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水月鏡花
南宮陌點了點頭,重新從包中去出地圖:
“我們現在在萬草林的東南角,水月鏡花在萬草林的中心,如果我們想要取得山河鏡面花的話,從這條路進去應該就可以。”
他扭頭看向蘇憐,語調十足的溫柔。
“小憐,你覺得呢,你先跟着我們,等我們取完東西后再把你送回去。”
龍曲越聽越心驚,南宮陌雖然平常也好說話,但從來沒有如此問過一個人的意見。即使是同為皇室血脈,但他對於旁系都不會是這個態度,更何況面前這個蘇憐還是個平民少女了。
而且他居然把他們的目的地和目標都抖了個乾淨。萬一這個女孩是大皇子的人,他們這次出任務鐵定吃不了兜着走。
蘇憐剛準備點頭,耳邊突然就傳來一道尖銳的聲音:
“二哥,你不覺得你太偏袒她了嗎!”
轉頭看去,只見一開始那個一頭紅髮如火的少女一臉抵觸地看着她,目光中滿是高傲與不情願。
還未等南宮陌說話,蘇憐連忙拉住他,眼底泛着澄澈的水色:
“沒事的,你不用在意我,一切以你們的安排為先。”
大抵是因為她血脈中九尾狐族自帶的魅惑感,她的語調柔柔的,有種安撫人心的力量。
南宮陌突然就感覺沒有方才那麼躁動了,看蘇憐的眼神愈發溫柔起來。
“小曲,現在不是在宮裏,你別太過嬌縱,這裏沒有人會哄着你,更別提你還只是我表妹而已。”
轉頭看向龍曲,南宮陌的聲音頗有些冰冷,龍曲氣的跺腳,卻又無可奈何。
真是個狐狸精。
她暗暗地想,如果眼神能殺人的話,估計此時蘇憐的身上已經全是她射出的利箭了。
蘇憐冷眼看着她賭氣地走到一旁,又看着方才的南宮燦此時眼神更加戒備。
這裏除了南宮陌,其他人她都不太在意。
本來那個南宮燦看起來也是有些價值的,可就在她想要用九尾狐秘術時卻居然被他一眼發現了,索性之後就懶得再操縱他。
她又不是金錢,怎麼可能做到所有人都喜歡,更做不到讓人一見鍾情。
蘇憐承認她方才是用了點九尾狐族貫會的小手段蠱惑住南宮陌,剛才更是再次疊加buff,讓南宮陌對她更加信任了。但那也是很費靈力的好不好,既然要偽裝成手無縛雞之力的樣子,那麼在接下來的時間裏她都不能打坐修鍊以恢復靈力,那麼更應該省着點用了。
蘇憐眼神一閃,在之後的時候都似乎是想隱匿自己,退到一邊默不作聲。
“好了,就這麼定了,全隊休息三十分鐘,然後出發去鏡花水月。”
南宮陌安排好眾人後,走向蘇憐。
蘇憐抱着小絨球,此時正縮在樹下討論着一會兒該如何脫身。
但南宮陌的出現無疑讓蘇憐瞬間噤聲。
“小憐,不用害怕,一會兒你跟在我後面就行,但千萬不要亂跑。”
南宮陌聲音認真道。
蘇憐點點頭,隨即又想起什麼一般:
“鏡花水月是什麼呀?”
提起這個,南宮陌的臉色有些凝重:
“是萬草林的最中心,裏面都是世間最為珍貴稀少的靈藥,但同時,想要拿到也沒那麼容易。”
大概是因為怕嚇到她,南宮陌沒有多說,只是說了個大概。
但蘇憐也想的出來。每年多少人折損在萬草林的外圍中圍,但從來沒聽說過有人進去過最裏面。
可想而知裏面的防備情況會是個什麼樣的情形。況且連南宮陌這個“關係戶”都會這樣慎重,估計確實是十分棘手了。
蘇憐的目的就是進入那裏,因此倒沒有表現出害怕,而是有些躍躍欲試。
“那為什麼叫這個名字呢,聽起來好美。”
蘇憐歪頭道。這個她是真的不知道,她只知道裏面確實有這樣一個地方,但不知道叫什麼。
但南宮陌的臉色卻一變再變,似乎是忌諱莫深一般,直接閉口不談。
蘇憐也怕自己追問的太緊,讓他心生警惕,索性不再多問。
半個小時很快就到了,一行人收拾好東西,準備出發。
出乎蘇憐意料的是,萬草林的內圍似乎也不小,他們只是沿着中圍走了一段路,就已經到了內圍外面一圈。
南宮陌的眼神逐漸變得嚴肅,覆蓋上鱗片的左手緩緩探出,俯下身摸了一下腳下的泥土。
見泥土在發覺他靠近后開始像海浪一樣涌動,南宮陌瞬間血脈附體,起身站穩大聲道:
“大家都召出自己的血脈,現在已經到內圍了,準備去鏡花水月,大家多注意鏡花水月的特殊技能!”
瞬間,除了蘇憐外的其他人都瞬間血脈附體,周圍光影流動。
還沒等蘇憐反應過來,南宮陌就一把將她攬進懷中。
卻只見一個白鬍子老頭在看到她時眼睛一亮:
”煉藥師?“
”快,教我!“
蘇憐眼睛一轉,在見到他的衣服時,眸色一深:
”教你可以,但必須給我這一袋子靈藥。“
卻只見單幽連忙搖了搖頭,語氣卻絲毫不客氣:
“你教不教!”
“不教!”
蘇憐一把將他推開,頭也不回地往外走。
“你你你!”
單幽在後面氣的吹鬍子瞪眼,但拿她又沒辦法,只能將口袋塞回給她:
“給你!但我有條件的,你必須留下來。”
蘇憐勾了勾唇,從他手中拿過袋子:
“三天,我就呆三天。”
“不行,就走咯~”
她眨眨眼,眸中掠過一絲精光。
單幽心疼死自己那半湖的靈藥,聽她就給了這麼短的時間更是氣打不一出來。但又實在好奇,眼見着她都要到結界了,只能連忙點頭答應:
“行行,那你快回來。”
蘇憐這才幹脆利落地轉身回來。
“好的老頭。”
他實在不明白了,他作為一個七階的靈師,放在哪兒都是被吹着捧着的存在,更別提面前只是一個涉世未深的小丫頭了。
這小丫頭哪裏來的勇氣威脅他的?
單幽鬱悶地拔了根面前的草根。
外面,扶月的臉色有些難看。
什麼樣的人,竟然敢從他手下搶人。