他呲牙咧嘴,但還忍不住罵道:“靠!誰告訴你人家來月經了!”說著一顛一顛地來到王之躍的床頭。

王之躍床頭牆上掛着一幅rì歷,上面有王之躍批註的紅圓圈,批註的地方都是王之躍記錄劉雪倩來月經的rì子。柳臻瞧rì期,今天還真是劉雪倩來月經的rì子。柳臻不好再怪王之躍,但還是覺得送衛生巾實在過於直接,中國人嘛,比較含蓄些,因為含蓄些就算事情鬧大了也容易收場。

後來有人告訴柳臻說月經並非一個月來一次,柳臻才跌足長嘆:“媽的,算錯了!”

劉雪倩花了一節課的時間終於把禮物運回女寢室了。有些女生見劉雪倩搬這麼多東西回寢室還以為這個寢室要私自開個jīng品店,紛紛找她淘禮物。劉雪倩覺得這些禮物實在是無用又礙事,選擇一些給那些女生,從中獲取利潤。所得的錢,劉雪倩全部拿來買了瓜子和糖果分給班裏的人,當然她以權謀私買了成堆的棒棒糖給了謝思芸。

班裏那些追劉雪倩的男生哪裏知道她把他們的一片純潔的心意換成了骯髒的臭錢幣,感動得相擁而泣。

不容易啊!終於劉雪倩想到我們的好了。

這群男生為了紀念這個偉大的時刻,虔誠地將瓜子和糖果供起來,放在床頭。每天睡覺前,他們對着rì漸霉的瓜子高聲三聲“劉雪倩”,然後俯床而睡。

中午,柳臻和王之躍再一次努力搶飯,可惜午飯的菜是肉菜,所以大家搶得分外有勁。柳臻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只搶到一碗骨頭和豆芽混合的菜。那骨頭上還殘留着用來塞牙縫的肉絲,豆芽不知道用了什麼祖傳秘方,看起來像黑的蚯蚓似的。

柳臻啃了半天骨頭,牙齒有點酸痛,就將骨頭扔給在餐桌下來回巡視的大狼狗。大狼狗根本不考慮是否下藥,趕緊把骨頭含在嘴裏。環顧四周,再無別的大狼狗,它才放心地吐出來,可是好像剛才着急過度,骨頭恰在喉嚨里,愣是吐不出來,只噴出幾點吐沫星子,晃着腦袋嗡嗡叫個不停。最後柳臻看它有點可憐,一腳對着它的屁股踹去,只把它踹出三丈遠,那骨頭隨之噴了出來砸在它的腦袋上。那大狼狗沒回頭感謝,只顧着那骨頭,一轉眼就把骨頭啃碎下了肚。

狼狗沒吃過癮,眼睛冒光,盯着王之躍嘴裏的骨頭。王之躍似乎想含化那骨頭,用他的后牙拚命地啃。一瞧見那狼狗和他對視,罵道:“畜生,看什麼看!老子都還沒吃過癮呢。”

狼狗好歹在食堂混跡五六年,算起來還是王之躍的學長,懂了點人xìng,知道王之躍在罵它,但懂人xìng卻不懂說人話,空是嗷叫一聲,狗叫不像狗叫,狼叫不像狼叫。

王之躍毫不妥協,一人一狗四隻眼睛對了上來,不過狗眼和人眼的位置不一樣,對起來王之躍感覺頗為費勁,狼狗也感覺不自在。

僵持了三分鐘,終於狼狗妥協了,轉身離開,剛走幾步,就口吐白沫躺在地上再也不願起來了。後來某個學生砸過來一根骨頭,那狼狗才有所反應,嗅了一陣,艱難地站起來,銜着骨頭跑開了。

自此,那條狼狗一見到王之躍就夾着尾巴望風而逃。王之躍總無辜地問柳臻:“我像是一個和狗計較的人嗎?”

柳臻說:“可惜的是,狗它計較。”

午飯過後是學生午睡時間,哪怕有的學生一上午都在睡覺,這一到中午還是要慵懶地趴在桌子上睡一陣。三架風扇悠悠地飛轉着,連帶着柳臻頭頂的風扇似乎都要轉動起來了,只可惜吹動的是風扇下那隻懸挂在半空中乘涼的蜘蛛。蜘蛛像打着鞦韆似的在空中來回搖晃,可是自身不努力,建了個豆腐渣工程,蜘蛛絲被吹斷了。蜘蛛輕盈地落在柳臻的鼻孔處,以為很安全,接着被一股極強的熱氣噴得不知所蹤。

這時窗外響起陣陣的吵雜聲,這在平時是不該有的事情。隨着吵雜聲音量的有增無減,絕大數學生都已經清醒過來,然後罵聲迭起,幾個平時大吵大鬧的男生也起鬨着罵誰這麼沒素質,以顯示自己的素質高。

柳臻眯着沒醒困的眼睛望着窗外,模糊着看到一群人圍在欄杆處議論紛紛。

有人說:“這哪個班的這麼牛掰?”

旁邊人回答:“19班的。19班每次月考的平均成績在理科班倒數第一,難怪他們這樣做了。”

問話的人繼續問:“那他們這樣做行不行啊,校長搭理他們不?”

“這我哪知道,估計校長也難辦。而且他們要求罷退班主任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校長總是敷衍了事,這下子算是激起民憤了。”

柳臻一聽是19班的學生引起的軒然大波,全身心想的都是林夕潔的影子,頓時睡意全無飛一般往門外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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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塵決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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