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規律

此刻，高三班內。

秩序早就亂做一團。無論班內班外。所有連接電線的電子設備全部逐一失靈，報廢，腐朽。最後化為了一團無用的廢鐵。如同跗骨之蛆的薄冰沿着地板迅速的蔓延過來。

“啊啊啊啊啊！”一聲恐懼的尖叫聲傳來，一個女生看着眼前的桌椅，害怕的說不出話來。只見那張嶄新的淡藍色的桌子，正在迅速詭異的腐化，最後成了一張佈滿苔蘚，黑漆漆看不出模樣的東西。

“怎麼回事？安雅你的桌子怎麼了？”陳俊傑好奇的看過來。“哇，你的桌子怎麼變成這副模樣了？”，說著便想要摸摸那張變異的桌子上的一根蘑菇。

“別碰那東西。”

突然，一句平靜的聲音響起，一個帶着眼鏡的文弱男生詭異的到了陳俊傑的背後，伸手一把推開了陳俊傑。

隨後隨手拿了他桌子上的一根鋼筆，扔到上面去，本來光潔透亮的鋼筆此刻卻詭異的生上了銹痕。緊接着，在眾人震驚的目光。慢慢的腐化，生鏽，最後，報廢成了一坨渣子。

“有毒”鄭書一字一頓的說到。

“鄭，鄭書。這是怎麼回事？”陳俊傑驚訝的看着那隻屬於他的鋼筆，來不及說話，就被那個平日裏看似溫柔膽小，甚至有些怯懦的同學粗暴的打斷了。

“別叫”鄭書推了推眼鏡框，然後大步走到了講台中間，無視了正在講課的數學老師。此刻，他一舉擺脫掉了平日裏同學對他的印象。像是一隻出籠的野獸一樣，興奮而又謹慎。

“很不幸，那個叫做張兵的人才剛走，這裏就幸運的爆發了一起超凡事件。”鄭書用近乎平淡如水的語氣淡淡的說到。

“那東西現在已經形成了一小部分領域。撐着它還沒有成長起來，有多遠跑多遠。今天的課不用上了。走吧”

{我草我草，這麼刺激，鄭書看不出來你平時那麼慫，現在這麼吊。}

{你是知道什麼內幕嗎？帶帶我唄！感覺我都跟不上時代了，什麼鬼啊怪啊的，不會是真的吧！}

同學們還沒明白過來發生了什麼事。看到平日裏人畜無害的鄭書此刻卻表現出了異於常人的東西，興趣噌的一下就上來了。這些剛剛接觸到的東西顯然挑逗起了他們的好奇心。數學老師也在大叫着維護着紀律，顯然被鄭書這一手搞得莫名其妙。

“咚，咚，咚”

突然，一陣地板的晃動彷彿敲在了每個人的心上，沉悶的喘不過氣來。教室內的氣溫既是沒有空調也詭異的下降。

寒冷刺骨的涼氣瞬間充滿了整個班級。像是被關在棺材裏的壓抑感鋪天蓋地的傳來。

“晚了嗎？”鄭書沒有理會那些找他搭話的同學。臉色格外陰沉的打通了一個電話。

“喂，總部么。我這裏又爆發了一起靈異事件。疑似是鬼或者怪。殺人規律不知，但疑似擁有小範圍的領域。能夠降低溫度，引起物品的腐爛和老化。”

“收到，異能者鄭書。正在組建檔案。疑似領域級的鬼，這不是你能夠應付的，馬上調動東市異能小隊前來支援，請稍等片刻。”

電話的另外一頭傳來一道成熟穩重的聲音。

“ε=(′ο｀*)))唉，最近真的是到了大霉。老子出來上個學都能碰到超凡事件。這次總部再不給點好東西可真就說不過去了。”鄭書無奈的嘆了口氣。“算了，先活下來再說吧”

鄭書看着眼前忽然亂做一團的班級喃喃說道。

“接下來我會時刻保持通訊，請你們的支援快點，如果我死了，請把我的遺產和遺書一同交給我的妹妹，並且把她送到京都保護起來，就這樣。”

領域級別的鬼怪，壓根就不是鄭書這種初入超凡的小子可以對付的。只有三階以上的強者，才有足夠的信心面對。

此刻，所有的桌椅都逐漸開始發黃，腐爛，然後廢掉。教室頂端的電燈只剩下一絲絲微弱的亮光還在倔強的堅持着。潔白如雪的牆皮一層層的脫落，跟隨着裏麵灰色的水泥。不斷的化成塵土掉落下來，坑坑窪窪的牆面上迅速的覆蓋上二樓一層綠油油的苔蘚，散發出一股潮濕的霉味。

