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八章 他是誰
江遲見她難受成這樣,不禁心裏一陣後悔。
他想要去牽她的手,但蘇憐卻後退躲開了。
“你還是懷疑我,是不是?”
她低垂着頭問着,神色晦暗不清。
“小憐我是真的很喜歡你……”
江遲擔心蘇憐不聽解釋跑開,索性從身後攬住她有些顫抖的身子,蘇憐想躲,卻被他不由分說的圈住。
蘇憐轉過身伸手抵着他的胸膛試圖推開他,江遲的眸中滿是受傷。
“小憐,小憐你冷靜一下聽我說……”
江遲想解釋,卻被一道聲音打斷。
“放開!”
“那些車都是我的。”
江遲扭頭,只見一個穿着深灰色西裝的男人邁着長腿走下一輛全黑的邁巴赫,眉眼冷峭,五官宛若靜心雕刻沒有一絲多餘。
他緩緩走過車水馬龍的街道,臉上卻絲毫沒有浮躁的神色,只有一如既往的冰寒。
“這位同學,找我們公司的人有什麼事嗎?”
宋清河冷着臉一把將蘇憐扯到身後,側身迎上前擋住江遲的視線。
蘇憐沒想到宋清河會在這裏,但既然他來了,她也樂得在一旁看熱鬧。
“你是她什麼人?”
江遲的目光凝在他抓着蘇憐的手上,薄唇緊抿。
“那你又是她什麼人?”
宋清河聲音低醇,稜角分明的臉上沒有絲毫表情。
“我!”
江遲有些躁鬱地想答男朋友,但很快發現他和蘇憐雖然這些天做着男女朋友的事,但蘇憐卻還沒有答應做她的女友。
“希望你以後不要再糾纏我們公司的員工,必要時,我會採取法律手段。”
走過全身僵硬的江遲,宋清河將蘇憐推上車,自己則坐在駕駛位,眸中掠過危險的暗光。
車開走後,蘇憐餘光瞥過後視鏡,看着江遲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不由得輕輕勾了勾唇。
她坐在副駕駛上,頭髮因為剛才的拉扯有些凌亂,加上她因為寒風凍的煞白的小臉的嘴唇,顯得有幾分楚楚可憐。
“你瘦了。”
宋清河強行壓抑住思念,除了她上車時看了她一眼外,後面始終都在目不斜視地看着前方。
蘇憐靠在軟枕上,有些慵懶,像只小貓兒。
她靜靜地看着他的側臉,發現居然和遊戲裏的他還有幾分相似。
“新遊戲最近怎麼樣了,實驗成功了嗎?”
見她一開口聊的便是工作,宋清河有些失望,但還是道:
“還不錯,第3067號實驗成功,現在新遊戲大體已經完成,馬上進入宣發期了。”
蘇憐鬆了口氣,徹底放鬆下來。
除了馬上要開始的大神賽外,她最上心的便是這個新研製的遊戲。
畢竟這種大製作,在上線初期一旦出現什麼bug,但對遊戲的影響是致命的,她這個主設計師更是難逃其咎。
“既然實驗成功了,那今晚接我出來幹嘛?”
蘇憐突然想起,好奇道。
平常即使是接她去參與實驗,那也是他的助理,怎麼今天分明沒有實驗還把她拉上,還是他本人來的。
宋清河一時有些語塞。
他該如何說,他本身只是開車到校門口想看看她,結果卻看到剛才她被糾纏的那一幕,一時怒火中燒便下了車將她拉了上來。
想起剛才她被那人摟在懷裏的場景,宋清河只覺得有股無名的火在灼燒着他的理智和心臟,手上一個急剎車在路邊停了車。
蘇憐本身半眯着眼,被他這突然的急剎嚇了一跳。
“怎麼了?”
蘇憐抬眸向周圍看去,幸好並非在馬路中央急剎,而是在一個小道上,四周沒有什麼車流。
“剛才那個男的,是誰?”
他抓着方向盤,衣袖卷了兩道,露出修長的手指,有節奏地敲打着表面。
外面寒氣氤氳,車內卻熱的有幾分頭暈。
見她遲遲沒有說話,宋清河的神情逐漸有些緊張和晦澀,隱秘且曖昧的氣息在二人之間升騰。
被他俯下的身子逼到角落,蘇憐這才眨眨眼,抿着嘴笑着與他對視。
“同學而已。”
她語氣輕快,臉頰的紅暈明艷嫵媚。
得到她的答覆,他彷彿一瞬間鬆了口氣一般。
越過她打開車門,蘇憐有些莫名地下了車。
這是一條有些偏僻的小路,來往的車流不多,但路邊卻亮着一盞盞昏黃的燈,燈下都是一家又一家的大排檔,滿是人間煙火的氣息,與一旁的城市繁華完全不一樣。
“這是我從小吃到大的麵館,他們家排骨麵特別好吃。”
宋清河帶着她走近一家麵館,輕聲道,一邊紳士地幫她拉開椅子。
蘇憐好奇地打量了一下周圍。
還真難想到,吃慣了山珍海味的宋二爺最中意的居然是這個小餐館。
“洪叔,來兩碗排骨麵,加煎蛋的。”
宋清河招了招手,熟練道。
很快,那個叫洪叔的老人便端上來兩萬熱氣騰騰的麵條,雪白的麵條上漂浮着幾顆蔥綠的蔥花,好幾大塊排碼整齊的排骨,還有一片邊緣焦黃兩面白嫩的煎蛋,看起來極為可口。
隨着麵條上來的,還有一碟醬豆腐,幽幽的飄香。
蘇憐食指大動,試着嘗了一點,麵條入口軟嫩細滑,頗有韌勁,湯汁似乎都裹挾在其中了,濃濃的排骨湯的味道溢滿整個口腔。
蘇憐眼睛一亮,旋即很快就吃了小半碗,原本蒼白的臉頰此時紅潤了不少。
宋清河看着她這副饞貓樣,有些想笑:
“吃慢點。洪叔他們家的麵條是有說道的,吃了幾碗都不覺得膩,我小時候每次被趕出家門,都會來他這裏吃碗面。”
聞言,蘇憐好奇地抬頭:
“你還會被趕出來?”
一旁正在收拾鄰桌的洪叔也探頭憨厚地笑起來:
“是啊,這孩子在這裏吃了好多年咯,還記得他第一次來的時候啊,才這麼點點大呢。”
他比了個手勢,看起來矮矮小小的,蘇憐撲哧一下笑出聲來。
在她的印象里,宋清河永遠一副無堅不摧的模樣,也永遠一副生人勿進的模樣,很難想像他還有那麼脆弱的時候。
宋清河耳廓滿上緋紅:
“洪叔,別說了。”
“那會兒我母親總是想要我和弟弟搶家業,我對那個沒興趣,她就老是罰我。”
他淡淡道,蘇憐注意到他因為想要吃面而捲起衣袖的手臂上,滿滿的都是深淺不一的傷痕印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