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因為那都不是你
夏天已經悄悄過去,隨着秋天的到來,大片的薰衣草也漸漸地枯萎,氣候慢慢開始轉冷。
貝爾特朗特別怕冷,大部分時間都會窩在壁爐旁的沙發上。她突然很想吃火鍋,越想就越控制不住。於是朝着沙發上的貝爾特朗開口道“師父,你吃過火鍋嗎?”
“嗯,在很久以前。”彷彿在回憶一般,貝爾特朗看向壁爐的目光有些迷離。
“那我們今天吃火鍋吧?”慕雅軒試探性地開口道。她是個十分敏感的女孩子,看着貝爾特朗的神情,她深怕會牽扯到什麼他不開心的回憶。
“寶貝,很遺憾。家裏的廚師並不會做,師父也不會。明天師父去請會的廚師回來給你做。”貝爾特朗寵溺地開口道。他特別寵慕雅軒,就像對女兒的那種寵溺。
“師父,我會做啊。我,慕大廚。”似乎是活躍氣氛一般,慕雅軒大言不慚地對貝爾特朗開口說道,好像她真的是一個大廚一般。經過三個月的相處,慕雅軒已經對貝爾特朗產生了一種親昵,在她眼裏在f國,貝爾特朗和紀梓墨就是她的家人朋友。“對了,師父,如果梓墨哥哥今晚有空的話,叫他一起來吃飯吧。吃火鍋要人多才有氛圍。”
見貝爾特朗沒有拒絕,慕雅軒隨興匆匆地上樓去換衣服。換好衣服的她,邊下樓邊給紀梓墨打電話。
電話的那頭,總是一臉笑意的男子皺着好看眉頭聽着會議室里的高層彙報。“我要的是一個至少能維持三年的可行方案,你們目光太短淺。”看着這個平時總是溫風和煦的男人皺起眉頭說道。大家心中不禁一顫。就在這時候,男人放在會議桌上的電話響起,視線往電話上看去,臉上隨即揚起一抹笑意,隨即抬了下手表示會議暫停。
“喂?
有空呢。
你去哪個超市我待會過去接你,買完我們一起回去。
那行吧,我們待會見。”話語中有着滿滿的寵溺。掛了電話,男人抬手看了一眼左腕的手錶,開口道“我給你們半個小時的時間接着彙報。”
半個小時后個個高層看着首席位上的男人大步離開。
“boss,有女朋友了?”其中一位高管八卦的看向旁邊的人,八卦的問到。
“看樣子應該是,不知是哪家的千金。”
眾人紛紛在心中猜測,這個不近女色的男子竟然會對一個女人那麼上心。
辦公司里
“lila,我穿這個衣服會不會顯得太嚴肅了?”男子剛進辦公室就向跟在身後的秘書問到。
“boss,如果您是去約會的話建議您可以換一套。”利落的秘書愣了一下,隨即回答道。
聽到這句話,男子臉上的笑意更深,約會?隨後走到辦公室的休息間沖了個澡,換衣服。
銀灰色的賓利車上,男人似乎心情特別好的跟司機開着玩笑。司機則是有點疑惑的想着,這個男人莫不是談戀愛了?怎麼像思春的少年一般。
……
廚房裏,紀梓墨隨意的扁着衣袖,圍着白色的碎花圍裙幫忙洗菜。如果讓公司那些人知道這個清風朗月般的boss在廚房的樣子,不知道會作何感想。
慕雅軒則在炒着火鍋底料。f國的超市並沒有現成的底料,只能自己炒。也不知道能不能成功,畢竟從來沒炒過。
看着女孩邊試調料邊微微皺着眉頭,紀梓墨笑的跟傻子一樣,心想就這麼過一輩子似乎也不錯。“雅軒,你喜歡f國嗎?”