空氣越發寒冷，鄭書敏銳的感覺到，這怪異的氣體中，含有鬼力。

“噗通”

有幾個同學毫無徵兆的突然倒在了地上。徹底失去了氣息。

立刻，恐懼，尖叫，哭喊。絕望的氣氛在空氣中徹底蕩漾開來。有的逃出教室，有點縮在牆角抱緊頭部，瑟瑟發抖。更多的則是恐懼的尖叫着，四處胡亂的奔跑。

只有鄭書冷靜的四處觀察着，他在尋找這隻鬼的源頭和殺人規律。“僅憑領域就能做到這般模樣？”鄭書眉頭緊皺的能夾死一隻蚊子。鄭書清楚的明白，現在那隻恐怖的源頭還沒有出現。這些不過是它所散發出來的領域造成的，但是這樣強大的領域影響力還是鄭書第一次見到。簡直聞所未聞。

恐怕，這次的事件將會造成非常巨大的傷亡。

“叮叮叮”

鄭書的電話突然又一次響起，他看了一眼對方的名字，嘴角勾起了一抹輕微的笑容。

一個熟悉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

“是我...”

饒棣現在很慌。

“樓梯消失了么？”饒棣看着眼前本該擁有樓梯的隔間喃喃自語道。

高三的樓層本來在五樓的。但是饒棣狂奔到三樓的時候。眼前的樓梯居然詭異的消失了。眼前是一片黑暗。本是屬於樓梯的地方現在空無一物。上面的第四樓像是隔空飛起一般，懸挂在上面。

走廊內，原本規矩安靜的校園。此刻尖叫聲此起彼伏。無數學生慌亂的在走廊上亂跑。還有的蹲在地上嚶嚶嚶的哭泣。或者抱着怪異死去的同學害怕傷心的大哭着。誰都沒有注意到眼前的這位略顯成熟的少年。儘管他在這驚惶人群中顯得有些不同尋常。

饒棣冷靜看着眼前的缺口。

然後試探性的用手試了試這個樓梯消失的位置，摸到的只是一片虛無。但是探頭向上向下看，都是正常的樓層，彷彿消失的只有樓梯而其他地方並沒有影響。只不過一股神秘的力量托舉着這個學校，導致他神奇違背了物理規則。

“不對”饒棣眉眼一挑。

他所處的這條走廊上嘈雜慌亂，聲音大的像是無數個煮沸的鍋一起冒泡。但是仔細聆聽一下樓梯斷層上下的動靜。依然寂靜無比。像是陷入了沉睡一般。絲毫沒有半點動靜。

“難道說著超凡事件只是襲擊了我們一層？那這震耳欲聾的聲音也不可能沒聽見，從而做出反應。那是隔絕了聲音嗎？”

饒棣不在浪費時間死死的盯着眼前奇怪的斷層。一邊四處觀察一邊思考着。

“這恐怕就是內個張老師所講的超凡事件。鬼，怪，獸，異，還有...史，這次屬於什麼？還有要尋找殺人規律和源頭。但是目前看來這個超凡的本身都還沒有露面。就造成了這麼大的恐慌。建築物的腐朽，電器的短路，人員的傷亡...”

“只要找到了規律和源頭，普通人也可以完成超凡事件。這些都將不攻自破。”

饒棣開始仔細的觀察起四周來，尋找這疑似是超凡事件的源頭和規律。

四周的慌亂逐漸停息了。許多同學一開始的暴躁和精氣被轉化為了恐懼和絕望。只能徒勞無功癱坐在地上，發瘋般的哭着和發泄。有些人慢慢的就停止了呼吸，還有不信邪從樓上摔下去的，直接消失在了地板上，再無蹤影。

絕望和恐懼像是精靈一樣蕩漾在其中，或許有些人還並未遭受傷害，但他們已經被心中的恐懼深深的擊倒了。

饒棣逐漸焦躁了起來，迅速的捕捉着身邊可能出現的哪怕一絲不同尋常的地方。自己也是一個平平無奇的普通人，在這疑似超凡事件的事情中，不可能遭到特赦，現在仍還沒有事不過是沒有被攻擊罷了。時刻面臨死亡，才是恐懼的源頭。

陡然間，一抹淡淡的臭味鑽進了饒棣的鼻子。饒棣面色一動，大腦飛速運轉。

“我明白了，是這裏瀰漫的霧氣。雖然不仔細看很難發現，但八九不離十了。這種淡灰的霧氣散發著奇怪的臭味。還可以毀壞和殺人。

“但是，霧氣是從哪裏發出的？”

