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失蹤的局長
跟着林清然走進電梯之中，汪凡的心仍舊咚咚咚跳個不停。
他從未想像到，電影中的一幕，竟然能夠真實的出現在自己身上。
可事實卻說明，正如林清然說的那樣，現在自己看到的，才是這世界真實的一面。
“這兒總得有個名字吧？”
就像漫威系列裏面，那個帶着黑色眼罩的獨眼龍統領的神盾局一樣。
汪凡有點懷疑，是不是一會自己能夠看到類似鋼鐵俠、美隊或者綠巨人之類的角色。
林清然仍舊在吧唧吧唧的嚼着泡泡糖，她再次吹破了一個大大的泡泡之後，才懶洋洋的說說了五個字。
“異端管理局。”
汪凡細細的咀嚼着這個名字，看樣子這地方還是官方機構。
這樣也好，至少自己不是被拐騙到什麼亂七八糟的地方。
想到這，他心裏安定了幾分。
這個電梯的速度明顯比剛才要快上許多。
隨着屏幕上的數字快速跳動，最後定格在-30的數字上。
叮，一聲輕響，電梯門緩緩打開。
“林隊回來了！”門口一個坐在摺疊椅上的大爺，跟林清然笑呵呵的打着招呼。
大爺是標準國企收發室那種模樣，鼻樑上架着一副老花鏡，手上拿了份不知道什麼年月的報紙。
身旁的木桌上，還有放着一個冒着熱氣的保溫茶杯。
林清然對着大爺甜甜一笑，然後用手中的糖紙包裹住口中的泡泡糖，丟進垃圾桶中。
然後才對着側面的另一扇鐵門微微彎下腰。
隨着林清然俯下身體，光滑平整的鐵門上，憑空出現了一個洞口。
接着出現了一個金屬攝像頭一樣的東西，隨着咔嚓一聲輕響，藍光閃過之後又快速的退了回去。
在一陣機械轟鳴聲中，面前的大鐵門緩緩開啟。
隨即，兩人走進了一個寬闊的大廳中。
跟剛才看到的其他樓層不同，這裏的工作人員着裝，倒是跟元起穿的衣服一模一樣。
相比之下，林清然和汪凡的打扮看上去，倒是格外顯眼。
從擺設來看，這裏更像是一個指揮中心，四周至少有數十塊大屏幕。
屏幕上的畫面，簡直就是此刻大夏國的縮影，九州大地各個城市的標誌性建築的城市，全都清楚的呈現在屏幕上。
從一塊屏幕上的畫面中，汪凡甚至還看到了，剛才自己所在的那個青年大街的景象。
屏幕下方還有三十多個工作枱，每個工作人員都在緊張的忙碌着，時不時還在彙報着各自管轄區域的情況。
“Y城那邊搜索到一個亞人的信號！”
“H市的Z江上，有個妖獸正處在覺醒期，馬上派人前去查看。”
“X-A市的天池邊，有上古凶獸的體征波動，需要提高任務等級。”
很明顯，這裏的忙碌程度，甚至不亞於股市的證券交易中心。
彷彿對這個情景習以為常，一路上林清然和相熟的工作人員打着招呼。
汪凡還發現，這裏所有人都是訓練有素，而且一切都顯得忙碌卻又井然有序。
每個人都是注視着自己負責的區域，並沒有摸魚的情況，或者好奇的去打量自己這個新面孔。
就這樣，在林清然的引領下，兩人來到大廳盡頭的樓梯口。
跟門口的兩個衛兵打了個招呼后，林清然邁步上了台階。
汪凡照例緊隨其後，
可卻被強壯的衛兵攔住了去路。
看着衛兵冷森森的面容，汪凡只能結結巴巴的說道。
“我和她是一起的。”
聽到了他的話，林清然也回過頭來。
她懊惱的拍了下額頭后，隨即按了下通訊器。
“盧司令，跟你的衛兵吩咐一下吧，不然我可沒辦法把你的客人帶上去。”
可能是那位盧司令下了命令，衛兵阻攔的手臂收回，並恢復了立正的姿態。
看着仍舊有些發懵的汪凡，林清然伸手拉了他一把，然後湊到他身邊說道。
“非常時期，大家都比較敏感，別多心！”
輕拍了下汪凡的肩頭，隨即就拉着他走上台階。
兩人盤旋上了十多級台階后，來到了辦公室的門口。
到了台階的盡頭，是兩扇堅固的大鐵門，一看就是堅固異常的樣子。
隨着兩扇電動門開啟，辦公室中，一個身形偉岸的高階軍官身影映入汪凡的眼中。
“盧司令，人我給您帶來了！”
林清然打了個招呼，然後就找了個座位坐了下去。
盧司令仍舊注視着屏幕，只是微微對兩人抬了下手，這也算是跟二人打了個招呼。
隨着他指尖在鍵盤上快速敲擊了一陣后，手指重重的在發送鍵上按了下去。
做完了這一切，盧司令方才長出了一口氣。
他轉過頭來，鄭重的看了眼汪凡。
雖然從這位上位者身上，感覺到一種前所未有的壓迫感。
可是在他的目光中，汪凡卻察覺到了一種，對方跟自己頗為熟稔的感覺。