“喜歡。這是一個很浪漫的國度。有師父和你陪着我,你們就像我的親人一樣。有滿園的薰衣草,一切都很美好。”還有她第一次遇見那個紫眸的男子就在f國的機場,她心裏暗想到。
聽到慕雅軒的回答,紀梓墨臉上的笑意更深了。親人?可他們明明不是她的親人啊?如果是丈夫的話,那是不是就算是她的親人?
長長的歐式的餐桌上擺放着的火鍋正在咕嚕咕嚕冒泡,散發出誘人食慾的香味。慕雅軒把椅子拉近一些,圍着火鍋又放了幾罐可樂,為了學習調香,她很長一段時間沒有碰過刺激性的食物,火鍋,可樂,這些東西對她而言都是極其奢侈的。雖然桌子很長,與火鍋並不匹配,但也有一種說不出的溫馨。
看着菜差不多煮熟了,慕雅軒開口道“好了,開吃吧。”
紀梓墨並不會用筷子,看着他笨拙地拿着筷子,就像剛學用筷子的小孩兒一樣,慕雅軒忍不住地笑出聲,貝爾特朗也有些不厚道地跟着笑。紀梓墨看着他兩幸災樂禍的笑容,顯得有些羞澀。
最後還是貝爾特朗和她不時給紀梓墨夾菜,而他則用着叉子叉着吃。
看着兩個大男人都被辣的滿臉通紅,慕雅軒隨手就給每人開了一罐可樂。“一邊吃火鍋,一邊喝可樂,是個很愜意的事情。”紀梓墨也不客氣,拿起可樂就喝了一大口。這頓火鍋,三個人都吃得很開心。但是詭異的是,除了慕雅軒旁邊兩個男人都沒開過口“好吧,先生們,我知道你們良好的家教是不允許你們在進餐時說話,但是今天能不能就當做是個例外。我們一邊吃一邊聊聊天。”
“嗯!”紀梓墨是真配合,就只說了一個嗯。慕雅軒心中一萬隻草泥馬飛過。
似乎覺得自己說少了,紀梓墨又笑着開口道“軒,你想聊點什麼呢!”
不錯不錯,孺子可教也!慕雅軒在心中暗想到。隨即看向貝爾特朗開口道“師父,我有個問題想問您。”
貝爾特朗額首示意,讓她接著說。
“這世界上那麼多人,您為什麼就偏偏選中我?比我優秀的女孩子比比皆是。”無論從出身或者天賦各方面慕雅軒都不應該是貝爾特朗的首選,甚至可以說紀氏與慕雅軒家的家世,那是雲泥之別。
貝爾特朗看了一眼坐在對面的慕雅軒,開口道“軒,因為你跟我一位故人很像。”
“可是這個世界上長得很像的人很多,不僅僅只有我啊。”
“你們h國,有句古話叫畫皮難畫骨。我那時候去h國拜訪一位故人,在宴會上第一眼看到你就覺得很像。”貝爾特朗說完沉默了一會兒,又開口說到“有些與生俱來的東西,後期是無法培養的。”
……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三個人都吃得很飽。紀梓墨陪着貝爾特朗在壁爐旁的沙發上坐了一會兒。就準備起身回家。慕雅軒送他出門,要上車的他突然轉身喊到“軒”。
秋天的風吹着有點冷,慕雅軒裹了裹身上的風衣準備回屋。聽着身後紀梓墨的聲音傳來,她有些詫異地轉身望像他問道“怎麼了?”
男人輕輕的開口,那聲音似乎在耳語“因為那都不是你。”無論這世界上有多少人像她,那都不是你。這是他給慕雅軒的回答。
“唔,你在說什麼。我什麼都沒聽清。”風輕輕的吹起女孩烏黑的頭髮。紀梓墨走上前幫她理了理被風吹亂的頭髮,開口說到“我說,天冷了,別著涼,早點休息。”郊區的星星總是特別明亮,但是那雙冰瞳中的笑意似乎令星光都黯然失色。
銀灰色的賓利漸漸駛出郊區,車上的男子嘴角始終泛着柔和的笑意。傻瓜,我說因為那都不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