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
從夢境中醒過來的易諦,發現之前的癥狀都消失不見了,並且感覺自己精力充沛,彷彿有用不完的力氣,正在疑惑中的易諦突然聽到了老人的聲音。
「不用這麼驚訝,你的病好了。」老人說到。
「給你吃了你自己找到的葯;而且,你還真的運行了一下,自己身體中的那一縷陽炁,這足以清除入侵到你身體裏的陰寒之氣了。」老人帶着些許讚賞的笑容對着易諦說。
易諦連忙對着老人道謝。
「謝我作甚」老人淡然的說到「葯是你自己找到的,運氣是你自己完成的,與我有何管呢?」
「還是要謝謝老爺爺。」易諦神色恭敬的一拜。
「行了行了」老人不耐煩的擺擺手「我看你已經找到運氣內視的辦法了吧,這對於一個普通人來說已經是不容易的事情了。」
「可是,我看你還不知道要如何運氣周身吧!」突然老人神色變得不悅,
「要將天地中的炁,吸收並精鍊以達到純粹的地步。」
「就要熟知每個人的三百六正穴,以及奇經八脈的個奇穴。」
「你不知道這些,怎麼將身體中的炁運轉起來?」說到這裏,老人的眼中透露出一絲失望。
易諦恍然大悟,這才明白為何古籍在開始篇章,是一幅人體經脈穴位圖,並以近半的厚度都在解釋穴位。想到自己竟是一眼就帶過,易諦不禁臉頰發燙。果真不能小覷這後天之靈,天地竟然可以演化出如此複雜的生靈。
「小子,我來考考你,你可知‘膻中穴"?」老人冷聲問道。
「這…不知……」易諦愧疚的說。
「哎,如此簡單的一個穴位竟然不知道,孺子不可教也。」老人面帶失望,一甩手消失在了易諦面前。
易諦愧疚的笑了笑,下定決心,要將這本古籍熟記於心。
於是每天除了必要的吃飯睡覺,就是在研讀古籍。每日都以地為紙,以木棍為筆,來描繪人體經脈穴位圖,就這樣下去半個月過去了,易諦完全將穴位強塞進了自己的記憶里。
「老爺爺,我已經將所有的穴位記住了。請您考教。」一天易諦到茅屋找老人,真誠的與老人說到。
「哦?是嗎?那好,這‘命門"所在何處啊?」老人問道
「穴在兩側腎俞之中,以內外相應而得名。」易諦答過之後暗自將人體在腦海中構想出來,並將命門所在位置着重表示出來。
「‘天突"所在何處?」老人又問
「頸項部,胸骨上窩的正中央。」易諦答到
……
易諦對老人的每一問都對答如流,老人對這個結果很滿意。
「看來你已經對人體了解到十分透徹了,那麼你就可以按着那本書上記載的周天運氣了」老人眼神一亮,點了點頭。
言罷,將易諦送出了茅屋。
旋即,易諦就在屋外的石階上盤膝而坐,擺出姿勢,開始內視。經過了幾次的嘗試,易諦捕捉到了身體裏遊離的那一絲陽炁,並開始嘗試引導這一絲炁。這一點就是易諦和其他修道者不一樣的地方。
須知,易諦的靈魂碎片,是隨着那顆原石中的純陽之炁進入這具身軀的,而留存在身體裏的那一絲純陽之炁,堪比輕靈境中期修道者體內所凝聚的濃度,所以易諦就直接跳過了從天地吸收這一過程。可是這樣也就缺乏了對體內炁的控制力,第一次嘗試從廉泉穴開始向天突穴運氣的一個周天失敗了,不受控制的陽炁,像脫韁的野馬一樣在廉泉穴處,橫衝直撞。
易諦喉頭一甜,一口血噴了出來,原本病態的臉霎時變得更加蒼白。要知到,廉泉穴位於人體脆弱的頸部、喉結上方,一次過力的打擊就有致命的危險,何況是失控的炁。瘦弱的身軀支撐不起易諦繼續盤坐,易諦眼睛一花向後倒去。幸好後方有柱子給了易諦一個依靠,易諦沒有躺倒。
一抹堅毅的神色浮現在他消瘦的臉龐上,撐着沉重的眼皮,易諦又一次擺開架勢。這一次引導炁有了很大的進步,第二次就成功了;接着就又一次開始運氣走穴,有了第一次的失敗經歷,易諦精神不敢有絲毫放鬆,儘管身體已經到達了臨界點,開始不由控制的顫抖着。可惜,第二次的嘗試依舊是失敗。這無疑是對易諦孱弱的身軀雪上加霜。終於是身體已經透支,昏倒在了茅草屋外。
又一次醒來,是易諦發現,自己被泡在了一個滿是綠色粘稠藥液的大木桶里,劇痛傳遍了全身。藥液如同滾燙的岩漿一般灼燒着易諦的每一寸皮膚。易諦忍不住劇痛叫出聲來,很是撕心裂肺。易諦想要站起身來,可是被進來的老人一巴掌按金了液面之下。
「忍着點小子」老人說到「就這點疼痛都受不了啊,真是沒用。」現在老人的滿臉都寫滿了不屑。說著,老人又向木桶里加入了一些液體,這下就如同火上澆油一般,藥液給易諦的疼痛之感又加深了幾倍不止。
易諦只覺,就像是不知多少的螞蟻在噬咬自己的皮膚,這感覺簡直生不如死。被這藥液折磨的易諦本能的想要離開這裏,就在身體本能的反抗老人的按壓時,記憶又回到了那個夢境;對不可知之人的恨意,對自己的恨意湧上心頭,是因為自己不夠強大,所以慘死星空;如今自己重生,不應該去追尋更強大的力量嗎?即使身陷囹圄,但是不可以缺少上進之心,不可缺少奮勇拼搏的心。
想到這裏,易諦胸腔中彷彿燃起了一團熊熊燃燒的火焰,他以一種頑強的毅力重新忍住身體的痛,不再反抗老人的按壓,並且想着更深處潛去。
易諦的舉動,讓老人眼前一亮,暗自對易諦的感覺又好了一分。
藥液通過皮膚進入了身體,易諦明白了什麼叫痛楚徹骨,摧心剖肝之感。整個臟腑就像是被碎裂開來般。易諦緊咬牙關,以一種將要把牙齒咬碎的力量克制住自己,盡量不讓自己叫出聲音來。
不知過了多久,身體已經完全的麻木了,就連疼痛都已經感覺不到。這時老人開口說到:「行了你可以出來了。」
聽到了這一句,就如同乾旱的土地,終於迎來了滋潤萬物的春雨般,落入易諦的耳中,一瞬間易諦看到了救贖。
已經脫力的易諦從木桶中出來,令易諦驚奇的是:之前受到的傷都已經消失不見,現在的他身軀之中充滿了活力,沒有一點疲態,並且身體變得白皙了許——這種白皙不是病態的白,更多的是一種玉感。反觀那個大木桶,綠色變淺了許多,多出來的是黑色。
「看到了吧,那些黑色物質就是人體之中的種種雜質,葯浴的作用就是幫你更好的排出雜質。」老人說到「以後每次練功完了,都過來葯浴,聽到沒!」
易諦毫不猶豫的回答到:「是!」從他的語氣中聽不出一絲的退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