“你是汪凡吧？來，這邊坐！”
身邊的副官搬過去一張椅子，汪凡欠身坐了上去。
跟林清然隨意的模樣不同，汪凡在他的面前明顯頗為拘謹。
兩人仍舊相顧無言，只是靜靜的看着汪凡，只把他看得心裏開始發毛。
末了，還是林清然打破了沉寂，她噗呲笑了一聲，目光掃視了兩人後，落在臉上。
“汪凡的長相倒是跟千雪阿姨蠻像的。”
聽到林清然的話，盧司令的目光明顯有些黯淡。
他面上泛起苦笑，緩緩的點了點頭。
“是的，小凡的模樣倒是像極了他媽媽。”
聽兩人這麼說，汪凡心中頓時泛起驚濤駭浪。
慕千雪，那是媽媽的名字，也是在這世上對他來說，家裏唯一的親人。
他自小就失去了爸爸，全是媽媽慕千雪一個人把他拉扯大的。
媽媽的工作單位頗為神秘，只知道她工作非常忙碌。
僅有的一點私人時間也都放在他的身上。
十八年來，母子二人就成了這世界上相依為命的存在。
可就在汪凡剛剛上大學的時候，卻突然接到母親失蹤的噩耗。
為此，汪凡也選擇了輟學，憑藉天賦成了一名剪輯師養活自己。
在他的生活中，爸爸只是個虛無縹緲的代名詞，他甚至懷疑過那個男人是否真實存在過這個世界上。
只有媽媽，是他全部的感情寄託。
然而，這世界上唯一的親人，也人間蒸發了。
汪凡的神情瞬間變得激動起來。
“你……你們有我媽媽的消息？”
說話時汪凡雙拳緊攥，他的指甲幾乎都快刺破了掌心的肌膚。
看到他這副樣子，林清然的眉頭也微微的皺了一下。
她輕嘆了口氣，伸出小手握住汪凡的拳頭。
“別激動，聽盧司令和你說。”
一陣溫熱的感覺傳來，或多或少的平復了一下，汪凡激動的情緒。
他收斂了一下情緒，歉然的再次看向盧司令，對方的目光中卻是那種長輩的溫和。
“慕局長的事情過去三年了，如果按照她留下的口信，那麼在你二十一周歲的那天，或許就是你們母子重逢的時候。”
再有三個月就是汪凡的生日了，如果按照他所說，那麼，在那天也許會有奇迹出現，而且還是關乎媽媽安危的奇迹。
想到了自己十八歲生日時，母親只是在家裏留下了一個生日蛋糕與賀卡后，就匆匆出了門。
自此一別，就是三年。
之後的兩次生日，汪凡都是在期待和落寞中度過的。
他十分盼望能夠有奇迹出現，媽媽再次帶着囑咐，笑着來到他身邊。
莫非，這三年來的期盼，真的成了現實？
“請問我應該怎麼做？”
因為情緒激動，汪凡的語音都帶着幾分顫抖。
然而，盧司令的眉頭卻皺得更緊了。
如同在做一個艱難的決定，這決定之沉重，足以讓這個向來指揮若定的男人，也變得舉棋不定。
良久，盧司令緩緩抬起頭，目光與汪凡對視。
“汪凡，經歷了今晚的事情，想必你大概也能了解到，這世界並非你之前看到的那樣，而你和你的媽媽也都不是普通人。”
汪凡一驚，他不敢出言打斷盧司令的話，只是目光中滿是疑問。
“不管是今晚劫持你的，還是你看到的林清然和元起，都有一個共同的稱呼，就是：亞人。另外，在你的身上隱藏着你的媽媽失蹤的秘密，這一點不管對他們還是我們，都是十分重要的事情。”
找到媽媽的希望就在眼前，汪凡又怎能讓他成為泡影。
“你是說，找到媽媽的線索，就在我的身上嗎？”
聽了他的話，盧司令點了點頭，卻又隨之搖了搖頭。
“你只說對了一半，如果你選擇繼續做一個普通人，不僅之後仍然會不斷遇到今晚的麻煩，而且也沒法去尋找你的母親：慕千雪。”
事到如今，汪凡也大致明白了盧振華的意思，無論如何從今晚開始，自己普通人的生涯就要徹底結束了。
“您的意思是，讓我加入異端管理局？”
聽了盧司令的話，一直面上雲淡風輕的林清然也變得神情肅然。
她神情中已是多了幾分質疑，彷彿對盧司令的話頗感意外。
盧司令的目光仍舊看着汪凡，神色中儘是堅毅和決絕。
“這件事，還是由小凡自己來做決定！”
經過一番心情激蕩之後，汪凡此時倒是開始冷靜下來。
很明顯，媽媽的事情是個謎團，而自己則是解開這個謎團的關鍵。
另外，異端管理局和他所掌控的事情，顯然是神秘而又十分危險的。
或許，自己被捲入這個洪流之中，從此就會告別平凡的生活。
可是，從前那安穩的生活，就是真實的存在的嗎？
一番激烈的思想鬥爭之後，再次抬起頭的汪凡。
目光中已經滿是堅定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