饒棣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

但是他發現不只是同學們在慢慢的死去，自己那強健有力的身子也有點扛不住了。像是身體的機能在慢慢的腐朽老化一樣，失去活力。那股詭異的灰霧不知何時在整個樓層散播開來。分佈在空氣中。除了那一點若有若無的臭味，根本難以發現。

“這詭異的灰霧恐怕就是源頭。怎麼去除呢？”

饒棣不在慌張，步履穩健的行走在走廊上，時不時鑽進各個班級查看。沒有心思去管轄內些早就被嚇破了膽的人。

腐敗濃重的氣味越來越清晰可聞，整個走廊像是換了個世界一樣。佈滿鐵鏽的護欄被層層環繞的苔蘚壓在底下。地板坑坑窪窪的，牆壁早就是搖搖欲墜。教室內的桌椅報廢的已久。講台上的熒光已然暗淡。橫七豎八的屍體塞滿了地板，灰白的面孔，驚恐的眼神，硬邦邦的屍體，無不凸顯臨死前的不甘和恐懼。

“怎麼會這麼冷。”饒棣去了幾個教室，感覺到了溫度很不對經。他這正是夏天，但是此刻的氣溫詭異的低。隱隱有一股寒氣從體內滲出。特別是幾個教室內，冷的超出尋常，只不過應為饒棣繃緊的神經，才忽視了這一點氣溫的顯著變化。

“難道是...”

饒棣匆忙趕到一個教室裏面，藉助着一張還算完好的椅子，爬上去，扒光了礙事的苔蘚。驀然，一個還在轟鳴作響的機器浮現在了饒棣的眼前。

“果然，空調才是關鍵！其他的電器全都報廢成了垃圾，就只有空調才能製造冷氣並且傳播灰霧，這就是鬼的源頭了。它是靠空調來傳播灰霧殺人！”

眼前的這台空調明明電線處已經腐敗生鏽，卻依然開着馬力奮力工作。饒棣一把將它拉扯下來，就是一記猛踹，瞬間這台空調便是報廢了。濃濃的灰霧也像是淡薄了一分。饒棣瞬間感到氣溫拔高了一些。那種讓身體腐朽的感覺彷彿也消失了些許。

“有用！”

饒棣激動的大喊。隨即跑到了走廊里，對着這條走廊一聲大吼

“我叫饒棣，是來救你們的”

“不想死的跟我來，我是總部派來的，如果嫌命太長，那就乖乖蹲着，然後等死就行。”

巨大的聲波穿透了灰霧，抵達了在場的每個人耳中，甚至轟轟作響，在這充滿的絕望和死寂的走廊里，無論聰明人還是自暴自棄的，都絕對不會放棄哪怕一點微弱的求生的光芒。人在求生的慾望下總是潛力無限，不過是看個人怎麼發揮罷了。

剎那間，幾道人影朝着饒棣走去。越來越多的不想死的人，願意在臨死前相信一次這個自稱是不知道什麼總部來的人。應為他們知道，這恐怕是最後的機會了。

“你們聽着，這是一起超凡事件，估計你們都聽過張老師的安全課吧。對付超凡事件就是要尋找超凡的源頭。我已經找到了，就是空調，它們散發出不明的灰霧來殺人。我們只要把這些空調全部砸毀，估計就沒有什麼問題了。”

饒棣迅速的講解到。“速度要快”

“不要懷疑我，我是異能者，是總部專門派來解決這起事件的。想要活命的就趕快去做！與其都是一死，還不如搏命一番。”

那些學生聽后不再疑慮，趕忙前去砸毀空調。

然後，幾聲巨響傳來...

...

咚！

伴隨着最後一聲巨響，最後一台空調也被徹底砸毀。

愈發濃郁的灰霧開始迅速的褪去，原本消失不見的樓梯此刻已然回來。整條走道上都佈滿了冷冰冰的可怖的屍體。面目全非的地板和教室，一些尚未散盡的灰霧鑲嵌在塊狀的課桌上。還趴着一些熟睡中的人。

樓梯的上下方都圍繞着一股股濃郁的霧氣。翻騰包裹着，魔幻而又神秘。

“這種灰霧可以製造幻覺，之前以為的樓梯，其實是已經消失的欄杆，那些跳下去的學生應為已經遭受了灰霧的侵蝕。加上這個高度，肯定活不了了。”

饒棣有些后怕的看着這些灰霧。

但是既然已經掌握了空調這個源頭，那麼逃生和救援就十分簡單了。

饒棣簡單的製作了計劃，讓那些剛剛還沒有被嚇破膽的去樓下砸空調，自己帶三個人上去砸空調，來解決這起超凡事件。

伴隨着噠噠噠的腳步，饒棣隨即帶着那些對他崇拜的五體投地的人，開始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